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顧久檸只覺得頭疼。
正那時,魏氏腳步稍退,正好撞到方才那一堆子金銀珠寶上,被打開的布袋金銀成山,此刻被魏氏這一撞,嘩啦啦,山崩一般直接移倒成一片。
“?!币粔K兒金燦燦的腰牌從金銀山堆中掉了出來,聲音極是清脆。
這是什么?
爭吵中的兩人同時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腳下的腰牌。
一字一字掃視,上面“并肩王府”四個大字赫然躍入眼簾,并且腰牌周圍一圈很特殊的金色紋路,直接證明了這塊腰牌的真實性。
并肩王府的腰牌怎么會在這里?!
“你……”
“這……”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同時伸出腳,一腳踩在上面,要知道并肩王腰牌,乃是如并肩王親臨的意思,整個并肩王府不會超過三塊。
如今卻有一塊出現在了這里,此事非同小可……
魏氏站在身后,連忙遣散了跟著她一同前來的丫鬟小廝和壯漢,甚至貼身丫頭明巧也給趕了出去。
顧平生連忙以府中要事為由,將研磨的書童,奉茶的門生,以及周邊伺候的學府丫鬟統統趕了出去。
一時之間,房中僅剩顧平生夫妻二人和顧久檸。
顧久檸瞥了一眼,此刻她正盡心費力地尋找自己儲存寶貝的訂婚戒指,哪兒有那閑工夫管他們。
“你,竟做出這等事?!”顧平生看著腳底被自己踩住一半的腰牌,頓時氣得牙癢癢。
這毒婦,竟然趁自己不在,暗中收了并肩王府的財物,幫并肩王府做事。
難怪并肩王世子會半夜突然造訪,最后因為她一句話便匆匆離去,他們定然是想聯合起來勸解自己,讓自己投靠到并肩王的陣營。
看她急急忙忙將丫鬟遣散出去的樣子,分明就是心虛,定然自己主意未定,怕事情敗露表現出來的。
“我做出何等事?我真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瞎了眼,這么些年,竟沒看出你是這樣的人!”魏氏盯著他,腳底狠命踩住那塊兒金燦燦的腰牌,眼底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這老不死的狗東西,枉費自己對他一片真心,沒想到他表面上念著當年淑妃之恩,歸靠魏王,私底下卻早已投靠了并肩王府!
這大半夜地躲在這書房里商議秘事,若非今日湊巧發現,還不知得被騙到何年何月。
更令她生氣的是,這樣重要的事,他對自己保密對自己的家族保密,卻早已將此事告訴了那外頭已經死了的狐貍精和眼下這個小狐貍精。
兩人均是氣得一臉鐵青。
顧平生越想越氣,自己一生清明,眼看就要毀在這毒婦手中了,當即揚起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比方才并肩王府的腰牌掉出來時還要清脆。
顧久檸赫然一愣,怎么她一個沒留神,兩人就打起來了?
不過看到魏氏瞬間紅腫的半邊臉頰,心里不知不覺竟然有些暗爽,原來真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顧久檸當即尋了一條凳子在一旁坐了下來。
“你竟然敢對我動手!顧平生,你,你!”
魏氏尚且從驚愕之中回過神,誤以為是顧平生秘密暴露無法掩蓋,狗急跳墻之下竟然對自己動手,紅腫的雙眼瞬間泉淚涌發,嗚嗚地哭了起來。
隨著魏氏的抽泣,顧平生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時又有些后悔。
正那時候,他側身瞥了一眼一旁乖乖坐著的顧久檸,當即找到了臺階下,他愣了愣,又低咳兩聲,對顧玖檸道,“檸兒,過來。”
當下也拍拍魏氏的胳膊,示意她還有人在。
魏氏不是一個不知輕重緩急的人,她知道,若是這件事若傳言到皇帝的耳中,吃虧的還是她尚書府上上下下的人,轉過身便立馬將眼淚收了起來,。
“今日之事是個誤會,你主母也是無心之失才導致犯了大錯,她已知道自己錯了,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
說著,又看了一眼魏氏,繼續對顧久檸道,“以后你便住在內閣,多向府中姐妹學學為人女子之道,今日之事就當從未發生過,可好?”
聞言,顧久檸也望了一眼魏氏,見她此刻半邊臉紅腫得跟包子一樣,心里覺得十分解氣,“謝謝父親,女兒記住了?!?
顧久檸暗喜,這便宜爹不僅幫她教訓了魏氏一把,還給她安排了住的地方,如此誰還敢壓她回那黑漆漆的柴房?不給她飯吃?并且,還為夜晚逃跑,行了一道方便。
顧久檸沒有多待,跟著門口的丫頭徑直往內閣去。
“二小姐,這邊來……”
鉆洞“那道院子,是誰?。俊?
隨著丫頭的步伐,顧久檸漸漸步入內院,內院之間有東南西北四處主廂房,而這一路走來,南處和北處很明顯是無人居住的。
而東處,此刻卻是燈火通明,門前紅色燈籠足足掛了一圈,將整個房檐吊得結結實實,而房檐之下,一串串彩色帷簾才是吸引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