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慢慢地深了,街道上已經(jīng)很安靜,可是蘇詩詩的心卻咚咚咚地跳的很快。
奔馳車內(nèi),裴易就坐在她身旁,可是裴先生從上車後報出地址開始,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蘇詩詩心中忐忑,但還是將車開到了扈士銘的那座改造的王府裡。
這是扈士銘住的最多的一處房產(chǎn),扈茗菲也住在這裡。
“後門。”就在蘇詩詩打算停在正門的時候,裴易突然吐出兩個字。
蘇詩詩眼睛一亮,腦中像是閃過了一道光。一踩油門,車子揚長而去,很快就繞到了宅子的後院。
此時夜深人靜,四周都靜悄悄的。除了路燈,就沒有其他亮光了。
蘇詩詩下了車,情不自禁地抱了抱胳膊,十二月份的晚上已經(jīng)很冷了。
裴易下了車,看到蘇詩詩的動作,眼神一暗,隨即走過來脫下了外套,一聲不吭地披在了蘇詩詩身上。
蘇詩詩心中一暖,剛想說不用了,一擡頭看到裴易緊繃的臉,默默地將話嚥了回去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腳步聲,只見暗中保護蘇詩詩的楊勇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蘇詩詩嚥了咽口水。
連楊勇都來了,不會是真的要衝到人家家裡去打架吧?難道扈士銘最近又惹到他了?
蘇詩詩真的鬱悶了,這陣子裴易一直都很平靜,她還以爲(wèi)他沒事了,原來正在憋著呢。
可就在這時,楊勇突然走到了牆角邊。隨後不知道在哪裡按了一下,只聽嘩啦一聲輕響,牆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道門。
蘇詩詩看得目瞪口呆,轉(zhuǎn)頭望向裴易,手指著那道門:“這個是……狗洞?”
裴易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見到過這麼大的狗洞?”
蘇詩詩尷尬地笑了笑,確實沒有一米多高的狗洞,這門都可以讓人半彎著腰走進去。
然後她就看到楊勇走回來,打開車門,開始拖車上那兩個已經(jīng)醉倒的大男人。
“你……夠狠!”蘇詩詩這時哪裡還不明白裴易的意思。
這是要把這兩個醉鬼扔到扈士銘家裡呀!
而且裴易竟然在人家的院牆上神不知鬼不覺地開了一個門,這實在是太狠了!
不對,這明顯是有預(yù)謀的。
“你難道早就知道他們兩個會喝醉?”蘇詩詩突然轉(zhuǎn)頭看著裴易,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
“說,你開這個門幹什麼?過來偷偷跟某人約會?”
蘇詩詩可是知道的,扈茗菲就住在這裡。裴易平白無故地打扇門做什麼!
裴易有些發(fā)懵,完全跟不上蘇詩詩的思路了。
這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怎麼她兩句話就變成他來跟扈茗菲約會了?
“女人,你最好想清楚再說話!”裴易沉著臉說道。
“你還兇我!”蘇詩詩眼眶一紅,瞪了裴易一眼,轉(zhuǎn)身就朝著車子跑去。這時候楊勇正好把宋仲浩和德安從車上拖下來,蘇詩詩跑過去,砰砰砰地關(guān)上門。隨即轉(zhuǎn)到駕駛座裡飛快地啓動車子,衝著裴易氣呼呼地說道:“你就走回去吧!”
“轟……”車子啓動揚長而去,過程不到三十秒。
裴易站在原地默默地看著車子離去的背影,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只是他垂在身側(cè)的手卻是慢慢地握了起來。
蘇詩詩,你皮癢了!67.356
他竟然被拋棄在了這裡!
裴先生怒了!
楊勇只覺得自己冷汗都快出來了,心裡狂喊蘇詩詩姑奶奶了,好端端的,怎麼又鬧上了!
他已經(jīng)不敢去看裴易的臉色,默默地把宋仲浩和德安挨個背進院子裡,又輕手輕腳地把他們背進了宅子。
等他忙完出來的時候,裴易已經(jīng)不見了。
楊勇鬆了口氣。
另一邊蘇詩詩開著車,跑出去了一千多米,才虛脫地靠在了位子上,拍著胸脯,一臉後怕。
“太恐怖了。”她朝著後視鏡裡望了望,發(fā)現(xiàn)裴易沒有追上來,心中又有些忐忑。
剛纔發(fā)火是不是太過了?萬一他真的生氣了怎麼辦?蘇詩詩有些苦惱,她剛纔只是借題發(fā)揮,心裡當(dāng)然是相信裴易的。
可是不那樣做,萬一裴先生因爲(wèi)她偷偷跑出來,又被人鹹豬手的事情懲罰她怎麼辦?
蘇詩詩已經(jīng)把小氣的裴先生看得透透的。
只是讓她沒想到的事,她開車回到詩易的時候,裴易竟然回來了!
“你……飛回來的嗎?”蘇詩詩看著站在客廳裡的裴易,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裴易聞言,嘴角一勾:“你飛一個給我看看。”
蘇詩詩呵呵乾笑著:“我可沒那個能力。”
這時李叔從外面走進來,對著裴易說道:“先生,你的手機落車上了。”
原來如此。
蘇詩詩頓時瞭然,估計是李叔去接裴易的。按照李叔的車技比蘇詩詩早回來,一點都不奇怪。
“有本事自己走回來,讓人接算什麼?”蘇詩詩嘀咕道。
她的話音剛落,裴易的臉?biāo)⒌囊幌戮统亮似饋怼_B手機都沒拿,朝著蘇詩詩徑直走了過來。
蘇詩詩心中一咯噔,拔腿就跑:“我錯了!”
“你覺得求饒有用嗎?”裴易突然也跑起來,三兩步就抓住了她,麻利地將她扛到肩頭往後再走去。
“你放我下來!”蘇詩詩掙扎。
“啪!”空蕩蕩的院子裡響起了一陣刺耳的拍打聲。那隻落在蘇詩詩翹臀上的手掌,這一次打完後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在她的臀瓣上重重地揉了兩把。
蘇詩詩疼得正想喊叫,就聽旁邊傳來裴易嘹亮的聲音:“膽子肥了,半夜三更敢去酒吧是吧?”
“我錯了!”蘇詩詩急忙認錯。
她就知道裴先生不會放過她。
“師兄,我跟你沒完!”
而第二天扈家的後宅裡,突然爆發(fā)出一聲恐怖的尖叫聲:“我的臉怎麼了?”
“德安,你怎麼變成豬頭了?”後宅的某一間房間裡,一個驚恐的聲音響起。
“好痛啊,是誰打了我?奶奶的,給我滾出來。”德安暴怒了,對於昨天的事情,他喝醉後完全記不得。此刻他全身上下都腫了,尤其是他的臉,腫得就跟豬頭一樣,青一陣紫一陣的,這對於向來特別關(guān)注容貌的德安簡直是末日一般。
“宋仲浩,是不是你?”德安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旁邊壓根沒什麼人。而他竟然跟宋仲浩睡在了一張牀上,倆人的上身都沒穿衣服。
“你對我做了什麼?”德安猛地抱住胳膊,驚恐地瞪著宋仲浩。
這時候宋仲浩臉色慘白,他昨晚雖然醉了,可是該死的,竟然隱隱約約地記得昨晚發(fā)生的事情。
“我……我好像……”宋仲浩哆哆嗦嗦的,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
他沒記錯的話,昨天好像看到裴易來了。他擡頭默默地看了德安一眼,這傢伙身上的傷應(yīng)該都是裴易打的吧。
完蛋了!
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在宋仲浩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門就被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