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快,距離打敗童貫,喜得貴子已經快兩個月了,那時冰雪纔剛漸消融,現在卻已是草長鶯飛,野花遍地了。
林沖抱著小林勝在院子裡玩著,一旁的林娘子扶著挺著大肚子的龐秋霞,兩位美婦看著林沖溺愛的逗著孩子,臉上全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這兩個月裡,俘虜的三萬多名官兵早已招降完畢,有那些不願降的,依然被林沖下令刺了面,帶了腳鐐充做苦力了。
這並不是林沖殘忍,而是在這個時代,過分的仁慈會被別人看做是軟弱,更加不能震懾那些已經投降的人,時代不同,處事的方法也就不同。
慈不掌兵!
目前梁山的軍隊人數已達到了五萬餘人,而這一數字還在不斷的上漲著,因爲隨著朝廷壓迫得越來越厲害,投奔梁山的人也越來越多。
估計用不了半年,梁山軍隊的人數就將達到六萬人。
林沖在這五萬多人裡首先挑出四千人,與之前的一千騎兵合在一起,使騎兵營的人數增加到了五千人。
騎兵營頭領也做了調整,王寅爲騎兵營主帥,秦明,韓滔,彭玘,朱仝爲副帥。
五人全權負責訓練騎兵,但訓練中的從屬關係,仍受史文恭管轄。
本來水軍只有五百人,當初人少沒有辦法,現在人多了,林沖直接讓李俊的幾位水軍頭領,挑出四千五百人加入水軍,也湊足五千人。
李俊幾人聽了開心不已,哪個將領不希望自己手下兵多一些,人手充足一些。
至於龐萬春的神箭營,林沖到沒有具體要求人數,只是讓他在全軍之中挑選人才,林沖只有一個要求,神箭營,要精不要多。
龐萬春因爲是成爲了林沖的大舅哥,所以現在看事情的角度也不同了,他這次沒有嚷著多要些人,而是按照林沖的指示,精挑細選出了一千人,與之前的一千人合併一起,共是兩千人。
剩下的四萬人,林沖按照宋朝軍隊的編制加以改良,由原來的,廂,軍,營,都,四級改爲,軍,營,隊,三級。
每隊一百人,十隊爲一營,十營爲一軍。
按照這種算法,騎兵營和水軍便是由五個營組成,而神箭營由兩個營組成。
林沖把這剩下的四萬人分成了四個軍,石寶任一軍軍指揮使,關勝爲二軍軍指揮使,呼延灼爲三軍軍指揮使,孫安爲四軍軍指揮使。
其中厲天閏,黃信,宣贊,郝思文四人爲一軍營指揮使,負責幫助軍指揮使管理和訓練士兵。
司行方,單廷珪,魏定國,歐鵬爲二軍營指揮使,同樣幫助關勝管理二軍兵馬。
山士奇,厲天佑,薛斗南,楊林幫助呼延灼管理三軍。
李逵,石勇,穆春,馬麟協助孫安管理四軍。
林沖又在所有人中挑出兩千名忠心耿耿,能力不俗的人,作爲自己的親兵營。
其中一千爲騎兵,由穆弘擔任營指揮使。
另外一千爲步兵,由焦挺擔任營指揮使。
其餘人等依舊各司其職,負責山寨的防禦及其他職務。
經過細分,各位兄弟的職責更加明確,凝聚力也變得更強,山寨中的大小事務,運轉也更加流暢。
林沖正在逗弄著兒子,時遷走了進來,對林沖說道“哥哥,都準備好了!”
林沖點點頭,然後把小林勝遞給林娘子,起身跟兩位娘子道了個別,便與時遷一起出去了。
林沖對田虎手下的幾員大將,一直念念不忘,年前便有心去一趟,但是未能成行,現在有了一些空閒,便打算去走一遭,碰碰運氣!
前幾天東京傳來消息,童貫沒命的逃回東京,連夜找到蔡京與高俅,與二人商議了一番,第二天只說大軍水土不服,因此退兵糊弄了過去。
這一次把官軍打的痛了,就算童貫和高俅等人想再次發兵,也得幾個月以後了,打仗不是小孩子過家家,不是說打就能打的。
早在幾天前林沖就把要下山的事,對兩位夫人說了,因此二人也都有了心裡準備,並未多說什麼。
在這段悠閒的時光還發生了一件事,那就是林沖在林娘子的一再提議下,終於把錦兒收入了房中,算是納了個妾。
因爲錦兒是丫環出身,所以也沒大操大辦,只是與兩位娘子一起吃了一頓飯,給二人分別敬了一杯茶,便算是成禮了。
而錦兒的生活並不會有太大的改變,依然每天服侍林娘子,偶爾當林沖有需要的時候,陪一次寢。
可能會有人說這樣對錦兒太不公平,但其實這樣的結局,對錦兒來說已是再好不過,假如日後真的爲林沖生個一男半女,她也就算是修成正果了。
林沖來到金沙灘,衆兄弟都在岸邊等他,見林沖過來都口稱“哥哥!”
林沖此次下山依然帶了四個人,穆弘,時遷是林沖每次都帶的,另外兩人是焦挺和王寅。
其中焦挺是林沖新選的保鏢人物,而王寅是林沖考慮可能會出現意外情況,特意帶上的一個高手。
本來林沖最想帶的人是孫安,但是怕他被官府中人認出來,因此作罷。
告別衆位兄弟,林沖一行五人坐上了船,由張順親自撐船送幾人到了對岸。
林沖幾人各揹包裹,每人腰間別了一把腰刀,便再無它物。
這一路上作公的極多,因此林沖特意帶了一頂白陽氈帽,擋住了臉。
幾人都是慣走南北的人,因此趕路對幾人來說都是小事。
因爲正是春暖花開之時,氣溫不高不低,非常舒適,幾人一邊賞景一邊趕路,到也自在。
一路上曉行夜宿,飢餐渴飲,早來到河北定州,爲何林沖要走這裡,主要是爲了繞過東京等幾個敏感地方,借路河北轉去山西沁州等地。
到了定州,天色漸晚,幾人找了一間看起來不錯的客棧住了下來。
開了兩間房,林沖與穆弘一間,其餘三人一間,晚飯是在林沖房間裡吃的。
吃過飯林沖想出去走走,便邀幾人一同前去,看一看這定州有何消遣之地。
幾人漫步街頭,因爲春回大地,人們早已脫掉臃腫的棉衣,換上相對薄一些的衣服。
這定州算不上是一個大城,與滄州,孟州這些地方差距很大,更別說有名的大名府了。
不過城池雖然不大,但三教九流也應有盡有,酒樓林立,勾欄瓦肆,茶樓當鋪,一應俱全。
尤其是那家當鋪,雖然已是晚上,但前來典當的人還是不少,看來還是沒錢的人多。
這兩年年景不好,山西大旱,河北也未能倖免,莊稼顆粒無收,百姓生活困苦,要不然誰會靠典當東西過活。
幾人走了一回,因爲天黑,因此街上行人不是很多,就算偶爾遇到幾位行人,也是一臉菜色,無精打采。
林沖看著街角的幾位乞丐,嘆息一聲,說道“年景不好,百姓的日子愈發難過了!”
王寅幾人也感到這定州有一些蕭條,不說別處,只是鄆城也比這裡富裕一些,最少從大街上的行人來看是這樣。
走了一陣,林沖的心裡有些壓抑,便說道“回去吧,無甚耍處,不如早些歇息!”
幾人回到客棧,說了一些閒話,便都歇息了,趕了一天路也都有些乏了。
一夜無話,第二天幾人起來,喚小二做了些早飯吃了,然後一發算了房錢,便拿著包裹趕路去了。
正走到昨晚看到的那家當鋪時,只見當鋪門口圍了許多人,所有人都對著當鋪指指點點,說著什麼。
林沖好奇,左右此次出來也是碰運氣的成分居多,不是很急,便說道“先不急趕路,去看一看發生了何事?”
王寅笑了笑說道“在我印象中,每次哥哥湊熱鬧,最後總會把事情惹到自己身上,希望這次不會!”
林沖聽了啞然失笑,細想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於是無奈的用手指了指王寅,說了一句“烏鴉嘴!”便笑著走過去了。
王寅幾人也哈哈笑了笑,見林沖向人羣走去,也急忙跟了上去。
幾人推開人羣,擠到前面,看到當鋪門前站著兩人,不對,應該說是站著一人,坐著一人。
站著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衣著華麗,神情倨傲,此時正一臉得意的看著坐在地上的人。
林沖向那地上之人看去,見是一位老婦人,年紀大約五十多歲,身上穿著粗布衣裳,看樣子有些年頭了,衣服上已經打了幾塊補丁,不過洗的卻很乾淨。
此時這位老婦人正坐在地上哭,口中說道“你是這定州城有名的大財主,爲何還這般無賴,不僅賴了老婦的玉鐲,還要冤枉老婦偷了你的,當真太過無恥!”
婦人說完又大聲哭了起來。
林沖聽完心裡有了一絲明悟,想來應該是這個婦人拿了玉鐲前來典當,但是被這當鋪的老闆訛了去,現在又要賴這個婦人偷了他的東西,應該是這個樣子。
唉,看當鋪老闆的樣子,這種事應該不是第一次做了,而且能開得起如此規模的當鋪,想來在官府之中也是有關係的,要不然他不會這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人羣外面一聲高喊“孃親!”接著一個大漢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