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再怎么元氣滿滿,這大夫是緊趕慢趕的過來了,給她左看右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
“回稟世子妃,就是模樣看著有些嚇人而已,并沒有什么大事,好好休息一下便可。”
老大夫一把年紀了,被拉過來也是氣喘吁吁的,瞧著這氣氛也有些不大對,半個字也不敢多說,老老實實的看著。
“無事?”金樹兒只皺眉,顯然對這樣的回答十分不滿意,“本公主明明渾身上下哪哪都疼,怎么會沒事?”
“這……”方才或許還敢直言不諱,可是聽到他自稱公主,這大夫也有些不大確定了,不過當著顧久檸的面他也不敢撒謊。
“老夫看著的確是沒有什么大問題,公主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以再去請別的大夫來看一看,或許是老夫醫(yī)術(shù)淺薄,還不能看得清楚……”
金樹兒被他嗆這一聲氣得夠嗆,可是她當真沒有說謊,此刻她就是覺得渾身上下哪里都疼,可卻也的確看不到什么明顯的傷口,這叫她有理都沒處說。
只是好不容易逮著這么一個機會,他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干脆破罐子破摔說道:“本公主覺得我是受了內(nèi)傷,難不成這還要什么傷口才能看嗎?”
內(nèi)傷?
大夫顯然有些愣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他也是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內(nèi)傷這個可能倒也不是沒有,而且從表面上看的確沒有什么傷口,只是他方才給她把過脈了邁向平緩有力,也不像是哪里出了問題的樣子。
此刻顧久檸也發(fā)話,示意他再檢查一遍:“大夫,你再給她仔細看看,看看是否哪里有暗傷?”
既然連顧久檸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大夫竟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于是再次上前這一次可比方才還要仔細多了,只是結(jié)果也是同樣的,并沒有什么異樣。
兩次都是同樣的結(jié)果,若是此刻金樹兒在堅持要說自己有什么問題的話,那邊會給人一種無理取鬧的感覺,自己也站不住腳。
“行了,沒事就好。”金旭偏頭看了一眼金樹兒,眼中帶了些許斥責,示意她安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說謊成性,有什么東西一定會抓著不放的,所以這個時候也沒覺得她真是哪里出了問題。
“我!”金樹兒又是一噎,明明有滿肚子的話想說,可是到了嘴邊卻愣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既然是小孩子家家的玩鬧,公主殿下性子活潑愛動,兩人興趣相投,玩玩鬧鬧也是正常。”南辰輕笑了聲,在一旁打著圓場。
只是這聲音雖然撫平了金樹兒的怒火,卻還是讓她有些不高興,嫌惡的看了一眼程歡:“誰跟她興趣相投了,就她一個野種也配?”
話音剛落,只見顧久檸的臉猛的沉下去,眼中的陰霾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周身的氣勢也在一瞬間拔高。
而這句話一旁的程歡也聽了個清楚,就連徐瑩瑩都能看見她眼中的那一抹始終亮晶晶的光,在那一剎那略微有些暗淡。
一道氣勁倏然而過,精準地朝金樹兒而去,這速度讓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指的動作甚至都還沒有發(fā)出來,那道氣勁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金樹兒的身上!
“嘶——”金樹兒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瞧他那五官都皺在一起的樣子,也能看得出來她此時此刻承受的多么大的痛苦。
金旭猛地站起身來,將金樹兒護在身后,同時也是你間抬高了自己周身的氣,是淡淡的威壓彌散開來。
就連南辰都已經(jīng)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此時此刻也收斂了自己眼中的笑意,跟著站起身來。
“世子妃這是何意?”金旭臉上有些怒色,既是因為顧久檸當眾給了她下馬威,也是因為她再一次向金樹兒動手。
金樹兒疼的齜牙咧嘴,眼淚都掉了下來,下意識地靠在了金旭的身上踐踏,居然還維護自己,好在心情還好了些。
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是什么時候出手的,壓根就沒有看到她有任何的起勢,結(jié)果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成了這幅模樣。
然而他們警鈴大作,紛紛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一邊南辰卻是反應過來,眉間瞬間皺起,似是有些恍然,但終是開口:“不是世子妃出的手。”
金旭看不出來但她卻有這樣的能力,方才那一道迄今壓根就不是從顧久檸發(fā)出來的,雖然是同一個方向,但是絕對不是來自她。
“不……不是她還能是誰?”金樹兒扁扁嘴,有些不大高興,南辰居然維護她。
“素來聽聞金邪可汗看重中原風俗,也對風靈禮儀很是喜歡,更是厭惡外人拿‘野蠻’一詞來侮辱部落,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容墨的聲音從顧久檸身后來,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風雨不驚的淡然是他慣有的氣勢。
仍舊是一步一步走的風姿卓越,這人無論到了什么境況,都能夠保持這樣的方風范,泰山壓頂不眼皮都不帶抬一下的。
只是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此時他的眼中多了幾分怒意。
自然,顧久檸便是其中之一。
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好戲,終于已經(jīng)上了臺主角,主角也終于登了場,需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那副做派的容墨。
“我還以為你要等別人都踩到我們頭上來了再出現(xiàn)呢……”
南辰一干人:“……”為什么他們總是覺得這句話哪里怪怪的?騎到頭上的確定不是他們嗎?
“爹爹……”程歡嬌憨一聲,軟軟的聲音叫人聽了身心都舒暢,這幅樣子哪里還像是一言不合就和別人打起來的暴躁孩子?
容墨勾唇,嘴角噙著一抹玩味,只是非對著程歡,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爹爹不在的這些時日,歡兒可有好好聽娘親的話,不惹娘親生氣?”
“那是當然,歡兒最聽話了,對吧娘親?”程歡甜甜一笑,轉(zhuǎn)頭看向顧久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