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穆州真的是實驗室的保安，她的父母并不是化工廠的負責人。反而有可能只是普通的員工。

然后因為那個教授，參與了化工廠的實驗。她的母親跟隨自己的丈夫來到化工廠。

在出事的時候，父母把她托付給穆州。又或者，是穆州知道要出事，把她帶走？

這兩者都是有可能的。

如果這些推論成立，那么她有很大的可能。會是趙有新看到的，那個教授跟那個孕婦的孩子。

“不確定。”厲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這個可能，但是不確定。”

“你聽到趙有新說嗎？他說那個人，姓 。不一定是穆，也有可能是木，或者是沐。但不管是哪一種，我覺得，跟穆州可能會有點關系。”

“這個不能肯定。”厲衍說出自己的判斷：“如果趙有新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你確實是可能是那個孕婦的孩子。但是我們現在并沒有證據，有的也只是推論。既然是推論，那么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

“所以我們現在查出那個孕婦是誰，還要調查清楚那個跟姜明生在一起的 教授，是誰？”

穆影笙說完這句，又想到另一件事情：“但是我更好奇的是，他們到底是做什么實驗？你難道不好奇嗎？”

厲衍沉默。一家化工廠，難做什么實驗？又會有什么是不能讓人知道的？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開發產品，大可以明明白白的讓人知道。但是這樣神神秘秘的，只能證明，有鬼。

穆影笙想著自己今天問出來的情況，又想到了之前調查出來關于化工廠的資料。

她蹙眉看著厲衍：“但是這樣也說不通。”

“什么？”

“這個。”穆影笙從自己的脖子里，把那枚玉墜扯了出來：“你看這個。”

玉因為一直被她貼身戴著。拿在手里的感覺溫潤中透著絲絲暖意。

“你上次說，這塊玉是極品帝王綠。如果我的親生父母，只是一對十分普通的夫妻，一個搞研究的教授，你覺得他會有這樣的家底嗎？”

什么樣的家庭，可以隨隨便便拿出一塊這么貴重的玉，放在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所以，我剛才說，這些有可能都只是推論，而不是實證。按這個推論，你有可能是那個教授的孩子，也可能是實驗室其它人的孩子。甚至你有可能是姜明生的孩子。”

厲衍很理性的分析：“我們現在沒有更多的證據。所以，一切都只是猜測。”

穆影笙點了點頭，說不失望是假的。

知道得越多，反而越覺得她的身世撲朔迷離。眼前是一團迷霧，她被霧遮住雙眼，看不清楚真木目。

“其實，現在說這些根本沒用。趙有新未必記得很清楚，穆州也未必就是在這家化工廠上班，他看到的那個孕婦，也未必是我的母親。”

她說得隨意，厲衍卻知道她不是這樣想的。

捏了捏穆影笙的手，他發動了車子：“不著急，我相信，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恩。”穆影笙點頭：“走吧，回去吧。”

現在，最讓她好奇的，莫過于，這家化工廠的實驗室，到底，在做一些什么樣的實驗了。

忍不住，她重新抽出了之前黎永調查來的資料，又一次看了起來。

…………

穆影笙還想再繼續調查化工廠的事，卻是沒時間了。第二天，她跟厲衍是一早的飛機。

她想自己調查這些事情，卻不可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上面。她沒忘記自己的身份，一名軍人，一名特種兵。

打電話給黎永，溝通了一下她之后跟厲衍說的那幾個推論。

事實上，確實是有可能是，也有可能不是。不管哪一種，都要查出來，當年這家化工廠，到底是在做什么樣的實驗。

是什么實驗，讓姜明生這樣三緘其口。溝通完兩邊的想法，委托黎永繼續幫忙。

第二天穆影笙跟厲衍早早起來，陳鳳瀾雖然不舍，不過還是安排了人送他們去機場。

在飛機上，厲衍說起了最新的情況。

上面對金哥的調查差不多了。有新的進展，他們需要盡快回去。為抓捕古斯爾罕做準備。

飛機在昆市落地，孫正已經開車來接他們了。

回到軍區，上面的調查報告已經發過來了。

穆影笙跟厲衍，同時扎進了辦公室。開始看起來洛昆山軍區他們發過來的資料。

上次，金哥被人刺殺。雖然沒有成功，卻也把金哥嚇得要死。

他本來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怕那邊的人不放過他，又怕軍方的人不能保護他。

思來想去，猶豫了一天之后，金哥還是沒有守住秘密，說出了一些情況。

金哥，原名金吉豐。因為印刷，傳播黃·色刊物被通緝。他逃跑的路上，認識了古斯爾罕的一個手下，阿吉斯。

他在逃亡的路上，親眼看著阿吉斯因為想要侵犯一個女人，被那個女人反抗之后，索性殺了她。

阿吉斯的狼戾和毫無人性，讓金哥害怕，卻也想收為已用。

他已經不打算走正道了，想要賺錢，要重操舊業，就要膽大。要敢闖，敢拼。

而阿吉斯這樣的人，正好是他需要跟缺少的。說服阿吉斯跟著他，他可以帶他發財。

阿吉斯問他怎么發財？金哥就告訴他，自己知道怎么印鈔票。

事實上，他還真的知道。他以前認識這方面的人。可是他那個時候膽子小，怕死。

不敢印假鈔，只敢印一些黃·色刊物賺錢。沒想到這也犯法，還被通緝。

既然是這樣，那他干脆就直接去做更壞的事好了。

一個他，一個阿吉斯。在短暫的溝通之后，兩個人決定，一起干一票。

所謂的干一票，自然就是去印刷假鈔。阿吉斯表面上同意了金哥的提議，實際上卻是直接把他帶到了古斯爾罕面前。

金哥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阿吉斯是古斯爾罕的人。

他之前已經準備好了，連機器都讓人運回來了。沒想到，遇到了古斯爾罕。

古斯爾罕是什么人，金哥一開始不知道，不過后來就知道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古斯爾罕提議，可以給他幫助，同時問他打算怎么做。

金哥一開始是沒有計劃的，可是古斯爾罕說，如果不想被人發現，就要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

之前金哥為了逃避抓捕，曾經在洛昆山躲過幾天，他也是無意間發現了，原來在洛昆山的卡扎峰下面，有一個山洞，而且還是一個相當大的山洞。

雖然不知道那山洞是誰弄出來的，還是天然形成的。可是他想好了，那絕對是一個絕佳的地方。

古斯爾罕跟著金哥看過那個山洞之后，十分開心。告訴他，他想印假鈔，也是為了錢。

不如跟著他一起做更大的生意，保證讓他賺的錢比印假鈔還要多。

金哥是什么人？既然已經被追捕了，自然不會介意再往惡的深淵走得更深一些。

當下就同意了。之前他偷偷摸摸讓人分幾次把印刷機運上山。現在也用不上了。

那個時候，管得沒有現在嚴。金哥跟古斯爾罕就這么相識了。然后聯系，開始做起了非法的生意。

古斯爾罕有強大的人脈。他找來了人，把材料，還有山洞，一點點給擴建成他滿意的樣子。

這邊離塔國很近，他又是塔國人。他雇傭了一群塔國人當手下。同時還找來一群不怕死的雇傭兵。

“生意”一旦開始做之后，洛昆山自然就不能再被人發現。于是在謝江的慫恿下，他們開始派人在不經意的時候，在附近的村子里散布謠言。

山民多信神。時間久了，竟然沒有人懷疑。

對了，謝江就是之前那個失蹤的人。而這一次，抓捕的人里面沒有他。因為他已經在古斯爾罕逃跑的時候，跟著逃走了。

他這個人，頗有些才能。又是高材生，還懂塔國語跟簡單的哈國語言。

有他在，古斯爾罕可以省很多的事。所以他要逃的時候，棄了金哥。而是把謝江帶上了。

“殺金哥，就是這個謝江的主意。我估計，他應該是想取金哥而代之。所以才出了這樣的主意。不過沒想到的是，不但沒殺成金哥，還反而讓金哥終于松口，說出了他知道的事情。”

穆影笙已經把資料看完了，她看了眼厲衍：“所以，現在古斯爾罕在塔國？上面是讓我們直接過去抓捕嗎？”

“要抓人，但是也要先計劃。”厲衍轉身，找出一份塔國的地圖。

“塔國面積不小。沒有得到古斯爾罕確切的位置之前，我們不能貿然行動。現在，我們只是大概知道他在塔國北部。”

“你或許不知道，塔國北部的氣候十分惡劣，不輸給洛昆山，尤其現在又已經快要到一月了。那邊天氣惡劣，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跟掌握確切的情況，上面不會讓我們輕易過去。”

穆影笙因為之前想著學塔國語，倒是對塔國有些研究。

塔國北部多山，氣候惡劣，環境復雜。他們如果不清楚當地的情況，對抓捕工作是有很大困難的。

穆影笙看著地圖上那一大片山脈，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