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郭靖正在書房中尋思著何時啓程,帶著林虎前往全真教,不料,大師父柯鎮(zhèn)惡卻進了來。
“靖兒,你真要送過兒去那終南山全真教?”一進門,柯鎮(zhèn)惡便對著郭靖開門見山道。
郭靖點了點頭,道:“是啊,雖然我很不捨,但這畢竟是他母親的遺願,我也不好阻止。”
聞言,柯鎮(zhèn)惡卻顯得很是心痛不捨,和原著裡柯鎮(zhèn)惡對楊過的態(tài)度不同,如今柯鎮(zhèn)惡對林虎可是親暱多了,甚至就連郭芙都比不上,這也是郭芙一開始就對林虎吃味的原因之一。
“唉,過兒真是那楊康的兒子也無不可,但是……”
“大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靖兒,你還想隱瞞到什麼時候,蓉兒不在這,你就跟我從實說了吧!”
“從實?大師父,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可從沒騙過你呀!”
“沒騙過我?在嘉興的時候,爲了照顧到蓉兒的情緒,哪怕你說過兒不是你的孩子,我也跟著一起附和,現(xiàn)在你還跟我打馬虎眼?”
“大大師父,真不是……”
“靖兒!我柯瞎子眼瞎心卻不瞎,在嘉興的時候,過兒昏迷時我就摸過他的臉,他的臉明明就跟你小時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你還不承認?!”柯鎮(zhèn)惡痛心疾首,大聲拍著胸脯道。
“大大師父,這這……”郭靖本就拙於言語,被柯鎮(zhèn)惡這麼一逼,更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郭靖!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什麼時候你連自己做過的事情都不敢承認了?”
聞言,郭靖仍然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哼!”
郭靖的態(tài)度讓柯鎮(zhèn)惡更爲惱火,重重地哼了一聲後,旋即便朝著門外走去。
“大師父。你去哪?”見柯鎮(zhèn)惡憤而離去,郭靖急了,趕緊追問道。
“去哪?我明兒就回嘉興去!”
“大師父,這兒是你的家,何必要走呢?”
“家?這裡已經(jīng)不適合我了。”說著,柯鎮(zhèn)惡再也不顧地離開了書房。
柯鎮(zhèn)惡離開後。郭靖無力地坐在了椅子上,怔怔地看著頭頂?shù)哪举|天花板,口中喃喃道:“莫非過兒真是我的孩子……”
旋即,他又猛地搖了搖頭,自己做過什麼事他自己清楚。他和穆念慈之間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雖然當年楊大叔想要將穆念慈許配給他,但他對穆念慈並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而穆念慈也把一顆心放在了楊康身上,兩人真的沒有發(fā)生過什麼。
但是,任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爲什麼過兒會長得與他如此的相似,難道曾經(jīng)自己真的有跟過兒他娘發(fā)生過什麼,只是他自己不知道。或是忘了……
郭靖撓了撓頭,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本就屬於那種天資比較愚鈍的類型。換句話說,就是那種有點愣,一條道走到黑,喜歡鑽牛角尖的人。
就比如他的身體素質應該很適合練柯鎮(zhèn)惡的伏魔杖法之類的重兵器,而不適合練習韓小瑩的越女劍這種比較輕盈講技巧的功夫,妙手空空就更不用說了。可爲了對得起幾位師傅,他偏要和自己較勁。想把所有的科目都學會學精,花了不少冤枉功夫。
只不過想了這麼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蓉兒母子了,再一想到楊過,心中更是愧疚萬分,就好像他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般。
這一夜,郭靖沒有回到與黃蓉的臥室中,而是一個人獨自靠著椅子睡著了。
睡夢中,郭靖見到了穆念慈,她還是那麼俏麗可愛,溫文靦腆,偶爾還會如比武招親時透露出一股英姿颯爽之美。
“穆家妹子!”郭靖對著穆念慈喊道。
聽見郭靖喊她,穆念慈擡起頭來,只見她雙目含淚,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
“穆家妹子,你怎麼了?”
聞言,穆念慈只是搖頭,不停地哭,眼裡流露出對她失望透頂?shù)纳裆?
郭靖正想再勸,忽然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靖哥哥!”
郭靖轉身,只見黃蓉正牽著一個小人兒站在那裡,那小人兒正是女兒郭芙。
“蓉兒!”郭靖又叫道。
可是黃蓉卻是傷心地說道:“靖哥哥,你不喜歡蓉兒了嗎?”
“怎麼會,蓉兒,我……”
郭靖正欲解釋,可黃蓉卻根本不聽,而是拉著郭芙向後走去。
“蓉兒,你別走啊!”
眼看黃蓉帶著郭芙越走越遠,郭靖急了,正想追上去,忽然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處。
郭靖駐足觀看,只見,此人竟是已經(jīng)死去的楊康。
楊康一出現(xiàn),就拉著郭靖地領子,一臉悲憤地道:“郭靖!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枉我郭楊兩家世代交好,郭家更是忠良之後,竟出了你這種敗類!”
“等等,楊兄弟,你聽我解釋,我……”
“爹!”
忽然,一聲青稚的童聲在郭靖身後響起,郭靖轉身,“過過兒,你怎麼在這?”
“你是我爹嗎?”楊過像是沒有聽到郭靖的話,依然自顧自地問道。
“我……”郭靖一陣語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郭靖不說話,楊過像是懂了什麼,臉上露出決絕之色,有些倔強地道:“我知道了,郭伯父!”
不知道爲什麼,楊過的這一聲“郭伯父”讓郭靖十分心痛,緊接著楊過又接著道:“爹,我們走吧!”
這一次,楊過喊話的對象卻是郭靖身旁的楊康,楊康聽到後,狠狠地瞪了郭靖一眼,而後拉著小楊過的手轉身離開了,在郭靖的視線中,兩人越走越遠。
郭靖看著被楊康拉著的,與他長相神似的小楊過,感覺像是失去了什麼極爲寶貴的東西一樣。
眼見兩人就快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郭靖終於忍不住了,“等到,過兒……”
“砰!”
“嗯?”
郭靖猛然驚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躺在了書房的地面上。
“我竟然做了一個這樣的夢……”
郭靖踉蹌著從地上爬起,將同樣倒地的椅子扶起後,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擡頭看向窗外,天色已將拂曉,郭靖一拍腦袋:“遭了,昨晚沒有回去!”
果不其然,郭靖剛意識到不妙,門外就傳來了黃蓉的聲音,“靖哥哥,你在這裡嗎?”
“這……”
饒是神經(jīng)粗大如郭靖,這一刻,也仍是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