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也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雖然他不懂任何黑客技術以及編程理論。

可一個無人維護的廢棄網站，在這么短的時間內來了個180度大轉變，想想也是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如果說CAISO涉及到公共安全，有人在檢查中發現了漏洞及時堵上了，從情理上還說得通。可剛剛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又該作何解釋呢？

到底是誰吃飽了這么閑得慌，把這種陳年爛谷子的網站都翻出來做安全升級？做了升級被人發現后又何必改回去？

就在這時，一條信息彈了出來：

馬特，好久不見，我剛到洛杉磯，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聊聊。--同學內利·特納

沒問題，能見到你可真好，把地址給我，下班我就去接你！--馬特

回完信息，馬特的情緒稍微平復了些許，內利·特納是他在哥倫比亞大學時的好哥們，成績在全校范圍內都屬頂尖。還未畢業便已收到來自微軟和甲骨文的邀請，不過最后他最后去了谷歌，按照他的話說，選擇谷歌純粹是為了那句著名的Do not be evil（永不作惡）。

這位同學現在已是谷歌搜索引擎大數據分析部門的一名技術骨干了，無論是技術和見識都讓他嘆為觀止，也許可以把這事兒跟他說說？

很快，他就收到了回信。

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來比華利山的華爾道夫酒店，這里的水療中心不錯。--同學內利·特納

花公司的錢真當是不心疼啊，馬特酸酸地腹誹了一句，回到：

不算太遠，到時見！--馬特

華爾道夫距離距離日落大道僅有5公里，這家坐落于寸土寸金的比華利山莊的酒店自然是價格不菲。

兩人在套房的陽臺上伴著加州美麗的夕陽共進晚餐，只是馬特有些食不知味，懨懨地聽著特納講述工作上遇到的奇聞異事。

“嗨~馬特，你知道嗎？最近我遇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我也遇到了一件怪事兒想要和你分享，不過你先說吧。”

“呵呵，好！你知道我是做大數據分析的，這幾個月里不知道為什么關于意識，自我意識，邏輯，圖靈測試，中文屋試驗，億年機器人試驗，特修斯之船這類涉及哲學和人工智能類別的知識尋訪量大增！這還不算，搜索大類里面關于你們能源行業的搜索量竟然占據了熱搜榜的第二位！連今年超級碗的新聞都沒壓過這兩大類！”

“哲學？人工智能？”馬特也被這個話題勾起了興趣，“人工智能倒是能理解，畢竟是未來趨勢嘛！哲學是什么情況，難道現在的年輕人又開始興起上世紀六十年代烏托邦的那套生活方式了？”

“我也摸不著頭腦，我聯系了幾個大的媒體，他們都說社會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傾向，年輕人還是一副娛樂至死的心態。先不說這個，你們能源行業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兒嗎？為什么連這么冷門的行業都能上熱搜，也許我能從你那得到些線索。對了，你要說的怪事是指什么？”

“我要說的事恐怕對你的調查沒什么關系，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說。。。我感覺我好像得罪到什么人了。”

“哦？”特納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上實際并不存在的油漬，“你一個搞技術的能得罪什么人？不會又是安裝后門被人發現了吧？”

“。。。。。。”馬特抿著嘴巴沒有說話，他也覺得有些難以啟齒，畢竟在給客戶的程序中留后門是很多程序員都十分熱衷的事兒，可一旦被人擺上臺面，那么他就離職業生涯結束不久了。

“不會吧！還真有這事？對方現在威脅你了？”

“那倒沒有。。。”馬特看了看老同學關切的目光，心中一暖，就一五一十把這兩天遇到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了。

“編程我已經很久沒碰了，不過從理論上來說，既然那三位也確認過，你的程序應該是可靠的。除非對方推翻一切重新把基本程序邏輯重新編排一遍，否則確實不可能修復你的后門！但還有一種可能你可能忽略了，如果對方事先把所有的數據和系統文件都復制了一遍，用備用系統在云端上實現無縫切換后，再修復原系統的漏洞呢？”

馬特沉思了一會點頭承認道：“這個確實可以在技術上實現，不過這其中的工作量可是天文數字，他們沒理由撇下我們重新找一家公司重制整套系統，這種花費不是CAISO可以承受的。而且發現后門，第一反應不該是找我們興師問罪，索要賠償么？這個從邏輯上說不通啊！”

“你到底留了一個什么性質的后門？”

“我發誓，那絕對是一個值得無視的小小漏洞，僅僅用于為五個以下的個人用戶免除電力費用。老實說，如果我是CAISO的技術安全主管，這種性質的漏洞根本提都不會提！”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CAISO自查發現問題，還有誰會干這種事？即使修復了，為什么又把系統還原成有漏洞的版本。。。”特納聽完也頭痛不已。

馬特好不容易遇上一個肯相信他的人，忍不住抱怨道：

“這兩天我被這事折磨得夠嗆，天知道我是不是真的遇到鬼了！地球人絕對干不出這種荒唐活兒來。”

特納沒有理會他的話，反而追問道。

“你說你昨天早上收到的電費催款信息，到了晚上就自動消失？會不會是你自己誤刪了？”

“絕對不會，我以我母親的名譽保證！不然今天我也不會想到錄視頻證明一下，你看你看。。。”馬特想調出視頻證明自己。

“Fuck?我真特么見鬼了，連今早錄的那個視頻也消失了！”他簡直想跳起來直接從陽臺上跳下去，這太不合常理了！

“別激動，我的朋友！我相信你說的。。。這件事情不簡單！”

“何止不簡單，有哪個黑客這么神通廣大，不但能隨意更新世界500強的系統軟件，連云端儲存的賬單和視頻都能任意更改！即使有這樣的大神，他至于針對我這么個可憐蟲么？”馬特控制不住情緒吼了起來。