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拍下來，給上面的領導看的！”姜友中似是非常瞭解厲正此時的想法，“我們國家在這些方面，被別人卡住脖子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到上面的領導都已經有些麻木了，需要一些刺激，雖然不大，但也能讓他們興奮！”

“給領導看？”厲正挑了挑眉頭，“這麼說，這個是不會對全社會公佈的？”

“怎麼可能！”姜友中當即否認，“別說是節目，凡是進到這裡來的人，都必須下封口令。這個世界上，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不是真理，而是信息！靠著這些信息，這些少數人才能成爲人上人！”

這句話纔是真理，真正的真理。厲正聽的直點頭，他沒有想到，姜友中居然會說的這麼直白，作爲一個“少數人”或者說貼近“少數人”的人，這樣說，確實讓厲正很意外。

姜友中哈哈大笑著拍了拍厲正的肩膀，“小厲啊，賺錢，我沒有你厲害，但跟這個社會有關的東西，你還要多學習學習啊！年輕，是優勢，也是短處！”

對這個評語，厲正倒是真心誠意的接受。

人羣喧囂一陣之後，就有工人上來將這臺精密機牀經行打包。 ωwш●ttκā n●c o

按照我們國家的傳統，這麼有紀念意義的東西，已經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他的存在，就是紀念我們國家的偉大成就，等待它的不是充斥著機器轟鳴聲的生產車間，而是博物館裡冷清清庫房。望著被龍門吊吊上運載車輛的車牀，厲正搖搖頭，不知道是該爲它高興還是悲哀。

接下來當然就該是慶功會什麼的，作爲乙方老總的厲正自然要發表講話。

聊聊數語之後，厲正匆匆的離開，雖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但他確實沒有興趣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有這時間，他寧願去健身房裡鍛鍊自己的身體。

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

這句話，厲正一直牢記著，所以在很多時候，他更加看重的是自己的身體。

一個特別調查組，在下午就進駐了工廠，當然，他們的權限暫時僅止於在張銘的權限範圍之內。

厲正跟調查組的人見過面，感覺上，這些人還算是正常，應該沒有太多的貓膩在內，畢竟人家是來調查張銘的，而跟禿子發生火併，這個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厲正的戲唱，自然不會有人去調查他。

站在朋友的立場，當張銘被調查組通知去詢問的時候，厲正專程在辦公室外等他。

這一次詢問，足足長達三個小時，厲正都重新爲自己泡過一杯茶，纔看到張銘垂頭喪氣的進來。

“怎麼樣？”順手將自己剛剛泡好的茶塞進張銘手中，厲正關切的問道。

張銘搖搖頭，“老領導說了，應付調查組，事實是怎樣就怎樣，一不要隱瞞，二不要編造，三不要提供證人！”

“這是老將軍的意思？”厲正聽著這個怪異的命令，有些驚訝，前兩條倒是有很高的政治覺悟性，但最後一條，厲正是怎麼想都想不明白。“不提供證人？這是爲什麼？”

張銘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老領導的睿智，真不是我能夠體會的！”

厲正想了想，也覺得這種事情自己不擅長，或許韻在這裡能夠理解老將軍的意思，“那麼，他們準備怎麼處理你？”

張銘又是搖頭，“他們只是調查組，還談不上怎麼處理，不過他們彙報回去的報告，將會成爲處理我的重要依據，看剛纔那個調查組組長的表情，事情好像很不樂觀啊！”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要是樂觀，他張銘不會眉頭都皺成了川字，在豁達的人，遇上這種跳進黃河都很難洗清的冤屈，還真沒法豁達起來。

厲正也沒有多安慰張銘，大家都是男人，有些時候，僅僅是拍拍肩膀，就能將心意傳遞過去。“沒說的！張哥，要是部隊不要你了，我這裡給你留著一個好位置！”

張銘勉強一笑，“啥好位置啊？門崗大隊長麼？”

兩人相視一笑，厲正向張銘告別。

......

有個事情，厲正一直都沒有告訴張銘，那就是——禿子在他手中！

這個事情，除了博文等幾個有限的人之外，厲正誰都沒有告訴！這一年來的風風雨雨，厲正已經充分領會到：‘逢人只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的精髓所在，這一秒鐘的朋友，很有可能下一秒鐘就成爲敵人，底牌，還是捏的越緊越好。

回到家中，韻已經在客廳裡等著厲正。

“事情搞定了？”看著韻悠閒的喝著茶，厲正知道，肯定是禿子那邊什麼都招了。

韻點點頭，“這是一件很沒有挑戰性的事情！不知道他是個聰明人還是個膽小鬼，總之是問什麼說什麼，害的我的死了步少腦細胞啊！”

“坦白不好嘛？怎麼還弄到你傷腦細胞了！”厲正笑笑，問道。

韻甩給厲正一個白眼，“你不知道，他說的太輕易了，我還需要去分辨其中是真話還是假話麼？這可比如何讓他說話，要傷腦筋的多，不行，這事兒，你得賠我！”

“陪你？”不知道厲正是聽錯了，還是故意扭曲了韻的話，“陪你這樣的美女，我倒是非常樂意的，就不知道能您需要我陪到什麼程度呢？”

“當然是...”一開始韻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自己上了厲正的當，柳眉豎起，“好啊！你敢吃我的豆腐！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在家裡麼？好啊，這可是你說的哦，來，我看這條沙發就不錯，你要陪，我們就在這沙發上好好‘深入’研究下，怎樣陪，會比較合適！”說著，韻伸長手臂，就要去纏厲正的腰。

雖然明知道韻這只是在開玩笑，但厲正可不敢接招。跟美女在沙發上“深入”研究一下，當然是讓男人非常心動的一件事，但這可是在家裡，在客廳裡，別的人看到，或許也就罷了，但萬一桑一頭撞進來，又或是落在姜睿那隻小妖精的眼睛裡，怕是往後的日子，就很難過了。

“嘿嘿，你知道，我只是開個玩笑，謝謝你了！真心誠意的！對了，人呢？”厲正向韻鞠躬，順勢也將她伸出的手臂給繞了開去，轉而問起其他的事情。

韻不屑的甩給厲正一個白眼，“沒膽鬼！人嘛，當然還是在那個房間裡，只是裡面幾個臭男人總是不停的抽菸，薰死人了，眼看也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出來透氣！”

說抽菸，這種事情，肯定就是在埋怨博文了，因爲公冶榮軒，在做事的時候，是不抽菸的。

這是公冶榮軒的一個習慣，他總是說，無論是在做任何事情，都要養成這樣一個習慣，否則，當他那天躲在陰暗處，端起狙擊槍的時候，那猩紅的菸頭，可能就會爲他招來一顆要命的子彈！

所以公冶榮軒不是不抽菸，而是不會在做事的時候抽菸，這是他的原則。

果然，當厲正進到房間裡，看到的就只有兩個煙囪，一個是博文，一個是禿子。

雙手被困住的禿子，面前的地上，一大堆菸頭，而就在厲正進去的時候，他右手還夾著半支。

“我Ｘ，你們不知道，有菸灰缸這種東西麼？”厲正進屋之後，看到滿地的菸灰菸頭，頓時狠狠的一瞪博文，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