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什麼,柳雪顏感覺到,眼前的趙丹菲似乎跟往日的她不一樣,容貌一致,身形一致。
是眼神旎!
像冰川一樣的冷,漆黑的雙眼,深不見底。
就好像,她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般,如果不是熟悉趙丹菲的行爲舉止,她當真以爲,趙丹菲跟她一樣,是個穿越人,靈魂被換了呢。
“趙妹妹,你怎麼來了?”柳雪顏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鞅。
“看到我出現,是不是很詫異?”趙丹菲眼角閃過一絲嘲諷,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我活著回來,你也很失望吧?”
趙丹菲的話,讓柳雪顏莫名其妙。
她皺眉打量趙丹菲,發現今天的趙丹菲梳著飛雲髻,衣著顏色鮮豔、張揚,雖然往日趙丹菲的裝扮已經夠張揚了,還是收斂了幾分,現在完全張揚。
今天的她,張揚到了極致,甚至……賽過了秦華瑤。
在趙丹菲身後處,十名宮女和太監隨從,排場比她還要大。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看到你平安出現,我也放心了。”前幾日,聽說趙丹菲突然不見了,她還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趙丹菲嘴角的冷意更甚,她向身後招了招手,一名宮女走上前來,趙丹菲冷冷的看了柳雪顏一眼,然後,她扶著宮女的手轉身離開了。
那一行宮女和太監立馬跟了上去。
古怪的趙丹菲!
柳雪顏不知發生了什麼,準備繼續往前走,突然一人匆匆跑來,身後只帶了兩名宮女和兩名太監隨從。
“王嫂!”秦華瑤跑近了後,遠遠的看到了趙丹菲一行人的背影,不禁眼睛朝他們離開的方向看去。
“你跑的這樣急做什麼?”柳雪顏笑看秦華瑤毫無形象的樣子。
秦華瑤指著趙丹菲離開的方向,臉上是掩不住的怒意。
“那個趙丹菲,她算是什麼東西,她現在居然敢對我發號施令,她當她是誰呀,真的是什麼金枝玉葉嗎?”秦華瑤氣憤的嘴巴如機關炮一樣的吧啦說著:“出門的時候,她還故意將一碗茶潑到我的衣服上,偏偏母后還偏袒她,氣死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柳雪顏從秦華瑤的話裡,聽出幾分怪異來。
“啊,我忘了告訴你,母后突然收了趙丹菲爲義女,給了她封號爲永樂,現在她已經是永樂公主了!”秦華瑤趕緊解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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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公主!
怪不得剛剛看她的表情,那麼目中無人。
不過,太后要收趙丹菲爲義女,那是太后的事,與她無關,反而,趙丹菲與秦夙成爲了兄妹,這也算是間接絕了趙丹菲對秦夙的念頭了吧?
並不是什麼壞事。
“你也是公主,想來,她也不會對你做什麼太過分的事,無傷大雅的事,就算了吧。”
秦華瑤扁了扁嘴,哼道:“我纔沒有跟她一般見識,再怎麼說,她也就只是一隻披了鳳凰毛的雞而已!”
“那咱們的鳳凰是不是不氣了?”柳雪顏打趣道。
“也就是王嫂你善良,不與她一般見識。”秦華瑤擔心的看著柳雪顏:“你小心她欺負到你頭上來?!?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擔心也沒有用,再說了……”柳雪顏嘴角微揚:“她小打小鬧我都不放在眼裡,若是她觸了我的底線,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說話時,柳雪顏的眸底閃過一絲寒絕的光亮,那一抹光亮,看的秦華瑤不禁渾身一凜。
突然發現,柳雪顏似乎更可怕了些。
“我以後還是不要惹你了?!鼻厝A瑤喃喃著。
轉眼間,柳雪顏的臉上又綻放出無害的笑容:“你來找我,是爲了要去軍營的吧?”
“嗯?!鼻厝A瑤懊惱的說:“那個沈將軍,他總是不顧我的阻攔跟那些兵士打鬥,傷口總是好了裂、裂了好這樣循環?!?
柳雪顏笑了,想到什麼了,柳雪顏又問道:“華瑤,你這樣一直跟著我,太后不會氣你嗎?”
“這倒沒有?!鼻厝A瑤搖頭:“就我第一天
回宮的時候,母后向我抱怨你欺負了秦寧宮,後來,我跟母后說,不打算跟你敵對,母后也沒有說什麼,後來,聽說我跟你一起去軍營,她還囑咐我要小心刀劍無眼?!?
太后會這麼好心?
柳雪顏心裡有一絲疑惑,不知道這太后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末了,秦華瑤又說:“母后或許是想通了,想與你修好?!?
秦華瑤最後一句話,柳雪顏是不信的。
“或許吧?!绷╊伮唤浶牡拇鹬?。
刑部大牢
陰暗大牢的刑房中,三個十字架上,分別被綁了一個人。
此時,他們已經被鞭子抽打的血肉模糊,嘴裡不停的哀嚎著。
在他們面前的不遠處,一人坐著,高高的飛雲髻上,金步搖在火把的映照下,折射出點點金光。
趙丹菲坐在椅子上,手託著下巴,恣意的欣賞那三人被打的模樣,眸底閃過一絲殘忍的冷笑。
在她的身後,站著兩名宮女,手裡分別拿著一把團扇,輕輕的爲趙丹菲扇著風。
“永樂公主饒命,之前是小人有眼無珠,求永樂公主饒命?!逼渲幸蝗吮淮虻氖懿蛔。Ш恐蜈w丹菲求饒。
求饒的那個人,正是之前嘲諷趙丹菲,在趙丹菲心上烙印的男人,也是……在她被丟進牢中之後,第一個扒開她的衣服,破了她身子的男人。
手掌輕輕的放在心頭處,裡面被烙鐵烙傷的傷處,此時尚未痊癒,仍疼的鑽心。
趙丹菲看著他時,臉上無一處不恨。
她卻是起身,緩緩的走向那人,嘴角含著一絲笑意:“受不住了,是嗎?”
那人用力點頭:“公主,公主饒命,只要公主放了小人,小人以後願一輩子爲公主做牛做馬,上刀山、下油鍋,都在所不惜!”
“是嗎?”趙丹菲眼角亦含了一絲笑意:“我這個人,最討厭嘴把式,單憑你一張嘴,我可不能信你?!?
“那公主要怎樣才能信我?”那人心中浮起一絲希望來:“只要公主您說的出,小的就能做得到?!?
“這可是你說的,眼前……我就有一個方法,可以試驗你剛纔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那人連連點頭:“好好好,公主儘管試,小人對公主絕對忠心。”
趙丹菲轉身後,眸底一片冷意。
她緩緩的走到了火盆邊上,纖纖素手拿起火剪,用火剪夾起一塊烙鐵靠近了那人。
通紅的烙鐵,映在了趙丹菲的眼睛裡,如同兩團火焰一般,嚇的那人瞳孔驟然瞠大。
“公主,您要做什麼?”
趙丹菲從齒縫中一字一頓的吐出嘲諷的字眼:“你不是說要證明嗎?現在……我就給你機會!”
說罷,趙丹菲毫不猶豫的將烙鐵,用力的烙進了那人的心口處。
‘滋拉’的聲響,伴隨著那人的嘶啞尖叫聲,傳進了趙丹菲的耳朵裡,趙丹菲的臉上綻放出猙獰的笑容,她的笑容,映著火光,煞是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並沒有結束。
等烙鐵不再紅,趙丹菲重新回到火盆邊將烙鐵扔回去,又夾了一塊新的,重新靠近那人。
然後,趙丹菲將烙鐵擡起,對準了那人的眼睛。
那人搖頭,驚恐的盯著那塊烙印鐵:“公……公主,您這是要做什麼?”
“你不是說你自己有眼無珠嗎?既然有眼無珠,還要這眼睛做什麼?”趙丹菲猙獰的笑著,將烙鐵毫不猶豫的烙進了那人的眼睛,慘絕人寰的叫聲,在刑房內不絕於耳。
這一幕,看的其他人皆是驚悚,無人敢直視。
但是,這一切並沒有結束。
趙丹菲狠狠的折磨三個人,用烙鐵烙瞎了他們的雙眼,割掉了他們的命根子,挑斷了他們的手腳筋,然後,再讓人將他們丟到大街上,讓他們自生自滅。
那三人被刑部的人丟到大街上,自是無人敢靠近他們,只有幾隻野狗不時的靠近他們,撕咬著他們的皮肉。
死時,他們都已經不成人形,趙丹菲便命人將他們扔到了亂葬崗喂狼。
第一軍營
在去第一軍營之前,柳雪顏先到了城外的一家冶煉廠,當然了,這家冶煉廠,也是屬於駱家名下的。
去了那裡,柳雪顏先進庫房裡檢驗了一遍自己要的東西,出來之後,她的表情很滿意,一路上,秦華瑤問柳雪顏她在高興什麼,她也不說,只說等傍晚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在傍晚之前,柳雪顏仔細檢查比賽當天要用的所有設施還有高臺等,確定一切都沒有差錯,她才暗自鬆了口氣。
現在,唯一差的,就是重頭戲了。
到了傍晚時分,該在王宮裡的秦夙也跑來了第一軍營,沈清自然跟隨在其左右,恰好,駱家冶煉廠送來的貨也到了。
柳雪顏二話不說的讓人直接把貨拉進來,因爲有秦夙在場,沈清當然沒有讓人攔住。
馬車進來後,上面好似板子一樣的東西,被布嚴嚴實實的蓋住,無人知曉那底下是什麼東西。
等馬車到達最後進行模擬比賽的現場。
馬車停下,柳雪顏親自將遮住馬車上面的蓋布掀開。
隨後,出現在衆人面前的,是一塊塊約一釐米厚的透明玻璃。
從未見過玻璃的衆人,連秦夙一起,皆好奇那是什麼東西。
每一個關卡的旁邊都有一個小監視棚,離地面大約三米左右。
若是按照以往的慣例,打起仗來,監視棚內必是塵土飛揚,人待在裡面會非常難受。
柳雪顏指揮著衆人將玻璃搬上監視棚,將它們安裝在監視棚四周留有的插槽內,等裝好了一個,柳雪顏在監視棚裡向臺階下的秦夙等人招手。
秦夙、沈清和秦華瑤三個皆上來。
等他們進來之後,對將四周能完全視物的玻璃牆壁,感覺到十分稀奇。
秦華瑤讚歎連連:“王嫂,這太神奇了,這牆壁,怎麼能看到外面?而且……還那麼清楚?!?
柳雪顏走到秦夙身側,笑著解釋道:“這叫玻璃,是我剛剛讓駱家冶煉廠打造出來的?!?
“王嫂,等比賽結束之後,能把這些叫玻璃的東西送我嗎?”秦華瑤興奮的看著柳雪顏問。
“這個嘛……”柳雪顏笑吟吟的道:“就得問駱公子了,這是從駱家冶煉廠拉出來的,是贊助!還得還回去的?!?
秦夙笑著說:“看來,天寒與你合作,賺大了?!?
柳雪顏精明的眨了眨眼,她當然不會告訴秦夙,以後玻璃的銷售盈利,她要分兩成,她這麼大費周章的準備比賽事宜,關鍵就在於宣傳這玻璃。
秦夙心裡是不喜她盜賊身份的,以後她用錢的地方多著,從駱天寒那裡分紅,賺的是正經的銀子,秦夙大概是不會再以她的身份爲恥了吧?
“哼,駱大哥這個小氣鬼,他肯定不會輕易送給我?!鼻厝A瑤憤憤的說著。
遠在駱家綢緞園的駱天寒,連打了兩個噴嚏。
“一定有人在背後罵我!”駱天寒揉了揉鼻子皺眉咕噥著說。
秦國王宮·雪央宮
從第一軍營回來,秦夙又去了御書房處理一些殘餘的政務,柳雪顏先回雪央宮。
等秦夙從御書房回來之後,徑直來到雪央宮。
但是,當他到了雪央宮,卻發現柳雪顏並不在雪央宮裡。
尋了一圈,發現緋紅和綠蘿兩個也不在。
“王妃呢?”他逮到了一句宮女詢問。
被秦夙逮到的宮女,嚇的渾身哆嗦,自從上次鴛鴦勾惑秦夙未果,被柳雪顏懲罰再逐出王宮之後,其他的宮女們便一個個老實了,再也不敢對秦夙有任何不軌的行爲。
深怕被柳雪顏發現,而得到與鴛鴦一樣的下場。
她們已經被華南國皇帝送到了秦國王宮,只要出了秦國王宮,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王……王妃被長樂公主喚出去了?!?
秦夙也不理會那名宮女渾身哆嗦是爲何,往雪央宮外走去。
剛出去,恰好碰到從外面回來的柳雪顏。
柳雪顏手裡拿著一個本子,本子上畫著比賽場的縮略圖,她只顧著看著本子低頭往前走,連旁邊的秦夙也未看到。
被忽視的秦夙心裡極爲不爽。
而且,這種不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自從柳雪顏負責比賽的事宜開始,她就經常走神,跟他說話的時候,她的思緒也常常會跳到比賽的項目上去。
而現在,她已經開始直接忽視他了。
秦夙的臉黑了一層,眼睜睜的看著柳雪顏從他的面前經過。
跟在柳雪顏身後的緋紅和綠蘿兩個,看著秦夙黑著臉的表情,暗自躲在一旁偷笑。
她們被秦夙瞪了一眼之後,低頭站在一旁,但是,聳動的肩膀,可以看出她們仍止不住的笑意。
懶的被她們嘲笑,秦夙黑著臉跟在柳雪顏的身後,看著柳雪顏從前殿走過,穿過了走廊,徑直走到了臥室。
還未進臥室,她就順腳將鞋子踢掉,赤腳踩在地毯上,隨意在臥室裡面來回踱步。
“還有哪裡呢,還有哪裡呢?”
“什麼還有哪裡?”秦夙突然站在她面前,盯著她的臉問了一句。
他忽然的出聲,將柳雪顏嚇了一跳。
柳雪顏擡頭看是秦夙,臉上露出笑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秦夙的臉又黑了一層:“你剛纔在念什麼?”
“哦,我心裡一直不安,總覺得比賽場上有什麼容易出事故的地方被我忽略了?!?
秦夙乾脆將她手裡的本子奪去,扔在一旁:“別管它了,這裡有一個被你忽略的人,需要你來安慰?!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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