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花雪月被敲門聲吵醒。
迷迷糊糊的拉開門,看到橙念瑾正擺著一副要殺人的臉。
“大清早的,誰得罪你了?”花雪月昨天晚上沒睡好,現在覺得有點頭疼了。
“哼!”橙念瑾腦袋一歪,很生氣的樣子。
拜托,這是誰得罪誰了啊?她還沒發火,她倒是先鬧起來了。
“怎么?橙念塵又欺負你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能讓橙念瑾生氣成這樣。
“沒有,沒有,我就是很生氣,很生氣!”說著便牽起花雪月朝外面走。正好碰上一堆來服侍她起床的宮女,她數了數足足有十個之多。這真是那是服侍她起床啊?拖她上屠宰場都嫌多了。
難怪這些宮女們晚上都下班得早,原來是白天干的事兒太多!
非常不自在的洗漱完畢后,看到橙念瑾的目光一直盯著遠處的某一點。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來變去的。
花雪月好奇的朝她看的方向看去,映入她眼簾的有兩人,那一黑一白兩尊門神。
難道,莫非......
“你看他們干什么?”花雪月決定還是親自求證的好。
“啊?我、我哪有看誰啊?弄好了是吧?我們走吧。”說話間都看一直看著那個方向。
沒看才有鬼嘞!還在她面前裝。小樣兒,遲早給你問出來。
“去哪啊?我們這是?”花雪月被她拉了一個踉蹌,感情這丫頭還沒消氣呢!
“找我四皇兄,前幾天讓他給我畫的像,今天應該好了。”提到畫的事兒,她比之前還更加不悅了。
四皇子橙念亦常年投身于琴棋書畫中,淡泊名利,這些花雪月都早有耳聞。可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還是宮里的御用畫師,這皇宮里面還真什么人都有。
不過橙念瑾畫像來干啥?
以前電視上面說的好像是要出嫁的人就得先畫幅畫去給對方瞧瞧去。
“難道你要嫁人了?”花雪月因為激動這句話便脫口而出,完全沒意識到橙念瑾臉上異樣的表情。
“哎呀!”橙念瑾尖叫一聲“我現在很煩誒,師父您能不能別再揭我傷疤了成嗎?”說完后,甩下花雪月自己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在擦眼淚的樣子。
花雪月愣在原地半晌,現在她正在塵風殿門口。回頭看看那兩門神,再看看遠去的橙念瑾。恍然大悟的笑了笑,小小女孩情竇初開了。
“瑾兒等等啊,我不認識路的。”花雪月這才反應過來,她要陪橙念瑾去找四皇子的。再說,那丫頭現在情緒處于低谷,她要是不在身邊看著,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就麻煩了。
橙念瑾擦干眼淚,帶著花雪月左拐右拐,最后進入一個堪比桃花源的地方。同樣是皇宮,為什么這里看就這么漂亮呢?雖然這是秋天,可這里卻如同一個溫室里的花園,一點沒被氣候影響。還有優美的琴聲做背景音樂。雖然她不懂音樂,可這美妙的聲音也讓她為之陶醉,為之心曠神怡。
走在長廊上,陽光穿過柳葉零零碎碎的灑在身上,動聽的旋律讓大腦不知覺的放松下來。這種感覺真是無比的狹隘,真想在這里睡上一覺,把昨晚沒睡的補回來。
不用說,彈琴之人一定就是橙國四皇子了。
穿過長廊,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皇宮內四處可見的涼亭。寬敞而別致。涼亭中央坐著一位正在撫琴的少年,背對著花雪月和橙念瑾。
看著那個背影,花雪月愣了良久。
直到旁邊的橙念瑾憋不住笑出聲來“師父啊,你是不是對我四皇兄動心啦?”她笑得直不起身來,一點沒個公主的樣子。
花雪月滿額的黑線“死丫頭你胡說什么啊?”連正臉都沒瞧上,她心動個屁啊!
兩人在這邊一鬧,那邊的琴聲也嘎然而止。
少年慢慢起身,他動作極為不凡,好像一舉一動都經過了千百次的排練。優雅的轉過身來,干凈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到他正臉的那一刻,花雪月腦中只想到一個詞,清新脫俗。仿佛他就是這里本該有的一物,跟周圍的美麗的景色完全融為一體,變成一幅美不勝收的絕色畫面,看得旁人那叫一個春心蕩漾。
花雪月目光呆滯的看向少年那邊,仍由橙念瑾推拉都無動于衷。最后橙念亦都從涼亭走了出來,陽光灑在他身上,顯得更佳迷人。
“瑾兒,這位姑娘是?”一向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四皇子自然不會知道花雪月這號人了。
“她,她是......”看著花雪月此刻快要滴口水的慫樣,她真沒勇氣說她是她師父。
眼看她師父已經看美男子看到忘我的境界,叫喊無用,橙念瑾也只好以下犯上,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哎呀,好痛。”花雪月終于回神。摸著腰怒瞪橙念瑾“你就不能輕點啊?”
隨后花雪月做了一件老四和老五死也想不到的事情。她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橙念亦,然后,慢慢將其推開,直奔亭中的古琴而去。
她一邊對著古琴哈氣,一邊用袖子擦拭著“好一把古琴,看看這質量,這材料,這色澤。嘖嘖.....”如獲至寶般將那把琴撫摸了一遍又一遍,腦中想的卻是如何將這琴占為己有。
而亭外的橙念瑾差點沒氣得一頭跳進湖里面去。還以為她是看四皇兄入神了,沒想到是那把破琴!
相比之下,橙念亦就平靜多了,因為對眼前這個陌生女子不了解,所以她的行為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況且,懂琴的人看到那把琴,沒有不動心的。花雪月的表現其實也還算正常。
“來來來,小帥哥,你給我講講這把琴的來歷吧!”花雪月沖橙念亦招手,讓他趕緊上去。
“此情名叫情絲,是我國頂尖鑄琴師傾力打造的。”橙念亦介紹得短小精干,其實他本想仔仔細細介紹一下的,畢竟在宮里遇到一個懂琴之人是很難的。可是看到花雪月從頭到尾都盯著琴看,壓根沒把他說的話聽進耳里。所以只好就此作罷。
“情絲?好名字。”花雪月再次撫摸上那古琴。眼中貪婪的光芒被他一覽無余。
橙念瑾趕緊上前將花雪月拉到身后,今天她算是丟人丟到家了,難怪當時她準備叫花雪月的時候有種不祥的預感。原來,一切早在冥冥中注定了。
“四皇兄,我是來拿畫像的。”她先看看,要是畫得很好,她一定會讓他重畫的。因為她現在還不想嫁人,更何況是一個面都沒見過的人,打死她也不嫁!
花雪月撇著嘴,這五公主丫頭,怎么對誰都這么沖啊?找她四皇兄拿畫像不應該說個請字么?還一副別人欠她錢似的表情。一看這四皇子就是個被欺負的主,長得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哦,隨我去亦玄殿拿吧。”說完后,橙念亦想抱琴。
花雪月趕忙阻止道“四皇子,您在前面帶路吧,這東西我來幫你抱。”
她看到橙念瑾的臉色立馬就黑了一層。
在橙念亦轉身的瞬間,花雪月突然叫住他“四皇子小帥哥啊,我是不是在哪里看到過你呢?”她覺得熟悉,可看這臉卻又陌生得不行。
“啊?”橙念亦被嚇得不輕。他只聽過男子跟女子這么說,可沒聽過女子敢對男子這么說的。明明不認識的人,非要說面熟。
花雪月自己也覺得奇怪,“沒事啦,走吧!”仔細想想,可能是以前在二十一時間見過張這樣的標準小白臉。
看到橙念瑾的畫像時,花雪月的嘴巴張開足足有一分鐘之久都沒合上。
她從來沒見過畫的這么好的畫,簡直能和現代的照相機相比了。一般看到的畫無非就是太失真,或者是太過寫實。可現在這張真令她大開眼界。畫中的人栩栩如生,靈氣逼人。彷如橙念瑾真人站在上面。
這樣的人才只可惜身在了帝王家,滿腹才華也顯得是多余無用啊。
橙念瑾本來就是一個很標致的女孩,在畫中看起來更是安靜純美。沒了她那一身的壞毛病之后,真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啊。
“放心。”花雪月一手拍著橙念瑾的肩膀,一手拿著話說道“有四皇子幫你畫的這畫像,你一定嫁的出去的,不用愁了。”可她有怎會長得橙念瑾真實的想法呢。
聽看花雪月的話后,橙念瑾一把奪過畫去,看都沒看一眼,便毫不留情的將其撕得粉碎。
“喂,你干什么?”花雪月看著漫天飛舞的紙屑,嘴巴張得更大。她怎么能將這么美的畫給撕了?就算不滿意也可以給她拿回二十一世紀嘛!運氣真夠背的,眼睜睜的看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毀在眼前,心里那個疼啊。
蹲到地上,將一堆紙屑收到一堆,她得看看能不能再拼回去。比起一旁泰然自若的橙念亦,她到更像是那個執筆畫畫之人。
“我不許你把我畫的這么好看,你要把我畫得丑一點,讓人看了就不會想要娶的那種。”橙念瑾甩下話后,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原來她根本就不想嫁啊?花雪月真為自己剛才說的話感到后悔。
抬起頭對這橙念亦尷尬的笑笑,取下剛才一直沒舍得放下的古琴,對橙念亦說道“抱歉,這孩子最近就是脾氣有點大。見諒,見諒!”說著便點頭哈腰的退了出去。
橙念亦看著花雪月遠離的背影,心中一陣好笑,自己的妹妹還要外人來讓他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