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以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大宋卻沒有一點平靜,完全是多事之秋。
保康軍節(jié)度節(jié),待衛(wèi)步軍司都指揮指吳珙奉命,率步軍司人馬赴廣南平定摩尼教的叛亂。抵達廣南之后,在容州勾屬山,和藤州岑溪兩地,竟都被摩尼教的人馬殺得大敗,折兵三千余眾。現(xiàn)在退守梧州,封州,昭州,潯州,象州一線。又教摩尼教連戰(zhàn)數(shù)場,均是敗多勝少。一時之間也無力再向摩尼教發(fā)動進攻。
而這時摩尼教乘勢分兵三路,由賴文政率軍在藤州與吳珙對持,由李金率一路人馬向東,墳占了德慶府,新州和南思州。另一路由陳子明率軍向西,連續(xù)攻占了貴州,橫州,欽州,以及邕州左江道等地。
整個廣南西路共計二府三軍二十州,一下子被摩尼教占去了瓊、容、雷、化、高、廉、欽、橫、貴、新、郁林、南思、等十二州,昌化、吉陽、萬安三軍,加上屬于廣南東路的德慶府。一時之間摩尼教聲勢浩大,教眾以有三十多萬,席卷了大半個廣南路,地方千余里。
消息傳到臨安,朝堂震動。誰也沒有想到摩尼教軍竟會如此厲害。身為宰相兼樞密使的虞允文也吃驚不小。原先他根本沒有對摩尼教的叛亂太在意,以為不過是乘著大宋北伐,南方軍力空虛才給摩尼較占了空子。派出了大將吳拱和大宋最精銳的三衙禁軍,平亂之后,虞允文有時還覺得是牛刀殺雞,誰知道吳拱到了廣南,竟然連吃敗仗。
要知道吳拱是將門之后,精通兵法,也是曾經(jīng)戰(zhàn)功綽著的大將。曾與李顯忠、成閔、并列為岳飛、韓世忠、張俊之后的“三大帥”而且所帶的步軍司禁軍無論是裝配,經(jīng)驗,素質(zhì)都是大宋最好的軍隊之一再加上當?shù)氐膸姡笋R共計也有七八萬,不但不能平定叛亂,反而被打得丟城棄地,造成了叛軍的聲勢越來越大,以經(jīng)超過了當年的李順、王小波之亂和方臘之亂。雖然還不到和大宋朝分庭抗禮的地步,但也隱隱成了心腹大患。
而且現(xiàn)在整個廣南西路的賦稅、徭役都己停止。還影響到廣南東路的各項收入。僅廣州市泊司的收入就己少了一半。廣州市泊司每年的商稅可以高達三四百貫,是大宋重要的財政收入來源。更重要的是如果被金國得知了消息,乘機起兵伐宋,那么大宋將陷入兩面夾擊的困境中。那時恐怕可真有亡國的危險了。
趙眘急忙招集虞允文、梁克家、陳俊卿、龍大淵、劉珙等執(zhí)政大臣商議平定廣南的大計。
陳俊卿首先道:“現(xiàn)在廣南局勢危險,萬萬不可輕視,依我看應(yīng)談增兵,可以調(diào)一部份殿前司的人馬去廣南。”
虞允文道:“現(xiàn)在京中的三衙禁軍只剩殿前司一支了,豈能輕易調(diào)動,一但調(diào)動了殿前司,臨安出了事情該怎么辦。”
梁克家道:“現(xiàn)在北方的居勢漸漸安定下來。是不是可以從江淮,或是襄鄂一線抽調(diào)一部份人馬,由韓彥直或是李顯忠領(lǐng)軍去南方平亂呢?”
虞允文搖搖頭道:“這也不妥,雖然現(xiàn)在北方的局勢漸漸穩(wěn)定了,但誰能保證金兵不在南侵。一但調(diào)兵南大,遠隔千里之外,如果金國再度南侵,那趕都趕不回來了。”
劉珙道:“居廣南的告急文書看,雖然吳珙連番失利,但其中也有地利不熟,水土不服等原因。吳拱軍的實力尚在,所以我以后暫時無需增加兵力,何況臨陣換將,也犯兵家大忌啊。”
虞允文點點頭,道:“說得在理。”
劉珙又道:“但我以為應(yīng)當在廣南設(shè)制置使督戰(zhàn),并傳語吳拱,努力住戰(zhàn)不得維俁軍機。以觀其效,然后再作決定。”
陳俊卿聽了,點點頭道:“那么當派誰為廣南制置使呢?”
劉珙道:“我以為范成大可擔此任。”
不過這些事情和楊炎已沒有關(guān)系,他本也不是功名心重的人,罷官在家也落清閑。只是想到自己和趙倩如從此無緣,有時想起來,竟然十分痛心,由其是在翠微亭前,趙倩如看他的眼神,總是在心心浮顯.
萬顯聲和乙休是他的婚事以經(jīng)取消,住了幾天也就走了。光衍又來了幾次給嚴蕊看病。看病之余,也和楊炎縱談闊論。光衍雖是佛門弟子,但見識廣闊,諸子百家都有涉及,楊炎平時只喜看兵書,其他的書籍著得很少。但常和光衍一道談古論今到也增長了不少見識,也對諸子百案產(chǎn)生了興趣,反正在家里閑著邊沒有事,因此也看了不少別的書,不懂之處就去向先衍請教。光衍不奈其煩,詳細解釋。兩人到是成了忘年之交。
而靜養(yǎng)了一個多月之后,嚴蕊的傷勢也大有好轉(zhuǎn)。雖然還不能下地行走,但也不用俯臥在床上。流蘇感念她是不愿誣陷楊炎才遭受酷刑的,又知道了嚴蕊的身世凄涼因此對嚴蕊既感激又同情。對嚴蕊的飲食起居,煎湯熬藥都親自過問。
時間長了,嚴蕊也知道了流蘇是楊炎青梅竹馬長大的,楊炎現(xiàn)在做不成駙馬了,將來一定會娶流蘇為妻的,又見流蘇溫柔和順,心地善良,也對她心存好感,兩人相處到也不錯。
另一方面,楊炎府地的修建并沒有因為他的罷官而停下來仂然繼續(xù)施工。按楊沂中的說法,反正地也買下來了,該拆的也拆了,該建的也建了一大半了,那公就不要半途而廢了,一口氣把它修好算了。
楊炎一想,也有幾分道理,反正所有的錢都是楊沂中出,自已罷了官雖然沒有官俸,但田產(chǎn)還在,靠著這些田產(chǎn),也是夠修好以后的開支。眼看就秋收了,馬上就有錢進帳,楊炎想今年到是可以在家里陪著流蘇安安穩(wěn)穩(wěn)過個好年了。
不過這一天楊炎忽然接到虞允文的請柬,請他到西湖上一見。
如果是別人的邀請,楊炎可就不去了。但唯有虞允文例外,一來虞允文是少數(shù)楊炎懷有敬意的朝中大臣,二來也是因為虞公亮的關(guān)系,因此也只得前去赴約。
殘陽西下,晚霞絢麗,雖然時至黃昏,但西湖岸邊仍然游人如織,流連于湖光山色之中。這時正乏復(fù)未秋初,秋風送爽,吹弗著岸邊的重柳,搖擺不定。
楊炎極目遠挑,西湖水波瘍漾,湖面上漸漸升起薄薄的水霧,卻如彌散的哀愁。環(huán)湖的群山重疊,瓊臺玉宇若隱若現(xiàn),湖中游船如梭,映襯著夕陽,都被籠罩上一層金黃的顏色。陣陣輕盈的絲竹聲樂的樂器聲,和歌妓曼妙的歌聲傳來,倒是一片休閑自在的景像。
楊炎忽然想到,自己雖然在臨安住了好幾年,卻還從來沒有在西湖上蕩舟游玩。如果等嚴蕊的傷好以后,閑瑕無事帶著她和流蘇在西湖上蕩舟游玩,聽嚴蕊彈唱,到也是一件賞知樂事。
這時一艘畫舫朝楊炎緩緩駛過來,虞允文正在舟中向他朝手。船靠岸邊,楊炎蹬上畫舫,船層的哨公竹槁輕輕一點岸邊,畫舫平平穩(wěn)穩(wěn)向湖中劃去。
楊炎走進艙中,對虞允文施禮道:”楊炎見過相公.”見虞允文在一張圓桌之后安然穩(wěn)坐,桌上放著四樣小菜,一壺酒,兩付碗筷,顯然是在等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