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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健植是個難得的天生領袖者,他的一言一行,就像是典章圭臬,不說一句譖妄話,但是每一句話又那麼真實可信。
翌日一早,山本社的臨時選舉就被迫召開。宇多章六顯然也已經預先就知道了這件事無法避免,所以就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選舉以後的事情上。
這一天,對於宇多章六來說,每一秒都度過地比以往的一天還要緊鑼密鼓,還要膽戰心驚。
在最後的決選結果確認之前,他沒有一秒鐘的浪費,自然,池田健植也沒有託大而鬆懈,儘管他已經佔據了優勢。
很多角逐都不是搭成擂臺擺在檯面上進行,更多的則是在人們看不見的角落裡,陰影中,不聲不響又驚險萬分地進行。
所以,今天是瀛國黑道乃至政界都異常關注的一日,很多人都推掉了工作,躲在家裡等待著最終的的結局。當然還有更多的人,在不同的別墅公館或者辦公室間奔走,臉上掛著或喜或憂的神色。
這是一場比拼智慧,比拼底蘊,比拼時勢的爭鬥,儘管不流血,但是卻殘酷無比。
日頭從東邊升起,緩緩地向上,然後達到了頂點,又開始了墜落。
當日頭墜成夕陽,一抹餘暉撒向瀛國大地的時候,臨時選舉的結果才姍姍出爐。
這中間有人猶疑過,有人則異常的堅定,有人捶足頓胸,有人笑逐顏開。
但是種種過程都已經隨風散去,既然結果出來了,那便一切都得遵從結果。
池田健植不說譖妄的話,所以他不再是若頭。
而是新任的山本社社長。
並且是山本社自成立至今,最年輕的一任社長。
這是一件轟動了整個世界的大事情。
夜晚的星光披在了滄浪一浮生的屋頂上,遠遠地望去,這座建築更加顯得聖潔。
精雕細琢地屋檐下,居風和池田雅惠並肩而立。
“你哥哥還真是讓人佩服,兵不血刃就拿下了社長的位置,哪像我這裡,成天打打殺殺,不流血根本不可能成事。”
居風看著滿天的星光華彩,語氣略顯的有些無奈。每天打打殺殺,時間久了也會厭煩,畢竟沒有人天生就是爲了殺人爲生,就算是小五也不過是不斷地攀登無奈而已。
池田雅惠看著居風懶散的身影,彷彿能夠看到偶爾之間懶散背後的疲憊,倒不是內心的疲憊,而是心靈上的。
是因爲太多人需要照顧,太多事情需要考慮,凡事都不能隨心所欲嗎?
一入紅塵便身心被累,所以在普利特小鎮最後出現的那個浴血的男人才會漂泊在外而不回來面對自己的情感吧。
池田雅惠已經透過居風的口已經隻言片語地知道了小五和竹夭的事,所以她有如上的分析,而且極爲準確。
居風不是小五,所以天生缺乏殺手的冷血和無情,自然無法放下——愛人,朋友,社團等累身的一切,甚至是關乎人類的和平大計。
他在努力把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然而最本質的身份卻始終只是一個人,是人就有極限,很多事情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池田雅惠現在是居風的女人,儘管居風沒有過像樣的請求儀式,甚至就連一些基本的禮物都沒有。
所以作爲男人的女人,池田雅惠從背後將雙手環過居風的胸膛,
然後緊緊地相抱。
“一直以來都沒有過正式的稱呼,我可以和嘉姐一樣叫你小風嗎?”
池田雅惠的聲音變得格外的溫柔,是和居風相識以來,最溫柔的一次。
居風點了點頭,然後把自己的大手覆在了身前的池田雅惠的小手上。大手包裹著小手,池田雅惠內心十分的溫暖。
“小風,姐妹中只有我比較熟識黑道,也知道你的辛苦和爲難,然而外面的事情我們幫不了你,回家之後,卻可以。”
“如果小風在外面覺得心情不舒服,記得一定要回來找我們,我們都是女人,讓你開心是我們應該做的。”
池田雅惠的話很大程度和瀛國的家教有關,然而真的讓人聽了很暖心。居風緩緩地轉過身,然後雙手托起了池田雅惠的臉頰,然後溫暖地輕笑了起來。
池田雅惠一愣,還沒有想明白居風的笑意爲何,正要詢問,卻忽然間沒辦法出聲。
因爲她的嫣脣被柔軟所遮蔭,一瞬間,意識淪陷,再也分不清東西或者南北。
……
居風今晚是剛從朝城回來,花雪月纔在朝城落腳不到一週,就已經從華幫的幫衆裡投奔出來一支規模不小的隊伍。
這是一種此長彼消的勢頭,華幫已經如決堤的江河,豁口既然打開,就無法再彌補癒合。
司徒雨和餘建元依然在京城的北方的對峙,或者說玩鬧更加確切。居風回來之前,司徒雨剛剛趁著小憩的機會,來朝城看望了姐姐一眼。華國內部已然無礙,但是居風回來卻是因爲國外的瑣事。
陳探花傳回來消息了。
當初在瀛國偶然間獲得了一把手槍,發現了恐怖分子的蛛絲馬跡,所以交給了探花郎來處理這件事。現在又過去了大約兩個月了,陳探花有了消息,速度已然不慢。
所以居風回到浣城是爲了告別,轉戰國外,並且交代一下國內暫時的佈局。
況且池田健植既然獲得了社長之位,稍加整理之後,和薇拉三人的徐圖世界的大局也要開始,居風暫時不在,這也需要一個人來替居風協商,自然是得薛天來負責。
和幾個女孩告別,尤其是有孕在身的陸琪嘉,甜甜蜜蜜一番之後,於凌晨的時候召開了颶風的臨時會議。
“小天,華幫的事情你分出一部分人來配合雪月,求穩不求快,畢勝客已經沒有後手了。”
薛天點點頭,尋思了片刻,然後想起了一件事,和居風叮囑道:“你走了,嫂子要保護好,那兩個年輕人……”
薛天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居風明白了他的擔憂,他笑了笑,肯定說道:“放心吧,他們兩個比誰都靠譜。”
這完全是朋友間輕佻的語言,自然也表示了居風的信任。於是薛天也不再多言,而說到別處。
“那西北那邊?”
居風思考了一下,東南沿海的局勢暫時還沒有徹底地穩定,穆疏短時間內肯定沒有辦法抽身別的事情,況且她作爲居風的女人還有歸一盟的老大,身份有些特殊,居風知道薛天對於歸一盟暫時還沒辦法徹底的相信。
“我離開之前,回到西北一趟,你不用擔心她會對我們不利,關於世界局,西北方面有不小的優勢,可以從那裡突破。她會來找你的。”
瑣碎的事情真的說起來,總會羅裡吧嗦地一大
堆,居風儘量簡潔,纔在太陽出來的時候,離開了浣城。
飛往西北,身邊沒有一個同行的人,居風爲了保密和輕便,以及這件事情和黑道沒有瓜葛,所以打算獨往。
到達西北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穆疏身邊只帶了茍弘博一個人來見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向居風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小女子一直很安分。
事實上居風對於穆疏真的是很相信,他對於每一個確信了相信的人,從來都不猶疑。就像之前把自己的妻子孩子都可以讓兩個絕世武道的年輕人在跟前,這是一種人生的習慣。
茍弘博向居風見禮,居風微笑示意無礙,海東青的很多精銳現在都在歸一盟這邊,交由他帶領。可以說除了昌國宏之外,他便是海東青的二號人物。
然後,居風的目光轉向了穆疏,緩緩開口說道。
“等一下我要從這裡離開,去國外。國內的事情暫時都交給小天了,希望你和他能夠配合好。”
穆疏看向居風,發現他還是那副樣子,一個人逍遙自在,甩手掌櫃的做的十分瀟灑,卻赤裸裸地表現了他不負責任的態度。
沒有應聲,便是默認。居風暗自笑了笑,繼續道:“還有一件事,你應該聽說了山本社最近的動作,很快我們就要成爲盟友,將腳步邁向世界。西北有地利的優勢,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在這件事情用心一些,有時間和小天聯繫的時候會向你敘述箇中的詳情。”
穆疏笨啦沉默的樣子,聽見山本社和世界之類的字眼的時候,忽然間轉換了格式,連雙眼都變得明亮而富有神采,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加速。
居風早就料到穆疏對於這件事會無比的熱衷,因爲她是一個宣揚女權的人,嚮往的就是女子能夠和男子一樣,即使在戰場中也該是平等的。所以她很欽羨花雪月,居風更加的相信,如果她知道自己將會和歐洲藍貓合作的話,那現在的眼睛將會吃驚地佔據了臉龐的半壁江山。
她想要說些什麼,卻忽然發現,好像自己對於世界這兩個詞彙還沒有仔細地考慮清楚,內心裡還很彷徨,連一絲頭緒都沒有。這讓她很心驚,於是額間都滲出了一絲汗水。
居風猜想,接下來的日子,在整合同心會之餘,她應該有的是事情去做了。
在穆疏愣神之際,居風突兀地身體前傾,然後在穆疏的腮旁,輕啄了一口。
於是穆疏晃神,愕然地看向居風。
茍弘博立時將身體轉向別處,這是做手下的本分,知道什麼該看該聽,什麼是馬上就需要忘記的。
穆疏下一瞬的臉色就變得羞紅,甚至有些羞怒,她瞪著眼睛,毫不退縮地看向居風。
然後很沒有預兆的,或者說穆疏根本無法躲避的,居風又重複了先前的動作。
然後恢復了站姿,饒有笑意地看著穆疏。
穆疏想要往後退,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一些不受控制,退了不就是認輸了?可是不退偏偏又被佔便宜,無法躲避。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居風接連又成功偷襲了好幾次,讓穆疏羞愧難當,一時間慌了神,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所幸居風開心了,滿足了,然後大笑著揚長而去。路過茍弘博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拍了拍後者的肩膀,以示鼓勵。
後者則尷尬不已。
(未完待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