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此刻好無奈啊,但是又不得不每一次把事情給說一遍,因為朋友們都關(guān)心自己。
最后是方奇打來的。
“你也知道了?”顏良有點哭笑不得。
方奇道:“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還轉(zhuǎn)頭回去了一趟,不過等我到的時候你們已經(jīng)回去了,我聽說是湖洼村一家人帶著孩子,就想到了是你,怎么樣,要不要我找縣看的人收拾一下他們?”
“不必了,一幫人是通輯犯,別沒事找事”顏良說道。
他自己可以收拾,但是讓方奇收拾那就不對味了,因為萬一要連累人家就不好了,朋友歸朋友,這事還要分開來看的。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折騰自己以前的同事,那是能折騰到錢,顏良不欠任何人的人情,但是這一次不同,折騰出錢?太危險了。
“我去,藏在這里都這么囂張?怪不得被抓”方奇到不知道這一點,他原本以為就是個拐子,涉及到了通輯他就不樂意折騰了。
“哦!對了,跟你說一聲,后天要是有時間過來縣城,咱們縣城的同學(xué)聚一下,大家好些年沒有見過你了”方奇說道。
顏良原本就是隨口應(yīng)一下,沒有想到這家伙居然這么快就給安排了。
“都有誰啊?”顏良問道。
顏良并不想?yún)⒓邮裁赐瑢W(xué)聚會,更何況方奇這小子原本也算不上同學(xué),最多算是校友,他的那些朋友自己可能都不太認(rèn)識。
方奇大致的報了一下名字,顏良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些人還都有記憶,雖然不是一個班的,但是平常相處的還算是可以。
“周雙喜也過來”方奇道。
顏良這下奇怪了,張口問道:“他怎么會有時間?”
“人家大學(xué)教授沒有假期的么?”方奇笑道:“而且快過年了,他不得回來啊。哎,還是有知識好啊,你看你在家種菜都能發(fā)財,人家周雙喜活的也這么快樂,不像我們這些沒文化的,累死累活賺的都是苦力錢”。
“行了,你就別叫苦了,你小子就得瑟好了。后天什么時候?”顏良問道。
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了,要是再不去那就不合適了,于是顏良也不拖直接爽快的答應(yīng)了下來。
“后天中午,咱們也不放在晚上了,時間磨久了回家也不方便,就在我自家的小館子里”方奇說道。
“行,后天我一準(zhǔn)過去”顏良說道。
這下兩人才掛了電話。
“誰啊?”倪熙這時出現(xiàn)在了顏良的身后。
顏良道:“方奇,說是后天讓我去縣里吃飯,一幫同學(xué)想聚一聚,周雙喜也去,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倪熙笑道:“我不去,我去了你們也聊不痛快,對了,燕曉菲是不是也跟著回來了?”
顏良奇道:“你不知道問我?”
倪熙有點感慨說道:“從我們都結(jié)婚了,就各忙各的了,她那邊的事情多,既當(dāng)后媽,自己的孩子也出生了,忙的不可開交,跟她打電話的時候總聽到她不停的忙著”。
“要不你打電話問問,等后天跟我一起去縣城,就算是不跟我一起吃飯,你們兩人也一起吃吃飯,坐一坐聊聊天什么的”顏良伸手握住了媳婦的手說道。
倪熙想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嗯,那我等會兒聯(lián)系一下她,看她有沒有時間”。
說完倪熙扯出自己的手,回屋去拿電話給燕曉菲打電話去了。
倪熙想見燕曉菲卻是沒了時間,因為回來周雙喜的老家,她比在省城的時候還要忙。
顏良在外面呆了一會兒,回到溫室里摘菜,準(zhǔn)備給家人做午飯。
吃完飯,顏良便繼續(xù)躲到一邊,不和自家的奶奶,母親見面,生怕她們又抓住自己給自己上一堂孩子的外出安全課。
小稚的這個事情對整個村子的影響不小,大到了這時候所有十歲以下的孩子都被大人留在了家里,趕大集的時候一個也沒有帶上,至于十歲以上的,拐子想把他們拐走估計不太可能,這幫皮猴子精著呢。
轉(zhuǎn)瞬之間便到了方奇請客的日子,顏良一大早忙完,在家里吃了飯,休息了一下,到了十點鐘這才開上自己的小破五菱往縣城去。
一路上人真不少,隨處可見各式牌照的車子,附近省份的,甚至有西部省份的牌照,一年在外漂蕩的人們都在春節(jié)的時候回到了家鄉(xiāng),同時也帶動了小縣城的消費。
原來到縣城的路也不堵,但是這時候,時不時的就會堵上一小會兒,好在用時都不多,花了一個小時,顏良順利的到達(dá)了縣城。
顏良的小五菱往方奇的館子門口一停,人剛下車,方奇已經(jīng)和兩三個人走出來了。
“你小子怎么開個小五菱就出來了,你的奔馳商務(wù)呢?怎么,怕大家問你借錢啊,放心我們不借錢!”方奇望著顏良笑道。
“沒有的事,就是這車我開著順手”顏良笑道。
“方奇,人家這才是有錢人的作派,哪像我們,手里有棗兒就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賺到錢了,非得弄個好車開開”。
站在方奇旁邊的一個大胖子說道,胖子個頭不高,但是絕對有兩百斤左右,一說話身上的肥肉都要打著顫顫。
顏良沖著胖子笑道:“王景鈺,你怎么胖成這樣了?我記得你以前挺瘦的啊”。
伸手和胖子握了一下。
王景鈺苦著臉說道:“唉,別提了,人到中年不就橫向發(fā)展了么,到是你身材保持的挺不錯的,看起來也年輕,學(xué)校什么模樣現(xiàn)在依舊是什么模樣”。
“我?也不行了”顏良客套說道。
剩下來的兩人顏良也認(rèn)識,以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干過幾架,不過十八九歲的事情,現(xiàn)在大家都三十多了,哪里還會計較以前在學(xué)校的事情。
一般來說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那都不叫事情,這叫飛揚的青春。
大家客套了一會兒,顏良便道:“進去吧,都在外面站著做什么?”
方奇道:“等會,周教授沒來過,馬上就到了,咱們這邊等等他”。
顏良一聽周雙喜也要到了,于是便和這幫人在門口一邊閑聊一邊等周雙喜。
周雙喜來的也挺快的,很快就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線中。
看到周雙喜下了車,眾人紛紛調(diào)侃了起來,因為周雙喜開的是一輛寶馬X6。
“我去,周教授,果然知道就是力量啊,不聲不響的都開上X6了?”王景鈺笑道。
“誰規(guī)定教授就一定開不起X6的,時代變了,文化也該值錢了,總不能讓你們這些土豪發(fā)財,我們便看著吧?”
周雙喜開玩笑說道:“我這叫什么有錢,真有錢的是這位,眼睛不眨直接就要賠人兩百來萬,人家才叫有錢,有錢花自己身上那算什么牛逼,人家損學(xué)校!”
“你少扯上我”顏良笑道。
聊了一會兒,又有四五人過來。
“走,走,大家進去吧,外面挺冷的”方奇招呼著大家進了館子。
進了館子上了二樓,一行人在最里面的一個包間坐下。
因為是方奇的館子,所以大家也沒有點菜,方奇自己安排就是了。
大家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等著上菜,同時聊著學(xué)校的人與事。
“你們聽說了沒有,胡為峰上個月被抓了”王景鈺說道。
“他被抓那是早晚的事情,你沒看他給他爹媽蓋的房子?那根本就不叫房子,人家稱呼胡家莊園”另一位說道。
顏良到是沒有聽說過,于是問道:“他現(xiàn)在干什么?”
“現(xiàn)在?估計在號子里蹲著等判呢,以前是國營集團的董秘,他領(lǐng)導(dǎo)出事沒一個月,他就被查了,聽說弄了幾千萬”王景鈺說道。
“我們學(xué)校上了985的,現(xiàn)在就剩你們倆還在社會上,剩下的好像差不多全進去了”另外一人笑道。
“不會吧,許洋不是還好好的么”周雙喜有點詫異:“我前兩天還跟他一起吃飯呢”。
“哦,還有他,不過我一直沒他的消息,他現(xiàn)在干什么?”
周雙喜道:“現(xiàn)在他混的挺好,現(xiàn)在他管的一個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年產(chǎn)值一個多億,人家在當(dāng)?shù)厥怯忻钠髽I(yè)家了”。
“這么牛?”顏良聽了都不由愣了神。
這才多少歲啊,三十歲剛出去就成鄉(xiāng)鎮(zhèn)企業(yè)家了。
“嗯,在我們學(xué)校讀博呢,可能馬上要調(diào)動,從企業(yè)轉(zhuǎn)從政”周雙喜說道。
“那是混的牛大發(fā)了”王景鈺說道。
“你們也不差啊,都是老板”周雙喜說道。
“我們不行,都是低聲下氣的乙方,喝酒的時候笑臉都陪僵了的那種”。
“社會上混本就不容易,我也不一樣么,整天想著哪里掏經(jīng)費,現(xiàn)在這東西又嚴(yán),一半的時間都耗在這個上面了,你不跑還不行”周雙喜也感嘆說道。
方奇道:“最舒服的就是顏良了”。
“我哪里舒服了,我不舒服的時候你們跟本看不到,你以為搞農(nóng)業(yè)這么容易啊?”
不容易么?對于顏良來說容易啊,但是這時候你不能這么說啊,你要是這么自居,那不是招人恨么,大家雖然是同學(xué),但是這時候你冒頭,老話說人心隔肚皮,還是不要顯擺的好。
反正大家哭訴顏良也得跟著抹兩把淚,哪怕沒有淚也要做做樣子。
“郭蕓馬上快出來了吧?”
王景鈺說道:“這才幾年啊,早呢,就算是減刑也沒有減的這么快的”。
“誰能想到她會進去呢”另外一位感嘆道。
“弄錢快的生意做慣了,哪里還吃的了咱們這樣的苦”還有一位也說道。
大家聚在一起也沒什么別的好聊的,就是聊知道的同學(xué)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