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木子序剛來到鬼龍,就看到很久都沒出現(xiàn)過的影子教練在大廳中長身而立,王曉天也在一旁陪同。
兩個教練同時出現(xiàn),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次。
而在兩個教練對面,韓帆等5個學員都畢恭畢敬的站成一排,就像等候檢閱的士兵。
這陣勢,難道是發(fā)生什麼大事了麼?木子序忍不住心中好奇。
說來也奇怪,隨著訓練的不斷深入,木子序越來越覺得鬼龍不簡單,它不像其他的功夫館一樣學員纔是上帝,在這裡,教練和學員的關係就像教官在教訓一羣新兵蛋子,完全的軍事化管理……好像館方知道木子序等人是因爲任務而來,所以不管怎樣都不會離開一樣。
對於木子序的出現(xiàn),影子教練直接置若罔聞,而王曉天則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入隊?!?
幸虧沒遲到,木子序慶幸著,趕緊乖乖入隊。
木子序入隊後,王曉天淡淡的開口道:“這段時間以來,大家也許都察覺到了,我們館的訓練方式和其他地方截然不同,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我很自信,我們的方法是最有效,最科學的!而今天,我和影子教練準備給你們進行一次階段性考覈,當然,考覈的方式也不會雷同於其他地方,我們的考覈方式將採用類似於軍事演習的方式,非常殘酷,能在演習中通過的,將會進入下一個階段的強度訓練,而被淘汰的垃圾,對不起,我們會退還你所有的學費,請拿著你的錢滾蛋!”
接下來,王曉天又詳細介紹了這次考覈的內(nèi)容:
在鬼龍的三樓放置有一個木質(zhì)人偶,相當於一個活人人質(zhì),六個學員的目標,就是在八小時內(nèi)保護人質(zhì)的安全,不讓他被殺或者被劫,一小時後,會有三個高手前來刺殺人質(zhì),他們都是屬於不達目的不罷休,殺人如麻的類型,兇悍殘忍,除了熱武器外會動用任何能動用的殺人方式,而且即便是演習,雙方交手時都要傾盡全力,不能手下留情,將對方真正制服才能罷休。
屆時影子教練和王曉天會調(diào)用館內(nèi)的所有監(jiān)控設備,對整場演習進行全程指揮監(jiān)督。
這氣勢,這口吻,這考覈方式,果然就像軍旅劇裡,教官在進行特種兵選拔一樣啊……
木子序不由苦笑。
不過這麼長時間了,他早已對這種方式習以爲常了。
一開始的時候被教練訓斥甚至是痛罵,木子序還感覺自己的小自尊受到傷害,好幾次想到過摔門離去,付了錢來學習還受氣,何必呢?但是考慮到這是老闆的強制性任務,他只能一忍再忍。
忍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習慣了,或者也可以說麻木了,其實更重要的,是學習入門後,他很少再會讓教練找到罵的機會了。
比如以前三天都無法完成一套動作,現(xiàn)在有了一定的基礎,只需要幾分鐘就能掌握,教練畢竟不是沒事找事兒喜歡罵人的,你做得好,他們也會給你鼓勵和讚賞。
韓帆等其他學員都和木子序的情況一致,都是經(jīng)過了近乎雷同的心路歷程,從感覺不適應,委屈,到忍無可忍想退出,再到慢慢適應,直到現(xiàn)在,如果教練突然對他們溫柔客氣起來,反而有些不適應了。
而且木子序和韓帆等人都有共同的體會:同樣的訓練時間,他們比在其他地方要進步迅速很多,這種對比性,更說明了鬼龍的訓練方法雖然變態(tài),但的確更科學,更值得信任。功夫嗎,不像是茶道或者琴藝,大家都很清楚,來這裡學這個一是爲了強身健體,第二更重要的是爲了將來更好的執(zhí)行任務,說到底,功夫是用來跑路和拼命的,不是用來修身養(yǎng)性的,所以,它的訓練方法必須殘酷,必須嚴苛,必須更注重實用性。
而這次鬼龍安排的這次軍事演習般的考覈,足夠殘酷,足夠嚴苛,很有現(xiàn)實性和實用性,所以對於這樣的一次演習,木子序等人有什麼理由不去好好完成它?
無法通過的垃圾,拿著你的學費滾蛋!
這恐怕是世界上所有培訓教練中,說過的最霸氣,最囂張的一句話了……
而與此同時,欣欣火鍋城,一個年輕的女服務生匆匆跑進經(jīng)理辦公室,門也沒敲就直接闖了進去:“經(jīng)理!我要……”
她喊了半截,就猛地停住了,一張俏臉刷的漲的通紅。
辦公桌前,經(jīng)理狼狽不堪的從一名女郎身上爬起來,女郎則尷尬的急忙拿起旁邊的文件夾,來擋住來不及提上去的裙子。
女服務生顯然是沒想到大早上的就碰到這種事,窘迫的手足無措,竟然忘了立即轉(zhuǎn)身躲開。
挺著將軍肚的經(jīng)理被打擾了興致,顯然非常的不爽,他坐回老闆椅上,一邊整理者領帶,一邊輕咳了兩聲,沉聲問:“黎素,又有什麼事兒?”
“經(jīng)理,不好意思我家裡有急事,想請一天假……”叫黎素的女服務生將一直貼在耳朵上的白色耳機摘下,怯怯的說。
“請假?又請假?黎素,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月你是第四次請假了吧?你來店裡一個月,一共才上了不到半個月的班!請假請假請假,你怎麼有這麼多假請?你把這裡當成什麼了?!”
“我說過,我只是個過客!這裡只是我漫漫旅途上的一個短暫落腳點!”黎素心中尷尬漸漸消失,一本正經(jīng)的迎上經(jīng)理的目光說。
“得了得了,別跟我在這窮酸了!說白了吧,你這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wǎng)的,我這真用不了。”經(jīng)理冷哼道。
“那好,本姑娘這就算正式辭職了,我不幹了!”
說完,黎素便兀自轉(zhuǎn)身,大步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又轉(zhuǎn)回了身,經(jīng)理以爲她要要工資,正想著怎麼賴掉時,卻見黎素指著他的鼻子說:“經(jīng)理,永別之前提醒您兩件事,第一,下次大早上的在辦公室?guī)诌@事兒的時候,記得鎖門。第二,我不是窮酸,對於你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來說,是永遠無法理解我的心境的!再見,哦不,永別了!”
說完,她便在經(jīng)理鐵青的臉色中瀟灑的轉(zhuǎn)身,甩門而去。
“這……氣死我了,不懂事兒的黃毛丫頭??!”
看著被摔上的辦公室門,經(jīng)理氣得咬牙切齒,肥胖的身體不停發(fā)抖。
他身邊一直站著的妖嬈女郎急忙上前,給他捋著胸口勸慰道:“好了好了,別生氣親,她呈口舌之快又怎樣?還不是免費給我們打了半個月的工,一分錢都沒拿到嗎?我們纔是贏家!”
女郎的話頓時讓經(jīng)理釋然開懷,他用粗壯的手指摩挲著女郎的秀髮眉開眼笑:“也對哈,我相當於免費讓她端了半個月的盤子,哈哈……”
辦公室裡,經(jīng)理很爲自己省了半個月的工錢而沾沾自喜,而這時候黎素已經(jīng)走出了火鍋城所在的大樓,聽著歌走在人流中了。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不同的人羣之間,是很難有共同語言,共同認知的。
比如對於這半個月的工資,經(jīng)理爲了省下這筆錢而竊喜不已,而看上去犯傻的黎素,則認爲自己纔是贏家。
自己在欣欣火鍋城幹了一個多月,只端了半個月的盤子,省下的半個月遊遍了濱州所有的美景名勝,吃遍了濱州所有的地方美食,火鍋城安排食宿,自己又省了一個月的酒店費用,區(qū)區(qū)半個月一千多塊工資和這些相比,又算什麼?
所謂的贏家輸家,所謂的聰明和犯傻,都不是絕對,這要看你從什麼角度,以什麼樣的思維去考慮去判斷……
經(jīng)理是商人,唯利是圖,金錢至上,所以認爲他贏了。
而黎素是個旅客,在有生之年走儘量多的地方,見識儘量多的風景,這纔是她的目標,所以,她也認爲自己贏了。
現(xiàn)在,濱州該玩的地方都玩了,該吃的美食也都吃遍了,在她的空間裡,又多了近3g大小的濱州旅行照片,按照以往的慣例,又到了該說分別了,是該去下一個城市的時候了。
但是這一次,在離開濱州之前,她還要去見一個人,去完成一件事。
一件唯一讓她覺得比旅行,比音樂更重要的事情。
離開火鍋城後,她徑直打了輛車,十分鐘後,出租車在一家豪華闊氣的娛樂會所門前停住。
這家會所的名字正是——千度。
千度這時候是不營業(yè)的,所以她並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側(cè)門走了進去,一個保安迎上來問她有什麼事。
“我是來找你們的舞后——千顏的。”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