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面目庶女正面迎戰(zhàn)嫡母

“你什麼意思？”袁氏感覺到話中有話，立馬錶情就不對了。

杜汀蘭從容地從座位站起來：“女兒，女兒不想一次又一次替別人做嫁衣了。”

“雅兒是你的嫡姐，她好你日後的日子就能更好，你豈可出這樣的話？難道不怕因此傷了情分！”袁氏以爲(wèi)杜汀蘭是在抱怨，也不當(dāng)一回事，就直接訓(xùn)斥起來。

杜汀蘭擰起眉：“她好的時候，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庶女。她不好的時候，我仍舊只是個側(cè)夫人，母親以爲(wèi)，於女兒而言，是好，或不好？”

袁氏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強(qiáng)硬的杜汀蘭，都快步認(rèn)識了，也更加拿捏不住，難道是因爲(wèi)王府把她造就成了金戈鐵刃？但她素來是自以爲(wèi)是的，便緩了語氣，道：“我知道你心裡苦，總覺得我偏心你五姐姐。但是你莫要忘記，嫡庶有別，你們從一出生就註定不同的命運(yùn)。你和你七姐姐也算是好的了，起碼我這個母親，沒有虧待過你們。”

“如果換做以前，女兒一定對母親的話深信不疑。可是母親，您是真的問心無愧麼？百年之後，您真的可以這樣坦蕩蕩地去見那些地底下的人麼？”杜汀蘭迎視著袁氏，道。

此時袁氏不得不仔細(xì)打量眼前的女兒，她句句話中有話，心中暗道，莫不是她知道了什麼？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毫無可能。再就算是聽到什麼風(fēng)言風(fēng)語，也是沒有證據(jù)，不過空口無憑。因道：“我知道你姨娘去的早，你在陀羅山過得日子並不好。其實(shí)母親心裡一直惦記著你，也總想把你早早地接回來，但是你父親......你父親有心結(jié)，所以不許我提起關(guān)於你姨娘的任何事情。這樣一拖就是幾年。好孩子，你是心善的。會理解母親的，是嗎？”這樣該合適了吧，她都得這麼入情入理，沒有道理這個弱勢的庶女會不信。

“女兒自然可以理解。做爲(wèi)女子，哪個不想得到丈夫的專寵。”杜汀蘭著，見袁氏像是舒氣，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也請母親解釋。這理解，是否包含自己的孃親被人害死？”她今天回來，可不是好心幫人帶信，是來向她攤牌的！也是時候讓袁氏知道，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了。

“你什麼？”袁氏聞言大驚，故作驚訝的樣子道：“難道你姨娘是被人害死的？是誰？你告訴母親，母親替你做主！”

杜汀蘭笑了笑，不再給袁氏裝腔作勢的機(jī)會：“害死我孃親的人，不是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母親您麼？”這句話她憋在心裡好久了。就是等待這一天，與她對質(zhì)。她想看看，那個口口聲聲著愛她憐她疼她的嫡母，會如何應(yīng)對？

“你從何處聽來這些謬論的？荒唐！我是你嫡母，怎會害死一個身份低微的姨娘。”袁氏不由怒火中燒，藏在袖子下的手發(fā)著抖。她不是擔(dān)心這個庶女會對自己怎樣，名義上她還是她嫡母呢，除非她是想連杜府和袁府一同失去。袁氏擔(dān)心的是，杜汀蘭會用這個來要挾自己的女兒，那個身在王府的女兒。爲(wèi)何給她的書信沒有隻言片語，還會專程請人回來一次？

“母親，事到如今你就招認(rèn)了吧，還有何好隱瞞的。”杜汀蘭真想一把揪下這張?zhí)搩^的面孔。看看她掩藏著怎樣齷齪的內(nèi)心？

“笑話！”袁氏仍在垂死掙扎：“我堂堂一個將軍家的嫡長女，嫁到杜府也是正室，有什麼理由去害死一個卑賤的妾？莫要旁人不信，就是你自己，也信麼？此事我就當(dāng)你是被人蠱惑，不做計(jì)較。但再不可有下一次了。”

這種時候還得這樣義正辭嚴(yán)，真正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杜汀蘭從袖口裡掏出一封家書，道：“母親不想看看，五姐姐究竟對你了些什麼麼？母親不想知道，五姐姐如今過著怎樣的日子麼？不要怪女兒對母親防備，實(shí)在是因爲(wèi)，女兒太過了解母親了。所以，不得不防！”

雅兒的信，給我！”袁氏著，就要去奪杜汀蘭手上的書信。杜汀蘭笑著道：“母親如此心急，何必還要隱藏。”

袁氏進(jìn)一步誘導(dǎo)：“來去你五姐姐也待你不薄，如今她身處困境，你怎可用她的書信與我做交換。我是你的嫡母，就算你對我有諸多怨言，那也只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如何要牽涉到你五姐姐？把信給我。”

杜汀蘭走到燭火邊，將那信放到距離燭火一寸的距離，看來，袁氏是不準(zhǔn)備坦白了，可她卻是真的打算與她攤牌，便道：“母親當(dāng)然沒有什麼心思來對付一個妾。因爲(wèi)你計(jì)劃裡，首要對付的是嬸母，我孃親只是你一石二鳥中的一步。至於原因，母親心裡，應(yīng)該比女兒更加清楚，不是麼？”

父親那時心裡仍舊愛著嬸母，纔會在一次外出時順便帶回了流落在外的孃親，還把她納做自己的妾。而因爲(wèi)孃親有幾分相似於嬸母，想念嬸母又不能相見的父親便把感情寄託在孃親身上，以致於很快孃親受寵，越過袁氏這個正室及之前的妾方姨娘。而祖母爲(wèi)了補(bǔ)償和更加好地看管父親，特意將自己的孃家人送給父親做了另一房妾，也就是後來的顏姨娘。緊跟著孃親和嬸母相繼懷孕，爲(wèi)了自己的地位，也爲(wèi)了剷除丈夫心中他人的位置，袁氏便聯(lián)合方姨娘，導(dǎo)演了一齣戲碼，讓父親誤會，孃親腹中骨肉，並非是父親的親生，這也是爲(wèi)何父親遲遲不肯將她接回杜府的原因，而在見到她的第一面又下定決心，正是因爲(wèi)看到了神似自己的某些地方，確信她杜汀蘭是自己的女兒。

就是在那一夜，袁氏夥同方姨娘，秘密熬製了墮胎藥，將顏姨娘當(dāng)做棋子一樣利用，可是那夜下著瓢潑大雨，混亂之中，顏姨娘搞錯了送藥的秩序，誤把送給孃親的墮胎藥送去了嬸母那邊，致使嬸母快速流掉了孩子。其實(shí)兩碗都是墮胎藥，只是其中一晚，加了一味藥劑，讓女子此生再也不能懷孕的藥劑，可想而知袁氏心思是有多狠毒，竟然不想讓嬸母生下任何一個孩子。她們都不知道，那時候才五歲的翠鶯無意間撞見了此事，後被方姨娘察覺，故而對她痛下殺手，翠鶯卻將此事秘密藏在髮簪內(nèi)，留下了最重要的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