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雖然不大,可真要找個什么還卻是不容易。
官青寒等人均是面色凝重,那個席慕雪的怨念遠在水兒之上,更何況她的肉身新死又尚未腐爛,這些都增強了她的執念,若是任由它那么下去,不但那個冒牌的大小姐難以活命,就連郭百都有性命之憂。
“無論如何要先取席慕雪的真身,只要渡化其真身,則魂魄就可以去往冥魂界,得以輪回!”官青寒說道。
陳威則是一臉的不安,尤其是想到剛剛郭百臉上的表情,他更是心如刀絞,雖然她平時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但他卻知道她有一顆很柔軟的心,現在,那個女鬼卻偏偏占著她的‘身子’讓她去傷害她最好的姐妹,這會讓她多么難受啊!
“放心吧——”官青寒拍了拍陳威的肩膀道:“白若在那邊守著,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老官——”陳威忽然低下頭,看不清他眼中的神采,他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擔心她嗎?告訴我實話……”
官青寒略略一怔,旋又輕笑:“怎么會沒有,從遇上她就沒有停止過…”他的眼神飄到好遠又加了一句道:“不過我從不讓她知道,你曉得白若的性子,愛闖禍又愛逞能,更怕別人擔心…我說這么多,你應該明白了吧?”
陳威悶聲不響的點了點頭,老官這種安慰,對他而言是很受用的。??因為如果郭百在,她一定也不希望別人為她擔心。??“那個席慕雪地身體究竟在什么地方?席府這么大,我們上哪去找?”
“井!”官青寒瞇了瞇眼睛,一種隱藏的危機意識向他襲來,他不動聲色的墮后幾步道:“席慕雪不是說過,清兒棄尸的地方潮濕而冰冷嗎?她是將她拋入了冰冷的水井啊……”說著說著,他忽然閉口不言。??腳下向后方右側猛地滑過,手中的‘搜魂符’順勢打了出去。??卻看見金黃的符紙飄然落在一個年輕男子地身上……
官青寒定睛看去,縱然他穩若磐石也不由瞬間變了臉色,他是……天啊——俗話說見怪不怪,不過這趟走來,怪事還真不少,眼前的男子,一雙招牌似地桃花眼。??細長而多情,膚色稍顯暗,但卻平添幾分男子漢的味道,瘦高個兒,頎長身材……這…這不是自己的好友陳威還有何人?
“老官——前面就是水井了!你還愣著干什么?”陳威心急如焚的跑了過來,這一過來立刻就被嚇了個四腳朝天“見鬼啦——難道我剛才念了分身咒!老官,我不是做夢吧?這個人怎么和俺長得一個模樣?”陳威不相信的將手在那個古裝打扮的自己面前晃動了一下,有些好奇的說道:“該不會。??這個是我地前世吧?呵——瞧這小樣!嘖嘖,真不錯,一表人才的!估計還是有錢人家,算了算了,我也知足了,老官——咱們正經事要緊。??這個玩意你還是變回去得了!”搞了半天,陳威還沒真正弄明白,只當那一模一樣的人是官青寒勸他開心的玩意而已。
“敢問…二位尊神是何方神圣?弟子方家二子方凱昕有禮了!”規規矩矩一輯,和陳威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開口問道。
“哇靠!這家伙看得見咱們啊?”陳威這才回過神,再看老官的表情,并不像和他開玩笑,老天,那這個人豈不是……他立馬覺得腳底一股涼氣,不過仔細看去…這廝似乎有影子的,那就是。??不是鬼啦……那他這么看得見?
官青寒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好奇地問道:“莫非閣下是法術界人世?是我等叨擾了!”不說常人是看不見他們的,就算看見了也早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像他這么從容好奇的。
“在下嗎?前輩嚴重了…在下只不過機緣巧合,得一位高僧開眼,可以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而已。??”還是個謙虛的家伙,官青寒笑了笑,這點倒和他下輩子正好相反,敢情是從方家就一直跟著他們呢,只不過救人心切沒注意到罷了。??雙方解釋之下,陳威和這個凱昕前世今生倒十分投契起來,更加聞得他們二人是想化解方家的冤孽,當即表示愿意幫忙。
陳威還覺得有些不妥,他們是靈體也就罷了,若是讓別人看見這個方家二少爺在自個地頭鬼鬼祟祟豈不是讓他平白挨罵,剛剛在祠堂中,眾人可是都知道,這位二少爺可沒有表面地風光,正想拒絕,卻聽見官青寒道:“既然二少愿意相助,那自是最好不過,在下還正犯愁呢!”陳威立刻覺得大暈。
“什么——原來是這樣啊?老官你真是深謀遠慮!”聽完官青寒的解釋,陳威終于明白,老官找這個二少爺只不過為了借助他是實體的力量,否則怎么將水中的女尸給撈起來呢?就算附性術,用得也是白紙,遇水既溶,豈能負重,陳威的這個前世可真是幫了他們大忙了。
方凱昕雖有些不解,可一來直覺告訴他,他們并不是壞人,二來,他自小就得高僧點化知道方家宅院雖深,但府邸之中的怨氣卻是極大,長大后又知道他的生母乃是為人所害,被投入井中不見天日,自己人小力薄,幸得高僧點撥知道有人將化解這一段冤孽,如此一來,他心中更加認定眼前的二人就是應高僧說言,倒也沒有多于口舌,立即下到井中打撈那具女尸。
“這……這不是席家大小姐嗎?”渾身濕透的方凱昕震驚的看著面色青白,四肢僵硬地女尸,不由駭然叫道,嚇得陳威立刻捂住他地嘴巴:“唉呦——二少爺,你老小聲點,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方凱昕眨巴著眼睛點了點頭。
官青寒立刻掏出貼身的符紙,以三花術,在女尸地胸口二處和丹田處打上符紙道:“新魂的怨念不可能那么大,二少,那水井之下,可曾有它物?”
方凱昕臉色一變,竟有幾分慘白,半晌才開口道:“這口井本是方家絕密之事,本不應告訴外人,只不過……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人鬼雖是殊途,但畢竟是生母,我也就不做隱瞞了……這口井乃方家家法最重的刑法,也就是——浸斃之刑!我母親當年就是死于這里……”言罷,不由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