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半個時辰的春雨讓浣花苑得了滋潤,小小浣花溪里也流淌歡快的溪水。第一滴雨落下就驚醒了靈兒,她雀躍于芙蓉樹端舞蹈著淋雨呢,好久沒有過的雨水啊。
等她看見是王建御劍從空中落下,這才知道是建哥哥和小九做的好事。
“哎,可惜小九靈力有限只能澆灌這浣花苑一帶,都城都干的很久了。該上哪里去求雨啊?”
王建一直很在意靈兒服用了白靈的妖丹后,有沒有不好的變化,比如長出狼毫啥的。
可喜的是,靈兒完全能享用白靈的靈丹,她沒有晉輝那樣的不良反應(yīng)。
“求雨是沒有用的,現(xiàn)今你身邊就有龍族。但是建哥哥,為何都江堰還不放水灌溉這川西壩子?每每遇見天旱都是靠都江堰放水滋養(yǎng)這一片土地的。”
靈兒想起若干年來都城附近何曾有過缺水的事情?都因為有這天下聞名的都江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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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是啊,這都江堰就該是這時候放水澆灌盆地了嘛。秧苗都無法插,秋日如何有收成?宋軍這縣令咋搞的?”王建想起自己將宋軍調(diào)去都江堰任職,他難道失職至此?
“小九咱們?nèi)ザ冀呖纯矗俊蓖踅ㄒ患焙薏坏昧⒖倘ザ冀哒宜诬姵袅R一頓。
“建哥哥,人家今晚很累啦,又救你的二妹子,又行云布雨,明日再去吧。”小九怨憤說道。
哦,王建愧疚了。忘記小九靈力有限了。
“哪里來的二妹子?”靈兒立馬捕捉到這話了。
王建只好將二妹子的事大概講講給靈兒聽。
“哼,建哥哥救人是真,占點便宜也不假,明明都已經(jīng)救活了,還在口對口的輸入真氣。我看著就煩。”小九翻個白眼諷刺王建。
“那個,既然這樣,我看這二妹子早晚也得死在楊玉棠手里,她如此黑心,怎么可能容的下二妹子?”靈兒擔(dān)憂道。
“我也正打算細細想個法子怎么能保護好她,雪芙也擔(dān)心的要命。好了,靈兒再見,我也累了回去歇歇。”
告別靈兒王建回了屋,見雪芙睡的很熟,也放心睡了。
……
清晨,晉輝看看睡的安穩(wěn)平靜的二妹子,憐愛的撫摸一下她的頭發(fā)。去了軍營。
韓子君一大早帶兩名士兵去了醫(yī)館,手中劍一揮斬斷了醫(yī)館的匾,老郎中嚇的戰(zhàn)兢兢出來,看見是昨天來請他看治病人的軍人,只當(dāng)是女孩已經(jīng)死去。他怪罪自己沒救活她。
“軍爺,生死有命啊,昨日我就看出她沒得救了,才沒有施針下藥,你怪不得我啊!”
“放你的狗臭屁!你這庸醫(yī),騙子!你會診脈么?你說我家小姐沒救了,結(jié)果,她不過一口氣憋在胸口而已!現(xiàn)在早已大活人一個了。可憐咱們未來的晉帥夫人差點被你害死!晉帥命我砸了你這不學(xué)無術(shù)的庸醫(yī)醫(yī)館,攆出都城去。動手。”
三名軍漢連砸?guī)ぃ褌€醫(yī)館頓時摧毀了。郎中和伙計哪有半句分辯機會,韓子君揪住庸醫(yī)的胡須用力一拽,扯的血淋淋的一個下巴,想了想沒狠心敲碎老頭的牙。幾個人抱頭鼠竄了去。
二妹子打定了自己何去何從的主意。心安理得安睡一覺,早上起床頓覺自己渾身有勁,跟沒有挨打大出血過似的。也很納悶自己咋恢復(fù)的如此迅速?
她怎么也想不到,得了建哥哥陽剛之氣外還有龍息的靈力滋養(yǎng)過咧!
打發(fā)張媽和小丫頭去替自己買菜。
“我特別想吃麻辣酸菜魚,你們替我買去,要活魚,最好是大點的鰱魚。”二妹子知道活魚得走遠處的街道才買的到。所以支走她倆個。
自己換回當(dāng)時來都城時穿的普通衣裙,所有首飾銀兩,她一樣都沒有拿。趁小院里沒人。二妹子毫不留念關(guān)好門大步走人。
死過一回的人,看清了自己身邊最想依靠的人其實是靠不住的,害自己差點被打死不說,還輕易相信他老婆的污言穢語直接就用于傷害自己,昨日那口怨氣竟活活憋死自己了。若非王建哥哥趕來救治,此刻二妹子早躺進棺材里成為尸體。可憐我爹娘姐姐還都以為我找到最可信賴的男人。
二妹子沒有回頭看,但流下心酸的苦淚。
好久了,自己傻呼呼將這里當(dāng)做可以躲避風(fēng)雨的小窩,天天盼望晉輝能回來吃飯陪伴自己。
‘咦~~~!’二妹子握住自己的嘴,因為已經(jīng)咧成小瓢樣忍不住哭出聲了。
一場美夢醒了。
昨夜魂魄飄蕩空中時,看見建哥哥急切救自己,現(xiàn)在么,二妹子堅定認定,建哥哥是救過自己兩次的人。為奴為婢,此生我都跟定建哥哥了!
二妹子從小沒有纏足,因為窮苦人家的女孩要上山下地干活的。
此刻邁開大步,她朝記憶里青羊?qū)m的方向走去。
我要找建哥哥和雪芙姐去。
……
一大早,王建就告訴大師兄自己想去都江堰看看。
“按理早該放水給下游州縣了,可是遲遲未放,我去看看。”
“對呀,我也想過這事,不過可能跟一直無雨有些關(guān)聯(lián),你帶上林鳳鳴他們幾個一塊去吧。隨便看看青城山幾個道觀修建的任何了,送些銀子去吧。”
清風(fēng)想著反正修建道觀的銀兩都是清玉師弟出的,官府的資金從楊剛烈接手后就一分錢也沒給過。
一路上,看見莊稼地里泥土都龜裂了。早該綠油油秧苗鋪滿的地里一棵秧苗也無。農(nóng)民們都毫無辦法閑散在家。偶有一塊秧苗田綠油油,也是農(nóng)民用井水養(yǎng)著的秧苗,時刻盼著一場春雨才好插秧啊。
河流干枯,細小的溪水都成為精貴的人畜飲用水了。
心急如火。王建領(lǐng)人直接去了都江堰,讓何方亮去通知宋軍來河邊相會。
眼前水勢小的讓人吃驚。
林鳳鳴道:“我來過多次,從沒看見過河中石人,據(jù)說是李冰修的鎮(zhèn)水神人,你們看,居然露出石人的膝蓋來了!”
王建和上官雄看去,果然水中一尊石像,起碼也八尺高大的身軀,上幾次王建來此都沒看見這水中石人,因為水大,淹沒了石人頭頂。現(xiàn)在,水只到他膝蓋處,可想而知水勢低下去了多少!
而石龍,更是露出水面好幾層。水么,淺淺流淌,沒波沒浪。
宋軍騎馬飛奔著來了。
“哎呀,王建啊,少城主,哦不,清玉道長!你可來了,我快急死了,咋辦啊,你瞧,都江堰水位直線下降,按說玉壘山下來的水也沒覺少啊,都是各山頂?shù)姆e雪化水淌下來的,可是咋就積不住呢?你瞧這堰里水位低的只有往年的三分之一。”
“對呀,去年冬日的大雪積的多么厚哦,現(xiàn)在化水該很充沛才對。”何方亮反復(fù)看了玉壘山山澗流下來的一股大水,不算小嘛,咋堰里卻沒多少水呢?
河灘上壘石龍的民工也沒見了,因為用不上石龍隔水了?
王建問宋軍咋沒有人準備石龍時。
宋軍嘆氣:“一個是因為水都沒有啥,石龍用不上,二是因為,前些日子民工們說看見水里有怪魚,很嚇人,加上已經(jīng)堆積了很多石龍沒有用,所以就沒人來河灘修筑石龍了。”
“怪魚?有多怪?能比蟒蛇精嚇人么?”何方亮不屑道。
“這個,我也只是聽說,并沒有看見過。也就聽之任之讓他們歇息幾日吧。”
宋軍想想有些汗顏道。
幸虧王建已經(jīng)不是少城主了,否則這說法定被他訓(xùn)斥。
看著王建和林帥何大人都穿一身深灰色道袍,宋軍想起昔日他們官服光鮮,氣宇軒揚的模樣。現(xiàn)在雖然也英氣勃勃,但確實不如官服來的威武。
心里黯然。
“天色已晚,不如讓我盡盡地主之誼吃頓便飯再說。”宋軍說道。
“嗯,你這縣太爺好好請我們喝頓酒吧,反正你說怪魚晚間才出來過,我吃過飯?zhí)旌诹讼滤夜拄~玩去。哈哈,走。”王建豪邁道。他已經(jīng)聽見小九心語:‘怪魚有點可疑,下水會會去。看看是何方神圣?’
席間自然聊的是水。
何方亮道:“之所以叫個旱澇保收的天府之國,就因為有這都江堰,無雨,靠山間積雪化水也足夠給成都平原用了,有雨靠都江堰積水,也不會淹了成都平原。怎么會堰里水位低的露出石人來了?這樣下去怎么個旱澇保收啊?”
“怪魚之說以前有么?”林鳳鳴很是驚訝這怪魚的說法。
“即便有什么怪魚能喝干如此多的水么?”上官雄更為不信。
“哎哎,少吃點,俺待會下水捉怪魚回來燉湯喝,你們吃太飽就喝不下怪魚湯了。”王建笑呵呵道。
他以前有小九不用怕水,現(xiàn)在自己也可以如魚類樣在水里暢游了,怕什么水里怪魚?
讓宋軍帶幾名衙役,舉著火把,幾個人來到水邊。
何方亮和上官雄都是跟王建在沱江斗過蟒蛇精的,此刻非要跟他下水不可。而林鳳鳴水性也不錯,豈肯坐岸邊干看著?
宋軍是相信王建他們的水性的,也不勸阻,四個人脫的赤條條只余褲頭滑下水里。
呀~~~!水還是夠深呢。原來石人露出膝蓋,看著水很淺,其實石人腳下還有一個巨大石龜呢,所以這水起碼也四丈深。
四個人游來游去,看見不少魚蝦,頂多兩尺來長,怪魚么,影子也沒有一條。
小九見人多不便現(xiàn)出龍形,盤王建脖頸上看。悄悄靠近他耳邊說道:“建哥哥,靠近玉壘山腳下水勢有些奇怪,有股吸引力似的。”
哦!王建已經(jīng)覺出一股漩渦樣力道裹住自己身體,不過他如今的定力這股漩渦,確實奈何不了他的。他穩(wěn)住自己身體站水底想細看看。
天啊!林鳳鳴靠近他一瞬間就被漩渦的力道裹挾著卷走了!王建剛想伸手去拉,何方亮和上官雄挨個失控都被漩渦裹進去了。一轉(zhuǎn)眼啥都看不見了。
王建一急腳下一蹬追著他們鉆進了漩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