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麼知道港口是在東邊方向,”路上,夏警官不解的問。
“因爲(wèi)東邊靠海啊,港口不在海邊,難道是在火山頂上?”
被唐龍不屑的小眼神鄙視了下,夏岷被臊了老臉一紅,“看不出你腦子轉(zhuǎn)的還挺快的,名偵探小唐啊。”
“到了,”停停走走,兩個小時過去了,天色將暗,灰森林的邊緣處,海浪滾滾,一股鹹腥味傳來,而在前方五百米處,是一片破舊的建築羣,大片的工業(yè)設(shè)備的殘骸、爛掉的倉房、平實腐爛的木板、出水口、隨意丟棄的船舵、鐵錨,一股子濃濃的舊時代的氣息。
“先歇一下吧,”夏岷喘了口氣,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唐龍:“一個二等殘廢,一個又是體力耗盡,萬一有個什麼怪物,不就是送菜麼;幸好老子上軍校的時候,學(xué)過關(guān)節(jié)加固的手法,等我手臂不疼了,再進(jìn)去吧。”他的右手,被他自己用幾個樹枝夾住,正好卡在骨折的部位。
唐龍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也累的夠嗆,腦子裡到現(xiàn)在還嗡嗡直響,渾身筋骨又酸又痛,勉強(qiáng)吃了點(diǎn)壓縮乾糧,躺在地上,不一會兒的功夫,眼皮子就重了起來,居然在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清脆的樂器聲響起,悠揚(yáng)且傷感,唐龍被驚醒了過來,“靠!居然睡著了——”
嘀咕了聲,擡頭一看,月已掛梢,懸在半空,蹬了幾下旁邊跟死豬似的瞎岷,把他也給弄醒,他們兩個自昨夜的獸潮開始,就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這一放鬆,就徹底睡過了。
“你搞什麼鬼?!”夏警官翻了個身,不滿的道,還想繼續(xù)睡下去。
“夏老大,你當(dāng)兵的警戒心呢?都給狗吃了?”唐龍無語道。
“嗚,靠!任務(wù),對了,我們是在做任務(wù)!”夏警官這纔回過神來,馬上坐起,驚道。
“你睡昏頭了吧,”唐龍吐槽。
“我又不是你,我可是正常人,近五十個小時高強(qiáng)度的作戰(zhàn),人當(dāng)然受不了了。”
兩個人隨便扯了幾句,唐龍的體力好歹恢復(fù)了些,至少不會走兩步就頭暈了,至於夏岷,只能把手臂固定住,骨折的傷勢可不是一兩天就能好的。
“我到裡面去,你就在那個倉庫上面幫我盯梢吧,”唐龍見夏警官手臂怪異的扭著,每走一步,頭上的汗水就多了一層,忍不住道。
“我能頂?shù)米。 毕木僖а馈?
“算了吧,真要打起來,我怕你拖我後腿,刺刀掛了,你就先給我當(dāng)好狙擊手這個角色吧!”唐龍輕輕一拍夏警官的肩膀,疼的他一陣哆嗦,再也裝不了硬漢了。
“你也小心點(diǎn),刺刀這個預(yù)備隊員死了也就死了,你可別是下一個!”夏岷鄭重的道。
“知道了,”唐龍的心中閃過一道暖流,這就是兄弟嗎?
港口的遺蹟,基本上所有的鐵製品都融化成了大坨大坨的鐵疙瘩,而腳下的木板踩下之後化成粉糜,稍稍走動,就是一腳黑印,唐龍都能想象的到,當(dāng)年火山噴發(fā)的場景,熱霧蒸騰,無數(shù)巖漿如雨水一般的落下,火紅色亮成了一片,連雲(yún)層都攪成一團(tuán),火焰龍捲,這種龐大的自然力量,是任何武器都無法比擬的。
順著音樂的方向往裡走,很快便看到了海岸邊上的一個大島礁,以及——上面的木屋,離岸邊的距離有近百米,聲音就是從裡面?zhèn)鱽淼摹?
“這丫倒是會享受,就不怕一個浪打來把你拍死了!”唐龍罵了句,只得趟水過去,弄的身上又潮又溼,難受的很。
說也奇怪,以前的唐龍,膽小懦弱,但卻是怕人不怕鬼,現(xiàn)在自然是人也不怕,鬼也不怕了。
悄悄的打開了門,探頭一看,居然沒有人,只是桌子上放了個小提琴,還有一羊皮紙材料的信,唐龍拿起一看,表示——完全看不懂,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法文。
‘要能上網(wǎng)就好了,有度娘可以翻譯,’唐龍心裡吐槽了下,把信拿了起來,猶豫了片刻,把小提琴也拿了起來,輕輕一撥,發(fā)出殺雞一般尖銳聲響,反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
剛準(zhǔn)備出去,大門又推不開了,“又是這招?!”心頭一緊,不由的想起了趙老頭的兒子,那可是隻猛鬼。
透過窗戶,只見海面之上,一個法國大兵的倒影顯現(xiàn)其中,看不清面目,正搖著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其實便是聽到了,他也聽不懂。
“這個?”指了指信封,法國大兵興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唐龍便把信封丟在了水中,不知怎地,就落在了鬼魂的手中。
“這個要不要?”唐龍又搖了搖小提琴,那大兵慌張的連忙擺手。
“這個不要啊,”唐龍撓了撓頭,試探性的把小提琴放在了桌面上,再一推門,大門果然就開了。
走到水面旁,水面之下,這個金髮法國人的正對著羊皮紙,一臉的陶醉,唐龍表示看的噁心。
自從小區(qū)抓鬼的事情後,唐龍就明白,鬼,只是另一種形式上的生物,只要完成他的執(zhí)念,他就能給你想要的,任務(wù)提示說的是打敗,可沒說非要用武力解決,完全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比如說,暴了它的菊花?
“那個,are_you_ok?do_you_have,我靠,線索用英語怎麼拼的?”唐龍急的跳腳,早知道現(xiàn)在要用,就上點(diǎn)心,把四級考過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英語,法國大兵的鬼魂能聽的懂嗎?
不過這個法國人大概是聽懂了,把頭上的三角帽拿下,取出一張紅色卡片,晃了晃,豎起了三個手指,又晃了晃。
“三,三個?第三?三排?老三?這是什麼線索,哥們你把話講清楚些啊!”唐龍叫了半天,這個外國鬼就只重複了這一個動作,最後根本不理人,只自顧自看著信封,時不時的露出傻笑。
“法克,碧池,”唐龍暗罵了一句,只得又遊了回去,小屋內(nèi),又傳來優(yōu)美輕快的小提琴曲。
若是唐武癡稍稍懂一些音律,便能聽明白,這隻曲子是法國本地的一首著名的樂曲——《阿萊城的姑娘》
這本是一首歌劇,講述的是青年農(nóng)夫費(fèi)德里柯與少女馬姆瑪伊的愛情故事,最後由於親朋好友的阻止,以男主人公的自殺爲(wèi)結(jié)局,算是一出悲劇,劇情相當(dāng)於法國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
如果唐龍知道這個故事,或許能夠想到些什麼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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