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人都要以死相逼了!”迦葉站立于九天之上的天梯閣頂俯視著場下的一切,他完全能夠感覺到陣陣氣流正在往業修身邊集結,而白城的閃電長劍也已經毫不猶豫沖刺了出去。
這才是無間界之內最為耀眼的一次雙劍對決,閃電長劍的撩人光芒已經讓所有的人睜不開了雙眼,白城以脆弱的身體勉強支撐著長劍的攻擊,這一擊不管成功與否自己都再也沒有多余的力氣了。
“還差得太遠了。”業修右手緊握劍柄,左手將天藐彈出,此刻他自身的呼吸氣流已經全然融入到了自然的環境之中,外之天藐劍融匯神識落影,加持婢帕Γ萄芻僦律逼鶘宀擇貳?br?/
“隆……”一聲驚響,天梯閣樓都為之震動,雙劍的交鋒將黑云變成了白晝,只是這樣突如其來的白光并不是任何一個人都能夠接受得了的,那一股四散而去的氣流幾乎把荒骨城中所有的人都給吹翻倒地,就連遠處的迦樓羅都忍不住揮起衣袖擋在了自己的眼前。
“他們人呢?”迦云心強忍著氣流趴到了欄桿上想要看一看場內的壯觀景象,這樣危險的比武幾乎讓她擔心得昏倒了過去。
“怎么可能……”白城想要說些什么,卻感覺自己的大腦和身體像是分開了一樣,整個視野開始翻滾,降低,黑暗,無邊無際。
業修將手放在嘴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他的天藐劍早在穿越白城身體的那一刻沖刷插入到了地面之中,這就是結合死神之力的一劍,足以震懾四方。
死神的力量果然不可限量,如果能夠得到他的實力對抗殺君天下,將是無往不利。迦葉將天塹寶劍收入腰間,很是欣賞。
剛才的情況不過瞬間,白城那驚世駭俗的閃電長劍在和天藐劍接觸的一瞬間就已經化為了烏有,至于劍后的白城本人根本就躲閃不及被天藐劍鋒給一分為二了,不過幸好自己和迦南以天骨劍訣封堵了劍光的去向,要不然這條路徑上的所有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灰飛煙滅。
“這個人贏了?好,好恐怖。”場下死灰復燃,所有的觀眾都存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過了好久才有人反應過來,這只是天骨鑒兵臺的第一場對決,而勝利者需要所有人的歡呼,這預示著他又往天之闕邁進了一步。
琪兒吐著嘴里的灰土沖到了廣場旁邊,長骨七劍已經蕩然無存,臺子之上只有冷冷站立的業修外加白城倒下的尸首,她很驚訝,因為她從天針大師那里聽說了業修體內的力量,現在的局面只能說業修動用了一半實力而已。
“勝……勝利者是業修!”官員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爬了起來,一邊拍著灰一邊吼叫著,他的聲音還有些發抖,抖得似乎有點像個男人在說話了。
“白城,沒用的東西!”迦南原本也站起來想看兩人的最后對決,沒有料到白城占盡優勢卻被最后一擊秒殺。
“喝……”迦樓羅雙手握住云心安慰她的心情,只是這個時候他自己的手也有些發抖了,業修的身份是死神,可是今日一戰必將名動無間界,雖然他很慶幸自己的眼光,不過此刻的他看到業修恐怖實力又還多出來了一分懼怕,讓這個人位列荒骨城皇族不知道是福是禍。
迦葉略顯興奮轉身離開了天梯閣樓:“從此之后長骨七劍已經徹底失傳了,以皇家之禮厚葬白城侍衛長吧。”
不知道是出于對業修的第一眼好感還是他精湛的實力,迦云心眼見業修無事心中的巨石也暫且放下,看著業修呆呆地站在廣場之上,這才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曠世一戰結束,業修親吻了一下手中的魂石玉戒,他低聲地喚著蘇蘇道:“我覺得無間界越來越有趣了!”
“你贏了,還在那里瞎說什么啊。”這個時候酒戀生如同鬼魅一般穿行在了業修的旁邊,這個速度一點也不亞于業修,“我有一些忠告想要告訴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聽。”
“說吧,反正現在也沒事可做。”業修攤開了手,有氣無力地應付著。
酒戀生雙手后背,酒壺已經不在手中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見識過天骨劍訣的高重境界,我一直覺得三宗主傳授給你的劍招只是天骨劍訣而已。”
“什么?難道不是八方孤零使用過的天藐劍招嗎?”業修對于迦樓羅識得死神劍招心存疑惑,不料酒戀生從武學上和自己探討,無意間道出了這樣的事實。
酒戀生斜著眼睛望著業修繼續說:“我雖然沒有和荒古城皇族的人交過手,不過我也見識過六重之上的天骨劍訣,第七、八重的劍招與你使用的方式略有相同,不過我并不能肯定。”
“業修,業修!”此刻琪兒歡欣鼓舞般跑了過來,各族的修為者也蜂擁而至,看來一個頂尖的武者在無間界是極受歡迎的,“我就說我相信你吧。”
業修將酒戀生所說拋之腦后,他雙手一揚沖著旁邊的阿碧打了招呼,自己也是穩穩地拍了酒戀生肩膀一下“我總算可以休息一天了,明天就看你的了,千萬別被殺了!”
酒戀生單手出招竟然掏出了酒壺,他微笑著喝了一口道:“今晚一起飲酒賞月如何!”
“個基佬!”業修豎起中指用了人間界的話罵了酒戀生一句,自己則投入到了擁護的人群之中,享受著勝利之后的輕松。
余下其他場地的兩場境地,迦葉已經沒有心情再看下去,他吩咐了身邊侍從前去將業修傳來,他心有佩服更多的是興奮,和這樣的劍者切磋會不會特別有意思?
……
廣場之上戰情火熱,靜謐的客棧街巷卻充滿了血腥。
燕傷城蒙面而走為人冰冷,下手兇狠,只不過幾劍就已經將房間里休息的日盲族中人斬殺得只剩一人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日盲族人雖然用黑布擋住了眼睛卻明白周遭的一切,他知道這個殺人手中用的是骨劍,“是荒古城的殺手?”
“看到這面金牌了嗎?大宗主要我來殺了你們!”燕傷城一劍而走擺出天骨劍訣招式,只是這一劍他有意打偏,只是切掉了那個家伙的單腿,“神兵名器,只配我荒骨城所有,雜碎宗族只有一個下場,死!”
“撲撲……”日盲族人奮力張開翅膀沖出了客棧,他要逃離并且向日盲族長老交代此事。
“燕傷城!”這個時候一個穿著斗笠的老人拄著鐵杖站到了燕傷城身后,他身形佝僂,白發長垂,正是兇獸門之主獸老。
燕傷城面色兇狠,卻在轉身看到獸老之后緩和了下:“獸老,你也來了。”
獸老輕聲地咳嗽了一聲將斗笠取了下來:“魔面人要你這么做的?”
“是!”
“你就不懷疑他的身份?”獸老與魔面人合作培養出如同殺戮機器一般的燕傷城,除了天骨劍訣和狂沙刀法之外,他的體內還有更為邪惡的存在。
燕傷城沒有多想,懶懶答道:“只要能殺了迦葉,什么人什么身份都可以!”
獸老仰起頭笑了幾聲吩咐道:“兇獸門大軍已經集結在了荒骨城之外的煙霞谷地,我們隨時可以攻入荒骨城!”
“是!”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幫我做一件事情。”獸老面容之上很多皺紋,說話的時候略顯丑態,“幫我殺一個人!”
“只要對迦葉不利,一百個人我要愿意殺!”
獸老扭著脖子邪惡一笑道:“兇獸門三將之一的蒼獅王參與了天罰無弓的爭奪,不管他今天是輸是贏,晚上都必須要死!”
“我明白了。”燕傷城接受了任務即刻消失在房間之中,他的命運如此,而擁有這樣的命運都是大宗主迦葉一手造成的。
“呼……蒼獅王對不起了。”獸老閉上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為了整個兇獸門的崛起,你的死是值得的,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將一切推至迦葉頭上,從而發兵攻打整個荒骨城。”
……
業修還沒來得及處理身上的傷口便被侍從請離出了人群,一來說辭就是荒骨城會給予他更好的治療,二來就是迦葉給予召見這位曠世少年。
“咔咔咔咔。”業修極為不自在地處在緩緩上升的升降梯之中,場下的畫面離他越來越遠,對于自己實力的提升他也十分意外,而迦樓羅傳授自己的劍法到底又是不是天藐劍的劍招呢?
“業公子請留步。”升降梯停到了天梯閣平臺之后竟然有一個打扮頗為華貴的官員攔住了業修,“在下荒骨城左丞侯,奉大宗主之命前來邀您前去一聚。”
業修好好地打量著這個左丞侯,此人濃眉大眼,臉寬耳肉,無論是從氣質還是談吐都遠遠勝過了下面那個只會尖叫的官員,只是這個時候大宗主想要召見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呢?難道他知道自己是死神,想要將自己擒獲。
“業公子,請這邊。”左丞侯命人再一次搖起了升降梯和業修一起朝著天梯閣更上端迦葉的宮殿行去。
業修不自覺地往下看了一瞟,原來天梯閣之上迦樓羅和迦云心正好站在升降梯入口處遠遠地看著自己。業修沖著迦樓羅微笑點了點頭以表忠心,而這一笑卻也被迦云心給當做了最好的回禮,竟然讓這個華貴的郡主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小妹覺得這個業修人怎么樣?”迦樓羅知道左丞侯要帶業修去見誰,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自己這個大哥雖然貴為一城之主,可是在骨子里更像一名快意恩仇的劍客,而劍客所應該有的就是不斷挑戰高手的氣質。
迦云心聽到迦樓羅這么問竟然害羞得低下了頭,她以長袖衣衫掩面笑道:“業公子修為甚高,為人也算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