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瓊燕跟著貝貝守完歲,放了鞭炮纔回屋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又被鞭炮聲給吵醒了。
喬瓊燕用被子將頭給蒙了起來,痛苦的叫道:“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剛開始聽到村子裡的鄉親時不時就放上幾串鞭炮,還覺得挺有趣的,可是到後來守完歲上了牀,喬瓊燕就開始哀嚎了。
她從前天晚上開始因爲戚義安的事就沒合過一下眼,這鞭炮不但放了大半夜,現在一大早又開始放,她被吵得頭都快裂了。
“睡不著就趕緊起牀回縣城吧,在馬車上睡也一樣。”一旁同樣沒有睡著的貝貝掀被起牀。
喬瓊燕很贊成貝貝的話,勉強撐開眼皮下了牀。
吃完早飯帶上了食盒,兩人就上了馬車,申文負責駕車,申武則騎著喬瓊燕的馬緊隨其後。
貝貝沒有讓段元跟著的意思,段元也不敢吱聲。
看著幾人消失在村口,段易煦淡淡掃了段元一眼,轉身回了院子。
貝貝和喬瓊燕一上馬車就一直睡到下午,醒來後貝貝在車內用爐子將吃食熱好,然後讓申文將馬車停下,幾人解決了午飯才繼續往縣城而去。
江雲兒見喬瓊燕是跟著貝貝一塊回來的,吃了一驚。
“燕兒,你真的到漁村找貝貝去了?”江雲兒又氣又惱:“這大過年的你怎麼好意思將貝貝給絆來?”
不用問江雲兒也知道貝貝肯定是被喬瓊燕給逼著來的。
“嫂子,沒關係的。”貝貝勸道,反正她來都來了,再說,她也不願看到喬瓊燕真的被禁足。
“貝貝,燕兒胡鬧,你也別才順著她。”江雲兒將貝貝將在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
“嫂子,我哪裡胡鬧了?!”喬瓊燕不服氣哼了聲,然後問道:“嫂子,我哥呢?”
江雲兒嗔怪的瞪了喬瓊燕一眼,輕斥道:“你還好意思問,昨日要不是剛好你哥一個同僚找他,你這回肯定也要脫層皮!”
喬瓊燕慶幸的吐了吐舌頭,又問:“現在我哥呢?”
“你哥跟他同僚有事到臨縣去一趟,要明日下午才能回來,你就等著被禁足吧。”江雲兒半是認真半是嚇唬道。
“嫂子你放心,有貝貝幫我說情,我這次肯定不會被禁足的!”喬瓊燕胸有成竹道。
這還得多虧了嫂子經常在哥哥面前幫貝貝說好話,讓哥哥對貝貝有非常不錯的印象,所以有貝貝在,喬瓊燕認爲哥哥不可能拂貝貝的面。
“我勸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我看你哥這次氣得不輕。”江雲兒提醒道。
對於喬瓊燕當衆動手打戚義安之事,喬坤霖確實氣狠了,而江雲兒也是愁得不行。
因爲戚義安的出身,江雲兒剛開始不家些不滿意的,後來經過喬坤霖和貝貝的分析江雲兒才改變了主意。
現在聽說戚義安在軍中立了功,有可能升遷,在戚家來提親的時候江雲兒也就高興的應下了。
見戚義安前途一片光明,江雲兒對與戚家結親這事愈發滿意,以爲自家小姑子這個老大難總算解決了,可誰曾想天有不測風雲,昨日燕兒居然中了別人的計,動手打了戚義安。
自家小姑子的名聲原本就不好,現在又再加上一條,江雲兒聽到這個消息差點暈過去。
這事要是發生在將軍府,江雲兒還有把握不讓風聲泄露出去,可是燕兒是在美妝鋪動手打的人,當時那麼多人看著,江雲兒就算想蓋都蓋不住。
聽聞戚家老太太跟老太爺都很疼愛戚義安這個孫子,而且這門親事也是戚家老太太促成的,要是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寶貝孫子被燕兒打了,這親事怕得吹了!
江雲兒聞訊趕到美妝鋪時喬瓊燕和戚義安都已經離開,江雲兒憂心忡忡回到將軍府的時候,發現戚義安竟然在將軍府。
江雲兒當下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親自接見了戚義安。
在戚義安再三保證不計較下,江雲兒才穩下心來。
不過這次的事將江雲兒嚇得不輕,雖然戚義安一再表示不追究這事,也不會退親,可江雲兒還是覺得應該給喬瓊燕一點苦頭吃才行。
戚家是個家大業大,人口也複雜,江雲兒很擔心個性耿直的喬瓊燕嫁過去會吃虧。
“貝貝,我哥要明日下午才能回來,你得多留一天了。”喬瓊燕跟江雲兒說完話,轉身對貝貝抱歉的說道。
“來都來了,不差這一天半天的。”貝貝笑了笑。
既然答應要幫她,多留一天就一天吧。
晚上貝貝一沾牀就睡著了,可是喬瓊燕卻翻來覆去的,一想到昨天上午看到的那一幕,喬瓊燕心頭就冒火。
男人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這句話果然沒錯!
大年初二,貝貝醒來見喬瓊燕頂著兩隻黑眼圈,不由吃驚問道:“你昨夜不會一整夜沒睡吧?”
喬瓊燕一邊穿衣服一邊說道:“趕緊洗漱,吃完早飯我帶你出去玩,反正我哥要下午纔回來。”
貝貝本想說不去的,繼而想到戚義安與他表妹的事,忙將到脣邊的話給嚥了回去。
就當陪她散散心吧!
貝貝被喬瓊燕帶著躲開了小竹,在街上七拐八彎,最後停在一家有些冷清的錦樓前。
貝貝駐足擡頭一看,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貝貝臉一黑,拉著喬瓊燕轉身就要離開。
“貝貝,都還沒進去怎麼就要走了?”喬瓊燕反手將她拉住,拖著她進了錦樓。
喬瓊燕怎麼說也是習武之人,貝貝哪裡拉得過她,硬是被她拉著往錦樓走去。
貝貝身子是被動的進了錦樓,可是她的嘴卻還能動,她邊掙扎邊怒問:“瓊燕,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喝酒!”喬瓊燕腳步沒停,往錦樓而去。
“喬瓊燕,你再不放手我就生氣了!”貝貝沉著臉道。
貝貝在縣城住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座錦樓其實就是男倌館,表面經營一些胭脂水粉,實則是供那些深宅大院的婦人玩樂的地方。
當然,來這裡的婦人一般都是從外地而來的,本地的婦人爲了避嫌連這條街都不敢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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