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烈微怔,看著花戀卿不說話。花戀卿眨眨眼,覺得今天可能會有意外收穫。
蒼烈不說話,花戀卿也不說話,兩邊的人沉默著,氣氛很是怪異,蒼烈那邊的女子率先沉不住氣,開口:“不知道花皇說的和談是怎樣的?”
花戀卿勾起嘴角:“你們可以先把你們那裡的情況和我們說一說嗎?就算要我們提供幫助,總得讓我們知道事情發(fā)展成什麼樣了吧。”
女子微怔,看了蒼烈一眼,開口:“我們那裡已經(jīng)沒辦法生存了,野獸們之前發(fā)狂,闖進部落裡,把田地毀了,房子也被莫名其妙的大火燒了大半,如果不是獸皇出現(xiàn),我們會更慘。”
花戀卿笑容不變:“房子毀了可以再建,田地毀了可以再開墾,你們那裡連野菜都沒有了嗎?”花戀卿的意思很明顯,她不相信那些理由,很大的可能,那些人見到了可以指使動物的蒼烈,於是起了野心,以這次天災(zāi)爲藉口,挑起戰(zhàn)爭,想從大國那裡獲取利益。
幾個女子臉色變得很難看,其中一個像是女子領(lǐng)頭人的開口了:“花皇是什麼意思?我們還不屑於誇大自己部落的災(zāi)情來欺騙你們。花皇沒有經(jīng)歷過,自然不知道我們那裡變成了什麼樣,如果您不肯相信,我們不介意您去我們部落看一看再決定要不要幫我們。”
花戀卿收斂了笑容,看著女子:“抱歉,我的語言可能不太恰當,你們那裡的情況有多糟糕我確實是不知道,只是,諸位也別嫌棄我說的難聽,你們部落遭此大難,卻找到了蒼烈,有他的幫助,在廣大的森林裡找到食物不成問題,可是你們偏偏要走這麼一條讓族人人數(shù)減少的道路,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如果幾個大國堅決不和談,甚至發(fā)狠滅了你們的軍隊,那你們可是有可能滅族的,這樣你們還是要繼續(xù)嗎?”
其中一個女子冷哼一聲:“左右就是個死,我倒是寧願死在戰(zhàn)場上而不是餓死!”
花戀卿挑眉,水韻有些驚訝,難道那些部落的情況已經(jīng)惡劣到那種地步了?雲(yún)水韻掃過蒼烈身後的幾個女子,垂下眼瞼,看不起表情。
花戀卿嘆口氣:“竟然是這樣,你們部落的情況你們最清楚,不如你們告訴我,你們想要什麼幫助,列出些東西,也好讓我們有目標進行討論。”
幾個女子壓抑不住臉上的欣喜,女子領(lǐng)頭人開口了:“我們希望花皇能撥一些人幫我們重建家園,如果可以的話,資助我們一些糧食,讓我們度過今年的糧食危機。”女子一臉正氣凜然,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壞心思。
花戀卿點頭:“這些要求倒是不過分,只不過,說實話,你們?nèi)绻皇且@些,早些和我們說,不用戰(zhàn)爭我們也會答應(yīng)的,你們確定你們只想要這些嗎?”
花戀卿沒有說謊,那些個小部落每年都會上貢,作爲貢品的接納者,大國都會樂意幫忙小部落存活下去的,即使沒有那麼盡心盡力,但是大國們的漫不經(jīng)心也足以讓那些部落撐下去,所以說,部落裡的人完全不需要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女子臉色微變,看了花戀卿一會,開口:“花皇說得對,事實上,我們希望幾個大國能分出些土地給我們,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太危險了,部落裡的人都不敢住了,只是土地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們不敢和大國提。”
“所以你們想自己打一個出來?”花戀卿挑眉,女子嘴脣蠕動幾下,低下頭應(yīng)了一聲,花戀卿雙眼微瞇,半晌,開口:“土地的事情需要幾個大國一起商量,其中的道理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們花嵐國就先撥點糧食給你們,其他事情還要晚點才能知道答案,你先領(lǐng)了糧食和你的軍隊回部落幫忙去吧。”
雲(yún)水韻忽然開口了:“你們是怎麼和其他幾個大國周圍的部落聯(lián)繫的?”
衆(zhòng)人微怔,女子猶豫了一下,開口:“那些動物聽獸皇的話,所以我們讓它們幫忙送信。”
“也就是說,這場戰(zhàn)爭其實可以說你們最先挑起的?”雲(yún)水韻眼睛看向女子,冷冰冰的,讓女子覺得心裡發(fā)涼,一臉蒼白,猶豫了一會還是點頭了。
雲(yún)水韻別開臉,不說話了,花戀卿看她一眼,看向女子,開口:“你們要先進城等消息嗎?籌備糧食需要時間,你們需要留些時日。”
女子點頭,答道:“我們幾個進城就好了,外面的人會等我們的。”說著,頭還是不敢擡。
水韻眨眨眼:“你們在外面的人的食物夠了嗎?之前你們不是還讓猴子進城偷食物嗎?”還是說其實這就是場遊戲?她們沒食物讓自己建造家園,卻有食物讓自己行軍打仗,會不會太矛盾了一些?
水韻和雲(yún)水韻如今的聲音也是相似的,女子一時沒聽清楚,以爲又是雲(yún)水韻問話,畢恭畢敬道:“部落裡把大部分食物都給了我們這些出來打仗的,雖然不是很美味,不過一路上尋找別的吃的,到現(xiàn)在倒也沒有全部吃完。多謝小姐掛念,小姐不用擔心她們。”
雲(yún)水韻開口:“沒食物重建家園,有食物行軍打仗,你們部落真特別。”
女子額頭出現(xiàn)冷汗,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解釋,雲(yún)水韻幾人也沒興趣聽她解釋,虛僞的話,能不聽就別聽了。
花戀卿看了看女子,又看向蒼烈,問:“蒼烈覺得怎麼樣?”
蒼烈眼睛微動,點點頭:“我沒意見。”
花戀卿笑了:“那好吧,我們現(xiàn)在來籤停站協(xié)議,韻兒,寫兩份協(xié)議出來。”
水韻點點頭,從揹包裡拿出紙筆,在桌子上開始寫協(xié)議書,花戀卿看向蒼烈:“不知道蒼烈在部落裡是什麼地位?”
幾個女子微怔,臉色有些奇怪,蒼烈看著花戀卿道:“她們說我是祭師。”
花戀卿勾起嘴角:“那祭師的權(quán)力是什麼?”
蒼烈道:“我是給她們照顧動物的,沒什麼權(quán)力。”
“那蒼烈怎麼會出現(xiàn)在部落裡呢?你怎麼能號令動物?”花戀卿繼續(xù)問,幾個女子臉色很是難看,卻又不能阻止花戀卿套話,一點一滴的把有關(guān)部落的事情從蒼烈嘴裡全部帶出來。
原來蒼烈是個被遺棄在森林裡的孩子,被森林裡的動物養(yǎng)大,十三歲的時候碰見一個誤入森林的老人,老人也是想要避世的,便在森林裡居住,教會了蒼烈如何做一個正常人,老人在蒼烈十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蒼烈在森林裡又過了一年,如果不是因爲火山的影響,他應(yīng)該會呆在森林裡直到死去。
蒼烈能理解動物的語言,所以在火山爆發(fā)的時候,他帶著動物們一起離開,卻還是受到了波及,那天蒼烈隨著動物們闖進部落,被人發(fā)現(xiàn)他能操控動物,於是那些人便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把他留了下來。
蒼烈在林子裡一個人生活太久,覺得有些寂寞,所以在面對人類的溫情脈脈時,蒼烈動搖了,和部落的人約好不準傷害他帶來的動物後,蒼烈留了下來,後來更發(fā)展到蒼烈?guī)е矮F兵團出征。
不過,蒼烈能感覺到,部落裡的人對他是很不屑的。這也難怪,蒼烈的模樣實在是太健壯了,不是女尊國女子喜歡的類型,加上他野性難馴,動作也粗魯豪放,那些男男女女都看不上他,說是封他爲祭師,不過是說個場面話罷了。
讓蒼烈當談判的領(lǐng)頭人,其實是爲了藉助蒼烈的身材,給對方一些壓迫感,不過,氣勢這種東西,從來不是由身高決定的。
蒼烈對花戀卿幾人的第一印象很好,因爲花戀卿幾人看見他的時候並沒有露出不屑和嫌棄,這讓蒼烈覺得很開心,覺得花戀卿幾人比部落裡的人好多了,說話也就沒有顧忌,畢竟他以前呆的是動物世界,沒有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蒼烈還把‘黑狼’的事情說了,其實真的就是爲了嚇唬人······
花戀卿和蒼烈說著說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對方太老實了,問什麼都說,把出生到現(xiàn)在的事情都說的差不多了,花戀卿覺得心虛,對蒼烈的態(tài)度又好了幾分。
水韻寫好了協(xié)議,對著衆(zhòng)人唸了一遍,又讓幾個女子檢查一下協(xié)議,確定沒有問題後,雙方開始簽字。
花戀卿確定了女子領(lǐng)頭人的身份,她是隸屬花嵐國的最大部落的下一任族長,在這次聯(lián)盟裡佔有的位置還不低,可以作爲代表簽字。
簽完字,花戀卿讓十個人陪著她們一起進城,如果她們不放心的話,還可以多叫幾個過來。幾個女子自然是表示說信任花戀卿幾人,說到底,她們也沒什麼好被人圖謀的,沒什麼好怕的。
進了裴城,幾人隨著花戀卿去了城主府,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蒼烈的動作真的很粗魯,大口吃肉,飯量也是很大,慕容瑤月看的目瞪口呆,紅楓雖然見過江湖上不拘小節(jié)的男子,也是有些接受不了蒼烈的‘不拘小節(jié)’,雲(yún)水韻面無表情,水韻和花戀卿更不用說了,花戀卿甚至還好心情的給蒼烈夾了幾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