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我看了看馬云暄,然后叫住一個勁往山上爬的胡伯。
胡伯停住腳步:“她要是不去就不去,去的話也是礙事?!?
馬云暄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陽,你和胡伯先上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你?!?
看來也只能這樣了,我抱了抱馬云暄,然后道:“云暄,你就在這里等我,哪里都不準(zhǔn)去,等我回來找你。”
說罷,我就和胡伯一起上了山。
等我們到達山頂,香巖寺的周圍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我才離開短短一天,怎么說u藤蔓也不會長的這么夸張才是,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障眼法。
胡伯轉(zhuǎn)過來輕描淡寫的望了我,顯然他的想法和我一樣。
我上前打算直接推開門,胡伯拉住我,說:“傻小子,可不能直接上,你知道這藤蔓是什么嗎?”
“障眼法?”
“說它是障眼法倒也沒錯,可在它出現(xiàn)的時候,確實能夠發(fā)出物理攻擊。要是貿(mào)然進去,藤蔓就會轉(zhuǎn)而攻擊貿(mào)然闖進來的人。”胡伯說。
我連忙問:“那怎么辦?”
胡伯四處看看,一頭鉆進了樹林,不一會,他帶來了兩只兔子回來。
“這是……要吃燒烤?”
胡伯嗔怒:“兔兔那么可愛,為什么要吃兔兔?”
我干笑兩聲,整整一天一夜,除了黑衣女人給我的解藥,我可是一點東西都沒有沾,這種時候看到兔子我也只能想到吃了。
胡伯雖然嘴上說著不吃,手下的動作倒毫不留情,抽出一把匕首,便給兔子放了血,我嚇了一跳:“不是說不吃嗎?”
胡伯白了我一眼,干脆用兔子血噴我。
我下意識想躲,胡伯說:“不要躲,躲了我還得再去捉一只兔子?!?
兔子血碰到我身上黏糊糊的,又散發(fā)著一股腥味,我沒吃飯跑了這么久,早就餓的頭暈眼花,聞到這個味,就忍不住一個勁想干嘔。
胡伯將兔子血均勻的涂抹在我身上,之后又用另外一只兔子血涂抹自己,很快我和胡伯二人,渾身上下都沾滿了兔子血,散發(fā)著一種令人作嘔腥味,我真不懂只是要干什么。
“走吧?!焙畵荛_藤蔓,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這樣好嗎……”
胡伯瞟了我一眼,直接拉住我,分開藤蔓翻了進去。
“困在香巖寺的那些鬼,對周圍生物的氣息非常敏感,他們只會攻擊人類,卻不會攻擊小動物,因此想要進來,還是最好偽裝一下,讓他們辨認(rèn)不出。”胡伯說。
“味道掩飾掉了,他們就看不到了嗎?”我問。
胡伯停住腳步:“倒也不是,只是能夠短暫的麻痹一下他們,兩個小時內(nèi),這血就沒有作用了,所以我們速度必須要快一點,必須要在他們感知到我們之前,離開這里?!?
我連忙點頭。
不知道胡伯到底要做什么,可他是要幫我破解黃金魔劍詛咒的人,眼下也只能全力配合他。
香巖觀的院子恢復(fù)到我被救走時候的樣子,四處都是落葉,有的落葉上面還沾染著血跡,房間敞著門,一副寂寥的樣子。
胡伯徑直進了位于最中間敞開的那個門,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一進入房間,胡伯就開始四處翻著東西,我問:“胡伯,你在找什么?”
胡伯沒有說話,依舊亂翻。
要是沒回來我也不會想,可是現(xiàn)在回來了,我到起了別的想法,我想到找到我那枚鎮(zhèn)骨釘,當(dāng)時走的著急,也不知道被落在什么地方。
整個院子被我搜索了個干凈,結(jié)果空無一物,就連鬼都沒有見到一個,這就奇怪了,香巖觀死了二十多個道士,大晚上的,這些倒是都去了什么地方?
“進里面看一下。”胡伯站在門口招手。
我跟了過去,和胡伯朝房間深處走去,走廊十分安靜,沒到一間房,胡伯就推門進去探查一番,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問他也不說,就只好在旁邊等著,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拖拉的腳步聲。
顯然胡伯也聽到了,他身形微微一晃,接著僵住。
那腳步聲聽上去像是個病秧子的,一步一步走的很緩慢,而且一邊走,口中一邊念念有詞,可距離太遠(yuǎn)了,我根本無法判斷那人念的到底是什么。
“糟了?!焙樕F青。
我看他臉色這么難看,心也七上八下起來。
“先躲起來?!焙噶酥概赃叺牡胤焦褡邮疽獾?,我連忙跟著胡伯,一起靠在柜子后面。
黑暗中,腳步聲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愈大的,通過窗戶能夠看到一個身材寬厚的人影,正在窗外緩慢的移動著。
那個黑影子走到門口,停了下來。
完了,我心里暗道,若是那黑影子走了進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可過了半天,那黑影還是一動不動,就是站在那。
我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門外黑影子不能動,我也不能動,胡伯也繃著身體,均勻著呼吸。
我都要懷疑那就是一件衣服掛在門口的時候的,門外的人忽然說話了:“胡伯,真是稀客,你也不用躲在房子里面了,從你進來的那個瞬間,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只不過想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胡伯皺起眉頭,但還是站起來:“十幾年沒見,你的功力倒是見長?!?
我也跟著站起來,小聲問:“胡伯,外面的人是誰?”
胡伯沒來得及說話,我還沒站穩(wěn),腳下忽然一空,兩個人就直接掉了下去。噗通兩聲,我和胡伯掉到水里,冷水刺骨,我硬生生打了個噴嚏。
我連忙觀察了下四周,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是掉到一個水洞里面,周圍是光油油的石壁,足足有十多米高,這樣高度想要出去的話,如果上面沒有人,是肯定不行的。
這時上面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一個胖胖的老漢探出腦袋:“呵呵,你要是稍微把精力放在功夫上,也不至于落到現(xiàn)在的田地?!?
胡伯陰沉著臉:“你想干什么?”
胖老漢得意的哈哈大笑:“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臉上還抹那么多血,為了躲開那些道士嗎?你什么時候連這種程度的道士都害怕了?”
“我只不過覺得能夠躲開不費力氣就不要費力氣吧了?!?
胖老漢動容:“也就是你了,小時候就這一副怠懶的態(tài)度,我就不清楚師父怎么就那么偏袒你,你到底有什么地方比我好了?讀書沒有我用功,練習(xí)法術(shù)也偷工減料,動不動就躲起來睡覺,師父憑什么把那東西交給你?”
胡伯嘆了一口氣:“所以你在這里等著,就是為了給我設(shè)陷阱,要我交出那個東西?”
“當(dāng)然?!?
“我是不會交給你的。”
胖老漢怒道:“既然如此,你就呆在這水牢,沒準(zhǔn)過兩天就想通了。”
胡伯一臉無所謂,問:“那些道士呢?”
“都什么時候還關(guān)心道士。”
胡伯用水洗去臉上的兔子血,一邊洗一邊說:“那東西倒也不是不能交給你,只不過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快說!”
“你在收掉那些道士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鎮(zhèn)骨釘?!?
聽到鎮(zhèn)骨釘,我愣了下,難道說胡伯來這里就是為了找鎮(zhèn)骨釘,我也不是三歲小孩,當(dāng)然不會想當(dāng)然以為他找鎮(zhèn)骨釘是為了我,莫非他帶我來著,也是想讓我?guī)兔φ业芥?zhèn)骨釘?
可是他要鎮(zhèn)骨釘有什么用。
胖老漢不假思索道:“沒有。”
“哦,那什么時候有,你什么時候再來找我?,F(xiàn)在我要睡覺了,別來煩我?!焙f著,直接雙手環(huán)抱著胸,背靠著黑黝黝的石壁,閉目養(yǎng)神起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不認(rèn)識胡伯了,本來只以為是個普通的小老頭,可這件事情之后,我忽然覺得他身上也藏了不少秘密。
而且,就憑在這冰水當(dāng)中,竟然還能閉目養(yǎng)神,我心里一個大寫的佩服。
“呵呵,你就硬撐吧,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胡伯說:“不是你的東西,就不要強拿,強拿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這就不勞煩一個垂死之人操心了?!迸掷蠞h冷聲道,臨走的時候還細(xì)心的把最上層的地板合住。
我琢摸著這話似乎話中有話,便問:“胡伯,他是什么人,這里是什么地方,我們會死在這里嗎?”
“他是我?guī)煹?,從小就和我不合,本來想回來找找看?zhèn)骨釘?shù)南侣洌瑳]想到被他算計了。”
我也雙手環(huán)抱住胸,可幾乎沒什么卵用,我還是冷的直哆嗦:“我們會死在這里嗎?”這水牢這么深,我就是長了翅膀飛上去恐怕也有點苦難,更重要的是,這水牢的水位不穩(wěn)定,剛才還在我胸口,轉(zhuǎn)眼間,就跑到我脖頸處。
胡伯睜開眼睛,驚道:“小心!”
忽然水牢深處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尖叫聲尖銳刺耳,幾乎要把石壁震破,與此同時,水位忽然上升,一下子就沒過我的腦袋,我連忙像個小狗似得亂刨水,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浮在上面,不至于淹死。
我驚魂未定:“那聲音是什么東西發(fā)出的聲音?”
胡伯顯然也一臉不可置信:“那是……”胡伯說什么我沒聽清,就看到他眼神放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