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父母的婚姻,陸川不想做太多的思考,只要他能獨立生活就行,他的人生是他,他父母的人生是他父母。
那個年代很少有人能自己做主,多數(shù)人是為了活下去而結(jié)婚,算是被洪流碾過的愛情和婚姻。
即使是現(xiàn)在,被左右的事情也很多,對于一個女人來說,一生所托是不是良人不僅考驗眼力、魄力,更考驗運氣。
眼前這個死鬼大舅一直在挑撥他跟父母關(guān)系決裂,別有用心意圖太明顯。
陸川岔開了話題:“姥爺是你殺的嗎?”
杜連道:“當(dāng)然是我了,外甥你要記住,如果該死之人沒有死的話,那么與之相關(guān)的人都會有厄運,為了你們的好運,你的姥爺必須死。”
闖蕩地府那么多年,杜連知道地府里有相應(yīng)的詛咒,逼著鬼面人的親人和朋友殺死他們。
聽著杜連一副為了你們好才殺死你姥爺?shù)恼Z氣,陸川切了一聲,道:“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也掩蓋不了你弒父的罪名!”
杜連無所謂的笑了笑,站起身離開:“今天晚上十二點你姥爺會尸變,到時候我不會管,他會殺死在場的每一個人,我送的那把鐮刀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你自己看著辦吧。”
杜連離開,陸川心煩意亂,自己怎么就攤上了這么個親戚。
晚上姥爺會尸變?
仔細想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姥爺并沒有拉去火化,從時間上推算,姥爺應(yīng)該是昨天凌晨一點左右被殺的,早上被發(fā)現(xiàn)的話通知家屬后應(yīng)該會拉去火化,為什么會停尸到現(xiàn)在呢。
“出來送盤纏了,你爸呢!”
陸川小姨夫招呼眾人,隨后問陸川。
陸川站起來,道:“估計是在哪里吃煙,他藏起來的地方很難找,我們先跟著去吧。”
小姨夫道:“他沒手機嗎?”
陸川道:“我去上學(xué)的時候他沒有,不知道現(xiàn)在買沒買。”
6S都出來了,而父親還不會用手機,放在別人眼里肯定不可思議,但陸川似乎理解,一個連電動車都不敢騎的人,怎么可能去花心思和時間用手機。
小姨夫道:“這不行,你去找找,這事不是鬧著玩的,給你兩分鐘時間,找得到和找不到都在庭院里集合,你跟在你表哥后面。”
“好吧。”
陸川只能開啟死亡標(biāo)記力量,從現(xiàn)在開始標(biāo)記未來,借用未來的時間去找父親。
陸川記得小時候不論家里發(fā)生怎樣的大事小事,父親總是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是母親出面解決。
上高中之前,陸川完全繼承了這種懦弱性格,出了事情只知道逃避,直到高一那年認識了高三的學(xué)姐,大他兩歲的女朋友,陸川漸漸意識到這種懦弱的可怕。
從那天開始,吃煙、喝酒、拉幫結(jié)伙打仗,他嘗試著去改變,可喜的是他改變了這種懦弱,愁人的是母親這時候跳出來指責(zé)他不好好學(xué)習(xí),整天游手好閑,打架斗毆。
當(dāng)時陸川不想去理會這個叫做母親的女人,也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把他生在那么不好的家庭,一丁點內(nèi)疚和自責(zé)的意思都沒有,天天指責(zé)他沒出息,說他跟他無能的父親一樣。
在那個女人眼里,父親懦弱,家庭不和,難道要讓生長在這種家庭環(huán)境里的孩子陽光勇敢積極向上嗎?
那個女人并不懂什么是家庭,什么是家庭教育,她只知道給了孩子生命就要讓孩子給她帶來榮譽,要讓孩子不要給她惹麻煩,有了危險要拿孩子做擋箭牌。
陸川沉浸在打打殺殺的世界里,直到女友上了大學(xué),見識到了大學(xué)里學(xué)長們的風(fēng)度,厭倦了他這種不務(wù)正業(yè)的人生。
女友離去,陸川大醉一場,醉生夢死,之后痛定思痛,反思自己的人生,慢慢走回了正路。
堅強的站了起來,只是可惜女友再也不回頭。
在陸川的心里,這一段情感非常珍貴。因為是她把他從可怕的家庭里拯救了出來,如果繼續(xù)之前的那樣,他一定會變成跟他父親一樣的人。
那樣人生就完了,毫無希望可言。
此刻,用了兩次死亡標(biāo)記力量,終于找到了父親。
老房子屋后,陸川父親陸海吃著煙,跟四周的一排樹融為一景,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找不到。
陸川走到陸海身前,道:“爸,送盤纏了,回去吧。”
陸海繼續(xù)吃著煙,道:“你先去吧,我抽完這根煙。”
陸川奪過煙掐滅,拉著陸海胳膊往庭院里走,道:“先別抽了,人等你呢。”
庭院里,人終于到齊,負責(zé)送葬的老人安排好各自的位置,帶著一眾人走了出去。
杜氏在當(dāng)?shù)匾菜闶谴蠹易澹徽撌抢褷敿矣H戚還是姥姥家親戚都很多,前來吊唁的人排起了長龍。
負責(zé)送葬的老人共有三個,兩人抬著一個筐,筐里盛放著水果,最前面的老人撒著燒紙。
“現(xiàn)在不能哭,等該哭的時候再哭。”
領(lǐng)頭的老人吩咐著,一眾人安靜的走著,旁邊看送殯的人跟隨。
時間到了深夜十點,看送殯的人早已回家,守靈的人跪坐在靈堂前,旁屋里,一眾親戚打著牌。
陸川姥爺已經(jīng)將近八十一歲高齡,對于這個年紀(jì)的老人死亡,人們的悲傷程度只是流在表面。
八十多歲也算壽終正寢,而且更不用說姥爺對他建立的家庭所制造出的悲哀。
幾個表兄弟姐妹也在打保皇,陸川坐在沙發(fā)上打外觀,一方面在思考著關(guān)于姥爺?shù)氖虑椤?
如果真如大舅所言,姥爺今夜十二點尸變的話,他應(yīng)該怎么辦。
“姐,如果姥爺尸變的話,我們該怎么辦。”
陸川問大姐,想聽聽她的意見。
大姐打出四個K,道:“尸變?你鬼小說看多了!”
今年盜墓電視劇大火,再加上十一黃金檔連著兩部鬼吹燈電影,人們對鬼怪抱有非常濃厚的興趣,但那只是藝術(shù)的構(gòu)思。
虛構(gòu)出來的。
陸川繼續(xù)說道:“萬一呢。”
大姐道:“萬一尸變的話我們就跑,外面不是有車嗎,僵尸再快也快不過車。”
陸川不死心,道:“那萬一姥爺有什么非常厲害的法術(shù),一次性把我們宰了呢。”
大姐道:“哪來的那么多萬一,你過來看看姐這牌該怎么打。”
陸川走了過去,看著表姐手里的牌,教育道:“姐,打牌你要學(xué)會記牌和算牌,外面下了幾個大王,皇帝出了什么,保皇出了什么,隊友愛吃幾湖,這個牌你五個A沖,然后大王掛三個七,最后出六就行。”
大姐點點頭,道:“好的,這要是輸了你給錢。”
是夜,十一點五十九分,一陣陰風(fēng)吹進了靈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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