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想也沒想便說出這句話的,直到看到他的眼神陰冷的可怕。
“你說什么?”
“我不會同意姐姐進來的!”達奚婉站起身子,毫無懼意的迎上溫習凜的目光。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溫習凜臉上的青筋暴露。
“我知道!”達奚婉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直到咬破了才松開。
達奚婉知道,只有不讓達奚玉兒進來,她才不會有任何的嫉妒,更加不會傷心難過。
他一把提起她的胳膊,見她吃疼的悶哼了一聲,眼神則是冰冷的看著她,“達奚婉,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你不過就是一個卑賤的女人,一個連府里的下人都不如的女人!你有什么資格在我的面前說不?”
他的話很是殘忍,幾乎是拿著刀割著她的肉一般,她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疼痛言露于表,“將軍說的是,我是卑微,我畢竟是庶出,哪里比得上姐姐的身份……”
她抬起眼,道:“所以,怎么可能會委屈姐姐,屈于一個庶出之下?”
“你……”他眸子一暗,手上頓時用力,將她的胳膊抬了起來,在達奚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的手指被他抓住,在她驚恐的眼神中,還未等她吶喊出聲,“咔嚓”一聲,她的一根指頭,硬生生的被他扳了過去,那根手指立刻暈染出一圈妖艷的紅色,一滴滴殷紅的鮮血順著她顫抖著的指尖滴落到了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血,很快便沾滿了整只手,看著甚是觸目驚心。
“上次給你的教訓還不夠嗎?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他的眸子里閃現(xiàn)出一絲嗜血,對著她更是毫不留情,“你是什么身份,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嗯?”
冷汗從她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達奚婉顫抖著捂住自己的手指,那種鉆心的疼痛,一針一針的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
為了達奚玉兒,他竟然再一次這樣對她!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看著她羅嗦著的嘴唇卻沒有溢出一個字,
微微地側(cè)轉(zhuǎn)著頭望著她,“疼嗎?”聲音是異常地輕柔,而他的表情卻是帶著一抹如同地獄般的殘暴。
心中的害怕、恐懼,還在不停地擴散著,她咬著唇,眼睛微微的睜開,她很痛,痛的都快要暈死過去了,可是,她卻不打算在他的面前喊疼一個字。
她想要越過他,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可腳步才邁出了一步,隔壁又被他狠狠地拽住,他的力道向來都是不留任何余地的,牙齒作響的聲音是那么的清晰,達奚婉腳下一絆,整個人頓時陷進了他的懷里。
那帶血的手碰觸到他的袍子,頓時染紅了一大片,血越流越多,達奚婉只覺得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漸漸的沒了知覺,可是,她明明沒有哭,為什么眼眶中的淚不停地往下掉,為什么那手上的斑斑血跡,越來越多?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看你這副模樣,每一次你疼,我便會開心,每一次你痛,我便有說不清的快感……”溫習凜輕輕的俯下腰,薄唇輕輕地貼在了她的耳邊,聲音一字一句地傳進了她的耳內(nèi)。
心,驀地一刺,這是第二次,一次是新婚夜,一次是為了達奚玉兒……
達奚婉額頭不斷地溢出汗水,后背上的汗甚至打濕了她的衣裳,她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腿已經(jīng)軟了下來。
他淡淡看了她一眼,那眸子里沒有任何的心疼和溫度,反而還有一種痛快,就像他說的那樣,看到她越疼,他便越舒服……右手,更是執(zhí)起她流血不止的手,拉著,輕輕地放上了他的臉頰,那血紅的鮮血,就那樣沾上了他的皮膚,他甚至輕舔著,像是一個魔鬼。
月色,透過窗戶上的點點滴滴映襯了進來,還帶著外面濃密的樹葉交叉著的影子,交融著房間內(nèi)燭光,落在她蒼白抖動著的臉上,看著很是滲人。
“將軍……打算什么娶我姐姐進門?”她吐出完整的一句話,眸子里散發(fā)著的,是數(shù)不盡的暗光。
他臉色輕輕的一暗,她自嘲的一笑,道:“不管將軍……打算……何時娶她,妾身,都不……會
同意!”
他的表情愈發(fā)的陰暗,將她一步步的逼在墻上,“你別挑戰(zhàn)我的極限……”
“極限,我已經(jīng)挑戰(zhàn)過了……”而且這個后果,她不是已經(jīng)承受了嗎?
她的身體在他的籠罩下是多么地單薄而脆弱,脆弱到只需要他在那么輕輕的一捏,便足以可以煙消云散……
“要是將軍真的愛我姐姐,為什么不把我休了,只要把我休了,你便可以跟我姐姐在一起不是嗎?為什么要讓我姐姐卑微的做一名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小妾?將軍這是愛我的姐姐嗎?呵呵……說到底,將軍在意的,還不過是權勢地位罷了,不然,你怎么會一方面討厭我,一方面還不休我?”達奚婉看著溫習凜,嘴角嘲諷的勾了起來。
溫習凜一怔,整個人都像是被冰凍住似的,他的身子明顯的一震,窒了窒,似乎因為達奚婉的話而觸動到了他心上的某一個地方,他垂下自己的眼簾,卻一把捏住她的肩膀。
“你想死嗎?”他手上的青筋暴露。
“將軍,我不可能答應,更不可能接受我的姐姐的敬茶……”手上的痛楚她已經(jīng)受過了,心上的痛楚更是嚴重一千倍一萬倍。
“你……”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達奚婉眼眸微微的睜開,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著,不讓自己的疼痛感染自己的意志。
“哈哈……”他卻突然笑了,一把將她放開,她無力的跌落在地上,她迅速的蜷縮在墻角邊,頭耷拉著,嘴唇還在不停地顫抖著。而他。頎長的身影則是居高臨下地睨看著她,脊背挺得筆直,就像是一個王者看待一個卑微到骨頭里的螻蟻一般。
他笑得時候,比不笑的時候還要可怕!
“既然你愿意,我就成全你!”他說著,嘴角那染了獻血的地方愈發(fā)的紅了起來,“來人,將夫人拉下去,打進洗衣房!”
說著,看著她驚愕的抬起來的目光,他說得很是輕柔,“你什么愿意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