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甚至還有一件趣事發生,之前黃敘曾于城中縱馬,結果意外得罪了士族之人。
那些人原本是想過去找他的不痛快。
結果聽說了黃敘身份之后,就無話可說了。
依照戲煜的話來講,黃敘身上的buff可是一層疊著一層。
他的父親是黃忠,也是諸葛亮與郭嘉、賈詡乃至于趙云的侄子,更是典韋的親傳弟子。
也是戲煜的后輩子侄。
這幾個人之中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把本地士族吊著打。
他們如果還去惹黃敘,那就是真不長眼。
所以他們就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說實話,別說是報復。
只要他們敢真做出了什么事,那就是抄家滅門的下場!
不過,蒲風是可以惹一惹黃敘的,畢竟,如今才不過十一歲的他,身份非同尋常,戲煜的親傳兒徒,而且還具有唯一性!
但這也是因為戲煜沒有子嗣的緣故,若是戲煜有了孩子,那他的兒子才是這片地界兒上真正的第一大“紈绔”。
無人敢惹的那種。
“司馬家嗎?”
戲煜眼中光芒四射。
但郭嘉和諸葛亮卻心中郁悶:“其實主公,我們真不明白,您為什么這么在意這個司馬懿?”
戲煜笑了一笑,姿態風輕云淡:“說實話,如果我有那個能力,是絕對會將其滅滿門的!”
賈詡眉頭微皺,又忍不住問道:“這我倒是不怎么理解!司馬家雖然算是豪門大族,可也不至于對我們產生那種威脅吧?”
戲煜長嘆一聲:“之后我們接著看便是。”
又是冬天。
青州和徐州的兩處船塢已經朝幽州發送了不少的財貨,一共有著將近四十只船組成了一支商業船隊,它們上面滿載著那些刻有“戲印”的貨品,比如說各種布匹及書籍。
商船的最終目的地是幽州的胡市,回來之后就會攜帶各種產自于西域的香料、寶石乃至于毛毯之類的東西。
但之中最多的是金銀。
經過大家的統計,這季度的收獲又增添了三成之多。
而且,徐州“戲印”也正式進入了天下之人的眼簾之內!讓很多百姓都得知了,錢莊這一存在,也切實地體會到了其益處。
生活也變得蒸蒸日上,更加紅火。
冀州。
這里的冬天多雪,今日更是下著鵝毛大雪。
曹操從軍營回來之后就患了病,戲煜直接托人送了藥物過來,曹操服下之后果然有所好轉,甚至可以開始在院落中散步。
此時他正在泉池旁邊看魚,他這里的池子還沒結冰,但曹操似乎還能夠看到魚兒的身影。
他手中也持著一個用于代步的虎首長棍,質地非凡,做工精湛,看上去很有氣場,和曹操本身的氣質非常相符合,
這虎首長棍上還雕刻有“戲”。
“他開設錢莊果真是神思妙想,不過如今這天下之中,也只有青州和徐州才能夠如此,奉義如果真的專心于內政,倒也能讓我安心。”
“倒也不可以說安心。”
曹操身后兩人,一者為戲志才,一者為司馬懿。
司馬懿如今基本都住在這里,白天之時處理公務,晚上的時候教導曹丕,
而戲志才與荀攸如今也算得上是曹操身旁的紅人,尤其是荀攸,聲名最盛。
之前的話也是他開口說的。
“徐大人在青州與徐州兩地飽有聲望,開設科學院,其研發的各種器具甚至都已經傳到了許昌,有很多官宦人家都使用了他們出產的工具乃至于家具!”
“而他們更是有“落印”的神思妙想,甚至如今天下行商,都競相追捧帶有“戲”字印的商品!”
“戲大人所組織的行商隊伍,也如同吸金石一般,迅速地吸斂著天下的財富!”
曹操其實表情非常復雜,他也不知該怎么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但他也清楚一件事,就連如今的許昌,也有很多人追捧產自青州以及徐州的商品。
甚至有不少工匠都前往下邳奶豬小沛等地區求取經驗。
“甚至可以這么說吧,欽州與徐州不僅販賣了不少的貨品,就連一些策論乃至于各種書籍,都能夠販賣出去!而且價值不菲!”
戲志才的聲音都有些發沉。
他感覺這件事情很嚴重。
“哈哈哈!”曹操眼神略顯尷尬:“倒也不知何時,徐州都成為了富庶之地!糜家當初便已經算得上是豪闊世家,要這么多錢,又打算如何?”
“其實我有一個計謀,倒是可以……”
荀攸眼神微微發冷,開口道。
“且說!”
曹操幾乎想也沒想,就直接讓他開口了。
盡管曹操對戲煜有著較為深厚的情感,也不想為難于他,但,他心中已經有了一分糾結。
畢竟,戲煜手中掌握的財富,已經讓他隱隱有著一分被威脅的感覺了。
而曹操很討厭這種感覺。
而且他也清楚一件事情,如果不再去壓制住戲煜的發展,以后會更加為難!
“我們直接把糧食全都要走,如果這樣的話,同樣可以實行我們原來的計劃,分兩路行軍!”
“糧草充足的話,我們不僅可以從并州前往長安,還可以分出人馬發兵幽州,袁譚也算是必死無疑!”
“而且如果我們擁有著充足的糧草,士兵們的戰斗力也會達到一個巔峰,自然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這倒是一個良機。”曹操眉頭微皺,臉色舒緩,當初戲煜離開之時也說過,青州和徐州會成為自己這邊的大本營。
主要的任務也就是輸送軍械糧草,只不過不需要出兵罷了。
“而且也得點明一件事情,發展商業與工業,開辟航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百姓有著充足的存量的情況下,甚至能夠抵御一定程度的天災,如果沒有資本,他們斷然不可能大開商路!”
曹操斟酌一二之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這番話看似是對荀攸以及戲志才所說,但實際上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那我們就直接問他要糧食一百二十萬石!年關之前,務必送達許昌大營,并且要將糧食分發到各營區之內!”
一百二十萬石!
也別提是荀攸了,就連戲志才都有所震驚。
“你們愣著做什么?”
曹操轉頭看向這二人,眼中自信,最終又把目光投向了司馬懿:“仲達,你有什么想法?”
司馬懿表情隱約帶著一絲惶恐:“一百二十萬石,說實話,已經到一州郡之極限!如果我們真把這么多糧食要走了,青州和徐州或許會過得十分艱難!”
“呵呵!”曹操只是一笑:“你倒不了解奉義有何能力,如果不稍微壓制一下他們的話,他們也不明白自身的定位!”
“而且這個數字固然很大,但也無法動搖奉義的根本!”
“若是如此,那確實是我想多了。”司馬懿只是苦笑一聲,又把身子壓得極低,表現得格外謙順。
“仲達,你如今可是丕兒的老師,你也斷然不可以小瞧了奉義!若是等我奪取荊州,統一中原,你們也將治理遮天下,也不要懈怠。”曹操轉身回到宅院,身上的壓迫感更加強烈。
“喏。”
三人轉身又彎腰,以無比恭敬的姿態送走曹操,寒暄了幾句之后,又各自回去,處理自己的事務了。
……
下邳,戲煜這還在和諸葛亮商量要上交多少的糧草。
“那我們給出一百五十萬石,到底夠不夠?”
戲煜試探著問道。
諸葛亮笑著說道:“自然是夠的!這么多糧草,已經夠養活三十萬兵馬,足以養到明年,而且,我們的新策略也能夠把糧草存放得很安全,更不會擔心糧草被燒或者被搶走!”
“那就好。”
戲煜點頭說道:“那就直接送一百五十萬石過去了,反正我們也沒辦法吃完,如果再豐收的話,甚至都會出現損耗,橫豎也是在浪費。”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傳令官的聲音。
沒過多久他就進來了,同時把曹操剛下的命令給宣讀了。
“主公,曹公傳令,年關前務必要籌措一百二十萬石糧食,用于供給兵馬!”
賈詡心中還在那邊嘟囔著:“一個翼州還沒處理好,就那么急著想要攻打幽州與并州,這豈不是……”
“一百二十萬石?”戲煜眉頭皺起,那剩下的三十萬石怎么辦呀?
“傳信之人說的很明白,務必要上交一百二十萬石糧食,沒有商討的余地。”
戲煜和諸葛亮目光交流了一下,眼神非常苦澀:“那也沒轍了,那三十萬石糧食也只能先送回去了,這算是個什么事兒啊!”
戲煜又花了大概一個月時間才將那三十萬石糧食盡數送回。
甚至因為這件事情他都沒有去參與許昌的盛會,只是在徐州境內舉辦了非常繁盛的宴席,與民同樂。
說實話,也只需要那么二十天不到,就能把糧草全部送走,不過賈詡出于謹慎,把戲煜給攔住了,說是至少要給那邊一種錯覺,自己這邊籌措糧草十分艱難。
運送糧草的官員是一名叫徐朗的青年,他出生于庶人階層,但如今他們徐家已經算得上是情商發展起來的新世家,也是戲煜學堂中走出來的一名儒生。
他把糧草送過去的時候,甚至還受到了夏侯惇隊伍的譏諷。
“哎呀,咱們的軍糧總算是來了!”
“我們在前面頂著,肯定也有人需要籌措糧草!要不然咱們還怎么舍生忘死的拼殺!不過戲大人也確實是戲大人,辦事確實妥當。”
夏侯廉在外率隊迎接,卸下了糧草,甚至都不讓徐朗那邊的人喝口水喝,不過,徐朗本人也沒覺得如何,姿態非常恭敬,甚至顯出了一分懇切。
“你又是何人?”
“在下名叫徐朗,乃是戲大人任命的總管,統管糧草運輸方面的事務!”
“我說是誰呢!只不過是商賈出生的庶人罷了!你先別走,先在許昌留些時日,”夏侯廉語氣比較霸道:“需要等營地把糧草入庫之后,確認有那么多的數量,你才能夠走!”
“可是將軍,我們那邊還有的事情要忙!”
徐朗表情疑惑。
他甚至心中都有點不悅了,如果真的要等的話,又得等到何時才能走?
“你們先派些人回去處理便是!”
夏侯連姿態從容,陳采薇笑著說道:“你先和戲煜說上一聲,這是我們必須要走的流程,我也是無奈,畢竟這可是主公吩咐的!”
“如果沒有達到額定的數字,我們這邊是要負責的!”
“你也絕對不能中途離開,如果到時候缺了軍糧,那你就是犯了重罪,是要掉腦袋的!”
掉腦袋三字出現之后,徐朗也不敢多說了,只得點頭,心中也憋著火氣。
他們為了運送糧草,堪稱是櫛風沐雨,甚至還得迎著風雪而來。
本身就是一件極為艱苦且消耗心力的事,如今來到這里不僅沒有得到善待,甚至還要承受這種無理之詞,徐朗心中真的比較煩。
“先回去吧!你們在外城等候,等我們把糧食收取完畢,會告知你們,讓你們回去的。”
夏侯廉隨意揮揮手,又讓徐朗離開,簡直就是無比囂張。
甚至跟著徐朗過來的一些屬官們表情都很懵。
他們都不理解自己,為了這些人運輸糧草,耗盡心力,怎么連口水都討不到?
“將軍!”
徐朗又皺著眉頭問道:“那我們在許昌的這些天時間里,吃穿用度以及安置之所,是誰來布置?”
“什么安置之所?你們難不成這么窮?快滾!”
夏侯廉甚至直接呵斥了。
徐朗真的繃不住了,一毛錢都不愿意付,連住所都沒有。
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出去,要是硬闖的話,肯定會被抓回來,甚至還會被直接殺掉。
而且徐朗能夠感覺得到,這種情況是夏侯廉有意如此。
不過幸好在來這里之前,戲大人曾經找過徐朗一次,跟他說了一些情況。
徐朗其實本人與糜家有一些關系,只不過沒有當眾見過戲煜罷了!
甚至連交流都沒交流幾句。
不過徐朗認為戲煜招他過來,是自己的榮幸。
當時徐朗在去見戲煜之前,一晚上都沒睡著。
戲煜囑咐的那句話也讓他“魂牽夢繞”。
那就事,遇到了事情的話,也不要緊張,先花錢買處宅院,再從長計議。
看來,戲大人對此事是早有所料!
徐朗出來之后就直接帶著人罵罵咧咧的奔往許昌。
快到門口之時,他又瞪了一眼自己身后之人,要讓他們先住嘴。
“你們不必擔心,我們先買住宅院,好好和他們計較計較!”
徐朗甚至還學著戲煜的語氣。
“可是掌柜的!若是我們今年的生意不行,虧了的話,那就拿不到分紅了!”
“沒錯呀!那些人簡直可惡,我們家大人無償提供那么多糧食,結果還要被羞辱,被質問,這窩囊氣,誰受得了啊?”
“咱們不能忍!”
徐朗嘆了口氣,又說道:“你們還是少說兩句吧,你當我愿意忍嗎?咱們這叫忍辱負重!”
“如果你們再多說的話,就別怪我無情了!”
甚至他還直接放了句狠話:“而且我這邊有著重要任務要完成,是戲大人親自囑咐的,你們一個二個都給我,悠著點!”
居然是這樣。
大家的眼中都亮起了光彩,也不再多說了,帶著笑走進許昌。
進入許昌后,他們就遇到了一人迎面走來,那人長相年輕。
其實這人就是專程等候在這里的。
他也是來自許昌某個馬場的老板。
“敢問您可是徐朗徐先生?”
“你又是?”
“在下名叫伊昊,已等待多時!”
伊昊?
徐朗心中一動,又琢磨了一下,總感覺不對勁兒。
等等!
反復念叨了幾句,徐朗心中一動。
我的媽呀!
這不是黑白騎赫赫有名的一位首領嗎?
徐朗也算是知道此人大名。
他怎么說也是和戲煜單獨見過面,所以也知道黑白騎那邊的一些情況。
比如說,是用一種獨特的數字來規定黑白騎頭目的地位高低。
難不成這位就是傳說中的一號?
這可是真正的狠角色!
徐朗甚至都變得十分卑微:“原來是你啊!”
“你是想來這里買一處居所嗎?”
“嗯!”徐朗語氣略顯苦澀:“我們來時也沒有人幫我們安排住處,便只能先購買一處宅院先落腳,等那邊的軍糧被盤點完了之后,才能踏上回鄉路圖不過今年的生意估計有點麻煩呀!”
“倒也不至于如此,我們這邊其實能與你合作,而且我們這里剛好有一處宅院是空閑著的,你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先去看兩眼。”
“也可以!麻煩了!”
其實在許昌,外城的房價不算太貴。
因為,最開始建都,這里沒有太多的百姓。
如果不是曹操遷了不少百姓過來,百姓更寧愿卻更加富饒的青州以及徐州居住。
所以這里的宅院有很多都是空閑的。
但是,許昌的發展與建設還算不錯,經過了三年的修造,如今已經能夠與洛陽相比。
不過這也有著戲煜的功勞,也不能說只是曹家的心血。
沒過多久他們就找到了一處空閑宅院。
來到這里之后,跟著徐朗過來的士兵就返回了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