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正在開心的兩人心里齊齊一驚,都已經(jīng)鐵板釘釘了還能有什么事不好?連忙詢問起來。
那人一邊喘氣一邊道,“本以為季氏衣紡不可能交貨,誰知他們居然按時交貨而且數(shù)量一點不少,衣服的料子和成色比以往的都好幾倍,此時他們正等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呢。”
“什么?這怎么可能?”杜財?shù)哪樕蠞u漸露出了汗珠,他的銀兩用來買那些布料和藥材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銀兩。不過不要緊今天賣了藥材后應(yīng)該會有很大一筆的進賬,想到這里他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正在杜財?shù)哪樕杂行┚徍偷臅r候,掌柜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神情很是慌張。杜財一見掌柜心里咯噔一聲,今天的一切不可能會有什么紕漏,應(yīng)該會賺得盆滿缽滿,但是看到掌柜的表情卻怎么像是有大事發(fā)生一樣,不等掌柜開口便搶先問道,“你不在大堂抓藥收錢跑到這里來干什么?”
“老爺,出大事了!”掌柜的雙腿打著哆嗦差點站立不穩(wěn),“官差將我們的藥鋪圍住了,連縣太爺都來了說是請老爺前去說個清楚。”
“什么?”杜財差點跳了起來,本來一顆興奮地心漸漸地沉到了谷底,“我不是吩咐季良德密切注意藥鋪的事情嗎?怎么不見他來?”
“老爺,我剛才來找您,結(jié)果季良德說是您說的什么事只要交給他就行,而且聽都沒有聽是什么事情就將我趕走。”掌柜現(xiàn)在可是滿腹的委屈,想到季良德剛剛的傲慢模樣不禁在心中冷笑:這下你可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杜財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或許是太過激動他起身時的動作過大將桌上的茶杯全都帶翻,茶杯應(yīng)聲而落碎了一地。
一旁的王員外也有些膽戰(zhàn)心驚,什么事能將官府的人招來?而且還是縣太爺親自前來,此事可會牽扯到自己?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得趕快離開。他一面聲稱家里有事得趕快回去一面不等杜財回答便腳底抹油從后門一溜煙地跑了。
望著王員外遠去的“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背影一股濃濃蒼涼感涌上杜財?shù)男念^,他顧不得仔細體會這一股感覺便和掌柜急急向藥鋪前廳趕去。
藥鋪已經(jīng)被官兵團團圍住,問診抓藥的百姓也已經(jīng)全部被清走,外面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對著藥鋪指指點點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藥鋪的伙計全都被趕到屋中的一個角落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季良德也正在其中,他一眼看見從后廳出來的杜財便扯著嗓子大聲地叫喊起來,“老爺啊,您可得為我們做主啊&8226;&8226;&8226;&8226;&8226;”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杜財雙眼發(fā)出的兇光瞪了回去,又連忙換了一副笑得都要僵硬地表情向坐在大夫問診桌前的縣太爺走去,“草民杜財見過大人,不知道是什么風(fēng)將您給吹了來真是讓我們藥鋪蓬蓽生輝,草民剛剛在后院處理一些事情未曾親自迎接還望大人恕罪!”
縣太爺斜睨了一眼長得腦滿腸肥的杜財一眼,心中的厭惡便油然而生,他一邊用手敲著桌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d5wx百度|搜索“第五文學(xué)”看最新|章節(jié),“你就是這藥鋪的老板杜財?”
杜財連連點頭稱是,心里緊張如擂鼓。
“有人告你囤貨居奇破壞賓城百姓的正常生活,又收購了一批發(fā)霉變質(zhì)的劣質(zhì)藥材想通過一些義診之類的手段騙取百姓的錢財,可有此事?”縣太爺看著他那副虛迎討好的樣子有些不耐煩,他揮揮手不再理會他的那些恭維的話便直奔主題。
“冤枉啊大人!草民可是賓城中最老實本分的商人,大人可千萬不要錯信那些嫉妒草民的小人的話,草民實屬冤枉。”杜財心里一驚,這一定是那季曉蓮搞的鬼,立刻跪在縣太爺?shù)哪_邊大喊冤枉。
“冤枉?”縣太爺冷哼一聲,微微俯下身子對著杜財笑道,“你可知本官為何親自前來而不是將你傳喚到縣衙?”
杜財一愣,縣太爺接著道,“本官也在想那個告你狀的人是不是冤枉了你,但是看了別人呈上的證據(jù)便是不相信也很難。”
他一招手,站在一旁的師爺立刻將一個盤子端到了杜財?shù)拿媲埃咆攲㈩^抬起看到盤中裝的全是一些發(fā)霉的劣質(zhì)藥材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師爺。
“這就是剛剛抓藥的百姓在你的藥鋪中買的藥材,你還有什么話可說?”師爺摸了摸胡子居高臨下道。
“這,這,這。”杜財左右搖頭顯然是被這一幕給鬧蒙了。
見杜財還是不認罪縣太爺有些惱怒,他向師爺使個眼色,師爺立刻將站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的掌柜揪到跟前。
掌柜眼淚雙流道,“老爺,今天抓藥的時候小的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當(dāng)時要去找您結(jié)果那季良德攔住我說是您吩咐他在這里看管,還要我趕快去做事&8226;&8226;&8226;&8226;”
不等掌柜把話說完,杜財便向季良德的方向沖去被兩旁官兵攔住,他狠狠地向季良德的方向提著腿,口里不斷地罵道“狗奴才。”
“放肆!”縣太爺猛地一拍桌子,所有的官兵將杜財團團圍住用棍子將他制服在地使他動彈不得。
“大人,小人愿意將功贖罪。”季良德看著杜財那兇狠的模樣心里一涼,心中頓生一計對著縣太爺大聲喊冤。“你有何冤且大聲回話。”縣太爺一招手,官兵便將季良德帶到了他的面前。
季良德看了看被官兵制服的杜財再看看周圍的官兵和外面的百姓,將心一橫把事情全盤托出,說杜財如何眼紅濟世堂的生意讓自己帶家母與小妹前去鬧事,尋事未果便又將所有的上好藥材買光切斷濟世堂的貨源,更是派人假意和季氏衣紡訂貨暗中卻買掉所有的布讓季氏無法按時交貨以獲得巨大的賠款讓季氏關(guān)門停業(yè)。
杜財聽到季良德的話簡直要將肺給氣炸,他想辯解誰知一張嘴口中便被人塞進了一塊布,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縣太爺一邊聽一邊點頭不時詢問幾聲,在問到杜財既然已經(jīng)將上好的藥材全部買下為何還要賣那些發(fā)霉的藥材時季良德也是一愣,據(jù)他所知杜財雖然貪財加心狠手辣,但是也不至于賣那些發(fā)霉的藥材,而且昨天所賣的藥材都是好的,怎么一夜之間全部變成了發(fā)霉的?
“杜財,你還真是黑心到了極點,這害人命的事情也能做出,本官得重重治你的罪才對得起那些被你蒙騙的百姓。”縣太爺已經(jīng)是怒不可遏。
“冤枉啊,大人,草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草民實在不知那些發(fā)霉的藥材從何而來。”杜財口中的布被人拿掉,他立刻大聲辯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也不知道,只是隱約覺得這是一個陰謀,“這一定是濟世堂的人眼紅我藥鋪的生意才會想到這種辦法害草民,還請大人明察。”
“住口,”縣太爺大喝一聲,神情很是憤怒,“從頭到尾都沒有濟世堂的人在這里,而且你們藥鋪也有人守夜,所有的藥材都變成的發(fā)霉的居然就沒有一個人知曉?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給我仔細的搜!”
官兵們得令后立刻進入后院翻箱倒柜地搜查起來,很快整個院子便被翻了個底朝天,后院的奴仆不知道發(fā)生何事個個如驚弓之鳥四處逃竄,幾房妾室也嚇得驚叫連連。
一炷香的時間后所有的官兵已經(jīng)回到了前廳藥鋪將搜到的藥材還有布料如實回稟了知縣,縣太爺拿起其中一塊布料冷笑道,“杜財,你家中既然有上好的藥材為何不賣?還有那堆得快滿滿一庫房的布料是怎么回事?總不是你也打算要開衣店吧?還是買回來給你的幾房小妾穿的?估計夠幾十個小妾穿一輩子的。”
這時幾個官兵押了一個人進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借故想偷偷溜走的王員外。看到他后,杜財?shù)男呐K再也經(jīng)受不起這一連串的打擊,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帶走。”師爺在縣太爺?shù)难凵袷疽庀乱宦暳钕拢械墓俦现咆敚鯁T外,掌柜和季良德一起回了縣衙。
看到如此情景外面圍觀的百姓早已經(jīng)炸開了鍋,大家紛紛議論。
“還以為長春堂和濟世堂一樣,誰知道居然這般的黑心!”
“是啊,看看他那腦滿腸肥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還想模仿濟世堂簡直是東施效顰!”
“這種人就應(yīng)該抓起來重重的處罰一下,不然的話下次他出來后還是會再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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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富貴火急火燎地趕到濟世堂找到曉蓮后將這一好消息告訴給她,還繪聲繪色地將杜財?shù)木时硌莺图玖嫉沦u主保身的丑惡學(xué)得活靈活現(xiàn),逗得曉蓮抿嘴直笑。
“不知道這個杜財會怎么樣。”張富貴有些感嘆地說道,“我原以為常春堂只是作為我們的同行有些沖突罷了,卻不知他怎么會如此的心腸惡毒。”
曉蓮一邊記帳一邊笑道,“人心隔肚皮,誰說行醫(yī)的全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