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秀清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進了寧王府,知道張大夫在哪里,忙進了去,張大夫竟然還沒起來,鼾聲如雷。忙叫醒了他,他原本還有些恍惚,確認真的是楊秀清,猛地驚醒過來,“你怎么在這?”
“先不說這些,你先跟我走,我有事要你幫忙。”楊秀清沒空跟他廢話,“快點起來。”
張大夫雖然年紀不小,但是也從來沒遇到過一個姑娘家的就這么闖進了男人的屋子里,這會兒他還赤果著上身,忙的推開她,“丫頭,你先出去,我這就穿好衣服,別急。”
楊秀清收斂了那兇神惡煞的表情,忙退到了屋外,帶上了門,轉頭的剎那,卻見身后一抹藏青色長袍,立馬就想走。
“回來。”李繼琛立馬喊道。
楊秀清轉過身,低下頭,拿著腦袋給他說話,“奴婢給王爺請安。”
片刻的沉默,只聽得頭上那狹長的嘆息,帶著些許無奈何悲涼,“你我之間,何時這么生份了。”
楊秀清沒有說話,胸口隱隱作痛,心里自是不好受。
為什么會變得這么生分,難道是她造成的嗎。
“奴婢該死,未經王爺同意便要借張大夫一用,希望王爺能夠恩準。”楊秀清語氣生疏陌生,似乎在刻意保持著距離,也真真實實地告訴李繼琛,他們之間也就這樣的關系。
她要告訴李繼琛,她楊秀清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有事就哄著,沒事就扔在一邊。
“秀清......”李繼琛心里也堵得慌,楊秀清這番模樣,這是要置自己于何地,“你是不是因為本王跟朱......”
“王爺想多了,奴婢只是謹守自己的本分。”楊秀清態度更加恭謹,言語之間,還帶了一絲厲害關系。她原本以為自己跟前世一樣,但是融入了楊秀清的記憶,卻由不得男人對自己這樣。
與其愛的卑微,那么寧可不愛。
“本王——”
“可以走了,秀清丫頭。”張大夫從屋里
出來,瞧見屋外兩個人,面色有些尷尬,正要行禮,卻被楊秀清一拽,拉了就走。
回到了張明的屋子,張明摔倒在地地上,竟然還沒起來,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嘴里還在說著胡話。
張大夫見狀,立馬過去把了脈,摸了摸自己短短的胡須,“他中毒了。”
“可是有解藥?”楊秀清心里莫名急了起來,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張大夫從藥箱里拿了針灸,“待我給他施針,再服下我特質的藥丸,能解。”
“什么時候能好,我很急。”楊秀清徘徊不定,心里越發急躁,很是不安,“能快點嗎?”
張大夫瞧著她就要急出一身汗的模樣,“他這是中了***,我這就給他施針,也要兩個時辰,若是你來打下手,或許還能快些。”
楊秀清點了點頭,“那趕緊的吧。”
說著就要將張明扶起來,那張明處于極度敏感的狀態,見楊秀清過來,張牙舞爪地揮舞著,楊秀清正在氣頭上,見他這么不合作,一掌便劈了下去,張明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張大夫吞了口口水,好像在看怪物一樣看著楊秀清,卻見楊秀清凌厲的眼神掃了過來,“我這就施診,你把蠟燭點起來。”
楊秀清在門口等著,張大夫說下面她一個女兒家還是不便參合,便讓她出來了,她一個人在屋外面干著急。
屋子的門猛地被推開,楊秀清慌亂地轉過頭去,卻見李繼琛進來,神色有些不對,正要問,他倒是先說了,“嚴公公出事了。”
“你說什么?”楊秀清呼吸一滯,怪不得自己心里總是不安,果真出事了,“怎么回事?”
李繼琛簡單地說了一下來龍去脈,說是那文公公揭發檢舉嚴公公挪用了布匹,這會兒怕是皇帝都要知道了。
“砰”楊秀清猛地拍了桌子,那單薄的桌子一顫,抖落下一層灰,最后卻只能化為一聲嘆息,“那文公公定是不會放過機會,他早就想要拉嚴公公下來了,這
會兒倒是給他抓到了機會。”
李繼琛見她滿臉愁容,還帶著掩藏不住的怒氣,這樣的楊秀清那么鮮活而帶著生氣,“你準備怎么救嚴公公,如今他已經被抓去天牢,若是不盡快處理好此事,恐怕......”
挪用皇家東西的罪名可是不小,何況那些布匹,還是要去賑災用的。皇帝本來就在為南方水災煩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怕是嚴公公在劫難逃。
楊秀清坐在椅子上,咬著手指,皺著眉,緊緊盯著面前的桌子,似乎要看出一個洞來,“我也不知道。”嚴公公對她那么好,嚴公公出事,她自然著急,可是眼下要怎么做,她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真想打人。”楊秀清氣的脫口而出,卻見李繼琛那微變的表情,夾雜著淡淡的笑意,“你還笑得出來。”
“哪個才是真實的楊秀清,恭敬乖巧的你,還是現在這個脾氣火爆的你。”李繼琛似乎看到了楊秀清的另一面,著實有趣。
楊秀清白了他一眼,“跟你有關系嗎?”
一句話,便將李繼琛堵了回去。
“你放心,本王自會幫你。”李繼琛伸出手,握住楊秀清放在桌上的手,卻見楊秀清早先一步收回了手,無奈垂頭,“罷了罷了。”
張大夫從屋子里出來,滿頭大汗,“好了,他清醒了,你可以去問了。”
楊秀清一喜,急忙進了內屋,看到床上面色已經有所改善,眼神不再渾濁呆滯的張明,“布匹呢,布匹去哪里了?”
張明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會兒忽然清醒過來了,被楊秀清這么一問,有些懵,但是依稀記得些事,“布匹,我放在了城東的一個小屋子里,可是一夜之間,全都沒有了。”
張明知道事情嚴重了,“是不是我義父出事了。”心下著急,當即就給了自己兩巴掌,“都是我不好,中了人家的計,都是我害了義父。”
“告訴我你放布匹的地方。”楊秀清見他這個樣子,心里也不好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