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嘎嘎嘎嘎~”一陣怪笑聲在呂秋實耳邊響起。
“誰，你是誰？”呂秋實拿起手勢，緊張的向周圍打探。“你在哪？你出來！”
“嘎嘎嘎嘎~”又是一陣怪笑，“小鬼，你是緝鬼衛的吧？”
聽到緝鬼衛三個字，呂秋實鎮定下來，底氣十足的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緝鬼衛的，還不出來束手就縛麼！”
“嘎嘎嘎嘎~我不就站在你面前，你看不見我麼？嘎嘎嘎嘎嘎。”
聽了這話，嚇得呂秋實急忙跳到一邊，大喝道：“孤魂野鬼現，縛鬼袋，開！”
縛鬼袋懸在了空中，卻沒有反應。
“怎麼會這樣？”呂秋實有點發瘋的感覺，法寶失靈了！這不要了命麼。
“嘎嘎嘎嘎嘎嘎~緝鬼衛是越來越不像樣子了，就你這樣的小鬼，也能進緝鬼衛？就你這樣的法力，還想收我？緝鬼衛越來越落魄了，竟然連活人也吸收到緝鬼衛中？”
呂秋實感覺有隻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呼吸越來越困難。
“你，你，你想幹什麼？”呂秋實緊張的問道，自己的小命握在別人手中了。
“想幹什麼，這要問你們緝鬼衛！當年說好了，我只要一年殺一個人，你們就不干涉我。如今你們違背約定也就罷了，竟然還派你這樣法力低微的小鬼來捉我，簡直就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回去告訴你的主子，鬼魑決定在這裡打開殺戒了，以後每天殺一人。如果不服，就來捉我吧。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笑聲越來越遠，漸漸的消失了。呂秋實跌坐在地上，直冒冷汗。不過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回到辦公室，呂秋實找到魏經理請了半天假，跑回了家。害怕，實在是太害怕了。自己不是沒有死過，但是不一樣啊。上一回死的時候那是不知不覺的，根本感覺不到恐懼，可是今天，呂秋實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死亡距離自己那麼的近。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呂秋實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那個自稱什麼鬼魑的傢伙還要殺人，也就是說明天早上還會有人死，我該怎麼辦。我救不了他，我連自己都救不了。不能當什麼緝鬼衛了，抓色鬼的時候還以爲緝鬼衛很牛叉，如今才知道，自己跟人家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警官學校培養出來的習慣，每天晚上12點，劉恆準時上牀睡覺。畢業分配到了刑警隊，一年來這個習慣也沒有改，只要晚上沒有任務。
今晚本應也不例外。
劉恆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打開一罐冰鎮啤酒，喝了一口。隨意的拿起身邊的手機看了一眼，二十二個未接電話？應該都是在自己洗澡的時候打的，自己纔會沒有聽見。嗯？竟然都是一個號碼打過來的！
警察的經驗讓劉恆第一時間意識到，有問題。正準備回撥過去，電話響了，還是那個號碼。
“喂，我是劉恆，請問哪位找我？”
“劉警官麼，我是今天上午的呂秋實啊。”電話的另一頭顯得很慌亂。
那個憨傻的胖子，劉恆有印象。“哦，是你啊，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我，我，我有些事情不知道怎麼說。”呂秋實的語氣有些猶豫。
難道是和案子有關係？劉恆實在想不出除了這個，那個胖子還能有什麼事情找自己。“不用擔心，有什麼儘管說，你要相信警察。”
相信警察？呂秋實不太敢確認。我相信警察，警察能相信自己麼？拼了，總之不能讓鬼再害人了，豁出去了。呂秋實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劉警官，東方商場今晚可能還會有人死，那個庫房有問題，你們趕快採取措施，不然天天都會有人死掉！”
“你怎麼知道的，誰跟你說的？”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是我保證，我的話句句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按理來說，你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我應該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是我，你能相信這些話麼？”
“那，那你怎麼才能夠相信我呢？”
“告訴我你憑什麼這麼說？”
“我，憑我的感覺。”
“對不起，”劉恆話還沒有說完，呂秋實就掛斷了手機。
劉恆躺在牀上琢磨著呂秋實說的話，感覺很奇怪，如果是開玩笑，有必要麼，這麼晚打電話過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那，如果是真的呢？
這一夜劉恆註定難以睡眠。
呂秋實基本上可以安心睡覺了，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已經把知道的都告訴了警察，信不信看警察的了。自己做不了的絕對不去做，打死也不去招惹那個鬼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翻騰了大半夜的劉恆才睡著。沒有過多久，劉恆就被手機聲吵醒了，才5點半。
“喂，我是劉恆。”
“什麼？是，我知道了，我馬上趕過去。”
結束了通話，劉恆有點發懵，東方百貨真的又出人命了，而案發現場正是庫房！
劉恆趕到東方百貨，來到地超庫房，同樣是洗化用品專區，那個還在被封鎖的區域。
“嘔”，入眼的一幕，即使自信也見過不少死人的劉恆也受不了了，扶著牆嘔吐起來。
從衣著上看，死者是男性。只是，慘烈程度，遠遠超過了上一個女死者。女死者只是被扒光了衣服，頭從脖子上生生的扭了下來。而這個男死者，不僅僅是頭被扭了下來，四肢也被兇手殘忍的從身體上撕扯下來，凌亂的灑落在身體附近，血濺的四處都是，隔離區域的地面完全讓血染紅了，血已經滲進了地面。
呂秋實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命案，現在正琢磨著要不要辭職。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都聚到了一起，魏經理竟然也湊了過去。
“竟然又死人？”
“不對啊，不是每年8月只死一個人麼？怎麼會又死了一個？”
“魏經理，超市的促銷活動您不要讓我負責了，行麼？要不，我請假好了。”
“會不會還要死人啊。”
“看來這回不是那什麼乾的了，估計真的是有什麼人做的。”
呂秋實心裡有點堵得慌。這個男人的死，算起來自己也有責任。如果不是自己牛叉哄哄的要去捉鬼，鬼也不會暴怒，更不會繼續殺人。可是自己是好意啊。呂秋實的腦子裡亂哄哄的。
整整一天，呂秋實都無精打采的。魏經理看到了，以爲是呂秋實年紀小，給嚇的，特地批了他三天假，讓呂秋實回家休息。
公安局刑警隊。
劉恆心裡也有點堵，死者的死亡時間已經確定了，是凌晨1點到3點之間。死者是東方百貨的保安。而呂秋實給自己打電話的時候應該還不到晚上12點，如果自己相信了呂秋實的話，及時採取措施，或許那個保安就不會死。劉恆也明白，向呂秋實這樣的情況，即使把他帶回公安局，也問不出什麼，而且他也沒有作案的動機和時間。從直覺上判斷，劉恆並不認爲是呂秋實幹的。
“藐視，這是兇手對我們警方赤裸裸的藐視！”刑警隊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大發脾氣。根據法醫鑑定，兩起案件的死者脖頸上的傷口都是直接被扭斷的，根據手法，以及兇案現場的環境，基本上可以確定是同一個或者同一夥犯罪分子所爲。
警方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的線索，男死者的四肢彷彿自然而然的就從身體上撕裂下來，因爲在四肢上找不到任何著力的地方。
今天一早，東方百貨連環殺人案已經頭版頭條的刊印在各大報紙雜誌上。東方百貨附近的居民人心惶惶。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重重的壓在刑警隊每一個人肩上。
“隊長，我出去一下。”劉恆站起身朝著隊長的辦公室喊了一聲。
劉恆一邊向公安局大門外走著，一邊拿出手機：
“喂，呂秋實吧。”
“啊，我是劉恆。你現在在哪兒呢？”
“嗯？你休假了？那好，你現在有時間沒？”
“今天的兇殺案你知道了麼？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你家在哪兒？”
“好，半個小時後，在你家附近的避風塘見面。”
呂秋實來到劉恆面前的時候，劉恆已經等了半天了。
“我說，你家不就在這附近麼，怎麼這麼晚纔來。”劉恆有點不滿意。
呂秋實滿臉疲憊的看了眼劉恆，沒搭理他，兀自在旁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點上了一根菸。
“好了，不說廢話了，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什麼事情吧？”
呂秋實斜楞楞的看了劉恆一眼，依舊沒有搭理他。心想，要不是你不信我的話，至於會鬧出命案麼！
“你倒是說話啊！”劉恆的火氣上來了。
“有話，說！”
“好，我問你，你怎麼知道今天會有人死，而且還是死在庫房？”
“如果，我告訴你是我的直覺，你信麼？”
“不信！”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天生陰陽眼，左眼看陰右眼看陽，你信麼？”
“不信！”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做夢夢到的，你會信麼？”
劉恆火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左手抓著呂秋實的衣領，右手指著呂秋實罵道：“你他媽的最好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跟我說清楚，別跟我在這玩兒什麼彎彎繞！我現在心情很差，你最好給我老實點！”
呂秋實一把打掉劉恆的手，站起來看著劉恆：“你心情差，我心情才差！你知不知道，那個保安本來根本不會死，都是我的錯！”抱著頭坐回了椅子上。
劉恆看了眼呂秋實，也坐回到椅子上，內疚的說：“跟你沒有關係，是我的錯，你告訴了我，可是我沒有相信。跟你無關的。”
“你他媽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啊！”
“我怎麼告訴你，難道我能告訴你，這些事情都是鬼乾的麼？我說了你能信麼！”
呂秋實直直的看著劉恆。
“你說是鬼乾的？”
“是的。”
“可能麼？”
“你還是不信。那算了，你只要知道如果你們不採取措施，今天晚上百貨商場還是會死人的。”
“算了，既然你不肯說，那就算了，我去安排一下，儘可能今晚抓到那個混蛋。”
聽了劉恆的話，呂秋實苦笑了一下：憑你們，你們能抓到麼？！
“喂，等一下。”呂秋實叫住了正準備出門的劉恆，“爲什麼從開始你就沒有懷疑過是我乾的？
“就你那挫樣，還敢殺人？”劉恆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挫？”呂秋實楞了一下，猛然想到一樣事情，衝著劉恆的背影喊道：“唉，你別忘了付賬！”
呂秋實無精打采的回到了自己屋裡，剛一進屋，就感覺到一股陰氣。大白天還鬧鬼？開了陰陽眼，放出縛鬼袋，再加上驚鬼鈴都沒有反應。
呂秋實緊張的打量著屋子的每一個角落，就在這時，身前半米處，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嘖嘖嘖，你就是那個編外的緝鬼衛呂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