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讓雪娥子,一高跟鞋給刨了。
對醫(yī)生來說,下手極有分寸,打的正是枕骨大孔下緣的那個位置。那地兒,尖銳物件,輕輕一下,管保暈菜。
雪娥子穿上鞋對我說:“又欠我個人情,記住了啊。攢著一起還!”
我說:“行!但先別扯了,抓緊,把人制住再說吧。”
好在人手多,上來,幾下,拿繩子什么的,捆結(jié)實,扔車上了。
這里,為防止這一家四口集體鬧事兒,我們把這四口人分裝兩個車里,繼續(xù)行進。
天快亮的時候,我經(jīng)過一番艱難跋涉,終于來到了,地勢險惡的海邊度假屋。
為啥說,地勢險惡呢。這會兒,正趕上下雨,還有大風(fēng)什么的。
真是不容易啊,把車停院子里,我們一番折騰,總算是給這一家四口子,安頓下來了。
屋子很破,估計沒人打理。
墻上還有彈孔,地上也有一灘灘的黑血,另外還有公安干警們用白筆畫的小人兒。
一派兇宅風(fēng)范。
但這幾位,根本不拿這當回事兒。
簡單收拾一番,稍作休息后,我們開始分工。
雪娥子跟周紅英回她們的實驗室,取相應(yīng)的一系列,設(shè)備,儀器,外加藥劑。此外,她們還得負責(zé)購買我們這一大幫子人,這段時間吃喝拉撒睡的各項物資。
收到指令,雪娥子沒說什么,拉上紅英,帶上兩個小鬼子保安,開車走人。
我們聚在屋里,開始研究,弗朗西斯一家四口的病情。
范大仙首先發(fā)言:“癲狂之癥,中醫(yī)又謂之,腦,氣,筋之病變。其因,多是心腦相交之通路,被痰、火、填塞,以致發(fā)病。但西人,弗朗西斯一家四口,先有病毒作因,又濫用藥物,以致毒性轉(zhuǎn)變,這個,究了根本,還是一個毒字啊。”
觀楓接過了話:“弗朗西斯他們體內(nèi)的毒性非常猛烈,現(xiàn)在只有躁狂,如果不加以控制,極可能發(fā)生其它不好的轉(zhuǎn)變,比如,精神失常,咬人……”
美智子弱弱問了一句:“是喪尸嗎?”
觀楓:“很有可能。”
美智子又說:“那怎么救治他們呢?”
觀楓忖過,說:“施治原則,可以清熱化痰為主。但熱毒之源,不在本,而在于病毒外因,這個外因不除,專注清熱,恐怕不行。”
說了話,觀楓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看了觀楓和范大仙,我說:“你們就都別裝了,大家一起說吧!該怎么治?”
話音一落。我們?nèi)水惪谕暎骸耙远竟ザ荆 ?
我們常聽說以毒攻毒,那么,這個以毒攻毒的核心本質(zhì)思想是什么呢?它的思想,就是借助毒性藥物,在殺死體內(nèi)健康微細生命的同時,也能干掉病毒之類的毒物。
尤其是病毒,以毒攻毒的效果特別好。
但化學(xué)性毒素就不行了,除非是性質(zhì)相反的解毒藥劑。否則,倘若本身中毒了,再以毒攻毒,就是死中求死,到最后,會死的不能再死!
確定了施治原則,在詳細的施治上,觀楓和老范兒,又有了輕微的意見分歧。
老范兒主張,重用大黃,芒硝!
觀楓則主張,重用朱砂!
雙方各持一見。
最后,到我這兒了,我咬牙說:“咱,煉丹!”
老范兒聞言,他一激動:“你當真要煉丹?”
我猛地點了下頭。
老范兒:“好!我贊助丹爐一個。”
我說了個多謝,又對觀楓說:“等下,你跟美智子小姐,到唐人街的中醫(yī)藥店,采購以下物品……”
赭石、白術(shù)、酒曲(生)、生明沒藥(一種香料,沒有經(jīng)過炒制的,生的。)真黑鉛、硫磺、朱砂!
以上數(shù)味,務(wù)求貨真價實。
觀楓說了個沒問題,轉(zhuǎn)身,拉上美智子,上車遁了
臨走,老范兒給了觀楓一個地址,那他去那個地方,取一個爐子回來。
那個爐子,就是煉丹的爐子。
說起煉丹,大家馬上就會在腦中浮現(xiàn)太上老君,然后孫悟空,然后草莓味,蘋果味兒的仙丹。
仙丹,這個世上有沒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中國道家,在其漫長過程中,其所煉制的大部份是毒丹。
于是,有些人說了,是啊,全是水銀什么的,明明是劇毒,怎么還有人服用呢?并且,許多皇上什么的,大多就是因為服食毒丹掛掉的。
現(xiàn)代科學(xué),研究到這兒,尤其丹藥學(xué)說的大家葛洪,葛老爺子,對其評價,大多是化學(xué)家這么個稱呼。認為,其煉丹的過程,就是一個化學(xué)品制造的過程。古人,吃這玩意兒,就是在自殺。
古人傻嗎?
可能在忠君這塊兒,他們顯的有些迂。但他們絕不傻,不僅不傻,對天地自然,藥理藥性的了解,比我們都牛x。要知道,現(xiàn)代藥理學(xué),是建立在微觀科學(xué)基礎(chǔ)上,利用儀器來完成的。
古人,憑的就是經(jīng)驗和感知。
他們不傻,那他們,見天兒地,煉制大把的有毒重金屬,往肚子里吃,這不是找虐嗎?
實則不然!
丹!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地!
它的用途,有兩個,一是以毒攻毒,利用毒性物質(zhì),殺滅病毒,實現(xiàn)治療目地。
二就是道家修行過程中,利用這個‘丹’來達到洗髓,壯骨,強身,生旺人魂的目地!
先不提第一個目地。單就第二個而言。如若想吃,第一步就是降伏肉身。
怎么降伏?
比如,人餓好幾天了,看到美食,就情不自禁,更餓,想吃。
但如果能降伏肉身,那么就能控制住植物神經(jīng),見了美食,也跟沒看見一樣兒。
身體內(nèi)部的植物神經(jīng),非常的平穩(wěn)。一個神經(jīng)元信號都不會發(fā)出。
什么,條件反射呀,修道人,完全能控制住,根本不會讓它形成任何的反射。
還有,人在睡眠的時候,肝臟進行排毒作業(yè)。ok,到了那一地步,就可以不需要睡眠,而是到了時辰,人工讓它排毒作業(yè)。(凋合龍虎,即這一說法。)
道家追求的是,超然物外,無拘無束,來去自如的日子。
一個肉身,一副破皮囊如果都控制不住,還稱什么道家中人呢?
服丹的目地,就是一個服毒,再控制身體,排毒的一個過程。
利用這個過程,增強對身體的控制能力。
這,就是道家的真修行!(這塊了解一下就行了,可別真想修行什么的,修道要大造化,大福份的。這東西,不是你付出毅力就能實現(xiàn)。)
事實是這樣,可皇上為啥還是吃死了呢?
這事兒,其實怪皇上。早期,道家人說了,皇上,這個不是人人都能吃的,吃這個,你得有一定修行基礎(chǔ)。
皇上說了,去你媽的,老子真命天子,一國之君,不比你牛逼,你能吃,我為啥不能吃。給我,我吃!
吃了。
死了……
我要給弗朗西斯一家四口煉的這個丹,還不是真正道家中人,用來鍛煉控制能力的丹。但即便如此,服下后,也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脫毒才行,否則,一樣,瘋病是好了,但命沒了。
我忖著煉丹的事兒,然后又抽空看了眼一家四口。
四口人,被綁在床上。
嘴里布條給撕下去了。
弗朗西斯一見我,就破口大罵,臟話什么的,全都往外冒。
我聽不下去,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出屋兒,到了一樓,剛翻出手機,這會兒就響了。
一看,美國女王號。(女王到美國新?lián)Q了部水果機。)
接之。
“老季啊,你怎么樣?走的忙,肩膀上的傷也沒給處理,你現(xiàn)在,還好嗎?”
我長舒口氣:“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女王:“聽你這話,這是又死去活來一次吧。”
我說:“知我者,女王也。”
“行了,不跟貧了,珍妮特查到點東西,她要跟你說話。”
五秒后。
手機換到珍妮特手中。
“j,弗朗西斯的家人我查清楚了。他還有個女兒。”
我一聽:“女兒,多大了,現(xiàn)在在哪里,她是航海家嗎?”
珍妮特:“恰恰相反,她今年二十一歲,從十六歲那年,她就住了醫(yī)院里。”
我:“怎么了,得病了嗎?”
珍妮特:“是的,我了解的情況就是。弗朗西斯的女兒叫卡琳娜。她從十六那年,患上了一種奇怪的病,叫多臟器囊腫,就是體內(nèi)的臟器中,會不間斷地生出大量成堆的囊腫。因此,她的生命非常垂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接著,珍妮特告訴我,卡琳娜一直就住在洛杉磯的一家醫(yī)院內(nèi)。長年居住在icu的重癥監(jiān)護病房,拿藥維持生命。而據(jù)珍妮特的同事從醫(yī)院方面了解,好像弗朗西斯,正求助于一種生長在某個小島上的天然草藥。
也就是說,如果能找到那種草藥,就能治好,卡琳娜身上的囊腫。
偉大的父親!
真的,我只能這么說。弗朗西斯,絕對是一位偉大的父親!
事情,到這兒,基本已經(jīng)有了一個定論了。
的確存在一個島,另外,這個島上,還有一種傳說中,針對卡琳娜疾病的特效天然草藥。
弗朗西斯一家曾經(jīng)登上過這個島,但藥沒找到,他們一家卻染上了怪病。
并且,最初這個病有極強的傳染性,然后又傳染給了鉆井平臺的工人們。
然后,新生命介入了。
新生命好像對那個島,也非常感興趣……
接下來,就有了這許多的故事。
我聽珍妮特講到這兒,我說:“珍妮物,再交給你一個任務(wù),你跟,一卓,小七,你們?nèi)艘黄穑瑒?wù)必保護好卡琳娜。”
黑妞兒:“收到!絕對沒問題。”
撂電話,我感覺,該跟弗朗西斯,好好談一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