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聽到洪教頭相問,對他報以燦爛的微笑,緊接著寒光乍現劃過洪教頭的咽喉,然後擡起一腳將洪教頭踹回屋內。
血霧噴涌而出,那洪教頭甚至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便仰面死去。
正在桌旁坐著的小妾,看到如此情景,剛想放聲大叫,突然那人手中匕首一甩,正中小妾心臟。
小妾同樣未等發出聲音,身體便緩緩劃落桌下。
來人快速閃進房間,在關門的一剎那又向門外仔細的瞧了瞧,確認沒有被人發現,這才慢慢將房門關上。
“酒囊飯袋也敢擋路?”來人對著洪教頭的屍體冷哼一聲。
要問這人是誰,不是別人正是前次來汾水縣打探的燕青。
燕青頭腦靈活武藝高強,猶善相撲,更懂各路鄉談因此剛剛纔沒有被洪教頭聽出破綻。
燕青在屋裡掃了一眼,然後快速把桌布掀開,將洪教頭與小妾的屍體全都塞到桌下,之後再把桌布放下。
燕青做完又從房內找出兩塊毛巾,沾上水把地上的血跡用力的擦掉,等做好一切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麼遺漏這才悄悄出了房間。
林沖等人早已算好,只要殺了洪教頭,那麼汾州城內便沒有人再知道林沖他們的事情,也就不會幫著晉州官軍阻截自己,也就是說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而且汾州副將對洪教頭本就不滿,若是讓他知道洪教頭慘死,雖然表面也會搜查一番,但是絕不會大動干戈,這也是林沖敢放心讓燕青殺人的原因。
第二天林沖等人便趕到了汾州城,其實昨晚便已經到了,只是因爲城門已關,所以只能在旁邊的樹林裡藏了一夜。
汾州縣一處不起眼的客棧內。
“林寨主與衆位好漢的大恩我二人銘記於心,永世不忘!”
陳宗善與張叔夜對林沖等人拱手謝道。
昨晚林沖等人當先趕來,在後半夜史文恭他們也擺脫了追兵趕了過來,兩夥人在樹林中相遇,今早一同入的城。
“二位大人客氣,二位都是我大宋難得的好官,我林沖雖是草莽之人,但也不能見死不救,所以二位大人不要太過客氣!”
林沖同樣抱拳回禮道。
“唉,什麼好官林寨主以後休要再提此事,如今我二人皆乃戴罪之身,若不是衆位英雄捨命相救,早晚必慘死小人手中,真是可悲,可恨,可嘆!”
陳宗善雖然忠心,但並不愚忠,把一切事情都看得很明白。
只不過一旁的張叔夜卻有些失落。
沒辦法,與陳宗善相比,張叔夜便要愚忠得多,若不然在濟州之時也不會寧死不降了。
林沖沒有過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安慰了兩人幾句便讓大家休息了。
有些事情不能太過心急,二人都是聰明人,不會不明白林沖的心意,若是逼得太急,反而讓二人覺得林沖有挾恩求報的意思。
昨天一戰,林沖帶來的五十名梁山士兵戰死十一人,其他的都是輕傷無重傷者,而頭領全都完好無損,只不過因爲晉州戒備太嚴,所以時遷還沒有回來。
而在牢城營中跟隨史文恭等人一起逃出的犯人,大多在脫離險境之後各自逃走,只有當先的那幾個獄霸和一些想入夥梁山的人,堅定不移的跟來。
這些人一共有三十多人,而那十幾個獄霸在昨天的廝殺中也表現不俗,用史文恭的話說在山寨當一個小頭領綽綽有餘。
“哥哥,城中的官兵增多了,想來應該是洪進的屍體被發現了!”燕青走進來說道。
事情都已經過去一天了,這汾州的副將才象徵性的在城中加了些兵,看來他與洪進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差。
“讓兄弟們小心一些,等時遷回來我們就離開!”林沖吩咐道。
燕青點了點頭,然後出去對其他人交待去了。
“哥哥,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公孫勝問道。
林沖想了想說道“等時遷兄弟回來,我們分成兩批行事,到時分出一部分兄弟保護兩位大人回濟州,再留下幾名兄弟與我一起,我還是想看一看有沒有機會與田虎聯繫上。”
“如今這種情況,冒然與田虎聯繫會不會有危險?”史文恭聽到林沖還想留下來,擔心的問道。
“無妨,我與衆位兄弟自會小心一些,無十足把握絕不會輕易行動!”林沖也知道其中的危險,所以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衆位兄弟見林沖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出言相勸。
晚上的時候,時遷終於趕了回來。
“兄弟做得好漂亮,不知那晉州城中現在情況如何?”林沖見到時遷,先是誇獎了一番然後問道。
“嘿嘿,哥哥有所不知,那晉州太守當時正在城牆看著渭州大軍離去,小弟趁機先把糧倉點著,等把城中官軍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又把那觀雲閣也放了一把火。
兩下火起,那太守大驚一邊下令關閉城門,一邊急調城中剩餘的渭州軍維持治安。
小弟知道城中必會嚴查,便趁亂躲進了太守府。
等晚上的時候,小弟見到那董巡檢回來,雖然沒有聽清二人說得什麼,但是從太守憤怒的罵聲中,便猜出衆位哥哥一定是得手了。
因爲晉州城門一直不開,城牆上守衛又比較森嚴,所以小弟就耐心的等了一天,直到今天中午城門打開,小弟才藉機溜出。
在小弟出城之前,曾親眼看到渭州兵馬都監領著大軍往渭州方向走去,想來是見事情已經失敗便回去了。”
時遷一口氣把晉州城裡的情況說了一遍。
林沖與衆位兄弟聽完全都笑了。
這晉州太守就是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僅林沖等人沒有捉到,還讓史文恭等人成功的將陳宗善和張叔夜救出。
最慘的是晉州的糧倉還被時遷一把火燒了,雖然救得及時並沒有完全燒燬,但即使這樣損失也是很大的,更別說那百年老店觀雲閣。
“看來這晉州太守暫時是不會爲難我們了,此刻他最關心的應該是如何向蔡京交待,弄不好,他的太守就該坐到頭了!”林沖笑著對衆位兄弟說道。
“哈哈哈哈,他活該!”兄弟們大聲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