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影笙當沒看到。她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軍校對內務要求很高。床鋪就不用說了,還有放衣服的柜子,放日用品的臺子,都要求擺放整齊。
她剛把發的帽子擺好,丁雪薇已經走到了她面前站定,她的眼中透著淡淡的不喜。
“有事?”
“你還說你不認識衍哥?”丁雪薇家跟厲衍家是鄰居,她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人就是厲衍。
以前在大院的時候,她把每一個接近厲衍的女人都當成是情敵。解決了一個又一個。沒道理來了學校,她還拿一個新生沒辦法。
“你不認識衍哥,你怎么會疊豆腐塊?”
穆影笙都要被這個神邏輯給弄笑了,她也是真的笑了:“我不明白你是哪來的邏輯,覺得我會疊豆腐塊,就是認識你說的那個衍哥。事實上,我會疊是我爸爸教我的,跟你說的人毫無關系。還有,丁同學。麻煩你一件事。我來這里,是來學習的,不是來談戀愛的。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的。”
前世厲衍一直在南市軍區,她是知道的。丁雪薇上輩子有沒有念這個軍校,她不清楚。但是這輩子,她相信對方一定是為了厲衍來的。
她來這里是為了戀愛,就以為別人都跟她一樣?簡直可笑。
她的話,觸怒了丁雪薇,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確實是為了厲衍才來南市軍校,也是為了厲衍才會念這個指揮專業。
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要跟厲衍在一起,來這里上學,可以跟厲衍有更多的見面機會。
可是現在她的心思被穆影笙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她本能的就受不了了。想也不想的抬起手,對著穆影笙的臉就要招呼過去。
穆影笙可不是會任人欺負的主,她將她的手腕一捏,再往后面一抓。只是一個動作,就將丁雪薇制住了。
這段時間她可不是白被穆貴和訓練的。看著丁雪薇臉色轉白,一臉憤怒的瞪著她就要開罵,她十分淡定。
“丁同學,我再說一次,這是學校,不是你家。希望你明白,大家都是來學習的,不管你家境如何,或者是你的后臺如何,進了這個學校,大家都是平等的。你如果一定要找事,我也不怕去找輔導員,我相信,輔導員會給我一個說法。而你,確定要在這開學的第一天,就被人叫去談話?”
她力氣不小,丁雪薇的手被她捏得生疼,臉都綠了:“穆影笙是吧?你給我等著。”
“好。”穆影笙松開了手,退后一步,就這么看著丁雪薇:“等著就等著。不過丁同學,我更希望,你在其它的地方,光明正大的贏我。”
丁雪薇沒有說話,她瞪了穆影笙一眼,轉身回自己的床鋪,看到站在她身后發呆的黃文琪,想也不想的眼刀子飛過去。
“你是瞎子嗎?看到她欺負我,你都不知道過來幫忙嗎?”
黃文琪一臉委屈,嘴唇動了動,卻只是我個不停,
“廢物。”丁雪薇氣壞了,忍不住就罵了她一句。
她轉身回自己的位置,沒看到黃文琪眼中閃過的不甘,還有不滿。
穆影笙沒興趣參合這些事情,轉身時對上了鞏向雪跟其它幾個同學有些擔心的目光,對著她們笑笑。以后會如何以后再說。但是她心里清楚,她不會惹事,但也不會怕事。
回了自己的位置,剛打算繼續整理內務。也不知誰在樓道里吹了一聲哨:“樓下集合!”
一宿舍的姑娘面面相覷,穆影笙最先反應過來,快速的換上剛發的迷彩服,鞋子,戴好帽子。
鞏向雪幾個看到她的動作,也跟著換上了衣服。丁雪薇跟黃文琪反應最慢,她們兩個下樓的時候,穆影笙幾個已經在樓下站好了。
在樓下草坪的空地上,著著兩個穿著軍裝的年輕軍官,看肩章,兩個人一個是少校,一個是上尉。除了他們,旁邊還有不少穿著迷彩服的學生。大家都站在草坪上,不過隊伍稀稀拉拉的,都不怎么整齊。
所有的新生都按著自己的宿舍站好。
看到很晚才歸隊的丁雪薇跟黃文琪,那個上校往前一步,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立正。”
他嗓子很深厚,這一聲吼,所有的人的身體都是一正。不過剛來,隊伍有些稀稀拉拉的。尤其是后面的一些同學,可能是剛來,覺得特別好玩,隱約還能聽到幾聲笑聲的。
聽到笑聲的上校,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向右看齊,向前看。”
他的嗓門很大,這一聲吼,笑聲沒了。大家站隊站得比剛才更整齊一點了。
不過,依然有人動作不標準。剛才那上校往前一步。
“我是江一波。”江一波看著眼前這些人,神情嚴肅:“也是你們今后的隊長。”
“這是許凡。是你們以后的教導員。”
在軍校,每一個班是八個人住在一個宿舍里。有很多個班組成一個整隊,由隊干部統一管理。這個江一波跟許凡,應該就是他們這一隊的領導了。
江一波說話的時候,掃過在場這些姑娘的臉:“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一名軍人了。以后,請按軍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首先,你們剛才下來集合的時間,一共花了十分零五秒。今天是初次,我只說一次,如果下次吹了集合哨,你們不能在三分鐘之內下來,統統受罰。”
這話一出,下面又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江一波臉色難看,立馬就發作了。
“第三排第列的那位同學,你如果想說話,請站出來說。”
這一聲結束,沒人說話了。江一波看向那個方向,神情嚴肅。
“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們不能按軍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你們可以滾蛋。這不是讓你們玩耍的地方。”
這一次沒人說話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種氣氛。穆影笙的背脊挺得直直的,這個環境,這個氛圍,讓她由衷地感覺到一陣榮譽感,還有自豪感。
這就是軍校,跟她曾經上過的藝校完全不一樣。而她,是一名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