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分,史進三人跟著穆弘來到菜園子,林沖把幾人介紹給魯智深,又把魯智深介紹了一遍,幾人相互見禮。
時遷問道“哥哥,用不用小弟前去打探一番?”
幾人來時,穆弘已經把事情的經過對三人講了。
林沖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我已經讓人去打探消息,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幾人閒聊了一會,果見張三和李四趕了回來。
兩人進屋先對林沖和魯智深行了一禮,見到屋裡又多出三個陌生人,心裡疑惑,但是一想到林沖的身份,也就釋然了。
張三說道“師父,林大哥,我們兄弟探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林沖幾人一聽趕忙問道“是什麼消息?”
“哥哥可知白天救下的那個女子是何人?”張三神秘的問道。
林沖與魯智深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說實話,他們當時真的沒想起來問女子的身份。
張三見二人搖頭,趕忙說道“那位娘子卻是徐教頭的夫人!”
“哪位徐教頭?把話說明白一些!”林沖無奈的回了一句。
這要是陳五對自己彙報事情,也向張三這麼墨跡,林沖早就一腳踢過去了。
張三嘿嘿傻笑了一下,趕忙說道“這位徐教頭,就是那金槍班教頭徐寧,人稱金槍手的那位。
小弟還打聽到,那徐娘子回到家中把事情告訴了徐寧,徐寧頓時大怒,不顧徐娘子勸阻,直接去太尉府找高俅理論。
可是那高俅正因爲高衙內被打而大發雷霆,見到徐寧前來討要說法,直接便讓人把他捉了起來,打入了大牢。
我們剛剛回來時,聽說那徐娘子還正四處託人打點,希望救徐寧出來。
因爲林大哥當時用氈帽擋了臉,所以那高俅並不知林大哥身份,但是卻打探出師父是大相國寺的僧人,如今以派人前去大相國寺盤問,想來很快便會查到這裡。
我二人見情況緊急,便留下其他人繼續盯著,先跑回來給幾位送信,免得吃虧!”
張三這次沒有墨跡,直接把所有的消息都詳細的說了一遍。
林沖一聽那徐教頭是徐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沒想到是徐寧的妻子被高衙內調戲,他自己如今也被高俅抓了。
也難怪,那高衙內被自己打的不輕,高俅暴怒也是正常,畢竟打了高衙內就如打他高俅一樣。
可是徐寧卻在這個時候去找高俅理論,不是自找苦吃嘛,不過這徐寧也算是一條漢子,沒有畏懼高俅的身份,敢第一時間去找高俅要說法,是大丈夫所爲值得稱讚!
魯智深見林沖站起,忙問道“兄弟認識這徐寧?”
林沖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做禁軍教頭時,與這徐寧關係甚厚,時常在一起切磋武藝,此人武功高強,家傳鉤鐮槍法更是一絕,爲人也光明磊落,是條好漢!”
“哦!既然如此你與灑家當救他一救!”魯智深聽了林沖的話回道。
林沖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救是一定要救,不過眼下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裡,免得一會官軍來了,被他們堵住!”
“兄弟說得有理”魯智深說完進到裡屋,拿上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包裹,順手挎上戒刀提了禪杖,說道“我們這就走!”性格很是爽利!
林沖幾人也不猶豫,直接起身跟著魯智深走了出去。
因爲要救徐寧,所以不能走太遠,李四提議說道“衆位哥哥,小弟有一位姑舅弟弟,就住在離此十四五里的村子,家中無別人只他自己過活,不如先去他那裡暫住幾日?”
林沖幾人聽了點頭同意,便由李四在前面引路,奔他弟弟家而去。
當大家隨李四來到他弟弟家,林沖這才發現,原來這裡離當初的李小二家很近。
李四的弟弟也是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平時對李四很是崇拜,見到李四領人過來,二話沒說直接表示歡迎。
衆人進到屋裡,雖然房間不算太大,也比較凌亂,但勝在能擋風寒,供人休息。
一夜無話,第二天林沖給了張三和李四十兩銀子,讓他二人領人繼續打探消息,尤其是徐寧的消息。
張三李四二人領命而去。
一連三天都沒有什麼進展,高俅在大相國寺查到魯智深的下落,立即派人去捉拿魯智深,結果菜園子早已人去樓空,不見半個人影。
高俅無奈只得繼續派人打探,而徐寧也依然被關在大牢裡,高俅幾次派人下牢拷問徐寧,問他究竟認識不認識打高衙內的人。
不過這徐寧是真的不知道,究竟誰打了高衙內,所以高俅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問出來。
林沖在屋裡等了三天,實在無聊,便領著穆弘出去隨便轉轉。
說來也巧,兩人在城邊隨意的走著,卻不想陸謙外出辦事正好路過這裡。
林沖想著心事並沒有看到陸謙,但是陸謙卻看到了林沖,雖然林沖戴了一頂白陽氈帽,把臉遮住了大半,但是陸謙對林沖非常熟悉,從體型步伐上便把林沖認了出來,又仔細的確認了一下露出的下半張臉,更加確定是林沖無疑。
陸謙見到林沖心裡大驚,剛想悄悄跟上去,卻又擔心被林沖發現,畢竟林沖的武藝擺在那裡,此處人流又少,發現他的機率非常大。
陸謙眼珠轉了轉,也不去辦事,直接跑回了太尉府。
見到高俅,陸謙說道“啓稟太尉,小人剛剛在城外看見了林沖!”
“林沖,他在哪裡?”高俅一聽到林沖的名字,立刻咬牙切齒的問道。
陸謙把從城外見到林沖的經過說了一遍,又把自己沒有追去的理由講了,因爲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高俅也一定會問,還不如自己主動說出來,還能打消高俅的不滿。
果然高俅聽完沒有多做追究,而是問道“那林沖爲何會來東京?”
陸謙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一直未想通,按理說以林沖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來東京這麼危險的地方,可是他偏偏來了,真是奇怪。
他們當然想不出,因爲林沖是爲了魯智深而來,不說他們想不出,就連跟他一起來的穆弘等人,都不知道林沖究竟來東京做什麼。
陸謙想罷,突然間想起一件事,趕忙對高俅說道“太尉,聽衙內說打他的除了那個和尚,還有幾人,會不會是林沖他們?”
高俅聽完眼光一凝,趕忙叫人把那天跟著高衙內的幾個隨從叫來。
幾人來後,高俅讓他們把那幾個人的模樣又說了一遍。
當高俅和陸謙聽到其中最先動手之人,頭戴一頂白陽氈帽,看不清模樣的時候,頓時知道一定是林沖。
高俅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大罵道“林沖這個賊寇,好大的膽子,竟敢在東京打本太尉的兒子,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陸謙,命你馬上帶人去把林沖的下落打探出來,本太尉要把他捉住碎屍萬段!”
高俅此時是真的恨死了林沖,正所謂打人不打臉,可林沖卻三番五次的打高俅的臉,現在更是把他的兒子打了,若是自己再不把他抓住,也顯得他這個太尉太無能了些。
陸謙聽完並沒有立即領命,而是說道“太尉息怒,小人想到了一個捉住林沖的辦法!”
“哦!什麼辦法?”高俅驚喜的問道。
“之前小人還不知道林沖在東京做什麼,但是現在卻有些眉目了。
太尉想一想那林沖爲了徐寧的妻子,而動手打了衙內,現在這徐寧被太尉關進了大牢,以小人對林沖的瞭解,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徐寧出來,我們何不利用一下這一點,設個圈套讓林沖自己送上門來呢?”
高俅聽了疑惑道“你確信林沖會爲了徐寧而甘願冒險?”
“一定會的,小人與林沖相識多年,對他的性格最是瞭解不過!”陸謙自信的說道。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辦,需要什麼人幫忙,你直接持我手喻調遣即可,記住,一定不能讓林沖給我跑了!”高俅憤怒的說道。
“小人遵命!”陸謙一臉媚笑的回道。
林沖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更不知道高俅和陸謙,已經定下計策準備捉他。
林沖與穆弘轉了一圈,沒什麼意思便回去了。
當晚,張三和李四趕了回來,興沖沖的對林沖幾人說道“林大哥,師父,有消息了,本來高俅想治徐寧死罪,但是開封府尹說罪不至死,因此判了個脊杖二十,刺配滄州,這幾天便要動身!”
林沖聽了心裡暗笑,看來本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橋段,全都複製到徐寧身上去了。
林沖對魯智深幾人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他去滄州的路上把他劫了!”
魯智深問道“我們要在哪裡動手,總不能一直跟他到滄州吧?”
林沖聽完笑了笑,他早就想好了一個地方,慢慢說道“野豬林!”
“野豬林?這是什麼地方?”魯智深問道。
“這野豬林是此去滄州第一個險惡去處,樹大林深,正好動手!”林沖慢慢說道。
“好,既然如此,我們便在這野豬林動手,殺了防送差人救出徐寧!”魯智深大聲同意。
就在林沖幾人在這裡商量的時候,陸謙正一臉陰笑的在一張桌子旁邊站著,桌子上面還放著一張紙,紙上醒目的寫著三個大字“野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