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華天來到半空,看似與那道身影相齊,但實則卻是比對方低了些許。燕華天朝著那道身影抱拳一拜,朗朗開口:“今天不知什麼風,竟然把李掌門給刮來了,燕某有失遠迎,還望李掌門恕罪。”
李掌門,亂山宗的掌門李鵬,亂山宗兩大聖者之一。
“東風。”李鵬淡淡開口,緩緩說道:“不知者無罪,燕掌門不必客氣,倒是我不請自來,叨擾之處希望燕掌門不要見怪。”
燕華天直起身,繼續說著客套話:“李掌門這是哪裡話,您肯屈尊大駕光臨,實在是領裂山劍派蓬蓽生輝。”
李鵬眼中閃過一絲冷笑:“既然如此,何不請我到劍山一敘?”
燕華天表情瞬間凝固,瞳孔深處的憤怒稍縱即逝,而當他擡頭看向李鵬的時候,眼神中除了歡迎之外,竟再也看不到其他。
燕華天一側身,對著李鵬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李掌門,請!”
李鵬瞳孔一縮,但腳下卻並未移動分毫,因爲燕華天的舉動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爲燕華天會拒絕他登上劍山,但卻不曾想到,燕華天竟然十分大方的主動歡迎。燕華天沒有停頓,李鵬卻猶豫了,因爲一旦他登上劍山,恐怕就撐了甕中捉鱉了。
“燕掌門如此熱情相邀,莫非劍山之上有著一席鴻門宴?”李鵬神色不變,冷冷說道。
“鴻門宴?”燕華天故作驚訝的說道:“這可不是一頓好飯,但我還不至於請李掌門吃這頓飯。”
“哦?來者是客,燕掌門竟然連一頓飯都不捨得。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讓李某做東。請燕掌門到裂山城中吃上一頓飯如何?”李鵬一步側身,朝著裂山城的方向對燕華天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燕華天心中怒罵李鵬是一個老狐貍。但腳下同樣不敢移動分毫,因爲他若去了,吃的飯恐怕就不是鴻門宴了,而是斷頭飯。
眼看著燕華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李鵬的神情瞬間變得憤怒起來:“怎麼?燕掌門莫非是看不起我李某?不願賞臉來吃這頓飯?”
燕華天滿臉笑容,連忙躬身賠罪:“李掌門嚴重了,倒不是燕某不給李掌門面子,而是因爲燕某答應今天和裂山劍派所有弟子同食共餐,身爲一派掌門。不能在弟子面前不講信用。眼下飯已做好,還是請李掌門一起上山同食如何?”
李鵬氣息驟然一變,恐怖威壓直接朝著燕華天席捲而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掌門息怒,燕某哪敢敬酒不吃吃罰酒,只是實在是脫不開身。既然李掌門要罰酒,那燕某就自罰三杯。”說著,燕華天竟然真的拿出了酒壺和酒杯,自斟自飲,連喝三杯。
“好。好,好。”李鵬一邊拍手,一邊說好,一連道出三聲好。而他看向燕華天的眼神之中,濃濃殺意已經毫不掩飾了:“既然燕掌門想要吃罰酒,那我今天就罰你三杯如何?”
話音剛落。李鵬瞬間來到了燕華天的面前,右手捏印。拳頭如同一座大山一般朝著燕華天打去。但是,就在李鵬話音落下的同時。燕華天也同樣動了。輕鬆寫意的後退一步,毫無畏懼的望著李鵬打來的拳頭。
“嗡!”
一拳落下,李鵬的拳頭被一層堅韌屏障擋了下來,發出一陣嗡鳴之聲。
“護山大陣?”李鵬一愣,隨即收拳,站在了那道堅韌屏障之外:“這就是裂山劍派的待客之道?”
“來者是客,我裂山劍派以禮待之。”燕華天不卑不亢的說道:“可若來著非客,以禮待之會略顯不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鵬面如凝霜,雙眸透著寒芒,望著近在咫尺的燕華天。
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燕華天也沒有必要在掖著藏著,於是開門見山的說道:“李掌門,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率領亂山宗弟子圍困我裂山劍派究竟是何意?”
“燕掌門是聰明人,有些話沒必要讓我點明吧?”李鵬一笑,朝著躲在護山大陣內的燕華天一伸手,毫不客氣的說道:“主動交出來,我馬上帶人離去。”
“交什麼?”燕華天似乎很不理解李鵬的話:“無論李掌門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但說無妨,只要我有,絕對會雙手奉上。”
“看來燕掌門是貴人多忘事啊。”李鵬神情不定,緩緩說道:“既然燕掌門忘記了,那我就給燕掌門提個醒,不知燕掌門可還曾記得一個多月前在雲霧嶺中發現的東西?”
“李掌門消息果然靈通。”燕華天恍然大悟,連忙開口:“沒錯,我們是在雲霧嶺中找到了一條神晶脈,但這條神晶脈已經開採完了。據悉亂山宗可是還有幾條正在開採的神晶脈,我想李掌門應該不會看上了我們這條小小的神晶脈吧?”
“燕掌門這是怎麼了?莫非僅僅一條神晶脈就讓你高興的胡言亂語起來了?”李鵬望著燕華天冷冷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明說了,我看上的不是你那條神晶脈,而是你在神晶脈中發現的雷帝寶藏的鑰匙。千萬不要給我說你不知道什麼雷帝寶藏的鑰匙,因爲有人親眼所見。”
李鵬大手一招,一道熟悉的身影自裂山城中走出,正是那二十四個出逃弟子中僅剩的最後一人。
“原來李掌門看上的是雷帝寶藏的鑰匙啊。”再一次的出乎意料,燕華天竟然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若雷帝寶藏的鑰匙還在我手裡的話,我自然雙手奉上。只可惜啊,李掌門你來晚了一步,雷帝寶藏的鑰匙早已被齊秦齊長老送走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此時雷帝寶藏的鑰匙應該已經在七玄教了。”
“七玄教?”剎那間,李鵬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恐懼,因爲和七玄教相比,亂山宗弱小的就如同一隻螞蟻一般。只是,李鵬的恐懼稍縱即逝,表現出了強大的自信:“都說裂山劍派仰仗著其他勢力,原來是抱了七玄教的大腿。只是不知道七玄教和墮天城比起來,究竟誰更強一些呢?”
“墮天城?”
“墮天城?”
兩個人開口,一個是燕華天,另一個就是莫宇。來到小天界數年,莫宇第一次從外人口中聽到了墮天城這個名字。
“墮天城是什麼?難不成你以爲隨口說出一個名字我就會向你妥協嗎?”燕華天心中在打鼓,但他沒有退路,自雷帝寶藏的鑰匙的消息走漏之後,裂山劍派就已經處在了懸崖邊上。
“哈哈哈哈,燕掌門,你還真是孤陋寡聞啊,竟然連墮天城都不知道。”李鵬大聲狂笑,忍不住嘲笑道:“不過想想也是,墮天城又豈是你們這種小宗門所能夠接觸的呢,你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李鵬大手一揮,冷冷說道:“來人,破陣攻山。”
空氣瞬間凝固,唯有殺戮的氣息在流轉。
隨著李鵬的一聲令下,裂山城中走出十多個隊伍,諸多地煞巔峰武者擁簇著一兩個陣法師,分別朝著劍山襲來。
燕華天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不願意開戰,因爲哪怕他們有護山大陣在,能夠戰勝亂山宗的可能性依舊很小。燕華天搬出了七玄教,希望李鵬能夠知難而退,可沒有想到的是,李鵬非但渾然不懼,甚至還搬出了一個墮天城。
燕華天沒有聽過墮天城,他無法判斷墮天城是否存在,無法判斷七玄教是否能夠戰勝墮天城。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李鵬已經下令開始攻山了,而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的守住劍山,省下的,就是聽天由命了。
“裂山劍派弟子聽令,核心弟子率領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組成百人隊,阻止他們破陣。”燕華天同樣一聲高呼,開始發號施令。
一瞬間,劍山之上分出了二十支百人隊,每個隊伍各由十個核心弟子、三十個內門弟子,與六十個外門弟子組成,由核心弟子統率。二十支隊伍瞬間散開,迎向了那十多支前來破陣的亂山宗隊伍。
“沈長老,派貢獻堂的弟子前去巡山,以防他們明修棧道,卻暗地裡來個暗度陳倉。”二十支百人隊前去迎戰的同時,燕華天叮囑沈貴道。
沈貴上前說道:“掌門放心,貢獻堂的弟子早已被我派去巡山,隨時可以掌控整個劍山的一切動向。”
“如此甚好。”燕華天低頭俯視此刻已經來到劍山腳下的亂山宗破陣隊伍,面色凝重無比:“希望我裂山劍派能夠渡過這次劫難。”
“殺!”
裂山劍派二十支隊伍,分別迎上了亂山宗的十多支破陣隊伍,雙方一觸即發,瞬間戰鬥在了一起。一瞬間的接觸,雙方至少有二十人倒下。
“破山擊!”
唐青率領著他們那支百人隊伍,在於對方碰觸的瞬間,百人同時施展裂山劍法的第一式,雖然有些人才剛剛學會,但百人同時出手,威力可想而知。
“亂山訣,羣山環繞!”
對面亂山宗的隊伍中的武者同時出手,一座座大山在他們面前出現,將他們守護其中。
破山擊劍氣迸發,洞穿了一座大山,但卻被後面的大山阻擋。一瞬間,數百道劍氣與數十座大山碰撞中一起,一座座大山頓時瓦解崩潰,而劍氣也迅速消耗,當數十座大山完全被洞穿之後,依舊還完整的劍氣卻僅僅只有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