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拒絕了敦賀蓮來接我的建議,我收拾好東西,先回了一趟家,然后打車到了《Dark moon》的拍攝場地——一所高中。
憑借著經紀人的工作證,我進入了拍攝場地。正正好好的我前腳邁進樓里,后腳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幸運!”我笑著自語道。拍攝現場應該在3樓吧!我慢慢的走了上去。但是卻沒有拍攝人員,我又下了樓,來到了一層。在另一個樓梯口嗎?我輕輕向那邊走去。
“可以開始了嗎?”咦?怎么大家都站在那里啊?出了什么事嗎?導演不是個男的嗎?真么變成女聲了呢?我悄悄走過去。啊!是考驗京子的未緒那一段,趕上好戲了呢!我在一旁站住腳,不再過去,只是輕輕駐足的聽。以我站的位置,京子是看不到我的。我也不想讓我的到來改變什么,所以我就很自然的選擇了駐足旁觀。
敦賀蓮像是感覺到什么,一轉頭,看見了我。我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驚訝了一下,便了然的一笑,向我點了點頭。然后轉過去看京子的表演,看那個屬于京子的,新生的——未緒。
我則閉上眼,傾聽京子化成的未緒,是如何撥云見日的。
“未緒,未緒。……未緒!”
“啪!”是書合上的聲音。
“等等,你打算無視我嗎?”
“等等,我在叫你呢!給我個回答,未緒!”
“你是在叫我嗎?母親。”
“是啊!我招呼你,你應該答應我啊!”
“對不起,我以為您在叫美紗緒姐姐呢!未緒和美紗緒很相似呢!我是不清楚姐姐有多可愛,不會和姐姐的名字弄混,給我起一個不一樣的名字就好了!這樣的話也不會弄混,效果不一樣呢!也沒有被嘲笑的事了!是這樣吧,母親!”說得很好京子!很好的把握住了未緒的心態和語氣。新生的未緒漸露鋒芒!
“未緒,現在的你更讓人笑話,這個發型和你不合適!不想被人好奇的眼神包圍的話,像以前一樣把頭發留長!”要阻止未續的鋒芒嗎?怎么可能呢?
“媽媽,不能清楚的說嗎?這個傷痕不應該出現在本鄉家女兒的臉上!”出鞘的劍怎會甘心再次回到劍鞘中呢?
“是……是啊,你要是明白的話,就按我說的做!沒必要特意把傷疤露出來給別人看吧!”呵呵,窮途末路了嗎?
“呵呵……呵呵呵……可以看到自己丑陋的心了吧!呵呵……每次看到這個傷疤,姐姐可愛的臉都會丑陋的扭曲,像忍耐著痛苦一樣!”很好,很好的反擊!
“真是驚人的未緒,把讓人自卑的傷疤當成職責姐姐的工具。”
好樣的,京子。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未緒,才更能體現出那種感覺。睜開雙眼就看到,導演捂著手臂跪倒在地,身體還止不住的顫抖,大口大口的呼吸,是被震撼到了吧!干得好,京子!
“導演,導演!沒事吧!”所有人不由地圍了上去,關心的問著。
“沒事的,只是心跳過快,身體止不住的哆嗦而已。”導演的回答讓所有人黑線不已。
“導演,導演……果然……對京子的未緒……”敦賀蓮沒有再說下去,但是他的意思大家都能明白!
“京子小姐演繹的未緒太過激烈,她的未緒不能用。是,開始的時候我是這樣想的!開始演后,我一直拼命的對自己這樣說,那個未緒和原版的太不一樣,不能采用。但是,即使這樣的反對,京子小姐把未緒的矛盾一點點的全部展現在我的面前,不知不覺的變得不能否定她了!她激烈的感情,讓人覺得她的未緒才是正確的!這感覺還是第一次,這種讓全身血液沸騰的感覺!”京子成功了!我輕輕勾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導演!”蓮應該也很欣慰吧!
“我感覺到有想拍攝的欲望,想拍到心口疼。在那里的不是二十年前的未緒,是重生的未緒。所以接下來應該由我來創造,讓新的未緒活下去的世界!”天氣還真給面子啊!雨停了,天晴了!
“京子?京子小姐?”我輕輕走到了導演的身邊。看著因為京子無法緩過神兒慌慌張張的導演,我輕輕走到劇務的旁邊,輕輕地說道。
“麻煩您一下,請打一下響板,喊一聲CUT,京子就會醒了!”我莞爾一笑。
果然,打了一下響板,京子便緩過了神。
“終于從未緒的角色中脫離出來了嗎?”
“非……非……非常對不起!”京子反應過來后,惶恐的直接跳下樓梯,跪趴在了地上。原來動畫片中的狀態不是夸張啊!真的把地下磕了一個坑啊!不過,京子你未免太夸張了吧!但是這件事情并不是我可以置喙的!我退到一邊,把位置讓了出來。
“我明白,也很清楚京子小姐你已經在反省了!”
“但是……”
“確實,京子小姐所做的事情一般是不會被原諒的!但是,拜你所賜,我到底想拍什么樣的片子,一下子豁然開朗了!京子小姐?”
“是!”
“我想和你演的未緒一同工作!”
“啊!這……難道說……”太好了,我合掌一笑。
“等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竟然用這個和原作截然不同的未緒。”討厭的老巫婆,竟然敢對我家的京子提出質疑,拍攝的時候不能對付你,不過我記住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飯塚小姐你可被這個妹控惦記上了!——作者)
“確實,京子演繹的未緒,無論是外表,還是感情表現上都與原作大不相同。但是,作為未緒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并沒有改變。作為曾經出演未緒角色的您,應該最清楚的!”沒錯,未緒這個角色之所以在整部戲中那么突出與鮮明,就是因為她最重要的——憎惡!
“飯塚小姐,您剛才和京子演的對手戲,應該已親身體會到了未緒強烈的憎恨!您難道沒有感覺到害怕嗎?”
“那是……”
“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戰栗與愉悅。在發表會上我曾說過,我想創作一部與20年前不同的《月籠》,為此,不只是標題、時代背景的不同,出場人物若與先前一樣演繹的話,是不行的!看了京子演的未緒,我發現了這點我并未打算將《Dark moon》做成與《月朦朧》相提并論的作品,更不用說,被觀眾說‘我們的作品更好!’像這樣的打算也沒有!為了超越原作,我們需要擁有吞噬原作的強烈沖擊力!不僅是未緒,更是對所有演員的要求!當然飯塚小姐,也包括你!懇請您能演繹出超越原來未緒母親的沖擊力嗎?”
“是……是的!”沒想到這個看似軟弱的導演,居然有這樣的豪言壯志。我該說人不可貌相嗎?
“太好了,拜托您了!”這是不是就叫做打一棒子在給顆甜棗?!這個導演不像看起來那么好欺負嘛!
“你來了!姐姐!什么時候來的,我都沒看到!”京子拉著我的手,歡快的問著。
“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京子,干得好!”我笑著夸獎道。
“姐姐覺得我演的好?那……那姐姐喜歡我的未緒嗎?”京子期盼的睜大眼睛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
“你把握的很好呢!雖然不是100%我心中的未緒,但是你已經把未緒最重要的那部分演活了,而且引動了我心目中的未緒的共鳴。這樣就很好了!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所以每個人心中的未緒,都是不同的!但是,每個人心中對未緒最大的印象,就是未緒最主要的那部分!只要京子把那部分演繹出來,就會得到大家的認同了!所以,加油啊!”我笑著看接著因為沒演繹出我心目中的未緒,心情有些低落的京子。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加油的!”京子興高采烈地說道。
“好!那我就期待了!”我笑著說道。
“雪子?!”轉過頭,敦賀蓮和社幸一向我們走了過來。
“敦……不,蓮、社前輩,你們怎么來了?!(敦賀先生,社先生,你們好!)”我和京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他們打招呼道。
“咦?雪子小姐,也叫了蓮的名字啊——!”社幸一的話多了點意味深長的感覺。
“額~~”我被噎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敦……敦賀先生,那個……那個,我已經做好了被您罵的心里準備,請您放馬過來吧!”京子一副要英勇就義的表情,看來京子還真是害怕敦賀蓮呢!不過,要給京子好好補一下國語了,‘放馬過來’可是挑釁的詞啊!
“請您以言語的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敦賀蓮你到底是怎么摧殘京子的,怎么京子一見到你就這么害怕呢?我輕輕扶額,瞟了一眼也是一臉囧狀的敦賀蓮和社幸一。
“好了京子!地上涼,快起來!”我強行把京子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