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趙肖叫人將趙怡沁傳到書房里。
趙怡沁咬咬嘴唇,當父親叫她的時候,她便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張凌然的事情,確實也讓她非常疑惑。
趙怡沁輕輕推門而入,書房內格外安靜,趙肖靜靜的坐在前方,桌臺上的蠟燭微微搖擺。
“坐吧,有些事情,我想要求證一下?!壁w肖聲音傳來。
趙怡沁在桌前坐下,看了看桌上的書籍,對方并沒有將書本翻開,隨后淡淡說道:“爹,你說的事情,是關于張凌然吧?!?
“對。今天上午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壁w肖問道。
趙怡沁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住了,點點頭。
趙肖深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件事可并不簡單。
“當初為了讓他做上門女婿,我派了最信任的人調查他的身份背影。據我所知,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平民,一直和父母住在京城四十里外的桃木村中,性格懦弱,碌碌無為,這天皇真氣,又到底是怎么回事?”趙肖實在想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貓膩。
趙怡沁猶豫了一下問道:“爹,他真的和皇族沒有一點關系?”
趙肖微微思索,搖了搖頭。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天皇經,很可能是皇族中人傳授給他的?!壁w怡沁推測道。
“《天皇經》功法特殊,一般只有圣朝幾個元老級別的人物可以傳授。普通的皇族,就算習得了《天皇經》,身體也絕對會被下禁制,不可能傳授給其余人?!壁w肖道。
“爹,您的意思是說,只有皇族最頂尖幾人當中,有這個能力將《天黃經》傳授給別人?”趙怡沁神色凝重道。
“對,據我所知,如今除了皇宮那位神秘老者之外,便只有圣帝有這個能力。”趙肖道。
趙怡沁突然沉默了,如果真是如此,張凌然又是如何習得天皇經的?難道對方和圣帝有所關聯不成?可是對方明明在桃木村生活了二十幾年,又如何和圣帝扯上得關系?
一時間,張凌然的身份變的撲朔迷離。
“皇宮那位老者,一直守護天道書館多年,不問世事,傳聞他活了三百多年,不可能是他。至于圣帝,常年居住宮內,不應該和一個小平民產生交集。”趙肖眉頭緊蹙,“難道是……他?”
“誰?”趙怡沁好奇起來。
“一個禁忌人物。”趙肖深吸口氣道,如果真是如此,整個圣朝很可能陷入天翻地覆之中。
“您是說……當今圣帝的哥哥,那個失蹤十五年的鄭坤?”趙怡沁也是神色一驚,如果真是如此,那絕對是一個震驚圣朝的消息。
“沁兒,以后萬萬不可再提這個名字,這是禁忌,切記?!壁w肖提醒道。
“爹,我明白了?!壁w怡沁用力點點頭。
一時間,兩人都陷入沉默之中,心里都在想著對策。如果張凌然真的是鄭坤的傳人,那整個圣朝恐怕將不得安寧。
“沁兒,這件事情切記要保密,千萬不要給任何人提起,一個不好,整個趙家都有可能顛覆。”趙肖沉重的說道。
趙怡沁鄭重的點點頭,他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出半點紕漏。
“再過幾日,便是太后大宴,到時候會邀請文武百官參加,你和張凌然,也要前往?!壁w肖眉頭緊蹙道。
之前得知這個消息倒是沒覺得什么,可是如今張凌然擁有這個大個秘密,讓他進入皇宮之中,實屬難安。
圣帝修為通天,一個不好說不定真能看出什么端詳。
“張凌然?他為何要去?”趙怡沁一愣。
“你小時候在皇宮長大,如今回到府里,已有好幾年沒進過皇宮了,太后說你從小乖巧,對你甚是想念,這次聽聞你成親了,特意叫你帶上。”趙肖嘆口氣道。
太后都已經說了這話,如果不帶上,就是駁她的面子。
趙怡沁微微皺眉,如果真是如此,那張凌然確實不得不進宮一趟了。
“這幾天,你私下與他多交流,看看他到底藏有多少秘密。”趙肖說道。
趙怡沁點點頭。
“夜已深,快去休息吧。”趙肖言語之中有些疲憊。
趙怡沁行禮過后,退出書房之中。
趙肖來到窗邊,看著外面的圓月,思緒起伏。
“安寧了十五年的圣朝,恐怕要再起波瀾了。”他嘆息道。
……
趙怡沁在回自己房間的途中,恰巧經過了張凌然的房間。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那天夜里,對方還曾詢問過她鄭坤是誰。
她微微皺眉,心想自己當時就應該有所警覺才對,也不至于現在那么被動。
房間里燭光閃動,對方還并未入睡,趙怡沁不禁好奇對方在房間做些什么,她悄悄將耳朵湊了過去,想要聽聽里邊的動靜。
然而房門突然打開,將趙怡沁嚇了一大跳。
“咦,夫人,這么晚了還不回房間,來我這里干什么?難不成……”張凌然將腦袋伸出來,邪邪的一笑。
趙怡沁冷哼一聲,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看錯了人,轉身便離開了。
張凌然望著對方離開的身影,表情逐漸凝固,他將腦袋收了回去,關上了房門。
“哪里不對?!彼⑽櫭?,從今天下午開始,他便覺得將軍府有一股古怪的氣息。
今晚趙怡沁還專門去了一趟書房,這讓本來就敏感的張凌然感覺到特殊的味道。
他上一世本來就是特工,對于這些微小的細節把控的很好,他這種敏銳的直覺曾讓他多次死里逃生。
“今天我做錯了什么?打傷了高志翔?不對,我好歹也是趙家上門女婿,無論如何是對方挑事在先,就算我將其打傷,也算不得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張凌然回顧一幕幕的畫面。
“難道是因為我最后爆發出來的強大實力?不對,我再過強大,也不過煉體而已,我有這樣的實力,他們最多感到一絲詫異罷了。
難道,是因為我的功法?”
張凌然想到了一個可能,畢竟這功法之特殊,關鍵還是一個皇族大能級高手傳給自己的。
如真是如此,那恐怕會和皇族有所關聯,看來這是件棘手的事情。
“每個時代的權力之爭從來沒有斷過,有時候一些細微之事,很可能會引起整個大局的變化,我必須了解鄭坤是誰,否則自己很可能處于被動的位置?!睆埩枞恍睦锵氲?。
夜深人靜,今夜他為了避免有人監視,沒有修煉,而是早早休息了,后面幾日,倒是頗為悠閑。
這一天一大早,張凌然剛剛吃完早飯,趙怡沁便來到了他的房間。
“你的傷勢如何了?”她冷聲詢問道。
張凌然淡淡一笑,“已經痊愈了,要是沒好,那不是浪費了夫人渡給我的真氣?”
趙怡沁將手中的藥包放在桌子上道:“這是醫師開的方子,叫秋兒煎煮了給你服用吧?!?
張凌然看了看藥包,端起旁邊茶水喝上一口道:“我想你今天過來,應該不只是這件事吧?!?
趙怡沁在旁邊坐下,確定周圍無人之后,這才嚴肅問道:“《天皇經》是誰教你的?”
張凌然一聽,心里恍然。
對方這么一問,證明了果然是功法的問題。
“一位老者。”他隨意答道。
他不可能將系統的事情暴露出去,只能夠隨意胡扯,而且他也想從趙怡沁口中得知更多的訊息。
“那位老者叫什么名字?”趙怡沁又問道。
“我不知道?!睆埩枞粨u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