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夜懷從外面回來,緩步踏入房間,看到是云鏡,眼神銳利了幾分。
側(cè)目看去,云鏡就衣冠楚楚的站在那里,冉兒就站在他旁邊,面目通紅著,一看就知道他離開的時候又發(fā)生了一些事情。
隨著夜懷的到來,高冉冉感到一陣莫名的心安著。
夜懷鐵青的臉看著皇甫瑞,慢慢走了過來,體貼的結(jié)下外衣披到了高冉冉的身上,并不著痕跡的將云鏡擠到了一邊。
云鏡撇了撇嘴,這個夜懷還和當年一樣霸道啊。
高冉冉挑眉,聲音微弱:“夜懷,救這些人。”
她中了媚藥,自己都自身難保,能救這些人的就只有夜懷了。
“你中了媚藥不要說話,這里的人自然會有人救的,我們回去吧。”夜懷臉色冷冷的說道,也沒有再看這里的其他人一眼,仿佛眼底心底都只有高冉冉一人著,他將渾身無力的高冉冉抱在懷里,大踏步的準備離開著。
高冉冉抓著他的衣衫,第一次對他的無情感到心涼,她堅持:“救他們。”
“無論他們是誰,做了什么,他們都不該就這樣死了,夜懷除了你沒有人可以救他們了。”高冉冉扯著夜懷的袖子,不敢抬頭看他。
為今只剩下了半炷香不到的時間,能救這些人的就只有夜懷了。
夜懷冷漠道:“他們的生死與本王無關(guān)。”說完,抱著高冉冉就大踏步的離開著,眸光陰沉無比。
剛走出門口,就迎面撞見聞聲而來的林太尉,原來方才林太尉肚子不舒服,去如廁了,這才逃過了一劫著,沒有被毒倒。
房內(nèi)的熏香在高冉冉和夜懷從密室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燃盡了,不會有什么危險。
林太尉急步走了過來,迷蒙的林若婷看到那抹熟悉的聲音,再看到自己爹爹來了,急忙吼叫道:“爹爹,是高冉冉害我!”
她臉面不保,那高冉冉也不要好過。
“宣王,你不能走。”林太尉聞言將出門的夜懷給攔在門外,“小女成了這個樣子,無論如何,高冉冉都應該留下來給個交代才是。”
自己天仙一樣的女兒變成了丑八怪,任是誰看見了都得火冒三丈,更何況,她的女兒還衣衫不整的被太子殿下凄凌著。
林太尉又羞又氣,走了過去,急忙將皇甫瑞給掰開了著,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到了顫栗著的林若婷的身上。
他優(yōu)雅美麗的女兒就這樣毀了!他一定要找個說法!
夜懷勾唇冷笑:“你以為你可以阻擋的了本王?你的好女兒做的那些事情,足以讓她死百次千次了,等下回去本王就會上一道奏折,向皇上陳述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是非對錯,自有皇上來定奪。”
夜懷冷冷的說著,眸光銳利如鷹。
“宣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臣在朝中也經(jīng)歷風雨多年,如今老臣的女兒變成了這樣,你不當面將話說清楚,老臣是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的帶走高冉冉的。”林太尉也是心氣極高之人,又如何能受的如此的欺凌,他相信的只有眼前的事實。
夜懷置若罔聞,熟視無睹的看著前路,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壓根不想與林太尉繼續(xù)糾纏,冉兒現(xiàn)在被媚藥纏身,體內(nèi)的媚藥雖然暫時被壓制住了,神智還是混沌著的,可他還是擔心非常,他無法為冉兒解開媚藥,所以必須早些回去找玉道人看看才放心著。
“夜懷,救他們。”高冉冉細弱蚊蠅的扯著夜懷的袖口,努力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那種誘人的聲音著。
夜懷皺眉看著她,都這個時候了,她還為那些害她的人著想。
“你確定要救他們?”夜懷低頭看她,目光灼灼。
高冉冉被他看的臉色一紅,仍然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們是無辜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
另外一邊,林太尉這次也大起了膽子,喊了屬下將夜懷給團團圍住了著,不讓他再出去分毫。
夜懷看著這個陣勢,皺了皺眉頭,低頭問她:“你確定你要救這樣的他們?”冷漠的嘴角牽起一抹譏諷的冷意。
看著這些人,高冉冉也擰起了眉頭,聲音依然堅定如初:“救人是我立命之所在,我不能違背。”
“好。”夜懷沒有再說什么,打橫將高冉冉放了下來,找了個地方讓她坐著,手放在她的背上,有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透過她的后背輸入到她的體內(nèi),幫她一起將媚藥的藥性給壓制下去著。
良久,高冉冉身體內(nèi)的熱浪退去,臉色還是有些微紅著,她眨了眨眼睛,眼神再次恢復了往日的清冷。
恢復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從衣衫不整的林若婷那里拿回了自己的藥,云鏡的屬下實在是不好對這樣子的林若婷下手,沒有辦法,那就只能她自己來了。
她一一將那些避毒丸給中了毒的人都喂了下去著,云鏡看著辛勞的她,忍不住道:“我來幫你吧。”
高冉冉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云鏡,點了點頭:“好,謝謝。”
云鏡眨了眨眼睛,溫柔一笑,氣質(zhì)高雅如天山雪蓮,轉(zhuǎn)而將那藥扔給了他的屬下:“本世子從來沒有做出這種事情,還是讓我兩個屬下去做吧。”
高冉冉。。。
兩個屬下。。。
喂完避毒丸,高冉冉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夜懷都陪同在她身邊,在她意識又抵擋不住媚藥的藥效的時候輸給她內(nèi)力來讓她清醒一下,這樣她才能好不容易完成這項平時簡單,此刻完成起來卻艱難無比的工作。
最后,夜懷體貼的發(fā)現(xiàn)了她的愁眉不展,低聲問道:“難道藥不夠?”
高冉冉嘆息一聲,點頭:“我的避毒丸只能救三分之二的人,還有三分之一的人我沒有辦法救,現(xiàn)在去調(diào)制解藥衣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做了。”
“如何?”夜懷凝眸。
高冉冉挑眉,冷聲道:“逼問解藥!這毒是林若婷下的,她肯定有解藥!”
“高冉冉,你胡說八道,這毒怎么可能會是我女兒下的!”林太尉氣急攻心,躺在地上一排排的這些人面色鐵青中帶著黑色,是明顯的中毒之兆,高冉冉說是婷兒下的毒,無憑無據(jù),他不能讓高冉冉污蔑了他最寶貝的女兒。
“是與不是,等下自由論斷,救人要緊,得罪了!”高冉冉出手利落的將林太尉的穴道給點了,又拉起了林若婷,按在了林若婷的命門之上,“林若婷,解藥在哪里?”
經(jīng)過這么一番變故,林若婷身上的熱浪散去了一些,再加上高冉冉為了逼問他,也給她服下了清心丸,她現(xiàn)在神思是清醒著的,她冷笑,聲音鎮(zhèn)定自若:“高冉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解藥,我不知道。”
“我再問一遍,解藥。”高冉冉語氣冷然若雪,以林太尉為人質(zhì)威脅林若婷的這種事情,她本是不屑的,可如今也不得不得罪了。
“林太尉能不能活,只憑你一句話。”高冉冉鎮(zhèn)定自若,“林若婷,我再問你一遍,解藥在哪里?”她搜過林若婷的身,并沒有找到其他的藥品。
“沒有解藥!”林若婷看到林太尉被劫持,眸中閃過一抹大駭,隨即鎮(zhèn)定下來。
“林若婷,我不是同你開玩笑的,你若是不說,我不介意讓林太尉給你陪葬。”林若婷嗜血無情,她現(xiàn)在就賭她還保留著一絲親情。
林若婷輕蔑的冷笑,似乎是篤定了高冉冉不敢殺了爹爹:“高冉冉,你不會的,你連這些人都想救,你又怎么會為了區(qū)區(qū)一瓶解藥就殺了一條無辜的生命呢?”
高冉冉咬牙,架在林太尉脖子上的匕首也狠了幾分,似乎是在掙扎。
“哈哈哈,高冉冉,我是輸給了你,可也并不意味著我不了解你,我恰恰正是因為太過了解你,所以才輸?shù)倪@么慘烈,高冉冉你自詡聰明過人,善心如佛,如今,你真的要為了一瓶解藥就置一條無辜的生命于不顧么?如果是,那你殺就好了。”林若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兇狠,她篤定了高冉冉不敢對自己的爹爹怎么樣,因為她真的很了解她。
夜懷冷冷的看著受制于人的林若婷一眼:“如果你不給出解藥,本王會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冰冷的一句話如同魔魘一樣注入到了林若婷的腦中。
林若婷震驚的看著夜懷,他是故意恐嚇自己,還是真的會這樣做?
夜懷幾乎沒有給林若婷思考的時間,他掃了一眼氣急敗壞的林太尉:“本王只給你三秒,三秒之后你如果還是不肯說出解藥在哪里,那林太尉的手指就不要要了。”
“不,你不會!”林若婷驚恐的大叫。
夜懷冷冷的倒計時著,“三,二,一……”
林若婷還沒有想好,耳邊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聲劃破整個屋子,響徹了整個太子府。
“啊!”林太尉慘叫出聲。
那些中毒之后不久前醒來的千金看到這一幕,都面露驚恐無限,有些同情起斷了大拇指的林太尉起來。
“本王再給三秒,你還若是不說,那下次砍掉的就是他的頭了。”夜懷再次給給林若婷下了一道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