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推算失誤,扎錯了,換個位置哦。”寧綢澈下金針,她輕笑道:“我的三針還在完善中,雖然扎了寧二貨兩年了,可有的穴位還是沒試過。”
我眼瞼放大,道:“萬一……扎死了咋辦?”
“不會的,針尖刺入你皮膚那一刻,我就知道結果了,我從不拿生命開玩笑。”寧綢莊重的說道,她的神情讓我覺得很靠譜,算了,反正扎不死,就忍忍吧。
很快,秦鬼冥氣勢頹廢的像駝背老漢,茍延殘喘的走出了威勢區(qū)域,他是三位受訓者中唯一用走的方式,即使前身快與地面平行了……由此可見,他的小地位優(yōu)勢有多明顯!
秦鬼冥自己拿著靈泉水壺咕嘟咕嘟直喝,他擦干凈嘴巴,“這人和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花妍有聶兄喂,二貨有綢姐喂,我被自己的手喂,悲哀啊!”
“顏值決定一切。”
我和寧綢一人一腳,踹向他屁股,秦鬼冥猝不及防之下,身體離地飛入威勢區(qū)域的原位,來了個“狗嗆屎”的姿勢。
“你倆廢了!”
秦鬼冥氣鼓鼓的繼續(xù)逆著威勢練習,“等晚上的,小心我吊打你們。”
我跟著寧綢跑到蒼天教廢墟另一側的靈泉旁,灌滿返回。寧綢重新記錄了數據,發(fā)現三人多少都有一定的進步,她不禁感慨的道:“大家就像蝸牛,在坎坷的強者之路上前行,不放棄就有抵達頂點那一刻。”
江無流扭頭沖我一笑,他的笑容極有深意。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了這邊的逆勢訓練,我也潛移默化的被同事們的拼勁感染了,起初的忐忑畏懼變?yōu)樾顒荽l(fā),我攥住拳頭,心中暗暗決定,縱使逆勢訓練再難,我也要堅持渡完這五個月,這里我的個人實力最弱,但誰也不想成為累贅!
……
下午三點,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說好的訓練師為何遲遲未現身?這豈不是說起點我就比秦、寧、徐慢了兩天嗎?
“聶老大,你這么焦慮,想吃屎了嗎?”陳俊漂浮了過來。
食糞鬼這兩天之所以沒粘在我身旁,是因為這廝隨遇而安,誤食消失蘑菇進來時,他就沒慌過神,反而誤打誤撞的跑到廢墟東南側,就是法陣的出口旁不遠,建立了一座城堡。
搬來一大堆形狀相仿的石頭,拿黏性極強的陳年老糞,抹在石頭縫之間,漸漸的越壘越高。只花了兩天時間,一座小型城堡建立成功,看著雖然氣派,但臭味滔天,他在我昨晚昏睡時邀請過江無流他們入住,可沒人愿意做他的房客。
連七情女鬼都
鉆回了我口袋內的招鬼棋。
唯獨火眼羅剎,跟陳俊幸福快樂的展開了同居生涯。
“滾粗!”我站起身徘徊,按捺不住了,我再一次的對威勢中心的江無流道:“敢問那位我認識的大天位幾時能到?等的小心臟稀碎……”
“快了。”江無流回了兩個字。
這答案我聽了不下十次,過了半小時,寧綢拍了下我肩膀,“聶初,傳送的地方好像有人進來了?你看一看。”
大天位終于來了?
他究竟長什么樣?
真的彼此認識嗎?
我內心期待又緊張的看向不遠處的斷石,一道刺眼的光亮差點閃瞎了我的眼睛!呃……我愣住當場,被雷的里嫩外焦,萬沒想到,腦海中幻想了無數次的大天位,竟然是一個腦袋反光的猶如三百瓦電燈泡般的和尚。
“臥槽尼瑪,怎么會是那死禿驢!”陳俊對其可謂極為忌憚,他想都沒想,嗖地蹦入招鬼棋,“老大,千萬別說我在這兒。”
聞一禪師。
怪不得他來的這么晚,峨眉山趕到天南市,加上之前準備和安排事宜的時間,算算時間,合情合理。
我平穩(wěn)了心神,跑到聞一禪師近前,我行了一禮,“您好,歡迎來到這兒。”
“聶小施主,我們又見面了。”聞一禪師立著大金光禪杖,他單手立于胸前,“江施主拜托我來對你逆勢訓練。”
“晚輩真的受寵若驚。”我禮貌的應道。
聞一禪師鼻子“簌簌”嗅了嗅,他視線望向東南側那座老糞黏石的別墅,莞爾一笑,道:“食糞施主也在么?”
“那個……嗯……”我覺得瞞不住他,索性承認道:“在的。”
“前世的緣未了,彼此有恩有怨,今生好好待這食糞施主吧。”聞一禪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他師拎著禪杖走向江無流的威勢區(qū)域,“南無阿彌陀佛。”
我跟在其背后,絞盡腦汁想著陳俊,心說這未免太玄乎了,竟然還和我前緣未了?
“北有大糞無雙。”陳俊嗖地跳出招鬼棋,他站在聞一禪師身側,“老禿驢,快說我和聶老大以前有啥關系?”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糞云,賣毛線關子?急死寶寶了!”陳俊心里直癢,礙于對方的實力,他不敢再造次,悻悻的道:“聶老大,這禿驢的氣息我很反感,先拜拜了,火眼那家伙還等著我?guī)鋈ベI炫邁呢。”
“記得放錢,別偷啊!”我叮囑道。
聞一禪師站在威勢區(qū)域前,
他滿意的望著寧疏影、徐花妍、秦鬼冥,“江施主把三個小施主練的很不錯嘛,并未貪功冒進,跟你從前的風格大有變化。”
江無流氣息一收,解除了威勢,秦、寧、徐紛紛累癱在地,他宣布的道:“今天訓練結束,有人還挺游刃有余的,所以明天我會稍微加大威勢強度,先散了吧。”
空地只剩下聞一禪師、大屁股和我,他們敘舊了片刻,只聽聞一禪師說:“每天供應老衲燒雞五只,酒一壺,當作報酬。”
江無流笑道:“酒肉和尚的稱號還沒摘?”
“佛祖穿腸過,酒肉留心中……”聞一禪師意識到說錯了,他抬手揉向嘴巴,“哦不,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中。燒雞已死,我不吃自有人吃,所以還是我來吃吧,為了超度它。”
“聞一禪師還是那樣的不拘泥于形式、不虛偽。”江無流打了個響指,“成交,可惜我這腿廢了,不能和你進行未完成的比試。”
“有酒,有肉。”聞一禪師伸了個懶腰,“比試什么的自然忘卻腦后。”
我心中對于這位報國寺住持的印象瞬間顛覆,這行事風格怎么跟濟公有點像?不過我能切身實地的感受到,他是真的心中有佛,否則我從小到大見過那么多和尚,唯有他擁有佛性,釋放佛光。
江無流抬手指向我,“今天開始,就把他交與你了,五個月,我要他至少在天位中期能發(fā)揮出九成的實力。”
“死了可別怨老衲。”聞一禪師雙手合十,他一聲不響的突然爆發(fā)了強勁的氣勢。
我雙腿一軟,清晰的聽見自己骨頭裂開的動靜,癱倒在地,胸口仿佛癟了一大塊。
聞一禪師及時收勢,他露出老魔般的笑容,“天位中期的全力威勢,聶小施主,這是五個月之后,你要扛住并輕松抵御的,現在退卻還來得及,一旦開始了,老衲絕對不會因為孔二愣子和江大屁股的面子對你放水。”
孔二愣子是什么鬼?
興許指的我?guī)煾浮?
“喂喂,上來就玩這么大的,有點太狠了吧……”江無流擰緊眉毛,他于心不忍的說:“聶初還是一個初窺門徑的孩子,真玩壞了,就不擔心某老把你腦袋敲癟?”
“上師沒有二代三代之說,如果換了敵人,可不會念其身份放過他。”聞一禪師俯視著重傷的我,他似笑非笑道:“想現在退出,就躺在那,另請高明。想跟我訓練,請讓老衲看見你的態(tài)度。”
我忍痛站起身,艱難抬起手,我擦掉嘴角溢出的鮮血,字正腔圓的道:“只要玩不死,就往死里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