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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很獨特存在的一個物種,缺少了少女的童真,也缺少了花枝招展的*,每天圍繞在廚房和餐桌上單調生活,讓出現一點事情都可以成爲她們津津有味的談資。
所以,婦人很容易大驚小怪。但是千萬不要以爲池田健植兄妹的媽媽個普通的婦人會是一個樣子——她大驚小怪的程度,要遠勝尋常人!
霹靂一聲震天吼。真的,當池田媽媽的眉眼五官在居風的眼中逐漸放大,當那一聲嘹亮而清澈的喊聲穿雲裂石降臨的時候,居風下意識地第一個感覺就是,難道失傳多年的獅吼功又重現江湖了嗎?
門前的三個年輕人還沒來及反應,倒是從婦人的身後緩緩走出了一個男子的身形——和池田健植的輪廓很是想象,就連氣質都有幾分神似。按照年齡推算怎麼也該過了半百之齡,可是看起來依然硬朗而陽剛。
池田爸爸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大驚小怪的妻子,然後看向居風的時候,則換上了和藹的表情。他語速很緩慢,說道:“看你像什麼樣子,客人來了,還不請人家進屋說話。來來來,快進屋再說。”
池田媽媽得了丈夫的提醒,這才恍然大悟,剛纔只顧得自己高興了,竟然忘記了最起碼的禮貌。於是連忙側身,把居風三人讓進了屋子裡。進屋後兩人對居風異常熱情,倒是冷落了池田兄妹。
居風還在剛纔的震驚裡沒有緩過神來,就被莫名地拉進了屋子,然後被兩位長輩殷勤地照顧,讓居風著實有些措手不及。
池田雅惠看向自己的哥哥,得到的迴應卻是事不關己的微笑。她只得長嘆了一聲,以手扶額,做出了一副極其無奈的樣子。
然後,抒發完自己的心情,池田雅惠又連忙解釋,不然的話,這個烏龍也就要無止境地下去了。
“爸媽,你們都搞錯了,他只是…額…哥哥的一個朋友,我和他不怎麼熟,哪有什麼男朋友不男朋友的,你們別……別讓人家難堪。”
池田雅惠頗爲無奈地硬著頭皮解釋了一番,得到了卻是二老的瞋視。居風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仗,所以才一時間之間沒有回過味來,這回得到了池田雅惠的提醒,方纔醒悟。
“是啊,叔叔阿姨,你們誤會了,我和雅惠姑娘今天只是第一次見面,真的不是她男朋友。”
二老見居風也站起來爲關係辯解,然後看了看兩人,又互相對視了一眼,神色稍稍黯然。
不過爲了避免尷尬,池田爸爸連忙說道:“哦,原來是一場誤會啊。不過沒關係,來到家裡就是客,這不是才第一次見面嘛,吃晚飯了沒有,我估計這個點外面都打烊了,你們先坐著,我和你阿姨給你們做些吃的。”
半夜裡叨擾老人家已經很不好意思了,還有麻煩人家做飯,居風實在是不忍,可是剛要推辭,池田爸爸又把居風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他們兄妹倆以前無論什麼時候回來都要吃飯的,不是特意爲你做,所以放心吧。你們年輕人先聊著,剛纔的誤會不要見怪。”
池田爸爸說話有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淡淡地飄著書香的味道。兩位老人說著就向廚房走去,居風望著兩位的背影,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這種家的
感覺,真的是闊別已久了。
居風還在回味著不知道要追溯到多久以前的感覺,忽然被池田健植輕輕地拍肩拉回了現實。
“風兄,你真的不要見怪,我爸媽盼雅惠有個男朋友已經很久了,我們兩個基本上也不會往家裡領其他人,所以爸媽纔會誤會。”
居風搖了搖頭,理解地一笑,說道:“我明白。只是看你的樣子好像也沒有成家,爸媽怎麼會那麼著急令妹的事情?”
池田雅惠在一旁插嘴道:“某人不要像管家婆一樣,好像這事和你沒有多大關係吧!”
說完,池田雅惠就進入自己的房間去換衣服,居風今晚的心情一直沉浸在傷感和喜悅的交替中,所以倒也不會在意她的針鋒相對。
池田健植給居風倒了一杯溫水,解釋道:“你有所不知,雅惠從小就淘氣,一點也不淑女,長大了倒是稍微收斂了一些。我爸媽都是很傳統的人,所以對她比較擔心,我一看就不是那種令人擔心的孩子吧。”
居風接過水杯,沒想到池田健植還會開這樣恰到好處的玩笑,於是適時地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沙發上坐下,居風靜下心來,認真的欣賞著池田父母的家居。客廳很簡單,和大多數一樣,只是有半面牆壁都是書籍,其中不乏華國文字的書籍。
居風之前在池田雅惠的別墅內也曾看見過不少的書籍,很多也都是熟悉的文字,再加上這一家人對於華國語言都是那麼樣的駕輕就熟,便勾起了居風的興趣。
居風疑惑道:“健植兄,你們家裡對華國的語言好像都很精通啊,這一點我就自嘆不如了,從小對語言就沒有天賦。”
池田健植也換上了一身輕便的衣服,來到居風的身邊坐下,繼續解釋道:“風兄有所不知,我父親是一名學者,所研究的內容就是華國的語言方向。我母親年輕時候是一名導遊,也是對華的導遊,所以我和雅惠從小就在華國的語言環境下長大,自然會上一些。”
居風本以爲池田健植的父母多少也會和黑道或者權利的東西牽扯上一些關係,卻未曾想都是這樣普通的職業。也難怪池田健植兄妹身上一點戾氣都沒有,和尋常的黑道人物不相似。
居風和池田健植在客廳裡聊著一些瑣事,都是黑道的魁首,自然共同的話題不少。而且池田健植是一個天生良師益友型號的人物,對於居風的啓迪不少。
池田雅惠換好了一身家居的衣服,既然夜深了,所幸就換上了一套卡通的睡衣,寬鬆可愛。她走向了廚房,和父母一起操持起來。
在瀛國,這也算是傳統,基本上沒有不會下廚房的女子。
池田媽媽看到了女兒卸了淡淡的妝容,頭髮也隨意地系在了腦後,不禁微嗔道:“客人還在呢,你應該注意一點形象,不然把人家嚇跑了,看你怎麼辦?”
池田雅惠文雅無奈地一嘆,再次解釋道:“媽!我們真的只是第一次見面,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噢!就是萍水相逢。哪有什麼發展的問題,嚇跑就嚇跑唄,沒事的。”
池田媽媽賞了閨女一個溫柔的板栗,繼續嗔道:“這怎麼像話,我看他挺好的,好像叫居風是吧,人長得挺不錯的,而且還有禮
貌,渾身上下一點戾氣都沒有,不像你哥哥之前的朋友。所以你得好好地把握,知道嗎?老頭子,你快說說閨女。”
池田爸爸正在那裡清洗著鮮活的魚兒,聞聽妻子的求援,連忙說道:“雅惠啊,你媽媽說的對。你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生了你了。可是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玩,桌球都是男孩子玩的東西,怎麼適合你!我看小風就不錯的,而且華國人可靠,老爸倒希望你找一個華國的男朋友,這件事你得上心,不能再馬虎了。”
面對著父母的聯合夾擊,池田雅惠終於宣告了投降,只好暫時搪塞道:“好的,爸媽,你們放心吧。我自己一定會努力的,只是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摻合了。”
池田爸爸到底是一個文化人,看了妻子一眼,用眼神安撫了一下,也就不再逼迫池田雅惠了,不過倒是把閨女攆出了廚房,讓其去客廳多和居風溝通溝通感情。
穿著卡通睡衣的池田雅惠出現在居風的面前,著實令居風眼前一亮。穿著正式的池田雅惠是精緻的壁畫,而現在的她就宛若臥室裡的一盆水仙,清新可人。
百變的終極真諦,恐怕也就是現在的池田雅惠的樣子了。每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不同的氣息。明明是和一個女子在交流,卻彷彿和各類的女性在接觸。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居風恢復了一些心情,打趣道:“雅惠*換衣服倒是真徹底,不如再玩兩局桌球如何?”
玩桌球三個字在居風和池田雅惠的世界裡,自然不是三個尋常的字眼, 而是有著兩個人都極具默契理解的深刻含義。
池田雅惠做出了狠厲的表情,謹慎地看了一眼廚房,確定沒在爸媽的視線裡,然後威脅道:“你要是再敢提這件事,我一定把你扒光了,扔到街上裸奔。”
居風還想要鬥嘴幾句,忽然廚房的門開了,池田媽媽端了一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走出來。
居風立馬態度轉變,換上了乖巧的書生意氣,接過了池田媽媽手裡的餐盤,還不忘殷勤地客套了幾句。
池田雅惠看到這一幕,恨的牙齦直癢癢,咬牙切齒地瞪視居風。居風轉過身的時候,做了一個鬼臉。
他覺得此時的雅惠和初陽有些相像,有點傲嬌,卻不失可愛。很熟悉的味道。
隨著第一盤菜的出爐,慢慢地,一桌子菜餚都被擺上來。很多倒是居風未曾見過的菜餚。等池田爸媽出來,五個人便入座吃飯,席間都很溫馨,尤其是在兩位老人的助攻下,居風過的很開心,某人倒是有一些不快,只可惜只能壓在心底。
飯後居風幫忙一起洗刷碗筷,不過卻被池田爸媽拒絕,陪著池田爸爸一起參觀了他的書房,相談甚歡之後,才最終入眠。
居風躺在異國他鄉的牀上,回想著這一天來的經歷,竟然恍如隔世——因爲失去了很珍貴的東西,又體會到了難得的情感,得失之間,對心靈是一種試練吧。
緩緩地閉上雙眼,居風念起了遠在大麥哲倫星的嘉兒,一直對自己傾心以付的嘉兒。
有人在庭院久立,有人在孤枕沉思,有時候,很多有緣無份,就這樣發生在無奈當中。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