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戲煜未曾料及的是,百姓與儒生們對于戲煜所說的話,根本不懷疑事情真假,就甚是信服。
百姓們更是敲鑼打鼓。
戲煜的馬車來到城門前,戲煜走出馬車,此刻,腿腳忍不住有些發(fā)軟。
眾人見得戲煜這般“虛弱”模樣,堂堂斬殺呂布的猛將,此刻連腳都有些發(fā)軟,立即想到那“妖邪”可見甚是兇惡,戲煜此番前去鎮(zhèn)壓,肯定歷經(jīng)需對兇險!
“大人……”
諸葛亮與郭嘉一起站在百官之首,此刻,見到戲煜平安歸來,諸葛亮難掩心中激動,高聲道,“大人不顧兇險,只身前去以功德鎮(zhèn)壓妖邪,以加固我大漢國運!”
“如此于我大漢子民有益之豐功偉績,天子已下令昭告天下,擢升大人為御史中丞,加食邑兩千戶!”
“孔明,你所言當真?!”
諸葛亮一番話,驚得戲煜差點從馬車上摔了下去,他大步走到諸葛亮跟前,甚是震驚道,“我鎮(zhèn)妖除邪之事,陛下竟然也知道了?!”
我這借口鎮(zhèn)妖除邪,實則跑去泡溫泉,著實假公濟私之嫌,誰曾想這事居然連陛下都知道了?!
更讓戲煜震驚的是,陛下竟然昭告天下,讓大漢之人均知道了此事,若是事實被天下知曉,那后果……
戲煜越想越來氣,沉聲問道,“此次我鎮(zhèn)妖除邪之事,陛下如何知曉,此事何人所為?!”
郭嘉走上前,在戲煜跟前深鞠一躬,說道,“大人,我等深知大人你淡泊名利,此次更是為了徐州百姓乃至大漢國運,而只身犯險,此等舍生取義之壯舉,當然應該為天下知曉。”
“為促成此事,曹昂公子廢了不少心血啊。”
聞言,戲煜心中暗道:曹昂啊曹昂,枉我對你厚愛有加,此事伱可讓我如何是好!
“甚是可惡啊。”
戲煜心中甚是不悅:本來此次就是想借除邪之名,泡個溫泉度個假,以此放松放松,根本不想任何人知道此事。
如今倒好,經(jīng)得曹昂這么一鬧騰,竟然弄出個天子昭,還要讓天下人知道,這要是被人知道實情……
戲煜心中甚是來氣:我就想安靜放松幾天,就不能滿足下如此小愿望?
但事已至此,對于眾人來說,戲煜如今進官加爵,收到當今皇帝如此嘉獎,本來就是一件大喜之事,戲煜不敢表現(xiàn)得過于不喜悅,否則定當引來他人的猜疑。
最終,戲煜在所有人的羨慕下,回到衙署之中。
他所到之處,百姓們無比歡呼觀望,好些人甚是羨慕戲煜如今之地位與身份,更是有許多人低頭竊竊私語。
曹昂早已在衙署門口等候戲煜歸來,當戲煜來到衙署門口時,曹昂立即深鞠一躬,“小叔,這些時日您辛苦了,為了徐州百姓與大漢天才,您消瘦了許多。”
“昂兒,聽說是你替我在陛下面前請功封賞的?”
見到立于門口的曹昂,戲煜立即問道。
“小叔,與你那般大義壯舉相比,此乃小事一樁,您無須掛于心間,更無須感激于我,這是你應該受到的封賞。”
曹昂以為戲煜要感謝于他,甚是謙虛的說道。
“小叔,我也是借此事,讓小叔,徐州名望更甚,如此一來,定將有更多飽學之士,各方面能人前來我徐州,這對徐州,乃至我大漢也將是好事一件。”
見曹昂甚是得意,戲煜嘴角抽了抽,心底暗道:還想我感激你?曹昂啊曹昂,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抽的你哭暈!
我就想安靜泡個溫泉,你倒好,弄得陛下給我來個天下昭,一旦天下人知道其中實情,那我將至于何地?
戲煜重重嘆了嘆氣,但也只能把所有話憋在心里。
此刻,戲煜甚是失落,慢慢走近衙署之中。
其余馬車開始卸車,隨后各自回家,呂玲琦與貂蟬在一幫護衛(wèi)回到城中府邸,還好,兩人落腳之地與衙署并不算遠。
回想此次與戲煜同行旅行,貂蟬心中甚是懷念:戲大人魁梧高大,更是英俊瀟灑,更是文雅卻不失風情,這般男子實在不多見了。
想到這些,尤其是與戲煜的那幾晚,貂蟬心底便蹦蹦直跳,甚是躁動不安。
“小娘,走,咱們回家。”
呂玲琦見貂蟬此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試探道。
呂玲琦更是擔心貂蟬會不會被戲煜下了巫蠱之術!
……
很快,戲煜山中鎮(zhèn)邪乃至受到陛下親自封賞之事,不足一個月,便已傳遍整個中原。
中原各州似乎均已知曉此事,那諸侯們領地之中的百姓,也跟著紛紛議論之事,更是逐漸接受了戲煜封官加爵之事。
此時,新野城中,劉備經(jīng)過一年辛苦謀劃與努力,如今總算存足兩萬兵馬。
劉備忽然一把將手中竹簡砸在地面之上。
片刻之后,劉備又彎腰撿起竹簡,隨后用衣袍將灰塵拍去,如此這番后,劉備將書簡丟在案牘之上。
此刻,張飛與關羽本在用心擦拭各自兵器,聽得劉備此番動靜,關羽走到劉備跟前,擔心道,“大哥,你為何有事?可有需要二弟出力之事?但凡大哥需要,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定當無所推辭!”
劉備看了看關羽,甚是嘆息道,“唉,二弟有所不知,戲煜又開始玩小聰明,捉弄百姓……”
劉備此刻,說話間,那語氣里邊盡是重重無力之感,他忽然覺得……
他好像很多次都即將大功告成,卻被人總是被人領先一步。
到現(xiàn)在他已然還是光棍之身呢!
“這……真若如此,我大漢豈不均要落在戲煜手里?”關于眉頭緊皺,不知如何是好。
“大哥,你此話可否當真,如今這天子于許昌,當真陷入泥沼之中?”
“為兄豈能欺騙你們?二弟三弟,難不成你二人也懷疑我?”
“戲煜此人,當初我乃親眼所見其為人,所以才設計逃離許昌,更是要遠離曹操那人。”
劉備雖表面甚是淡定,實則心底暗道:當初我不也就是這般哄騙二弟三弟你們倆。
雖然劉備知曉關羽與張飛二人對他,甚是兄弟之情很深,但劉備也懂得給予關羽與張飛二人實權,后邊發(fā)展起來會更好。
“如若事情真相真如大哥所言,那天子為何發(fā)此詔書?”關羽不解道。
“二哥,此事何其明顯,肯定是戲煜與曹操二人脅迫天子所為!”
張飛甚是激動,大聲道。
“二哥,你仔細想想,如若我是曹操,如今馬上就要與袁紹開戰(zhàn),自然愿意做些看似為大漢國運之事,肯定也愿意做些什么為了大漢國運。”
“戲煜肯定正好想只身犯險,見突然有一機會在眼前,如此好事,他當然便順勢而為。”
說罷,張飛長長嘆了口氣,臉色甚是復雜。
聽得張飛所言,關羽也忍不住在一旁嘆氣。
劉備借助戲煜之事,索性將心中憋屈已久之氣,通通發(fā)泄出來,更是鼓勵道,“二位賢弟!雖處境艱難,但我們也不可妄自菲薄!”
“匡扶漢室,乃是你我肩上之重任,如今我們兵馬與糧草漸漸充足,倒是有時間前去尋求南陽之名士,同時如有可能,物色些軍師。
可是,張飛一聽此事,立即甚是不情愿,更是發(fā)起牢騷,“大哥,照我說,咱就別再去浪費時日了。”
“你想想,咱這前后都去了多少次了,可還是找不到人,如今那南陽山里的草蘆基本空了出來,我們還去哪里作甚?!”
“不過,倒是有一件事,大哥你可曾發(fā)現(xiàn)?如今,儒生名士,士族大才之人,通通前往徐州!”
“我們這般前去徐州,恐怕也是難以尋到如意謀臣武將。”
劉備卻是不以為然,淡笑道,“兩位賢弟,切不可如此說話。”
“我劉備從來不信天命之說,我堅信,只要我們兄弟三人齊心協(xié)力,不斷努力,定然會得到如意軍師相助。”
可劉備雖然表面淡笑,可他心里甚是恨透了戲煜:就因為戲煜一些列措施的實行,如今大漢盡半數(shù)以上的人才,卻前往戲煜所在之徐州。
另外一小半人才,在袁紹那里!
還有一部分人才,正在江東之地。
劉備心中暗自叫苦:兩位賢弟就不能給我留些薄面?!
如今這日子,實在太苦!
與此同時,新野,荊州,幾乎所有名士均被戲煜此番壯舉所震驚!
這其中,自然并非所有人均相信戲煜真乃鎮(zhèn)妖除邪,如此玄乎說法,這些飽讀儒學之人自然不會相信。
在他們看來,戲煜此番做法,無外乎乃是一種手段:天命加身。
好比當年之陳勝吳廣,起義之時喊出的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如此豪言壯語,定能點燃百姓心中之斗志。
陳勝吳廣無非是借助此法,借助妖邪之力,以確保反抗之受命于天,自然也就名正言順。
當年高祖皇帝斬白蛇起義,以白帝為名,同樣乃是天命加身,方才有百姓愿意誓死相隨。
當今之世,戲煜乃當今天子之國舅,戲煜代天子來往妖邪之地,只身鎮(zhèn)妖除邪,轉惡為祥瑞!
此事,與先搶陳勝、吳廣與漢高祖皇帝之事,甚是同出一轍。
如此,在廣大儒生看來:戲煜戰(zhàn)略眼光深遠,才智過人,他因此在儒生們心中之地位變得更高。
……
冀州,鄴城之地。
袁紹也得知了戲煜鎮(zhèn)妖除邪及加官進爵之事,袁紹立即連夜召集許攸,郭圖與田豐瞪謀臣,在衙署之中商議對策。
“戲煜此人,這運氣實在甚好!尋求到如此良機,實在厲害!只是,戲煜究竟如何尋得如此契機?”
“實在未曾料想到,曹孟德竟然得到如此奇人!而且,如若鎮(zhèn)妖除邪之事乃是戲煜可以為之的話,那戲煜此人絕對甚是可怕!”
說罷,許攸伸手輕輕揪了揪胡須,滿臉皆是思索之色,他雙眼轉個不停,整個人甚是慌亂。
“主公,依我看,如今此事沒有絲毫辦法,我們早已失去主動權,當下之際,應當與“曹操”開戰(zhàn)。”
“如若再有耽擱,只恐我們會遭受更多損失。”
“主公,不可不可,萬萬不可與曹操開戰(zhàn)。”
田豐立即反駁道,“主公,如今我們的兵馬還未足夠強大,貿然與曹操開戰(zhàn),很可能陷入僵持局面,那將對我們很不利……”
“此言差矣,如今這形勢,我們必須立即與曹操開戰(zhàn),否則,我們將陷入被動局面,且此事將拖延下去的話,唯恐天下儒生士子皆跑去徐州之地……”
許攸此刻臉色甚是沉重,他深知此事必當據(jù)理力爭,如若再拖延下去,以戲煜如今之發(fā)展速度,很快冀州之地的儒生士子將徹底流失,到那時,冀州將無人可用。
一旦局面到了那地步,袁紹手下謀臣猛將,只會有減無增,形勢非常可怕。
田豐同樣據(jù)理力爭,反駁道,“不可,萬萬不可與曹操宣戰(zhàn)!”
“眼下,我們的糧食供應不夠充足,并打下幽州才不到一年,財力與兵力還未完全恢復,如今匆忙向曹操開戰(zhàn),這仗如何打?”
“更何況,曹操麾下戲煜計謀深遠,更是手下能人異士甚多,曹操又挾天子以令諸侯,如今大漢天下,幾乎都在曹操掌控之下。”
田豐甚是反對,“如若真與曹操開戰(zhàn),一旦輸?shù)羰讘?zhàn),局面將變得甚是危險,只怕是如今之城池,均將歸于曹操之手,主公,還請三思啊……”
“田豐!你乃主公之謀臣,你本該為主公之勝利獻言獻策,但你卻長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戰(zhàn)事未起,你怎就料定主公會輸?!”
不多時,許攸與田豐爭得面紅耳赤,更是大吵了起來。
袁紹甚是心煩,一旁的郭圖與沮授等人也只是一言不發(fā),這二人甚是擔心,一旦不慎,便會有結黨營私之嫌,也就未曾上前勸阻許攸與田豐。
再者,郭圖與沮授等人看來,與曹操宣戰(zhàn)可以,不與曹操宣戰(zhàn)也可以,反正都有合理與不合理之處,但是,他們不會輕易支持任何一方。
戲煜如今倒是給冀州袁紹弄了個大麻煩。
袁紹此刻同樣覺得主戰(zhàn)一方自然有他的道理,不贊同與曹操開戰(zhàn)一方,也有他確實有理之處,但袁紹本意同樣贊同與曹操開戰(zhàn),如果再容忍如今之形勢繼續(xù)下去,未來局面對他絕對不利,與其耗下去,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個速戰(zhàn)速決。
如若旗開得勝,同樣可以獲得休養(yǎng)生息之機,而且,還能順勢拿下兗州之地。
此事隨看似麻煩,但此時的袁紹實力與曹操相當,誰能最終獲勝,關鍵還是在于第一戰(zhàn)。
“行了,爾等休得再吵鬧。”
袁紹沉著臉,瞪了瞪許攸與田豐二人。
“此事,無需再多言,我與曹操,從當初起兵開始,便一直相互幫襯,直到他奪取兗州之后,我與他之間的關系,再不如從前那般友好了。”
袁紹不禁回想起曾經(jīng)與曹操相處之往事,許久,袁紹一聲長嘆,臉上滿是惆悵,“再后來,曹操得到徐州,以推行戲煜提倡之仁政而深得當?shù)匕傩罩С郑缃瘢遗c曹操已然形同陌路,往日情義不復存在了……”
“且曹操與戲煜,面對冀州逃過去的難民,如同自己之子民,更是在傷寒肆虐之時,不顧生命危險前去救治,如此,我與曹操嫌隙更深!”
袁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神色堅定道,“如今,我與曹操,必將一戰(zhàn),此事已無法避免,既然如此,我意已決,向曹操開戰(zhàn)!”
“陳琳何在!!!”
此刻,袁紹心中豪情萬丈,看向地下謀士,臉色甚是凝重。
忽然,一群謀士中間走出一位渾身傲骨,神色鎮(zhèn)靜之人,此人來到袁紹跟前,深深鞠了一躬,雙手執(zhí)禮而拜。
此人便是陳琳。
“主公,陳琳在此。”
見狀,眾人便已知曉,如今這一戰(zhàn)已然無法避免。
“我命你擬一篇討賊檄文!我意已決,明年立春之后,與曹操對戰(zhàn)!”
許昌。
“砰!”
只聽得一聲悶響,曹操又將一碗蓋飯砸在案牘之上!
“呵呵,袁紹竟然與我開戰(zhàn)?!哈哈哈!真是始料未及啊!”
曹操放聲大笑,心中甚是激動,他來回走了好幾趟,滿意得意之色,“我等這一刻,實在太久了,“傳我令,即刻與袁紹開戰(zhàn)!”
“哈哈,這檄文可真是……來人,把這檄文趕緊給戲大人送一份過去,并告訴他,袁紹很快就要向主公開戰(zhàn)了!”
此刻,荀彧滿臉激奮之色。
但雖然曹操如今無甚可怕,但這檄文之中,有一事卻得十分小心。
這篇檄文,對曹操那可謂是口誅筆伐。
文中先是提起曹操當初奪取徐州,借用他父親之遭遇,又說曹操之父親,乃是閹宦遺丑,進而又提到曹操之祖上,總之,這檄文之內容,把曹操十八代祖宗都給拿出來通通拿了一頓。
這檄文里邊還甚是提起一件事,便是曹操將天子軟禁許昌,自己把持大漢朝政,曹操此舉乃是大逆不道之舉,如若再容忍曹操此大逆不道之事,將會
讓漢室蒙羞,為防止曹操背叛漢室天下,如今必須討伐曹操!
言下之意,便是袁紹此番向曹操開戰(zhàn),乃是匡扶漢室,光明大義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