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云回來的時候正巧蘇木也到了,兩個人一同進來,又少不得被剪瞳打趣一番,“描云你跟了我這么久,腦子還是那樣的不靈光,竟也被蘇木給唬過去,什么雪花也是花,這種鬼話也是你能信的?花前月下,說的就是只有你花了錢,才能跟佳人約一下,這年頭浪費是浪漫的前提,你個傻丫頭這么快就被人忽悠了?我看蘇木平素也老實的很,這會兒居然也學會滑頭了,莫不是還想著把工錢自己留著?”
“王妃這是說的哪里話,日后這些自是要交給描云的,奴才這么敢藏私?”
達成了自己的目的,剪瞳懶洋洋的閉上眼睛享受著某爺?shù)膽驯В缮瞎傥膮s白了蘇木一眼,礙著剪瞳在不能明說,只是跟蘇木眼神交流:你這個不成器的奴才,這么快就繳械投降了,這種喪權辱國的條約也是你可以簽訂的?
蘇木也不甘示弱,心想著王爺你當初把東西都上交給王妃的時候,可比屬下我勤快多了,橫豎屬下現(xiàn)在是迫于無奈,王爺當初可是上桿子要送給王妃,人家不要都不行的。
上官文用眼神回擊:你懂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本王當初那是一種謀略,現(xiàn)在你都已經(jīng)把事情定下來了,居然還這么狗腿,真是無藥可救了!
剪瞳無語的動了動,想讓自己找個舒服點的睡姿,廚房的做飯速度還真是慢的很,她已經(jīng)餓扁了,“你們主仆兩個要是打定了主意眉來眼去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爺你只要運用面部的肌肉就可以了,身上可不可以不要這么緊繃,弄得我跟躺在鐵板上一樣。我就算是沒睜開眼,也知道你們在交流些什么,要不干脆說出來聽聽?”
“那就算了吧,也沒說什么事兒,你安心躺著,等上菜了自然會告訴你的。描云,你去百里三乎那兒看了,可是有什么情況嗎?”
“二公子那里倒是沒什么情況,韋小姐已經(jīng)回屋睡了,只是奴婢遇上了旁的事情,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剪瞳一聽說還有別的事情就來了精神,畢竟能夠讓描云為難的一定不是小事情,從上官文身上爬起來,直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興沖沖的對著描云說:“快講講遇上了什么事兒,我總覺得只要是百里家的事情一定都十分好玩。”
“卻也……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描云試探的看著上官文的臉色,得到了默許之后才說道:“奴婢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琴聲,想著許是百里大公子的琴音,不如過去看看是否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只是走過去的時候,竟然發(fā)現(xiàn)秦小姐也在那里。兩人隔得極遠,也不曾說過一句話,可是奴婢瞧著,總覺得有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感覺。說起來他用的那把琴,還是王爺上次以王妃的名義送出去的那把金絲楠囚牛返陽琴。”
“混賬!”剪瞳拍案而起,感覺像是被人暗害了一樣郁悶,這個秦歌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別看武功未必高,但是她吃飯的本事比武林高手要強大很多,她費了多少心思才把人給弄過來,好好的就被百里三歸偷走了?“平日瞧著
那個百里三歸是個老實的人,待人接物看著客客氣氣的,其實冷漠的很,沒想到居然是這么不知足的一個人,住著我的地方,吃著我家的菜,彈著我送的琴,還敢挖著我的墻角,這讓我怎么能忍?白天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還說什么與我何關,到了晚上就去彈琴勾引人了,又不是司馬相如,演什么《鳳求凰》?”
“瞳瞳,百里大公子不是那種人。”
“難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天守著那么一個妖孽的弟弟,你還指望他一直是個不近女色的君子嗎?秦歌的長相雖說不是傾城之色,難得是她臉上的堅強與剛毅,絕非是尋常的女子可以比的,這樣的人,我第一眼瞧過去就覺得是個有故事的,難免多看上幾眼。可一旦多看了,又覺得移不開眼睛,她比世上的任何女子都更加奪目,她依靠的永遠是自己,所以對所有的人都有著天生的防備,而就是這種防備讓我覺得非帶上她不可。唉,這種感覺你們是不懂的!”
上官文很是介意自己內(nèi)心中游走的酸泡泡,從前跟一群男人吃醋也就罷了,如今竟連女子也不放過了,剪瞳對秦歌的形容實在說的對方太過特別,讓他不能不好奇。“被你一形容,本王竟也覺得秦歌是個了不起的女子了,可怕是這種了不起只是在你眼中吧,方才描云不是說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嗎?或許只是一種欣賞罷了,算不得挖你的墻角。”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秦歌的個性,她真是一個冷到可以結(jié)冰的女子,她從來不想跟人有感情上的羈絆,想的永遠都是公平的交易,死守著自己原則跟底線,其實活的比任何人都要疲憊。當初我還想過若是她跟百里三歸放在一起,到底是什么場景,后來想著算了,這種人物自是要給師兄留著的,沒想到好的不靈壞的靈,這時候正好遇上了。”
“感情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萬一她真的跟百里大公子有什么,咱們最好……”
某爺“樂觀其成”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剪瞳狠狠的打斷,“咱們最好狠狠的敲上一筆媒人費,我介紹給師兄的人居然半路被人撬走了,我這暴脾氣怎么可能忍氣吞聲的?若是他們真的湊成一對兒,等我們搞定了京城的事情,就一起搬到麗水去,他們百里家的公子一個給我迎賓,一個給我記賬,連秦歌也要幫著我打造兵器,不讓他們好好的體會一下‘相見時難別亦難’,就不知道小爺我的厲害。”
某爺輕嘆了一口氣,就算是長大版的剪瞳,照樣還是小孩子的脾氣,這會兒居然能說出來這樣的話,得罪這樣一個丫頭,百里家的人算是倒霉了。“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你這會兒存了這樣的心思,莫不是想讓人家還沒成婚,就已經(jīng)和離了嗎?”
“那怎么行?我是不會讓他們和離的,只不過小別勝新婚這種場景可能對他們來說比較常見而已,不要迷戀我,我就是那么腹黑,不要崇拜我,我就是這么霸氣。”
上官文縱容的一笑,剪瞳想要達成的事情他自然不會阻攔,說不定還會看情況順水推
舟一下,如今蘇木跟描云的事情也定了下來,他倒是真的很關心百里三歸這樣的人會如何處置感情的問題,聽說上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想來他百里三歸無論是江湖上還是市井中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怕是如果處理此類問題,他自己也并不擅長的吧。
“行,你說什么都是對的,這樣可以了嗎?這飯菜也上的差不多了,早點吃完飯,咱們也許看看,就當做消食了,要不然晚上怕是無法入睡了。”
剪瞳只知道非禮是什么,可不知道什么是非禮無視,這會兒巴不得趕緊過去給人家添堵呢,一聽說某爺跟自己有同樣的心思,更是覺得胃口大開,“快點吃東西,蘇木描云你們兩個也一起坐下吃吧,吃完了咱們一同去給人家添堵去,這種活兒我最是喜歡了。”
描云聽剪瞳這么說,倒也沒客氣,直接在飯桌上坐下,也覺得剪瞳在這種安排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反正平素她跟剪瞳也沒有鮮明的主仆之分,倒是蘇木慢了半拍,等他一坐下,剪瞳就開始笑,原來這餐桌上也是用等級之分的,如今一共坐了四個人,蘇木卻坐在尾座之上,她難免打趣了一番,“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蘇管家當真是個好男人,竟讓描云坐了上位。”
被剪瞳說了的蘇木更加尷尬,他倒是沒想那么多,如今卻被剪瞳拿出來說,便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描云一點都不怯場,反而樂顛顛的說道:“主子教得好,奴婢可不是要好好的學習著?不過是落座而已,可值得主子特意拿出來說說,要是這樣就大驚小怪了,日后瞠目結(jié)舌的日子還多著呢。”
“你這個丫頭的嘴真是厲害,算了,主子我也不跟你計較,先吃完飯才是正道,從前家中沒有什么長輩,可沒想著晨昏定省,既然現(xiàn)在有了師父師母,晚上去請安也是好的,早點習慣這樣的日子,以后也不會覺得別扭。對了,我聽說這次蘇木把百里家跟師父他們安排在一起,真是極好的。”
描云與蘇木對視一眼,心想著王妃這個名頭打的真好,明明就是去八卦百里三歸與秦歌的,居然也能找出來這么一個好借口,還能順便把這件事情傳揚出去,真是高級黑啊。
“承蒙王妃謬贊。”
剪瞳似是又想起來什么,接著問道:“對了,李溪跟那些猴子你是怎么安排的?今天的事情太多,我竟也沒有顧得上。”
“回王妃的話,東苑的西北角就有個荒廢的院子,奴才已經(jīng)讓人收拾出來了,弄了些假山什么的進去,眼下是冬天,并不怎么方便移栽樹木過去,等開了春,奴才再找人布置上,平日的吃食供應都按照李溪公子吩咐的去做,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另外王爺說了,王妃既然希望以后在麗水定居,讓奴才先找人去安排一下,已經(jīng)買了一塊地方,只等著天氣轉(zhuǎn)暖的時候再開工,王妃若是沒有什么特別吩咐的話,奴才就專門給這些猴子留一座園子可好?”
“唉,蘇木從來都是這么仔細的,果真王府中的所有事,都是難不住你的,這樣很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