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呵呵直樂:“那行,這世界上想殺我的人太多了。可惜的是他們一直到今天,死的死,逃的逃,一個成功的都沒有。
我倒是很期待,你能不能完成這個任務。不妨來試試看。”
母蟲見韓銘肆無忌憚,忙謹慎的四下里瞧了瞧,并未見到有什么人埋伏。除了韓銘之外,就是鷹衛(wèi)了。
他可察覺不到九段裁決者圣古雷娜的氣息。
九段就是九段,到達九段之后實力會進行一個質的變化,無論你用的是斗氣,還是神圣能量,都會最終轉化為裁決之力。
而裁決之力顧名思義,則是對天下蒼生的裁決,無論是血肉之軀,還是元素生物,都逃不過裁決之力的制裁。
血肉之軀碰到了,便會潰散,而元素生物碰到了,便會分解。乃是將生化為死的無上力量。
先前古力喬利被圣古雷娜穿了一槍,又用十字架釘了一次,殘留在他體內的裁決之力便開始迅速瓦解他的生機,分解他的構造。如果不是因為金剛族那特殊的生存本領,古力喬利根本沒有希望能夠活下來。
假如抽空,圣古雷娜再給古力喬利身上補一槍,正像圣古雷娜自己說的那樣,古力喬利依然沒機會活。
并且這種質變,并不是像前期一樣可以依靠數(shù)量而堆積起來的。
換句話說,別說母蟲本身的實力又吸收了龍族王子卡隆,再加上懸空城原最高統(tǒng)帥帕伽羅之后,依然無法達到九段,將力量質變?yōu)椴脹Q之力,哪怕是一百個,一千個八段六階頂峰高手加在一起,也只能增加他的量,而不會產生質變,同樣不是裁決之力。
至于古力喬利,想要隱藏身形更加簡單了,直接把自己給熄滅了,任誰都無法探測到他。
當下母蟲心中大定,獰笑道:“你以為找來了鷹衛(wèi)就能夠對付我了?天真。
倘若是他們的祖先,排行第二的鷹衛(wèi)來了也許還有的瞧,至于這些后生,呵呵……”
韓銘笑道:“你以前真不是這么多話的人,怎么今天說起來沒完了。不還是忌憚我。
想殺我就來,我就在這等你,來吧。”
母蟲陰著臉看著韓銘,不知道韓銘這么自大是處于什么目的。
韓銘心里也在打鼓,在他身后,那龍骨骷髏已經縮小到青蛙大小,正靜靜的抱著韓銘的后脖頸,一旦那母蟲沖上來,便立刻給它致命一擊。
“來啊。”韓銘面色不改,淡淡的笑著。
母蟲瞇了瞇眼,張嘴噴出一大片黃色粘液朝韓銘射去。
韓銘引動天地之力,噴射出漫天的冰火與那黃色粘液抗衡,誰料這母蟲如今實力已經極高,那些粘液的毒性也驚人的很,竟然將韓銘的冰火壓著直往后退。
眼看著就要將韓銘整個包圍起來,韓銘只能無奈的拋出一個魔法卷軸,利用縮地成寸跨入空間裂縫逃開了。
再看那母蟲,居然沒了蹤影。
“該死!!他居然跑了!!追!”
韓銘大驚失色,這母蟲一向極為謹慎,它實在是不肯冒這個險跟韓銘硬拼,韓銘能夠肆無忌憚的在這里等他,便說明有把握把它干掉。
母蟲能夠一直存活到今天,它的謹慎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眼見天邊有一大片黃色濃煙滾滾而去,韓銘正要快步追上,突然聽到下方爆發(fā)出一陣劇烈的爆炸聲響。
轟!!
無數(shù)的泥土飛上天空,母蟲那巨大的身軀突然從地下翻滾著被炸了上來。
韓銘哈哈大笑,心說這家伙原來是假裝逃跑,是想將自己引開,噴出了濃煙,而自己卻躲如地下。
算他倒霉,正好遇到了古力喬利,這家伙被驚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驚慌失措的開炮。
而這母蟲又根本沒有絲毫防備,直接被古力喬利一炮給轟飛出來。
“你!古力喬利,果然是你這老東西,你難道也要跟這小子一起對付我。”
母蟲憤怒的向迷迷糊糊的古力喬利咆哮。
古力喬利撓了撓頭:“誒?”
“動手!”
韓銘一聲令下,身后龍骨骷髏立刻化作綿延數(shù)十公里的上古巨龍,朝母蟲噴射出黑色的龍息火焰。
“什么!滄鯉!!”
母蟲突然見到上古巨龍,嚇得立刻慌了手腳,不管不顧的就是一口粘液噴出去。
結果那上古巨龍被粘液附著,居然冒出了濃煙,發(fā)出嗤嗤的腐蝕聲響,而那龍息則徹底被粘液給熄滅了。
“嗯?啊哈哈哈哈!!我都差點忘了如今我實力大增!!”母蟲見上古巨龍不是自己的對手,突然想到自己現(xiàn)在根本不必懼怕這克星了,頓時哈哈狂笑起來。
“不好!”韓銘暗叫一聲,忙將巨龍變成龍骨骷髏收回到身邊來,再看他身上,已經多了大片的腐蝕面積,那雙層遠古符文居然也被腐蝕了一些,幸好這東西是用金紅色水墨灌注而成的,靈性極大,否則這一口粘液上去,便無法控制骷髏了。
“小子,拿命來吧!”母蟲立刻換了態(tài)度,不再躲躲閃閃,而是直接朝韓銘沖來。
“古力喬利!”韓銘大喝一聲。
古力喬利立刻伸開雙臂擋在韓銘身前,將那黃色粘液擋住,身上發(fā)出嗤嗤的腐蝕聲音。
而古力喬利則連忙將身上沾染了粘液的鎧甲拆卸掉,又重新?lián)Q上新的。
“騷擾。”
韓銘下令,那龍骨骷髏便開始在空中圍繞著母蟲游走,并不上去直接應對,而是不斷的將龍槍拋射出去,時不時的從母蟲體內穿透,再飛出來的時候便沾染了大量粘液,同樣遭到了腐蝕。
而這點傷口對于龐大的母蟲來說,根本就不算事兒。
母蟲哈哈大笑:“來試試我的新玩意兒,熔巖毒液!!”
張開巨大的嘴巴,一口氣噴吐出大量滾燙的粘液,這些粘液居然如同巖漿一樣火紅而熾熱,且里面的毒素明顯更加濃郁了。顯然是跟帕伽羅的火系魔法融合到了一起。
這混蛋居然成功將毒液和火焰融合了!
韓銘心里一跳,連忙閃身避開,饒是他速度極快也無法完美的閃避,身上沾染到了兩點熔巖毒液,立刻嗤嗤作響,整個人全身上下瞬間變成了明亮的綠色,中了劇毒。
“該死!”韓銘忙盤腿虛坐在空中,轟的一聲全身上下被冰火包裹起來,化作了一個火人來煉化毒液。
“鷹衛(wèi)結陣!”
“劍靈出鞘!!”
數(shù)十個鷹衛(wèi)紛紛右手指天,體內有一道劍靈沖出來,在天空中猛烈旋轉,越變越大,立刻成為上百米的巨劍,而這十幾把巨劍又紛紛擊中到一起,融合成一柄數(shù)千米的通天長劍。
“斬!!”
隨著羅格一聲令下,那巨劍在空中轉了一個圈,朝母蟲身軀斬去。
母蟲身子立刻消失,再出現(xiàn)已經在鷹衛(wèi)左面,做了一個橫向的閃爍。
噗!!
巨大的蟲子軀體如一條盤龍,在空中劇烈的盤旋,噴灑下漫天熔巖毒液。
“開炮!!開炮!!”古力喬利猛的放出數(shù)十發(fā)炮彈,可這炮彈進入熔巖毒液里面轟然爆炸,居然將那毒液炸的更分散了,化作毒雨降落下來。
“古力喬利,該死,你炸粘液做什么,炸它的身子!!”包括韓銘在內的一大群鷹衛(wèi)立刻抱著頭逃跑,躲避那無邊無際的毒雨。
倉啷啷!!
巨劍此時已經轉彎回來,在母蟲身軀上狠狠的切割了一道,居然發(fā)出劇烈的摩擦聲音,爆發(fā)出海量的火花。
這一劍下去,竟然沒有斬透母蟲體外的堅固鎧甲。
韓銘心中暗道,這東西應該是屬于防御性生物,防御力之強簡直聞所未聞。
噗!
母蟲又是一口粘液噴涂到巨大的劍靈身上,那劍靈受到劇毒沾染,再也無法凝聚,而是重新分解成數(shù)十柄劍靈。
再看那些鷹衛(wèi),一個個口噴鮮血,面色都變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母蟲越發(fā)的兇猛,一面狂笑著,一面在天空中飛速盤旋,灑下更多的粘液。
“你大爺?shù)模。≌嬉詾槔献幽媚銢]辦法了。”韓銘咬了咬牙,立刻放出九頭蛇皇。
“沖!”
那九頭蛇皇噴涂白色光柱,巨大的身軀直朝母蟲的頭部沖去,將韓銘遮蔽在身后避免被毒液沾染。
“自不量力。”母蟲不屑的說。
那九頭蛇皇越是靠前,身體便越是破爛,最后轟的一聲燃起熊熊的綠色火焰。
而這時韓銘也已經到了母蟲身前。
“去!”
身后龍骨骷髏趁著九頭蛇皇身軀被徹底燒化的一瞬間,雙手死死的抓著龍槍,化作一道幻影直接沖入母蟲嘴里。
噗!
“啊!!”
母蟲發(fā)出一聲慘叫,那龍骨骷髏從它嘴巴里進去,從后腦沖出來,帶出大量黃色粘稠液體。
“就是現(xiàn)在,師姐,上!”
話音剛落,圣古雷娜終于現(xiàn)身了,化作數(shù)十米金色巨人,右手遙指母蟲,趁著母蟲痛的翻滾的時候,一柄金光圣劍直接將母蟲的牙齒根根掃斷。
又是一聲嬌喝,一柄數(shù)百米的圣光十字架頂住了母蟲的上下顎。
“古力喬利。”
古力喬了哈哈大笑:“開炮!開炮!!”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火炮聲響起,這次炸出去的卻不是魔能炮彈,而是一桶桶的凈化藥劑,足足有八百桶,一桶不落的全都進入母蟲體內。
“開炮!!”
古力喬利再次暴喝一聲,這次放出一顆魔能炮彈進入母蟲體內,這炮彈對母蟲無法形成有效傷害,為的卻是將那些凈化藥劑在木蟲體內,靠近頭部最近的位置爆開。
“啊啊!!這是什么鬼東西!!”母蟲頓時慘叫起來,在空中劇烈的掙扎著。
趁著這個機會,韓銘一行人忙停止下來,開始逼出體內的毒素。
那母蟲在空中掙扎了好半天,頭頂上終于有一本書拍打著翅膀飛出來,發(fā)出尖叫要逃走。
“哪里走!”韓銘冷哼一聲,一把冰槍射出去穿透書籍,那遠古書籍爆發(fā)出帕伽羅特有的嗓音,尖叫著潰散了。
沒有了遠古書籍的支撐,母蟲的身軀立刻變得綿軟起來,體表熊熊燃燒的火焰也漸漸熄滅,流出來的熔巖毒液也終于再次化為普通的黃色粘稠物。
“師姐。”韓銘招呼了一聲。
圣古雷娜一聲嬌喝,猛然沖進蟲子的嘴巴里,再看那母蟲,從嘴巴開始,一條光芒將它的體腔映射的透亮,一直沖到尾巴,并破體而出。
再看圣古雷娜,手里已經捏著一個黃色的圓球,正是母蟲的內核。
“不!!”
母蟲掙扎了幾下,身軀立刻縮小了無數(shù)倍,化作一條十幾米大小的黃色蟲子。
母蟲徹底絕望了,愣愣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眼神中已經布滿了死灰。它所有的實力都隨著內核的離體,而一柄消失了。現(xiàn)在的它,只是一條毒蟲,連一絲的實力都沒有了。
“殺了我吧。”母蟲落寞的嘆了口氣,它知道,自己終于敗了。
韓銘深吸了口氣,笑道:“如果我想殺你,當初直接讓師姐出手就行了。”
母蟲顫聲笑著問道:“怎么?你不殺我?啊?哈哈哈哈!姓韓的,你少在這里假仁假義!你跟那些人類有什么區(qū)別?
你不是跟他們一樣懼怕我,要將我蟲族消滅嗎?迄今為止,你也一直是這樣做的。
怎么了?現(xiàn)在卻要放過我?是憐憫我嗎?是可憐我嗎?
我告訴你,你不配!”
韓銘笑道:“你好像已經沒有資格跟我叫囂了。”
母蟲罵道:“混蛋!那又如何!你不得不承認,是誰讓骯臟愚蠢的人類變成今天這幅摸樣,像一只只老鼠抱頭鼠竄,東躲西藏。我告訴你,是我!!是我!!!
哈哈哈哈!!你們人類怎么了?不是一直自稱是世界的主宰者嗎?不是一直想要將我們這些所謂的兇獸鏟除嗎?
至少我做過了,我的夢想雖然沒有達成,沒有把你們這骯臟的種族從世界上鏟除,可我曾經離我的夢想如此之近,近到幾乎伸出手就能夠觸摸到它。
是誰在一直破壞這個世界,是你們。不是我蟲族!我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從我出世開始,我從未動過這世界的一草一木!
我告訴你,我沒有!!!
怎么,你有什么資格可憐我?
你贏了,你毀滅了我的夢想,你終結了我蟲族,你們可以進一步破壞這個世界了。你才是最需要可憐的人。
來吧,殺了我吧。我已無憾。”
蟲子的一番話如同一記記重錘,狠狠的砸在韓銘的心臟上。讓他的身軀和靈魂同樣顫抖不已。
是啊,到底誰,才是值得可憐的人?
蟲子從出現(xiàn),一直到現(xiàn)在,真的沒有破壞過這世界上的任何東西,也從沒聽說過他們因為戰(zhàn)爭而毀掉了整個山脈。
這件事韓銘心里一直很是想不通,其實多次戰(zhàn)役,人類依靠地勢兇險將蟲族抵擋在外,看上去好像是聰明。
可那些可笑的天險,地勢,真的攔得住蟲子嗎?
可它們?yōu)槭裁礇]有強行將山脈拆了,沒有將有利的地勢給毀了?
誰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