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衆人散去,太公又連夜進宮,估計在商量如何抓醜如事情,其它人聚到大半夜才散去,直到響午陸續醒來。
衙門跨院的屋檐下邊,修染髮著呆看著順著屋檐落下來交織成簾幕的水滴。
顏卻清抱著七七,看見巽拿出一迭通緝犯的畫像和七七在討論抓那個好,顏卻清湊過去問,“怎麼了。”
巽說“這不案子快結了,七七說要找生意給先生,我們就在這挑了,不過沒想到先生那麼愛財啊,可是你們誰管財啊。”巽興致勃勃的問,沒看到後面的七七緊張兮兮擺手讓巽別說了。
顏卻清瞇著眼看七七,這蘿蔔娃,除了挑吃還有個最壞的毛病就是愛說自己痛處。
七七避過顏卻清的‘摧娃辣手’,情急之間跑到了修染旁邊。
修染正呆著,就感覺胳膊被人輕輕一碰。
隨後傳來了一陣清脆的笑聲,笑得甜膩膩的,回頭看,就見顏卻清抓著七七,修染回頭看著兩人,神色是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溫柔。
“想什麼呢?”顏卻清放過七七一臉溫和的看著修染。
“不覺得奇怪嗎。”
雖然修染沒說奇怪什麼,顏卻清卻明白,雙眉皺著就沒分開過,“的確!”
表面上看案子明朗,兇手就是醜如無疑了,但顏卻清頭腦裡依舊疑雲瀰漫,一片混沌曖昧。
七七把碗筷放好,“清清,吃飯了。”
“誒,好。”顏卻清抱過七七,最近小孩都不在自己身邊,得好好投喂,七七乖乖的坐在顏卻清懷裡,嘴巴一咂一砸嚼著飯菜,還是清清喂的香啊。
半個時辰過去,終於吃好了飯。
顏卻清嘟囔‘告密信是怎麼寫來著’,修染就絲毫不差的把信默出來,順便也把黃期先和太公的談話也道出。
顏卻清和七七一大一小兩雙眼睛睜得大大的錯愕看著修染。
巽在一旁還添油加醋“少爺劍術最好,還精通暗器、指法、掌法,能文弄武,真正算得上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寫的一手好字甚至令書法家都倍受青睞,不過少爺很懶,不願意動手,一般都是欣賞大師作品,平時虐虐護衛,喝喝小酒。”
護衛們聽著,這是在贊還是扁。
離踢巽一腳——怎麼說話的。
巽嘖的一聲——說的太完美萬一嚇跑人怎麼辦,有缺點才接地氣啊。
離點頭,豎起拇指——好樣的!
巽不由得瑟,有條尾巴那肯定豎起來左右搖擺了。——那是!
顏卻清側頭戳了戳修染的臉,說“你看起來像人一樣。”言下之意,你厲害的已經超越人類界限了。
修染懵懂,不知什麼意思。
顏卻清眼神泛著笑意感受手裡的觸感,“皮膚真滑嫩。”
護衛們驚歎,這位大叔不是一般的有種。
平時修染都冷心冷面的,沒人敢輕易招惹他,就顏卻清喜歡逗他,不過兩人在一起都比較自在從容。
顏卻清忽然心中一動,將七七塞給乾就走了,偷偷潛進了黃府。
在偌大的黃府中摸索黃上陽的房間,打開窗戶進去了,顏卻清看著一張大白布遮掩著一個人形的物體,想來是那黃上陽的屍體,正想過去看看就感受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顏卻清心加速跳了幾下,霍然轉身看見是修染,捂著心瞇著眼睛看著他——嚇唬人。
修染笑了笑,小聲說“你是怕人還是怕鬼。”
顏卻清挺直了腰桿,“我怕不是人也不怕鬼。”你這個妖孽!
顏卻清拉開白布就看見一個十七歲上下的男子屍體,挺瘦的,只穿著內裳,赤腳,長得白嫩俊俏,可惜了。死者頸部的確有勒痕,但很深,呈深紫色,顏卻清看到這心裡驚奇,就將白布全部拉開細細端詳屍身。屍身上項肉有指抓痕,舌不出,也不抵齒,那女兒說是在房樑自殺的,細覷脖頸勒痕,發現斜起,旁經喉下。
接著顏卻清將白布蓋好躍到房樑處看,旁邊還有死者上吊的白布,帶有絲血跡,灰塵沒有一絲紊亂,下面還有死者上吊是用的板凳,上面模糊印著什麼。
然後修染就看到顏卻清拿著繩尺一直在丈量,跑上跑去。上量死者腳到地面相去若干尺寸,下量死者腳到地面相去尺寸,通量繩套若干尺寸,弄好,盯著屍體翹起嘴脣笑了,渾身洋溢著聰慧皎潔的光芒。
而修染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顏卻清弄好後盯著他——你來幹什麼的。
修染指了指門後——幫你看風。
顏卻清挑眉——你純粹閒的吧。
修染倒是大方的點頭,“你有線索了?”
“可是沒有證據。”顏卻清摸著下巴思索。
等他們回到青天府,太公急的團團轉。
原來醜如不見了!太公本想派人將他抓起來,炆老說醜如從昨日起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顏卻清說“不如我們試試將醜如引出來。”
衆人問“如何引。”
顏卻清神秘的一笑“不是還有冥狼族嗎。”
不久後君主發出皇榜:冥狼族意圖謀害我朝,毒害皇妃,罪大惡極,將冥狼族收押處斬,明日處斬!
震撇嘴“這個方法能行嗎?他都跑了,還會回來。”
“這件案子除了我們幾個,外人都不知道,都發皇榜了,那醜如或許還會帶有僥倖之心,最重要的事,他是煉器狂魔,爲了完成自己的作品生人練祭,毒害冥狼一族都乾的出來,他不就是想要冥狼族嗎,這不十幾條的‘屍體’將會誕生,他一定會出現。”
震沒事就到外走走,聽到街上的百姓看到皇榜議論紛紛,說法各異但顯然都不太相信冥狼族害天玄國。
一個茶樓聚集了很多人,說書先生極富言語色彩地講“獸族剛勇好鬥,心思卻很單純,一旦和外族或其它種族有爭鬥都是直接武力解決,向來不喜也不善耍陰謀。”聽客紛紛贊同。
“冥狼國都是單一族羣,也看不起其它的種族,自視甚高又非常愛打架,說起來之所以與天朝不和甚至互看兩相厭,就是因爲冥狼族想與華朝的燁家軍打,但被天玄國擋著了啊,擋住了怎麼辦?”說到這就停頓下來,勾起人們的好奇心。
他摸摸鬍鬚“他們會很直接的告訴你:打下來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到時候就可以和燁家軍打個痛痛快快。這對於天玄國來說蠢斃了。可是你們看看,這麼簡單直爽的狼族,怎會想到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下毒方法去。”
說書繪聲繪色的講了許多關於冥狼族的故事,老百姓都說冥狼族是被冤枉的,還有說寒妃得罪了君主,君主就殺了他們泄怒。
而這時的醜如如顏卻清所料根本沒逃,他在亂葬崗裡等候,冥狼族謀害天玄國皇家之人哪會有人收屍啊!一定會全部丟在這裡,他急迫需要冥狼族的血,只有他們的血才適合煉製自己的最新的武器。
黑漆漆的夜晚,亂葬崗來白骨處處、雜草叢生,還有很大的腐臭味,一些木棍卡在快爛的棺木上,好些棺材被動物供出大小不一的洞,被雨沖刷露出棺材來,有些還能看見裡面的森森白骨和腐肉,陪葬品也散落各處,踩在不知名的東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很快有幾個衙役推著兩輛車過來了,將車上的東西快速卸下,罵罵咧咧的走了,這晦氣的地方。
醜如聽到聲響展開笑顏,使他醜陋不堪的面容更添猙獰,他快速走到那處在亂葬崗裡找屍體,這時本該死去的冥狼族都施展著身子現身,韻寒沉聲道“你在找我們嗎。”
醜如先是一驚然後很淡定的看著他們,接著躍到半空之中,臉上的頭紗已經掉了,裹著臉的繃帶也散落,露出的面目猙獰可怖,驚得衆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小子是毀過容還是怎麼的?
被醜如害慘的韻寒二話不說祭出自己的寒血劍,隊長狼齊使出百劍陣,狼金化爲原型呲牙咧嘴的盯著醜如,其餘的冥狼族都圍成圓形,一副要將醜如撕裂的兇狠模樣。
醜如拿出一個圓形的法寶,拿出一瓶血就倒在上面,那法寶發出滋滋的聲音快速的吸收表面的血,突然一陣血光閃過,狼金又看到那張鬼臉了,對狼們說“那張鬼臉沒有實體,不要去碰觸它。”
狼齊閃身將十劍刺向那鬼臉,而那劍竟開始融化了,不過狼齊沒有驚慌說道“攻擊。”說著韻寒拿著劍就從醜如身後出現,但在刺向醜如時,那鬼臉竟保護了醜如,張大著口‘含住’寒血劍。
狼金大吼一聲,四周的事物都不斷震動吹開,鬼臉也有些不穩的樣子,韻寒抽回自己的劍,臉色有絲蒼白,她的劍是她的本名劍,要是有什麼閃失她自己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但也因此劍沒收到嚴重損傷,爲防意外,她還是換了另一把武器應敵。
這時醜如又拿出一個法寶,卻是一把大弓,三人看到臉色緊張,狼齊大喊“Xiong-Di們快化爲原形,攻擊那個鬼臉。”
很快十幾條威風凜凜的狼出現亂葬崗上,如洪鐘的聲音響徹天城。
那鬼臉被冥狼的怒吼鎮壓住,狼齊和公主立刻欺身使出冥掌拍向醜如,醜如知道兩人的接近,但那些吼叫都帶了狼羣們的八成內勁,加上血脈威壓制住鬼臉,最終躲閃不能正中胸膛噴出一口血暈倒在地上,被冥狼族生擒了。
顏卻清聽到醜如被抓,心裡安心“果然那鬼臉如炆老所說是個未完成的法寶。”
離問“先生怎麼知道冥狼族能制住那鬼臉。”
“因爲他最想抓的冥狼族是小郎,雖然他們沒說,但小郎估計是冥狼族的小王子。”
“又爲什麼,小郎是小王子?”離還是不懂。
“醜如不抓狼金只抓小郎,說明他很需要小郎完成他的武器,小郎和狼金有什麼不同,開始我就懷疑小郎的身份,他和狼金根本就不像,而且他年紀那麼小實力就高,我猜是天賦也是血脈純正的緣故。加上炆老說過那鬼臉可能是個法寶,所以醜如是需要冥狼族最純正的血脈來製造他的法寶,他絕對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
離點頭。
“至於爲什麼鬼臉會被狼羣制壓住,因爲它曾經吞噬過狼金,但他無事,一物剋一物,加上它是個半成品,狼金一人都無事,那狼多了那鬼臉有何懼怕。只是沒想到它是吸取冥狼血爲生的,血雖一樣,但任何物體都有高低分,這不高低立顯嗎。”
炆老說“不要這麼囂張,幸好那法寶沒有完成,要是完成了,就是冥狼族的祖先來了都要吃虧。”
顏卻清看向炆老手中的法寶,明明是金色卻黯淡陰森,還刻著紅色太極兩生圖,問“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炆老“說來和你的鎖鏈相似。這是陰陽兩極儀,我也不知道是誰製造的這個東西,有可能和你的陰陽鎖鏈是同一人,不過它是個半成品,連陰氣都沒完成。”
離問“爲什麼會需要冥狼族的血,其他的不可以嗎?”
“冥狼族是少見的陰陽二氣皆有的獸族,陰氣乃天生,他們又是地獄犬和金剛狼的後代,又居住在陰氣濃郁的地方,陽氣是從舞之境的罡風日夜打鬥煉化所致,他們世代居住那裡久而久之他們身帶陰氣又不懼怕陽氣,很適合煉製這法寶。一旦完成能融合陰陽二氣化爲世間物,無形無體,陰陽之氣皆能化爲自己所用。是個大殺器啊。”
“那麼厲害,可它爲何會吸食人的肉體。”
炆老想了想說“是法寶就需要能量,人體特別是武者身上都有靈力,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這時巽急衝衝的進來說“醜如醒來了,太公要盤問醜如了,去看看不?”
衆人起身就到了青天府公堂的特製房間,這裡是專爲讓人旁聽問訊的所在,從公堂上看只是威風堂堂的狴犴雕刻,而裡面是個獨立的小房間,能透過這個雕刻清楚看到公堂上的一切。
百姓見到醜如紛紛都嚇一跳,醜如則神情自若,雖然受了傷但都無礙,太公拿出從醜如房裡的毒物和有毒的武器,還有冥狼族的血等證據,意外的是醜如願意畫押認罪並無狡辯,應該說他從一開始就沒開口說話,無論太公說什麼,他都靜默看著地板。
因爲他的沉默公堂上也一片寂靜。
太公想了一會兒,就說“你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醜如卻紋絲未動,人們卻議論紛紛。
公堂的外院的小亭子裡,修染就在這坐著旁聽,雪白的衣裳,一塵不染,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顏卻清心有所想也沒去湊熱鬧,看到修染在亭子裡,有些愣然,修染偏頭看他指著他面前的座位邀請顏卻清坐下,顏卻清信步走入亭中坐下,爲彼此泡了兩杯茶,靜靜的坐著,此時兩人的影子重迭在一起,煞是好看。
公堂的審問繼續,太公說“她在你出事的那所小木屋裡自殺了。”醜如的身體微微震了一下,但他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你父親在那裡建立了墳墓,你想的話可以去看看她。”醜如終於擡起頭,他皺眉看著太公,然後不知所以的大笑,百姓不知,議論道“是不是傻了。”
太公看著醜如的大笑心裡很沉重。
意外的是醜如恢復平靜後,將自己毒害冥狼族一事都說了出來,公主的武器的確是他製作的,但思妃中毒只是意外,他沒想到冥狼族的毒會被知道,而冥狼族國內他根本進不去,只好跟著他們來到天城,他的法寶又需要材料,而小郎的血則是最好的,因爲他還小,血純正未污染,但接連幾次都被七七無意阻攔沒有得逞。
他發現冥狼族的血適合煉製法寶也是個意外,那時一個冥狼被人重傷,被他發現,可惜不久後就死了,他是一名煉器師,很自然的就收集了他的屍身,發現這個方法後,就專對冥狼族下毒。
太公問“你還有沒有對其他種族或物品下毒。”
醜如搖頭。
“可有同dang麼?”
“沒有同dang,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願意接觸任何人。但有一個神秘組織想讓我加入,我沒興趣,所以不知道是誰。”一席話自顧自說的,太公都找不到什麼事問他、
醜如煉器成狂,只想收集材料,並沒有喪心病狂引發戰爭,看來醜如也知道了鐵精有毒的事情,且那批鐵精的確沒有證據證明是醜如干的,太公想了想,退堂了。
剩下顏卻清一行人,醜如被李雨澤帶到顏卻清身邊,他淡定的坐到顏卻清旁邊,等候他們的發問,有些事可不能公佈於衆。
顏卻清端著茶杯,問醜如那毒究竟是誰發明的?
醜如拿出獸皮,搖頭。
當年的醜如也就是斐桂逃出後,慌亂躲在一個山洞裡無意發現一個骨骼,原來他就是血屍教的教主,千年前禍害無數獸族的真兇,他被獸族的精英家族追殺又中毒逃出無門就自殺了,醜如在他的屍體旁發現記載毒方的獸皮,還有陰陽二極儀。
醜如說一共有兩個毒方,都是日輪花毒,但一個需要毒引的他從未告訴任何人,另一個毒性較小,無需毒引,只要長期接觸過就會中毒,後一個毒方他曾詢問過幾個毒師。
“是不是有人通知你官府要抓你。”
醜如點頭“那晚有封信在我房裡出現。”從懷裡掏出。
顏卻清打開一看‘敗露,子時望風坡等候。’
“是誰。”醜如搖頭。
顏卻清接著問“你爲什麼不去。”
“爲什麼要去。”醜如反問。
“那三皇子中毒……”
“什麼皇子?”醜如聽過三皇子被冤枉一事,但他中毒了嗎?“鐵精的事不是我乾的。”
顏卻清說“我們知道。”
沒有問題後醜如起身走人了,似乎這些事都不關他的事情,在經過修染時,修染說了一句,“其實我沒有父母。”
醜如聽到愕然,身子頓了一下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又走了。
顏卻清擔心的看著修染。
修染望向他微笑,“但還有很多關心我的人。”
顏卻清拍修染肩膀,“你是個善良的人。”或許是因爲同情,所以告訴醜如,沒有父母的保護自己也能活得很好。
這時巽來了“先生,爲什麼你說鐵精的事與醜如無關,他明明就有毒方,不是他又是誰。”
顏卻清“因爲黃期先的兒子是被謀殺的,破綻太多,黃期先太自以爲是了。”
“什麼?黃期先就是兇手,他不是忠肝義膽的嗎?騙人的哦。”
顏卻清解釋道,首先黃期先的兒子明明很瘦弱若是自殺,勒痕不會這麼深,如果是站著自殺吊死,那麼勒痕正起,橫在喉下,從兩耳邊上去,大多不到腦後髮際線,而他兒子的脖頸勒痕,是斜起,旁經喉下,這是一。
分明是有人從後面使出大力氣勒死的,以至於白布上都有血絲,這是二。
房樑上灰塵完整,一個上吊自殺呼吸不過來使本能都會掙扎令繩布移動,灰塵會有散亂,這是三。
死者赤腳,用的板凳卻有淡淡的腳底印,這是四。
上量死者腳到地面相去若干尺寸,下量死者腳到地面相去尺寸,通量繩套若干尺寸。一算,根本不行,死者踩上凳子,頭都挨不到白布,這是五。
護衛們不禁鼓掌,果真漏洞百出啊。
“其實令我最懷疑的還是醜如的品行。”
“他壞透了啊,竟敢對小孩下手。”離憤憤不平。
“他是爲煉器喪心病狂,其實在煉器師眼裡獸族都是……移動的材料,只是分爲可得不可得罷了,雖然殘忍,但強者爲王。”
炆老很同意的點頭,“就像廚師眼中的菜,你們吃時有覺得殘忍嗎。木匠手中的樹木,你們用時會覺得不對嗎。”
衆人搖頭,炆老呵呵笑“只是立場不同罷了。”
顏卻清接著說“醜如經歷了什麼,我們大致可以想象,但他只殺了四個子弟,完全沒碰他們的家人,富家子弟的父母教出這樣的兒子也是有責任的,但醜如沒有,我不相信這樣的他會傷害士兵,一旦成功生靈塗炭。”
“也有可能報復煉器會的。”巽又提問。
炆老不同意“不對,無論醜如怎麼想,族長逐出他後,他都沒有再回來,更沒有對族長怨恨,當初族長讓他走,他沒說什麼就收拾東西遠走了再也沒回來,直到族長死去,他回來更沒對侏儒族做什麼,要是他恨,應該先對付族長和長老纔對。”
衆人一想——也是啊,煉器會除了鉄精一事並無事情發生,長老們也健健康康的。
“還有黃期先暗示族長的死與醜如有關,事實上族長是自然死亡,我最清楚了,族長活得太久了,是自然死的。”
“也對哦,他又不笨,那些鉄精早發現有毒了,那他的同dang呢。”巽覺得這個也有可能的,望著顏卻清。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聽了其他人對醜如的看法和太公說的斐桂的事情,這個可能性就極低了,醜如討厭與人的接觸,排斥感強烈,更何況是合謀害軍隊這麼重大的事。”
巽提高幾分聲調,“那兇手就是黃期先了,那怎麼還不抓他啊!你們坐著幹嘛。”他完全投入此案,不能自拔了。
顏卻清無奈的說“證據。他兒子的死證明不了什麼,鉄精一事還找不到證據。”
乾說“坤已經在找了,可能時間久一點。”
顏卻清看著炆老手上的文玩核桃,腦海裡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在修染耳邊低語說了幾句,修染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不覺得巧合嗎,青天府和煉器會的對面都有。”
修染點頭,喚來乾悄悄說了什麼,乾不疑有他立刻去辦了。
巽饒心肝,“哎~別說悄悄話啊,讓我也知道啊。”震給了他一錘,“安靜,整天像個好奇寶寶一樣,累不累啊。”
“你不好奇!”
“大爺我都知道,不用問。”震一副了不起的模樣,被巽用鞋子啪了一下,巽大笑“看我大碼的鞋拍在你加加大碼厚的臉皮上,還不是因爲我在問,得瑟你!”
震兩手一拍巽的臉就大力的揉起來,巽一腳踹過去,他一閃就躲開了。
巽又提著鞋追過去,結果瑾瑜伸腳就絆倒了得瑟的震,巽捧腹大笑,“活該啊你!Xiong-Di做的好。”朝瑾瑜豎起了一個大大拇指,瑾瑜斜著眼睛看震說“伸腳之勞。”
震起身就抓住兩人衣領,三人在小角落裡鬧騰起來。
另一邊的太公有些不太好“沒想到,他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他一直以爲黃期先就是脾氣壞了點,但是真正爲天玄著想的。
“你說的沒錯,他腦殘,但他不會對天玄國不利。”
太公疑惑的看著修染。
“一個兵部那麼有膽子做危害一個國家根基,是因爲他想害的是太公你。”
想對太公不利?衆人驚奇,以爲是想害君主或者元帥,腦殘的他也可以選擇報復燁家軍。
“不是君主麼?”衆人都問。
“是啊!怎會是太公呢?”
衆人盯著修染,想聽他說下去,修染卻悠悠的喝著酒,衆人乾著急看乾——解釋啊。
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也不清楚啊。
顏卻清秒懂,幫腔道“假如沒有醜如,沒有新解藥,首先損失最大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