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像是一面鏡子,你對著它笑的時候,它也回報你以笑容,你對著它哭,它便也開始悲傷。
從醫(yī)院回來后,夏淺淺就開始獨自一人關(guān)在房里,無論誰敲門都不開。夏士陶看的干著急,他深恐女兒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來,可一味敲門也不是辦法。
突然想到女兒是從醫(yī)院回來就變得消沉,莫非是在醫(yī)院里跟少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想到這里,他趕緊撥打了宇彬的手機,卻是無法接通的狀態(tài)。
夏士陶趕緊跟張嫂交代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少夫人,隨時留意房里的動靜,便匆匆趕往醫(yī)院。
才剛剛到病房門口,他正想推門進入,突然聽到了兩個男人的談話聲,內(nèi)容還是跟阿豪有關(guān)系,他疑惑的停下了手中的推門動作,靜靜的聽著。
“宇彬,這次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以為對付那么一個毛頭小子,隨便派個人就能應(yīng)付了。唉,失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卓宇彬冷冷的聲音,“這不怪你,對方太狡詐,只是沒想到他任勇翼護犢情深到了這種地步,居然跟我們玩起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把戲,哼。”
“我當時也沒有想到他是任勇翼的兒子,早知道……”
“你向老大也有怕的人物?”卓宇彬譏諷的笑。
“不是怕,我怕個毛啊,都是大意了,任勇翼那老小子把我三個手下打的面目全非。這三小子居然什么都招供了,真是氣死我了,這筆帳不算清我還真不甘心。”
“得,你以后都不要插手這件事了,讓我來應(yīng)付。”卓宇彬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你打算怎么對付任其豪,他可是跟你老婆……”向辰東疑惑的問。
“這個不用你管,還有,你不要跟任何一個人提起,尤其是鳳瀟瀟,聽到?jīng)]?”
夏士陶聽到這里,心理一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說宇彬懷疑小星跟阿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所以找人跟蹤阿豪?
女兒跟宇彬結(jié)婚這么多年,倒也沒有傳出什么不好的事情來,現(xiàn)在小星已經(jīng)懷有身孕,宇彬?qū)π⌒菂s如此不信任。夏士陶感到心一陣陣的痛,本是如此屬意這個好女婿,沒想到換來的是如此結(jié)局。
他本想推門進去一問究竟,可想到始終有外人在場不太方便把這個事情說開,也不想毀了小星的清譽。夏士陶思慮再三,決定還是回家以后再從長計議,他深深嘆息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離開。
夏士陶回到卓宅,張嫂告訴他少夫人還是沒有吃東西,也不說話,一個人悶在房子里,不肯出來。
他擺了擺手,讓張嫂去忙別的,上樓來到夏淺淺的房門口,手手伸向門卻怎么也敲不下去。她一直捧在手心里疼著呵護著的女兒,今天卻蒙受這么大的委屈,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暫時無能為力,越想心就越痛。
自己的女兒是什么秉性他最清楚不過,小星跟阿豪頂多就是兄妹情分,而阿豪卻一直以來對小星存有愛慕之意,他也看出來了。但兩人即使感情再好,小星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越雷池一步,否則當年自己做主讓小星嫁給宇彬,小星也沒有反對,只因當時她并沒有愛人。
但事出必有因,這個事情還得弄個水落石出才能還小星一個清白。夏士陶想到此處,用力敲響了門。
“小星,是爸爸,你開門讓我進來,”夏士陶愛憐的喊道。
“……”
房間內(nèi)還是沒有一點聲音,仿佛不曾有人在里面一樣。夏士陶有些心急了,小星在里面不會出什么事情吧。
他更用力的敲著門,嘴里也大聲喊著女兒的名字,由于情緒太過于激動,他禁不住扶著墻壁劇烈咳嗽起來。
驀地,房門被拉開,夏淺淺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她急忙過來扶著夏士陶的胳膊,帶著往房間里走,“爸,您身體不好,就不要這么激動啊。”
“咳……我,我怎么能不激動,你一個人關(guān)在房子里,飯也不吃,誰也不喝,你是要急死爸爸啊。”
“爸,你喝口水吧。”夏淺淺心里慚愧,爸爸年紀大了,還讓他老人家如此操心。可今天從醫(yī)院里回來后,她情緒一直不佳,本想在房間里靜一靜,不想讓爸爸看出什么端倪,可細心的爸爸還是看出來了。
她此刻的心還是隱隱的痛,如果早知道愛一個人會如此的痛苦,還不如當初不要投入感情,這樣心也就不會痛了。
夏士陶就著女兒的手喝了一口水,順了順心肺,感覺氣比較順了,這人年紀大了,就禁不起折騰,剛才家里醫(yī)院兩邊來回幾趟,實在累得夠嗆。
夏士陶看了低頭不語的女兒一眼,語重心長的說,“小星,爸爸感覺你跟宇彬之間出了什么事情,對不對?”
“爸,您想多了,什么事都沒有。”夏淺淺被問中心事,有些想逃避。
“爸是過來人,你今天的行為舉止就有點反常,而后我到醫(yī)院……先不說那個事了,就說說你和宇彬之間究竟出了什么問題,讓爸爸幫你來想辦法。”
“爸,真的沒事,您不要瞎想了。您說醫(yī)院?剛才您又去醫(yī)院找宇彬了?您都跟他說什么了?”夏淺淺有些心慌,爸爸不會跟宇彬吵架吧。
“沒有,我跟宇彬沒有說什么,我到醫(yī)院去沒見到宇彬又回來了。”夏士陶不打算把在病房外聽到的那段對話說給女兒聽,不想讓女兒更傷心。
“爸,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您顧好自個身體要緊。看剛才咳嗽那么厲害,還是去醫(yī)院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吧。”夏淺淺擔心的說。
“孩子,夫妻之間重在坦誠,不如你找個時間跟宇彬坐下來好好談?wù)劊f不定什么心結(jié)都解開了。你們?nèi)鄙俚氖菧贤ǎ蚁嘈庞畋虿粫驗檫@次受傷而怪罪于你,或許是你有什么地方讓他誤解了也不一定,男人在某些方面是很小心眼的。”
夏士陶的話是話中有話,夏淺淺當然聽出了大概的意思,但她佯裝不想談這個話題了,一口應(yīng)允一定找時間跟宇彬好好談?wù)劊屜氖刻赵琰c去休息。
夜幕降臨,房間內(nèi)黑暗處站著一個男人,他堅毅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朦朧不真實。臉部堅毅的線條仿佛是鬼斧神刀雕刻出來,每個線條都充滿了強大的力量。
卓宇彬靜靜的站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他頭腦里一直回響著下午向辰東說的話。
“那小子要么是早有防備,我派去的人全軍覆沒,要么你的小娘子可能已經(jīng)知曉這件事,再就是她跟那小子確有其事,因為心虛所以不敢讓我們再跟蹤下去……”
夏淺淺,這個命中注定要糾纏一生的女人,他原本不是這么計劃的,孩子的到來打亂了一切事先安排好的布局。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不過也罷,反正一個是犧牲,二個同樣也是犧牲,他不在乎犧牲多少人,只要能達到目的,平息心中這團怒火。
夏淺淺,你就等著瞧,會有你跪地求饒的時候!
男人烈焰般的目光里射出仇視的怒火,周身仿佛浸泡在一團火焰中,越燒越旺,直至把他整個人覆滅。
秋日的上午太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人身上。
夏士陶跟女兒說想出去走走,他又一次來到了醫(yī)院,手里還拎著特意買的宇彬愛吃的糕點。
敲了病房的門進去,卓宇彬斜倚在床頭看書,見到夏士陶進來有些驚訝,連忙坐起身來,想要問候一聲。
“不要動,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恢復(fù),躺著就好。”夏士陶趕緊放下東西,按住了宇彬坐起身的肩膀。
“爸,您怎么來了?”卓宇彬禮貌的問候。
“呵呵,今天天氣不錯,就想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里了。”夏士陶微微一笑,而后關(guān)心的問,“感覺如何?睡得還好吧?”
“都還好,這里醫(yī)療設(shè)施很齊全,護士也照顧的周到。”
“哦,那……這里還是沒感覺么?”夏士陶指著卓宇彬的右腿問道。
卓宇彬搖了搖頭,勉強笑道,“還是沒感覺,估計是要廢了。”
“不準亂說話,哪有說廢就廢的,現(xiàn)在醫(yī)學技術(shù)這么先進,一定有辦法的。宇彬,你自己不要放棄,醫(yī)生會有辦法的,爸爸聯(lián)系國外的好醫(yī)生回來給你治病,花再多錢也不在乎,一定要醫(yī)好這條腿。”
“爸,總麻煩您不好,再說您年紀也大了,需要多休息。”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唉,這次要不是因為救小星你也不會遭這么大罪,我代小星跟你賠個不是,你……你不會怪她吧?”夏士陶小心翼翼的看著卓宇彬的臉說。
“我怎么會怪小星呢,當時的情況如果我不推開小星,有可能她跟寶寶就……總之是我不好,太大意了,沒有好好照顧她跟寶寶,應(yīng)該我向您賠不是才是。”卓宇彬說的情真意切,讓夏士陶聽得差點老淚縱橫。
“孩子,好孩子啊,爸是誤會你了,一直以為你對小星存有意見。這下我就放心了,以后小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盡管告訴我,我來說她,都怪我太嬌慣了,呵呵。”
“恩,老婆是用來疼的,這個我懂。對了,爸,公司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雖然目前不能去公司坐鎮(zhèn),可我安排的人都會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的,您不用太擔心公司的事。”
“恩,公司的事我是放心交給你去處理了,我年紀大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早就該退休了啊。”夏士陶嘆息一口氣,心里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觸。
“您可不老,老當益壯呢,呵呵。”
“但愿如此啊!”
病房內(nèi)的談話氣氛顯得輕松愉悅,有的人就是有這個本事,把原本緊張尷尬的氛圍化為淡化,再淡化,扭轉(zhuǎn)乾坤讓不高興成為高興。
卓宇彬不愧是成功的商人,在夏老爺子面前也毫不遜色,玩弄人情戰(zhàn)術(shù)于鼓掌之中。
看著對面頭發(fā)斑白的老人,他心中有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這種情緒轉(zhuǎn)瞬即逝,在想到夏淺淺的背叛和*無恥之后,所有的感情就都淡化了,剩下的只有無止境的仇恨和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