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一句話說完,人已經躥出去了十幾丈遠,江長歌在后面喊道:“三爺小心,那金烏石要是被發現了,必定會有不少人伏在暗處,等我們上鉤,千萬不要大意。”
花錯急忙跟了上去,顏千凌這時正好從外面進來,一見我們都往外跑,頓時一愣,還沒來及問,已經被江長歌一把抓住,說道:“千凌,我們倆現在跟去,只會拖累他們,我們在后面慢慢走,我會告訴你該怎么辦的。”
我則和花錯奮起急追三爺,我和花錯剛從徐家村到陳王屯,屁股都沒坐熱,就火急火燎的往回趕,再度從陳王屯奔回徐家村。
說實話,我有點不以為然,那金烏石藏在鳥窩之中,一般人絕不會發現,不知道三爺為啥著急成這樣。
十來里路片刻就到,三爺跑的最快,卻在村口停了下來,等我和花錯到了身邊,三爺的面色正陰晴不定,一雙鷹一般的目光,正死死的盯著這個曾經熟悉無比的徐家村,呼吸都變的有點急促了起來。
我們剛一站定,三爺已經沉聲道:“人家這次吃定了我們爺三個了,知道就算我們爺三明知道是個大坑,也得往里跳。不過他們這樣,我倒是放心了一點,起碼說明了他們還沒有找到金烏石,才會布下如此重防,不過這有點奇怪,按道理來說,金烏石的威力,早該發作了才是。”
緊接著三爺就手一揮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們已經獲得了兩塊金烏石,無論如何,這最后一塊,也不能落入他們的手里,今天我們爺三就并肩作戰,和這些魑魅魍魎好好較量一番,你們跟緊了我。”
一句話說完,率先抬步向徐家村內走去,我們急忙跟上。
在徐家村外,我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徐家村看上去仍舊空空蕩蕩,如同鬼村,可雙腳一踏進徐家村,我陡然一下渾身汗毛全都站立了起來,身上直接起了一層雞皮,額頭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這種感覺,太不舒服了,就像有無數條毒蛇,潛伏在暗中窺探著我們爺三一般。
我頓時明白了三爺為什么會在村口等我們,我雖然對危險有超乎尋常人的感應,但那畢竟是兇獸邪物一類的,現在雖然能開始感應到別人的殺氣,可經驗上卻仍舊十分不足,不到十分接近危險之時,還是發覺不出來危險的存在,如果對方刻意隱藏的話,更無法感應出來。
而三爺這樣的老江湖,雖然感應遠不如我靈敏,卻可以從氣氛、細節等一些方面來加以彌補,比我更早一步的發現危險存在。
爺三個一進村,開始一段,十分安靜,可到了村子中間那條路時,我和花錯一起驚呆了。
路上站了只怕有四五十號人,全都像定格了一樣,各自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不動,有正抬腳走路的、有伸手伸手指天的、有賣小孩搖鼓的、有蹲著馬步的、有抱孩子喂奶的、有低頭點煙的,等等不一,
年齡各異,男女都有,各具形態,還有一個正在伸手掏另一個黑臉漢子的錢包。
怎么說呢!這四五十個人,就像是四五十尊雕像,不但身體一動不動,就連頭發絲都不動一下,眼皮都不眨,呼吸好像都沒有。
可就這樣的一群人,在我們爺三一出現之后,立即就動了起來,抬腳走路的緩緩而行,伸手指天的搖頭晃腦,賣小孩搖鼓的大聲吆喝,蹲馬步的站直了身體抖動手腳,抱孩子的不停的哄著孩子,低頭點煙的打著了打火機,將香煙點著了,抽了起來,那黑臉漢子則一把抓住了那小偷,大聲呵斥著。
死氣沉沉的徐家村,在這一瞬間,忽然活了過來!
三爺的面色卻更加陰沉了,冷聲道:“好大的陣仗,金陵四大家也成了別人的走狗嗎?叫蕭朝海滾出來見我!”
那些人卻全都充耳不聞,各自忙各自的,好像三爺說的話,和他們無關一般。
我的冷汗卻不斷往外冒,雙手都開始輕微的顫抖了起來,這并不是害怕,隱約還有點興奮,在這之前,我并沒有真正的和人性命相拼過,想暗殺一次,還遇上了花錯,沒有想到今天第一次和三爺并肩作戰,就遇上這么大的場面。
三爺見那些人不理睬他,陡然發出一聲霹靂般的大吼:“蕭朝海,給老子滾出來!枉你名列三山一海,竟然成了鷹犬爪牙!”
這一聲喊,直接震的那四五十人全都一愣,就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三爺已經沖了上去,一把就抓住首當其沖的一名漢子,一記掌刀,就將那漢子擊昏在地。
三爺這一動手,那些人頓時就涌了上來。
抬腳走路的忽然一滑,看似就要摔倒,卻借勢直接撞向了三爺的懷中,搖頭晃腦的雙指一并,也閃身到了三爺的面前,雙指直接戳向三爺的腦門,那蹲馬步的則上前攔在了三爺的正前方,賣搖鼓的忽然拽出把小鼓來,不停搖晃,聲一入耳,就如遭重擊,那抱孩子的婦人則直接將孩子一拋,惡狠狠的砸向了三爺,抽香煙的手指彈,手中香煙劃起一道弧線,也向三爺落去,其余的人,更是將各種各樣的招式,一起向三爺身上招呼。
只有正在爭執的黑臉漢子和那小偷,則雙雙攔在了我和花錯的面前,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和花錯看在眼里,他們的主要攻擊目標,全在三爺身上。
三爺大吼一聲:“來的好!”
三個字一出口,身形陡然化作一團魅影,砰的一聲和那走路的撞在一起,直接將那走路的撞得倒飛了出去,一伸手抓住另一人的雙指,一擰一轉,那人已經殺豬般的嚎叫了起來,被三爺抬腳踢飛,隨即身形一晃,就從那蹲馬步的漢子身邊繞了過去,劈手奪下賣搖鼓之人手中的搖鼓,隨手砸向那婦人拋來的孩子,一把抓住另外一人,直接往上一甩,和那截香煙撞到了一起。
這幾下動作,說起來極慢,
實際上就是電花石火一瞬間,最前面的一波攻擊,已經被三爺全部化解。
等到三爺已經闖入了人群之中,那小鼓才和婦人拋出的孩子撞在了一起,那包著孩子的襁褓之中,忽然飛出萬支銀針,直接將小鼓扎成了蜂窩,撞上香煙的那人則嘭的一聲爆炸了開來,整個人被炸成了碎塊。
三爺這時已經沖入了人群之中,砰砰之聲不斷,連九亟之術都沒有使用,就這么見招拆招,拳來腳往,不斷有人被踢出人群,也不斷有人發出慘呼之聲,在地上不停打滾,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勇不可擋。
我和花錯一見,頓時雙雙沖了上去,一起對攔住我們去路的兩人下了手,花錯一把抓住那小偷兒伸向他胸前的手,用力一抖,那小偷兒就噗通一聲趴在了地上,花錯隨即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頓時就昏了過去。
我則直接運起了九亟之術,兩根手指一陣青白,一伸手就點向前面的黑臉漢子,那黑臉漢子十分識貨,面色一變,轉身就跑,被我一步追上,一指就戳在他的脊背之上,那黑臉漢子頓時慘叫一聲,健碩的身軀直接飛起,重重的摔落在地,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昏迷過去了,一動不動,脊背之上冒起一陣陣的白煙。
就在這時,三爺在人群之中大喊道:“樓兒,這些人是金陵蕭家的市井一陣風,雖然也是三十六門中人,對我們來說,卻只是些普通角色而已,頭目是排教那耍小鼓的,已經被我破了,用不著使用九亟,留點力量,等會才是真正的戰斗。”
我聽的一愣,三爺被四十來個人圍著,竟然還能注意我這邊,說明這些人是真的沒什么大能耐了,頓時收了九亟之術,和花錯雙雙沖了上去,拳打腳踢,和幾人廝打到了一起。
我在終南山上三年,終于見到了成效,這些人雖然人數眾多,也有點手段,可出手在我看來,卻是極慢,根本無法近得了我身,力量也遠不如我,上來攔我的,紛紛被我打到在地,我和花錯勢如破竹一般闖進了人群,和三爺匯合到了一起。
爺三個一匯合,呈三角形站定,一邊打一邊往前闖,那些家伙雖然不是我們的對手,卻死死圍住我們,隨著我們的腳步移動,不時上前襲擊,由于人多勢重,卻也十分麻煩。
就在這時,三爺陡然再度發出那霹靂般的大喊聲來:“蕭朝海,你有臉做走狗,沒臉出來嗎?讓這些人來受死,你還知道不知道羞臊兩個字怎么寫?”
話剛落音,就聽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了起來:“徐關山,蕭大當家的可沒空理你,你們爺三個,有我來收拾就行了。”
一句話說完,陡然一道黑色身影悠忽一下就滑進了人群之中,一閃身就到了我的面前,猛的一伸手,一股黑煙就向我飛襲未來。
我知道來人肯定是三十六門中的高手,心中頓時一陣激動,苦練三年,終于有機會驗證一下自己的實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