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毒。”
穆影笙的聲音略有幾分清冷,她點了點桌上謝江的照片。
“一個化學系的高材生。一個神神鬼鬼的傳說。一座害怕被人上去的山。還有最重要的是,了為掩蓋秘密,不惜下狠手殺人的瘋狂。”
“是什么樣的利益驅使才能讓這些人這么瘋狂?罪惡滔天,而且不能見人。”
“所以我完全有理由懷疑,在維布爾峰這座被密林掩蓋的某個角落,有一群瘋狂的制毒者。而且因為這里靠近邊境,他們想把制造出來的毒·品運送出去,會比在內陸要容易得多。”
穆影笙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厲衍一直在聽他們的分析。這份資料來之前,他也曾經看過。
“你們也是這樣看的?”
尹素素率先點頭:“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不然說不通。”
其它人沒有開口,不過神情差不多一個意思。相信了穆影笙的推斷。
“你的推測很有道理。”厲衍看著穆影笙,下一句話,卻是讓穆影笙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制毒集團。”
“為什么?”穆影笙看了尹素素跟其它人一眼,他們都覺得,應該是某個大型的制毒集團。
而且還有可能是一個,跟境外勾結的大型制毒集團。
“線索太片面。”厲衍這么些年,出生入死,他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你沒有辦法只憑一個化學系的高材生失蹤就斷人家一定是在制毒。”
“舉個例子,會化學可以制毒不假。可是你們別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洛昆山脈。”
厲衍指了指維布爾峰,以及它的周邊:“連綿數里,除了高大而茂密的原始森林,這里,根本不適合罌~粟生長。他們的原材料哪里來?”
“那有沒有可能,他們在山里面某個地方,專門有一塊地種植呢?”
“有這個可能,但是可能非常低。”作為一個跟毒·販多年斗智斗勇,而且多次抓獲國際毒·梟的人。厲衍跟這些人打交道的次數,要比在場的其它人,要多得多。
“罌·粟喜歡陽光充足的地方,不光喜歡有陽光,還喜歡濕潤,潮濕的地方。最適合生長的地方,是在海拔九百到一千三百米的高度。而你們知道的。洛昆山脈的海拔平均高度都超過了三千。”
“也許有世外桃源呢?”雷鳴打了個響指,穆影笙看了她一眼,她發現,雷鳴真的很喜歡打響指。
從她見到他之后,聽了好多次了。
沒反駁雷鳴的話,她反而跟著看向了厲衍:“也不排隊有這樣的可能。”
“但是這樣的可能非常的低。”厲衍不想打擊他們:“現在什么情況我們并不清楚。你說的制毒也只是你的推測。具體的情況,還是等我們去了查探之后,再做結論吧。”
“可如果不是在制毒,那是什么?”
什么樣的利益,能讓這些人下這樣的黑手跟狠手?
穆影笙上輩子可是看過絕命毒師的人。而且后世很多新聞里,也不管這樣的例子。
除了制毒,她想不出其它的來了。
厲衍看了眼在場其它人,最后看了眼穆影笙:“如果在平時,或者是云省邊境,你這樣的推論是沒有問題的。這也完全有可能,是他們現在在做的事。可是現在是在洛城。”
“洛城?”
不光是其它隊員沒明白厲衍的意思,穆影笙也沒明白:“這跟在哪里有什么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了,厲衍既然會在之前告訴穆影笙,這是最近的任務里面最難的一個,那就足以說明,問題根本不可能是表面表現出來的那么簡單。
他沉默,其它人也在思考,穆影笙盯著桌上的地圖,包括洛昆山的走勢圖,不管怎么看,她都想不出來。
制毒的利益巨大,只有在這樣巨大利益驅使下,才能讓這些人這么喪心病狂。
不然,怎么解釋?
她沒想明白,其它人也沒想到,厲衍看著他們:“你們等一下。”
他起身出去了,穆影笙一行人面面相覷。厲衍的神情太嚴肅,讓他們對這個本來覺得比較簡單的任務,都產生了幾分不確定感。
這個任務真的有如他們想的那么簡單嗎?
很快的,厲衍回來了。他看著在場的其它人。
“所有人都準備好,明天一早就上山。”
“你還沒說你的猜測是什么?”穆影笙實在是很好奇,她覺得所有的線索都攤在這了,她的推論就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我只是一個猜測。現在,我已經把這個猜測報告給了軍部上級。”
厲衍沒想到的是,現在有人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我懷疑,這里根本不是什么制毒工廠,而是兵工廠。”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厲衍。尤其是穆影笙。
“為什么?”
“你們認真看一下,洛昆山脈的地圖。”還有,整個洛城的地圖。
厲衍站在那里,指著地圖上面幾個地方:“洛城,在邊境線上。我們隔壁就是塔國。塔國再往西是哈國,眾所周知,哈國跟他的鄰居伊國一直在打仗。兩國沖·突不斷。”
“塔國因為靠近我們,所以借著華國的庇佑,大體相安無事。但是,塔國這幾年收容了很多哈國人。這些哈國人很大一部分,都是激·進分子。這些人里面,什么人都有,其中同,不管恐·怖組織的成員。而塔國,盛產鋼鐵。”
“塔國面積不大,如果有人借著洛昆山脈為庇佑點。以這連綿千里的原始森林為掩護,在里面建了一座兵·工廠。往哈國,伊國提供武器。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這個推論是穆影笙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過的。
“你們在想著制毒集團的時候,你們更應該考慮到,洛城的特殊位置。”
按著狹長的邊境線來算,在古代,這簡直就是天然的兵家必爭之地。
而在現在,卻一樣可以成為這些人利用的點。
“可是——”穆影笙看著那片洛昆山脈地圖,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們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