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冉冉微笑著看著他,聽完心里忍不住贊嘆,緣分真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二哥與長公主的結緣居然在這么久遠之前,如果沒有夜懷的出現(xiàn),長公主與二哥應該會是人人羨慕的一對。
“原來那年是因為長公主你的手臂才脫臼的,我可記得當初你說是自己調皮滑倒的。”高冉冉戲謔的打趣著他。
高宇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道:“這件事情我在心里藏了很久,就連大哥都不知道。”
“那這么說來我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了?那你豈不是也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過長公主?”高冉冉托著腮幫子饒有興趣的問道,她可記得二哥當年可說是自己調皮摔傷的呢。
高宇晟似乎看出了高冉冉心中所想,他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柔兒有一天會試著去喜歡我,對我而言,她能接受我,并嫁給我,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已經(jīng)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這件事情我本來打算深埋心底的,但是如果柔兒這次能夠平安回家,我不會再對她隱瞞我過去對她的愛戀,包括我與她的初遇,我何時對她動心的,我又是何時愛上她的,這些我都會與一一她分享,我會嘗試著讓她從接受我轉為喜歡,再轉變?yōu)楦畹南矚g,甚至奢望她也能愛上我。”
高冉冉笑了起來,她的二哥終于開竅了,能夠懂得讓長公主知道他關懷她的心思了,女人啊,本來就是很感性的,長公主與二哥日夜相對,生出感情是遲早的事,她相信他們兩人的愛情會慢慢發(fā)芽,成長,直到長成參天大樹。
“二哥,你能這樣想我覺得很開心,你與長公主都對這份婚姻如此堅定,日后你與長公主一定會苦盡甘來的。”高冉冉笑出聲來,真心的為他們祝福。
“冉冉,你是在取笑我?”高宇晟看見她笑得越發(fā)開懷,又是懊惱又是羞靦的。
“冉冉哪敢取笑二哥,冉冉是覺得二哥長大了,開竅了,也越發(fā)沉穩(wěn)了。”高冉冉欣慰的道,“其實當初我也不看好你與長公主,但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她與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至少與那些皇室的公主很不一樣,說起來,你能與她結為夫妻,這份婚事還是她為你求來的,所以二哥你日后可勿要想著其他女人了,我方才與月嬤嬤說要給你納妾的事情你可別當真。”
高宇晟聞言覺得很意外,臉色也越發(fā)堅定,一字一句立誓道:“能得柔兒如此真情對待,我高宇晟此生死而無憾了,我高宇晟發(fā)誓,今生今世我都會只娶柔兒一人,會愛她一生一世,無論生老病死,我會長伴她左右,與她白頭偕老。”
“二哥,你這話應該說給二嫂聽,相信二嫂聽了一定會非常歡喜的。”高冉冉提醒他道。
“其實成親那日晚上我就想與她說這些話的,喝了交杯酒后覺得這些話太過肉麻了些,還是沒有說出口,如果這次她能回來,這些甜蜜的話我r日說給她聽都可以,只是冉冉,你真的有把握皇太后真的會放她回來嗎?”高宇晟側目看向高冉冉,他的心里還是有些沒底。
“一定會的。”高冉冉給高宇晟吃了一顆定心丸。
皇太后三日之后一定會讓皇甫柔出宮,但是這件事情不可能就這樣輕易的結束了,皇太后心機深沉又最是小氣,她一定咽不下這口氣,定然會采取一些報復高家的手段,所以’休妻’只是她的第一步計劃。
“有了冉冉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高宇晟積壓著的心頭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他點點頭,眸色微燦,一直緊緊抿著的唇瓣終于有了一絲清風霽月的笑意。
高冉冉知道他放心了,也就不再多說,目光望向窗外,夜懷頎長的身影立在一棵梅花樹旁,她收回目光再次對他說道:“二哥,你要記住長公主對你的心意,你也要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無論以后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再另娶他人,另外,你與二嫂也該早日有個孩子了。你們早日有個孩子,以后別人想要拆散你和二嫂也就不會這么容易了。我與二嫂都是女人,女人最是了解女人,如果二嫂與你有了孩子,對你的感情也會更深一些,有了孩子,她對你、對高家的心思也會更加堅定,你們的愛才會越發(fā)的長久。”
她頓了頓:“我說這些話都是站在保護你和高家的角度上說的,你如果覺得用孩子來捆住一個女人這種手段不太光明,你也可以晚些要孩子,我是覺得你如果與二嫂早些有個孩子,日子也會過得和順很多,至少不會再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你們了。盡管如此,我還是希望你能不改初衷,保持你對她的一番真心,無關風月,也無關利益。”
高宇晟看她一改戲謔的神色,轉為難得一見的鄭重之色,聽的時候也格外留心了些,他鄭重的點頭道:“妹妹說的很對,二哥身處其中不如妹妹看得透徹,妹妹今日說的話我都會記在心頭,日后也會反復咀嚼,不敢相忘,只是孩子一事也要看機緣,不是我想努力就可以的。”
他也想的很明白了,如果他和柔兒有了孩子能夠讓他們的日子過得太平一些,他寧愿與她要一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對付別人的手段還是什么,他對柔兒的心都始終如一。
“恩,二哥你都明白就好。”高冉冉笑著點頭,眸光又覷了覷窗外。
“冉冉,昨日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說了,想必你也很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你不用擔心二哥,二哥還沒那么脆弱的。”高宇晟心疼的看著她,由衷的關心道。
“恩,等先皇大殯之后我和夜懷就會搬回來住了。”高冉冉隨意的道。
“宣王也要住在我們家?”高宇晟詫異的看了夜懷一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陸朝從來都沒有男子陪未出閣的女子住在娘家的,除非是入贅的身份。
“二哥不必驚訝,這可不是我的主意,這是夜懷的主意,二哥記得這兩日讓人將我的煙雨閣收拾一番。”高冉冉笑米米的道。
“宣王對你真好。”高宇晟有些羨慕的說道。
“他是對我好,我對他也不賴啊!高冉冉四處張望了一下,問他道,“大哥呢?你院子出了這樣大的事,他怎么連半個人影都看不見?我可聽說他已經(jīng)向柳尚書府提親了,柳尚書府也準許了這門婚事,本來還想著恭喜大哥一番的,怎么半個他的人影都覓不見著?”二哥這院子這么大動靜,按道理大哥應該會過來看看的,難不成他不在府里?
“大哥比不得宣王,自大哥承襲了爹爹的太尉之職,就整日忙于朝政,這不,一大早宮里就來了人,說是傳攝政王的口諭讓大哥進宮早朝,朝廷里七品以上的官員至今都未下朝呢,我是因為柔兒新婚的緣故才能偷的這份清閑。”他今日本想與大哥一起上朝的,順便也看看柔兒,但他又沒有奉詔,所以還入不得皇宮。
高冉冉看了看天上的天色,這都快臨近傍晚了,眼見著早朝都要變晚朝了,她抿了抿唇,打聽著問道:“這些日子朝廷又發(fā)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嘛?”
“這倒是沒有,冉冉你不必緊張,先皇大喪期間向來都是如此,因著是國殤的緣故,早朝拖延是難免的事情。”高宇晟怕她擔心,忙解釋著道。
“恩,是我太多慮了些。”高冉冉收斂愁容,莞爾笑了笑。
“我知道冉冉你聰慧,對大哥與二哥都極好,有很多大哥和二哥都看不真切的事情你都能看的十分通透,但是大哥和二哥也是會成長的,就算是為了冉冉,大哥和二哥也會保護好自己的。”每次遇到大事都是冉冉幫高家渡過的難關,先是爹爹和娘親的事情,再接著是太子的事情,接著的是柔兒的事情,再到后來冉冉點撥二哥早日向柳尚書府提親的事情……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冉冉在操持著,她與宣王在一起已經(jīng)站在風口浪尖了,卻還要想著他們,就像今日這樣急急忙忙的趕回來,與月嬤嬤斗智斗勇,又開導自己與柔兒的感情,他覺得自己這個二哥做的極不稱職著,他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他也要努力成長,就算不能成長為獨當一面的人物,也至少要成為可以保護得了高家,保護得了自己的人。
“我知道大哥和二哥都有所成長,但是其他的人也在成長,如果你和大哥想要守護住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必須比別人成長的更快,但是我知道大哥和二哥都是心善之人,可是如果日后我們高府因為某些緣故與朝中的一些人產生了沖突,我希望大哥和二哥到時候能夠有保住高府的能力。”這是第一次高冉冉要求大哥和二哥要學會成長,大哥年紀比他們稍長,跟隨爹爹的日子多些,所以這些道理他都明白,二哥入朝尚淺,這些道理她還是有必要與他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