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郢作品 蜀山五臺教主 蜀山五臺教主 番外 卷 山水蒙 069 嬰孩·九世愛子
聽了李昆吾的話,岳清也有些疑惑:“岷山白犀潭當年是大溟真人韓霄的別府,又有妙音寺一塵禪師在那里清修,能有什么積年老魔在那里?”
李昆吾道:“師兄可聽說過歡喜神魔趙長素?他是赤身教主鳩盤婆的丈夫,當年背著鳩盤婆養(yǎng)了小妾,鳩盤婆醋性大發(fā),將他小妾擒去,沉在魔宮地獄之中,并自毀容貌,夫妻二人先后向本命神魔立誓,將來不死不休。趙長素斗不過鳩盤婆,特地去拜在沙神童子門下,煉成好幾件驚天動地的法寶,準備去跟鳩盤婆拼命,行至岷山遇上天蒙禪師,所煉法寶、神魔全被天蒙禪師破去,并封禁在飛龍嶺山腹之內(nèi),沒想到這次我跟畢真真他們斗法,誤破了禁制,將此神魔放了出來!”
岳清聽完失笑道:“那趙長素是個不成器的,當年他外號叫做美髯仙童,長得英俊瀟灑,自身的能耐也不甚高,峨眉派玄真子曾經(jīng)滿世界地追殺他三年,連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李昆吾苦笑:“師兄這話說的,那三仙二老都是什么人物,天底下能夠斗得過他們有幾個?師兄您法力無邊,自然不把趙長素放在眼里,可是對于尋常劍仙來講,誰能斗得過他的魔法?”
岳清聽完點頭道:“你說的也不錯,據(jù)我所知,天蒙禪師并無固定道場,這些年常在岷山妙音寺掛單,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和畢真真一起追殺你的那個小孩應(yīng)該是齊漱溟的九世愛子李洪,跟天蒙禪師頗有淵源,初世便投在他的門下修行佛法,如今想必又被天蒙禪師尋了回來,想了解這段因果。呵,天蒙禪師東漢時得道,法力無邊,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他只記得李洪初世是他徒弟,是齊漱溟的兒子,卻不想想他后面十六位父母該如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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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昆吾恍然:“怪不得那小孩雖然與嬰兒相似,但坐在一片祥云之中,上有華蓋護體,不過一兩歲大,卻有那么大的本領(lǐng)!”
岳清道:“此子是未來峨眉大興之膽,關(guān)鍵之處不在三英二云、峨眉七矮、八大高弟之下,因此我詳細推算過關(guān)于他的來龍去脈,他當年在天蒙禪師座下學(xué)佛,學(xué)到動情之處,曾經(jīng)發(fā)下宏愿,要度他的父母,也就是齊漱溟夫婦同歸極樂,怎奈過去造孽造得太多,殺業(yè)重重,最終連天蒙禪師也護不住他,遭劫身死,之后連續(xù)七世,全都不足而立之年便即夭折,而且頗多窮苦,不是自幼失怙就是體弱多病,按照他過去所造罪業(yè),若非天蒙禪師苦心救拔,他早就沉淪地獄,焉能七世為人!這一世乃是第九世,算是苦盡甜來,投生在四川長壽縣一家姓李的人家之中,二女之中排行第六,剛滿周歲,便被天蒙禪師悄然抱走。”
岳清說這話的時候,對于天蒙禪師的做法頗為不以為然,畢竟齊漱溟和荀蘭因是孩子的父親,那人家姓李的這家人就不是父母了?你把他抱出來去跟齊漱溟重逢,人家這戶人家得傷心成什么樣?另外一個就是當年的師弟,也就是現(xiàn)在的謝山,因為放不下這兩個人,始終不能飛升極樂,當然也是他自己不愿意放下,非得把事情辦完了再走,只是這種做法有違佛家“隨緣”的宗旨。
李昆吾苦著臉說:“那趙長素脫困之后,看畢真真美貌,便想將她擄走,我?guī)е畠撼藱C逃了出來,不久在南方遇見前輩散仙裴融,蒙他指點,才知道趙長素是被天蒙禪師封禁在那,如今出世,勢必危害人間,若單是他一個人還好辦,裴老前輩說這趙長素有一件北魏寇謙之留下來的太平真君印,此印是寇謙之所煉四寶之一,雖說排行第一,但因其要獻給皇帝,因此論其威力妙用皆不如其他三寶,不過卻有一宗厲害之處,能夠鎮(zhèn)壓佛光。裴老前輩說,當初師兄在西崆峒珠靈澗開啟大雄寶庫,沙神童子前去爭奪,為師兄所算,被大雄禪師留下來的伏魔金環(huán)套住脖頸,這些年備受煎熬,使勁辦法也不能得脫,趙長素是他的徒弟,若是他帶著這太平真君印去,沙神童子脫困便在眼前,他奉鐵城山老魔之命,重興魔教,到時候天下勢必又是一番浩劫!”
岳清聽他這么一說,神情也凝重起來,帶著李昆吾到殿后靜室之中,焚香沐浴,排擺先天神卦,連演九卦:“沙神童子道行太高,我也不能推算的太詳細,甚至還有疏漏錯誤,不過依照卦象上看來,那太平真君印里面的皇家龍氣已經(jīng)消耗殆盡,未必能夠破得了伏魔金環(huán),或許只能夠?qū)⑵鋾簳r鎮(zhèn)壓,沙神童子要想完全擺脫禁錮,還不可能。唯有可慮者,是他的師祖鐵城山老魔,只是他的道行更高,我連算帶猜,也只有一點端倪,大約是嚴媖姆大鬧鐵城山小地獄界,相互之間還未分出勝負,血神君鄧隱頭上血焰三花還未煉成,暫時還都能相安無事。”
李昆吾憂心不減地說:“裴老前輩讓我來五臺山找您,他說血神君鄧隱讓赤尸神君和沙神童子幫他尋找燈火融煉頂上三花,沙神童子通過天魔感應(yīng)得知,古時天上謫仙一共從太清仙府帶下來七朵兜率真火,其中三朵最大的為艾真子所得,藏在金石峽仙府之中,后來落在你的手里,另外一朵流落在北海,為九龍真人所得,被他煉成一件法寶,裴老前輩說現(xiàn)在也為你所得,還剩下的三朵小的不知去處,這兜率真火雖然天下人暫時都推算不出藏在哪里,但魔教中人高手云集,天魔感應(yīng)自有妙用,說不定會被他們找到,到時候鄧隱融合頂上血焰三花,立成不死不滅之身無人能制!”
“所以他就讓你來找我?”
“不錯,裴老前輩說邪魔兩教將興,佛門逢末法時代,真經(jīng)難顯,偽經(jīng)流傳,廟里披著袈裟的,許多都是魔子魔孫,以貪嗔癡慢疑五毒敗壞清規(guī)戒體,世人不信佛法,幾位高僧神尼雖有普渡眾生之愿也是無可奈何,塵緣一了,便要相繼隨緣飛升,佛門敗落已成事實。道家又是紛爭不斷,原本峨眉一家獨大,聯(lián)合佛門還能壓制魔道,如今五臺中興,與峨眉派已成死仇,內(nèi)斗虛耗,邪魔外道如今韜光養(yǎng)晦,一旦勢成,則天下危矣!他讓我來找?guī)熜郑愓f厲害,他還要聯(lián)合幾位德高望重的仙人為峨眉和五臺講和,最好能夠共抗魔教!”
岳清聽完忍不住大笑:“峨眉、五臺兩家仇怨已深,已然不共戴天,便是呂祖重生,恐怕也難調(diào)和,不過裴道友既然有此良苦用心,又是一心為公,我定要鼎力支持,只要峨眉派能夠放下仇怨,我五臺派亦不會小肚雞腸!”
裴融修行年限極長,跟乙休相仿,他是商祝的好友,雖然說身列旁門,但法力極高,名聲也好,但他即便他拉上乙休和商祝,再請一些其他的散仙同道,要想給峨眉和五臺兩家調(diào)節(jié)講和也還不夠,只因為兩派結(jié)的仇太深了。
峨眉派殺死太乙混元祖師,雖然真靈仍在,寄托虛空,但也為虛空所累,又未能修成金仙,無法化身入世,與死了也差不多。此舉直接導(dǎo)致了五臺派的分崩離析,又殺了五臺派那么多弟子,雖然說他們是前五臺派時候的人,又大多是死有余辜,到底是殺了五臺派的人。岳清雖然不說給他們報仇,落在外人眼里,仇恨自然也要落在五臺派身上。
而五臺派也接連殺死峨眉派好幾位長老,諸如吳元智、許元通、白云大師和屠龍師太等,小輩弟子如吳文琪這樣的也不少,有的元神尚在,還能轉(zhuǎn)世重生,有的形神俱滅,連轉(zhuǎn)世的機會也沒有了,而朱梅、羅紫煙、天靈子等這些幫忙的,都在岳清手上吃了大虧,即便是五臺派能放下仇怨,峨眉派也不能,否則的話,他的威信立喪,長眉真人時攢下的人望會立刻土崩瓦解。
岳清告訴李昆吾:“我和許師姐推算天下大勢之時,也曾有峨眉、五臺聯(lián)手之象,不過夾在一堆亂象之中,似真似假,脈絡(luò)不清,據(jù)我二人細細參悟解卦,或許將來有和解的可能,但還十分遙遠,可能百年之后,也可能千年之后,咱們比凡人略知天下大勢,可推算上下幾百上千年的事情,但在千億萬年的無窮歲月當中,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除非合道的圣人,誰又能盡了未來之事?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李昆吾把裴融的話帶到,然后觀看岳清臉色,小心翼翼地說明了來意,想要重歸五臺派。
岳清笑道:“我早就說過,過去的五臺派同門,只要能夠符合我當年提出來的三個條件,自然還是恩師弟子,五臺山上也必有他一席之位。”
李昆吾慚愧地道:“昔日我只想清凈避劫,如今看來,這劫數(shù)是躲不過去的,昔日師兄所提三個條件,我自然全部答允,從此只聽師兄號令,嚴守師兄所訂教規(guī),若有違背,任憑責(z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