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徐花妍衝到近前，她拿起內衣包裝袋，“寶兒麗人……這不是那個王大寶開的女式內衣店嗎？當時我們去的時候，我看見櫃檯上掛的袋子跟這一模一樣！就算雷同，袋子底邊的地址總不可能出錯。”
清晰的印著一行字：地址‘優陽路15號’。
經她一說，我猛地想起來了，怪不得總覺得不對呢，如此一來，張美宇在王大寶的店裡購買過內衣。
“不過沒啥大驚小怪的，這內衣還沒來得及穿，她就死於非命了。”我把它掖回原位。
“我認爲這事不簡單。”徐花妍眸子閃著疑問，“這城北蘭亭小區離城東的優陽路算是遠的，王大寶店裡賣的內衣並不高檔，街上任何一家店都能與其相比，張美宇生前卻跑這麼遠買內衣，不覺得很奇怪嗎？”
“看這情形，張美宇拿回來也沒有動內衣，直接放衣櫃了，巧合吧。”我攤了攤手道。
“哼，我們再到隔壁申汀美家看看，如果也有，那就是必然了！”徐花妍扭身走出房門，我跟在後頭，來到了申汀美的臥室，東天在仔細的翻找，他擡頭問道：“聶兄，徐妹子，那邊找完了？”
“有一個小情況，我來證實下。”徐花妍直接打開衣櫃，這申汀美的生活習慣跟張美宇比起來可謂是散漫來形容，衣服堆的亂七八糟。我們翻了半天，只有幾件穿了有段時間的內衣，也沒有“寶兒麗人”的包裝袋。
我澀笑的說：“你看，我就說是巧合。就算真有內衣是在王大寶那買的，咱們也確認不了，包裝袋早不知道被扔到了哪兒。”
“再翻翻其它地方，一定有的。”徐花妍上下其手，有序不亂的搜尋。
“爲何這麼確定？”我無奈的道：“王大寶長的是猥瑣了點，還有偷窺癖，可沒必要把人害死吧，否則師父能容他的存在？”
“憑我的直覺。”
徐花妍一邊翻騰一邊說道：“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況且相由心生，王大寶一看就不像好東西。”
“連你畫皮門的警言都整出來了。”我忍不住咧嘴一笑，“純屬偏見。”
說完沒多久，我就被打了臉。
徐花妍在洗衣機裡拿出了一個護洗袋，裡邊放了一套待洗的內衣，她拿到我眼前，“這是新的，我還在垃圾桶發現了摘掉的標籤。至於最重要的袋子嘛，我在找找。”
我心說這小妞還找上
癮了。
過了五分鐘，徐花妍在冰箱裡找到了一個裝洋蔥的袋子，我徹底沒話說了，袋子確實是寶兒麗人的……
“認不認輸？”
“我認。”
“早知道和你賭點什麼了，有點虧。”她後悔的說。
我們把這一發現跟江無流說了，他提議的道：“兩件的說服力不是很大，王獻美家很近，你們現在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來類似的證物，如果真有，我們有必要到那黑心販子家拜訪一下。”
“拜訪”兩個字咬的很重，大屁股已經開始懷疑王大寶了。
事不宜遲，我和徐花妍立刻來到了6棟3單元201，到門前忽然想起來沒鑰匙。徐花妍神秘兮兮的把我推到一旁，“粉豔皮囊，似當年、繞枝三匝，只待悅君時霎……”她念念有詞摘掉了根髮絲，將其探入鎖孔，緊接著說道：“心虹，現！”
下一刻，我察覺到她指尖捏的頭髮絲竟然不再柔軟，像化爲了曲折堅硬的東西，清脆的鎖芯觸動聲響起，門被她打開，我讚歎不已的道：“偶地乖乖，你們畫皮門真是多功能，咒語句句美到醉人，連撬鎖也手到擒來。”
“其實翻來覆去就三句咒引子，一段攻擊的，一段防禦的，一段輔助的。”徐花妍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這心虹屬於輔助法門，調動真元讓髮絲或者畫筆幻化爲心裡想的樣子。不過呢，我師門裡的上師平時都用心虹來剔牙和縫衣服、綁東西和臨摹作畫。”
我浮想聯翩的道：“這心虹……要是被小偷學習到手，他絕對變爲神偷！”
“以爲都像你呢？”徐花妍解釋的說：“心虹，是心之彩虹，如果心術不正，就失效了。”
“家裡馬桶、下水道堵了，也能來通通。”我見她額頭髮黑，立即跑入了房門。
王獻美家一片死寂，我們敞開了所有燈，開始翻找。徐花妍第一時間在陽臺上找到兩件晾曬的內衣，閒置了七天落了一小層灰，她取下來抖了幾下，觀察片刻道：“是嶄新的。”
“有戲！”
我輕輕點頭，彼此分工明確的搜尋了一刻鐘，總算在王獻美的一件褲子口袋找到“寶兒麗人”的包裝袋，地址確認無誤。
我們返回了申汀美家，江無流和東天在討論處置屍體的事情，“癡火”總有滅的時候，他不可能一直在這看著，申汀美的家人還在外地趕來的途中，所以不能毀掉。
“打電話給老孔，問問他有沒有實時聯繫鳳港村的方式。”大屁股實在沒轍了。
鳳港村地處偏僻，手機是沒信號的，村子住戶之間有著自己的聯絡器，所以正常情況下，想與隱居的江湖人士們聯繫，除非親臨此地。
我掏出手機，撥打了師父的電話，提示不在服務區。徐花妍猜測他和蝶兒師母已經到了畫皮門，因爲護門結界，也就是大型的幻象和防禦法陣，擁有屏蔽功能，人在外邊看不見其中景象，電子信號進去了也出不來，所以那裡猶如一方獨立的小世界，大部分上師門派均是如此。
護門結界並非我胡說八道，現實中有不少普通人誤入過的經歷，一小部分爲輪船、飛機、汽車神秘失蹤。我聽說在百慕大三角海域中就隱藏著一座憑海島爲根基的上師門派，輪船、飛機途徑該海域頻繁的失事，實則進入了幻像法陣。
另一大部分則是喜歡遊走於深山老林間驢友，誤打誤撞闖入了結界內。手機、指南針等一切設施失效，分明看似很簡單的路，卻彷彿永遠也繞不出來。運氣好的，短時間就能瞎貓碰死耗子離開，反之，餓死或者被上師認定爲侵犯者殺死在裡邊，將屍體餵了野獸。
所以在野外行走時，覺得不對勁要立刻調頭，人家可不慣著你。
我是聯繫不到師父了，不過護門結界外有聯絡點，徐花妍猶豫了片刻，拿手機撥打畫皮門的，很快通了，她詢問的道：“雲姨，最近有沒有鬼道夫和冥師來拜訪？”
“沒注意，應該沒有吧。”對方說道：“小妍，好久沒看見你了。”
“哦……”
徐花妍牴觸的掛掉手機，“聶初，你師父師母不在。”
我疑惑的道：“不可能，師父沒必要忽悠我啊。”
“也許悄無聲息的混入了畫皮門，這種事老孔以前沒少幹，就沒見他按規矩辦過事。”江無流笑了笑，道：“算了，我問問斷命老頭。”
想想也對，我沒再胡思亂想。過了一會兒，江無流掛掉電話，他撥下一串號碼，等待時說道：“賊王摘星手有一部特殊的手機，也許能通。”很快，對方接了，大屁股一邊朝自己豎起拇指一邊交談，摘星手到了長孫如玉家，將手機給了她。
“抱歉，實在不好意思，又打擾你了。”江無流放低了姿態，描述完案發現場，他凝聲問道：“這能寄生於體內並噬人魂魄的可怖小黑蟲究竟是什麼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