一連串的疑問讓楊秀清真的很想找人揍幾拳好泄自己心頭之恨,此刻卻是極想要打自己幾拳。
一連串的笑聲夾雜著得意傳到了楊秀清的耳朵裡,自然是李繼瀟的。
楊秀清差點忘記了,李繼瀟這麼高調的人,這會兒想到了法子竟然來嘲諷李繼琛了。
楊秀清真的很想要罵人,真不愧是李繼瀟,他也好意思來找事,也不看看是誰的主意。
“四弟,咱們一起進去吧,父皇該是等著了。”李繼瀟自然得意,想破了頭的問題他已經解決了,一箭雙鵰,他甚至已經看到父皇對他讚許的眼神。
李繼琛沒說話,卻是提起了腳步。
一個石子猛一下砸中了他的背部,李繼琛立馬轉身,拐角處卻見楊秀清的半個頭,指著地上被什麼包住的石子。
楊秀清已經雙手合十就差沒跪下了,滿心期待著李繼琛可不能壞了這一仗。
“四弟,你怎麼了?”李繼瀟沒感覺到後頭有人跟上,轉身卻見李繼琛蹲在地上。
“衣服上沾了髒東西,弄掉罷了。”李繼琛不動聲色打開那紙條,匆匆掃了一眼。
一抹淡淡的微笑爬上了他的嘴角,卻在轉身的剎那,依舊是那副萬年不化的冷麪王爺的招牌臉。
楊秀清從拐角再次探出頭來,走廊空空如也,揪緊的心霎時鬆了下來,這會兒竟然覺得喘的厲害。
再好的武功不練也是要荒廢的,楊秀清暗想著日後怕是要多加練習才行,要是再這樣下去,日後若是再碰到上次那個情況,她有幾個胳膊都不夠砍的。
回到敬事房心裡就惴惴不安的,不知道這最終的結果到底是誰贏了,怎麼想都不甘心。
雲芳見她魂不守舍,臉色極差,好端端的一張俏臉竟然皺成了一堆,“你這要是被嚴公公看到,他怕是又要說你了。”
“嚴公公去辦差了,這會兒還回不來。”身爲了五品女官之後的責任也多了許多,很多事情就算髮生了,就算火燒眉毛了,也不能在大夥兒面前表
現出來,讓底下人也跟著一起受罪。
雲芳也不多話,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竟然是楊昭。
“怎麼樣,怎麼樣,什麼情況,快說來聽聽。”楊秀清急急將楊昭拉了進來,立馬問道。
楊昭見她這般急,倒是有些愣住了,“王爺說你放心,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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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秀清眼睛發亮,帶著欣喜,“這麼說是先漢王一步了?”
楊昭這成了個傳話筒,倒是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王爺說,平分秋色,王爺說他已有主意。”
楊秀清狐疑地看著楊昭,早有主意是什麼意思。
見她疑惑,楊昭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楊秀清立馬沉下了臉,“所以呢,皇上的意思......”
“一起嘉獎,不過漢王似乎略勝一籌,皇上已經應允了漢王爺即刻去辦。”楊昭話已帶到,“王爺怕你擔心,這就差我來跟你說一聲。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楊秀清一下子就像蔫了的茄子,癱倒在了桌子上,就差沒抓著自己的頭髮了,“我真的是瘋了。”李繼琛早就想出了計策,自己這麼一來,不是在他面前班門弄斧,倒是成了跳樑小醜。
而且李繼瀟這麼一出,疑心病那麼重的他,還以爲是她聽到了李繼瀟的計策。
忽然感覺很沮喪。
“你這個丫頭,最近似乎越來越情緒化了,對了,杜娘找你呢。”雲芳忽然想到早上杜娘來找楊秀清,後來忙著忙著倒是忘記了,“反正也不用當差,去歌舞坊走走。”
楊秀清托起腮幫子,想起杜娘,太子死後,杜娘也消沉了許多,後來一直很忙,倒是沒見過面了。
歌舞坊一如當初,並沒有因爲一人的離開而消沉,皇帝因爲大興土木,這會兒捉摸著還想把歌舞坊的幾個地方再修葺一新,儘管已經很好了。
“秀清,你怎麼纔來!”杜娘依舊是那一身華麗的舞衣,高高束起的髮髻,還有那一張上了妝的精緻面容,讓人過目不忘。不過此刻卻帶著責備,焦急不已。
楊秀清還在緬懷著那段難以忘懷的日子,卻忽然被杜娘猛一拉,“怎麼了?”
“阿羅德來過。”杜娘解釋道,“成王得了孫子,是特地過來向皇上賜名字的,我不是早就去通知你,你怎麼纔來。”
想到阿羅德,楊秀清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情,“來了就來了,杜娘你怎麼這麼急?”跟阿羅德關係,還沒有到那種非要見個面的地步不可吧。
杜娘眼睛一瞪,幾乎是衝著她吼道,“怎麼不急,你這個丫頭,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傻?”
楊秀清不明所以地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真是......”杜娘大有想要一巴掌拍死她的感覺,左右看了看,一把拉過了楊秀清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楊秀清全身的血脈噴張,一抹怪異的微笑爬上了她的嘴角,越咧越大,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我,我,我,人呢——”
是李繼煊,他竟然回來了,他當真去了草原,實現了他的夢想,真的好爲他高興。
“阿羅德一直沒見到你,我又派人去找你,卻發現你在賢妃娘娘那裡,阿羅德不好逗留,這就離開了,剛走。”杜娘也爲楊秀清捉急,“你說你早來一步......喂,你跑哪裡去——”
杜娘見她轉身就跑,竟是腳底生風,跑的飛快。無奈嘆了口氣,希望能看上一眼,日後怕是咫尺天涯了。
楊秀清竟是一路往宮門的方向奔去,一路上的宮女太監見了她,正要行禮,卻只覺一陣風吹過,楊秀清早就跑遠了。
眼看就要到宮門口,卻只瞧見一輛馬車穿過了宮門,往前飛奔離去。那馬車,融合著蜀國的特色和草原的瀟灑不羈,可不就是阿羅德的馬車。
楊秀清眼睜睜地看著那馬車離開自己的視線,心裡一慌,竟是不知作何反應,全身因爲這呼入而至的悲傷和內疚“嘭”的一聲跪倒在地,垂下頭,竟是失聲痛哭起來。
她竟然錯過了,連這最後一面,她還是錯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