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玉走了, 楚深眼角的淚落在裡手中的玉笛上。
過了很久,楚深纔回過神,愣愣地看著手裡的玉笛, 這個人來的那麼突然, 走的也這麼忽然。
【叮, 玩家這個世界的任務(wù)結(jié)束。】
系統(tǒng)出現(xiàn)。
楚深站起身, 手裡握著那根玉笛, 他不是還差一個曾大爺?shù)念娡麤]有實現(xiàn)嗎?
【人生哪有那麼十全十美,況且曾大爺孤獨了一生,這段時間是他一生中最溫暖的時刻。】
那澤玉呢, 他去哪了?楚深始終都不相信澤玉就這麼死了,他一定還會出現(xiàn)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帶著他一貫的笑容。
【他的恩已經(jīng)報, 沒有遺憾。】
接著系統(tǒng)講了一個故事, 一個發(fā)生在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那個時候澤玉的修爲(wèi)正好滿千年,千年彈指間, 他已擁有了至高的法力,可他畢竟還是年輕,心高氣傲,目空一切,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挑戰(zhàn)了當(dāng)時很有威望的的幾個族羣, 無一失手。
他的做法引起了各界的不滿, 大家紛紛想要教訓(xùn)他一下確又互相推脫著不肯出面, 最後決定選出能力能和澤玉相抗衡者,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狐族, 狐族族長只好派出自己的孫兒白彥。
白彥和澤玉的年齡相仿,修爲(wèi)接近, 可性格卻是天差地別,白彥自由謙和,很少與人爲(wèi)惡,狐族派人把戰(zhàn)書送給澤玉,澤玉自然應(yīng)戰(zhàn)。
到了約定日期那天,澤玉到了他們相約的地方,那裡風(fēng)景極美,透過那片開的正豔的桃花林,澤玉聽到陣陣琴聲傳來,似微風(fēng)流水,清涼醉人。
澤玉微笑,拿起身邊的玉笛吹起,這笛聲和琴音呼應(yīng),連這桃花都聽了都愈發(fā)的嬌豔。
穿過桃花林,澤玉看到了那一身白衣似雪的白彥,修長的十指撥弄著琴絃,身上還沾著掉落的花瓣。
一曲終了,澤玉收起玉笛大笑,大讚他的琴技,白彥起身淺笑,“你的笛聲也令在下佩服。”
“那咱倆是打還是不打?”澤玉看著他說道。
白彥望了眼四周開滿的桃花,“這麼美的地方,實在不適合打打殺殺。”
說罷兩個人相視一笑。
知己難尋大概就是形容他們兩個這種人,每天在一起聊天說笑的日子似乎也不錯,可這平靜的日子還是會受到打擾。
澤玉從一隻笛子修成人形,千年已滿,必會有劫,也就是天劫,一旦度過,便會修爲(wèi)大增,可有不少根本躲不過天劫。
依澤玉的性格,他根本不會躲,生死有命,不必強(qiáng)求。
所以在面對各路神仙鬼怪和不定時會掉落的雷電時身後的白彥拉著他的衣角,“小心。”
澤玉終究沒有躲過天劫,血染紅一身青衣,他用笛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半跪在地上。
白彥上前輕輕用衣袖擦去他嘴角的血跡,再挺過六個時辰這天劫便算渡了過去,可澤玉目前的狀況根本不可能挺過去。
澤玉忽然感覺到白彥握著他的手正在慢慢的傳來力量,他大驚,白彥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就算是此時澤玉拒絕也爲(wèi)時已晚,白彥散去一身的修行,只爲(wèi)保住澤玉能挺過這六個時辰。
這最後的最後可想而知。
從那之後澤玉像變了個人,不再輕狂浮躁,他就是白彥,白彥亦是他,既然白彥喜歡自由,那他就替走遍天涯海角,看盡繁華。
可終究再沒有見過比那年開得更燦爛的桃花,也再也沒有人能彈出如此絕妙的琴聲。
楚深抹了抹眼角的溼潤,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玉笛,他請求系統(tǒng)把澤玉帶回屬於他的世界,那個有白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